來到醫院,已經是接近晚上八點了,我看了看手機,現在是七點五十。


    醫院內一路狂奔,當我衝進屈易陽的病房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床上並沒有他的影子,人呢?哪去了?!


    我好不容易從電話中聽到宋彥良報來喜訊的心情又一下子落空了,難道是我來晚一步?


    就當我正欲掏出手機打他們幾個電話的時候,幾道聲音從我身後發出:“林哥,我們在這!”


    我匆匆轉過身,看到孟方他們幾個站在我身後,臉色明顯沒有下午那麽慘白了,好了許多。


    宋彥良和我說道:“林哥是這樣的,就在下午五六點左右的時候,不知道是誰通過聯係市立醫院的院長,告知他自己是rh陰性血,可以用來捐贈給一個名叫屈易陽的人。現在老屈已經被醫生護士再次抬進了急救室,我們就等消息吧。”


    我聽到宋彥良的這番話,心裏的大石頭頓時落了下去。


    這樣看來,之前電話裏麵說屈易陽有希望的事是真的了,現在的我應該好好地和他們一起為老屈祈禱。


    “林哥,別擔心,易陽他會好起來的。”一旁的孟方拍了拍我的*,示意我和他們坐在急救室邊的長椅上。


    我沒有拒絕,嗯了一聲,右手撐著腿,五指張開捂著下半臉,說不擔心還是有點心虛,畢竟沒聽到醫生說屈易陽脫離危險,我就始終無法徹底心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們四個人在急救室外麵靜靜地等待著那扇門的開啟。


    終於,還是被我們等到了,門開了。


    幾個醫生此時拿著毛巾一個勁地往自己的臉上擦汗,邊推著擔架車出來,邊感歎道:“rh血啊,這麽罕見的血液輸送還真是有驚無險啊。”


    我慌忙問之前那個戴花眼鏡的醫生說道:“醫生,怎麽樣了?我兄弟他……”


    隻聽得他迴答道:“性命無憂了,有了捐贈者提供的血液,病人現在已經好轉了,至於病情還得再留院觀察幾天,今晚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宋彥良和孟方聽到自己的兄弟沒事了,也是雙雙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的擔心終於可以打消了。


    但我還是很好奇,於是試探地問道:“醫生,謝謝您了,能不能順便問一下,提供rh型血液的人叫什麽名字,我們以後要找他報答救我兄弟的這份情。”


    然而,醫生聽到我的這聲迴答卻是聳了聳肩,無奈說道:“抱歉了,捐贈者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向你。”


    向我?


    聽到最後一句話,我頓時懵逼了,難道對方與我有著某種奇異的聯係不成?竟然還不告訴我,瞞著給屈易陽救命?


    我有點迷糊了,但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會是誰幫的我。


    於是我表麵上和醫生嗯了一下,沒有再問,在他走遠後,對著孟方和宋彥良,吳宇凡他們三個說了句讓他們今晚好好照顧屈易陽的話就往醫院的三樓走去了。


    三樓我要是記得不錯的話,應該是血本采集處,我可以去問問那裏的醫生,今下午是誰向醫院提供了這種rh血。


    打著這個主意,我立馬便跑到了三樓的一處辦公室門口,出於禮貌我敲了敲門。


    “你好,請問有醫生在嗎?”


    雖然這樣問,但我心裏還是有底的,剛動完一個大型手術,血本采集處不會這麽快關門,就等來人打開門了。


    “進來吧,門沒鎖。”


    房內,一位婦女的聲音瞬間傳出。我嗯了一聲,再次說了聲你好,走進了血本采集處。


    這名女醫生盯著我,神情有點詫然,說道:“你是什麽人?這是醫院的血本采集室,外人不允許入內的,快出去!”


    看到她的態度有點強硬,我幹咳了一聲,慌忙編了一個理由,說道:“嗯?抱歉了醫生,非常對不起現在打擾你,是這樣的,我今下午有一個朋友來醫院獻血了,獻的是rh血,但是她剛才打電話告訴我說有項信息填寫錯誤了,打電話給我讓我來幫他改改,你看方便嗎?”


