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午睡,這會子困得很。”她不想再跟柳飄雪耗時間,她急需和霍聲遠解釋,所幸就說自己困了。


    柳飄雪體貼地說:“困了就趕緊迴房睡覺,聲遠的房間我一早就讓張嫂收拾好了。”


    “晚安,媽媽!”


    ——


    和柳飄雪道了聲晚安,淩萌初便打算上樓去找霍聲遠了。這事兒如果不立刻找他解釋清楚,她這心裏隻會越發不安。打鐵需趁熱,這事兒拖不得。


    “嫂子!”一道清脆動聽的女聲忽的自前方響起。


    她下意識一怔,心尖一震,抬頭去看來人。


    隻見梁滿滿踩著輕快的步子,右手扶住扶手,施施然從二樓走下來。


    這位雖說是柳飄雪認的幹女兒,可她在霍家的地位卻是正牌小姐級別的。不僅霍式夫婦寵她,當親切女兒養,霍家兩個兄弟也是把她當親妹妹看待的。霍家的下人也都恭敬地叫她一聲“三小姐”。


    對於霍家這位三小姐,淩萌初是不大熟悉的。小時候或許還在一起玩耍過,可長大了愣是沒見過麵。前不久在爺爺的葬禮上兩人倒是見過一麵。梁滿滿給她的印象是個很活潑開朗的女孩子,話很多,鬧騰得很,喜怒哀樂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自來熟,很愛笑,不管和誰都能搭上話。


    大概她自己不是這種性格,所以才會本能地喜歡這個姑娘。她對這姑娘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淩萌初理了理衣擺,繼續踩樓梯,往二樓走去,“滿滿你找我有事?”


    梁滿滿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她麵前,一把拉住她手,笑嘻嘻地說:“就是想找你聊聊天,上次見麵匆忙,都來不及好好跟你說會兒話。”


    梁滿滿口中的“上次見麵”指的是爺爺的葬禮,兩姑娘見過一麵。


    “在這兒聊?”淩萌初瞅了瞅樓梯口,微微一笑,“這兒可不是個好的聊天環境。”


    “那去我房間吧。”


    “好。”


    梁滿滿將淩萌初帶去了自己房間。小姑娘的房間,滿眼的粉色,就連空