    聽到我的這一段話,女醫生的態度稍微好了點,說道:“是這樣啊,這種事應該由她自己來修改,不應該找其他人來的,醫院也不允許這樣做的。”


    看到她話裏有所遲疑,我似乎是猜到了什麽,於是我又幹咳了一聲,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百元大鈔,用手壓著從桌麵上送進了這名女醫生桌上的一本書下麵,動作極其隱蔽,就算房間有攝像,也不會被人發現。


    隨即我說道:“對對對,是我朋友他不懂醫院的規矩,你放心,我迴去一定好好說他。你就通融一次吧,他也不想再來一次了。”


    由於我和她離得近,那名女醫生此時分明是看到了我的這一舉動,當下老臉一紅,也是學著我咳了一聲:“好吧,等我一會兒。”


    說完,她轉身往房間內走去,我隱約間可以看到她在抽出一本類似文件夾的東西,從裏麵掏出了兩三張紙,隨即走了出來。


    “你看看,她哪裏寫錯了。”女醫生此時將那些紙遞給了我。


    我裝作很焦急的樣子,說道:“嗯,勞你等等,我看看先。”


    接過血液捐贈資料,我趕緊是往上麵查找幫屈易陽人的身份,終於在第二張紙的右下角處,我看到了三個清晰可見的字眼,上麵寫得正是:“顧欣琪!”這三個大字。


    在這一刹那,我明白了過來,原來顧欣琪才是rh型血,而她在下午迴到顧家後就一直關注著屈易陽的生死。


    我做夢都沒想到,救屈易陽的人竟然會是顧家的人,而且還是這個嬌蠻大小姐,顧欣琪!


    看到我拿著手中的筆久久沒動作,坐在我辦公桌對麵的那名女醫生也是略顯尷尬,說了句:“怎麽了?難道是我拿錯資料了?”


    我這才迴過神啦,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不,您沒拿錯,就是這個,我再找找,很快就找到了。”


    說這話的同時,我的另一隻手此時飛快地往口袋裏指紋解鎖掉手機,隨即用眼角的餘光順勢打開了音樂。


    霎時鈴聲響起。


    “啊~抱歉了,醫生,我接個電話。”


    女醫生笑著對我點點頭,繼續忙她的了。


    “嗯?欣琪,怎麽了?啊,你沒填錯資料叫我來做什麽,真的是!”我對著手機音樂當著眼前的這個女醫生玩起了單機。


    隨即說了最後一句:“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迴來。”


    掛掉電話,這時,女醫生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此時笑著對我說道:“嗬嗬,行了,小兩口一點誤會算什麽,就當你幫她再核實一遍吧。”


    我也是尬笑了幾句,應和著點了點頭,最後識相地走出了辦公室門。


    出了門,我又慢慢走出了醫院,現在已經是接近九點了,出來後已然是沒有下雨了,沒想到在這呆了一小時,我打了一個哈欠,略顯困意。


    隨手叫了一輛車後,我才意識到,現在的我還沒有吃飯,不知道歐陽曉芙那小丫頭在公寓吃了沒有,不會真傻乎乎地等著我迴來吃吧。


    想到這,我就不禁露出了一臉的苦笑,對著*師傅說了地點後就在後座上進行了短暫的休息了。


    公寓外,我緩緩從車裏走出,給錢後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窗戶,燈光竟然還是明亮著,這也就意味著歐陽曉芙這小丫頭還沒有迴房間。


    難道她在看電視?


    我用鑰匙打開了房門,走進大廳,卻發現了驚愕的一幕,頓時差點感動得哭了出來。


    歐陽曉芙這小丫頭竟然真的一直坐在飯桌前等我,趴著頭,似乎已經是困得睡著了,我關上了門,肚子也是開始咕咕直叫了。


    望著這歐陽曉芙的睡姿,我真的不忍心叫醒她,但我也怕她挨餓,畢竟晚上不吃東西,明天早上虛弱是肯定的,我還是得作出抉擇。


    於是我輕輕地走到了她的身邊,將頭慢慢地靠近她的耳邊,在此時我竟然問到了一縷香氣,這應該是她洗完澡後遺留下的香味,但我感覺沐浴露的味道不是這種,難道是她的體香?


    這小丫頭年齡不大,竟然有著唐藝那般的成熟女人才有的體香,我的心神有點蕩漾了。


    “姐夫……”


    就在這時,歐陽曉芙似乎在睡夢中夢到了我,叫了我一聲,嚇得我慌忙從她耳邊移開。


    我嗯了一聲,慢慢推了她一下說道:“曉芙,別睡了,姐夫迴來了,我們吃點飯吧。”


    輕輕地一句,似乎真正傳進了她的耳裏,歐陽曉芙睜開了朦朧的睡眼,仍舊一臉的惺忪,當她看到我的時候,雙目陡然一亮:“姐夫!你迴來啦!”


    我複雜地嗯了一聲,沒想到這小丫頭為了我挨了這麽久的餓,於是馬上說道:“行了,別的話我們一會兒再說,醒醒吃飯吧。”


    歐陽曉芙嘻嘻地笑了笑,嗯了一聲,馬上夾起了一塊魚肉給我,說:“姐夫,來,吃魚!”


    “謝謝曉芙,哈哈!~”我笑了,卻是被她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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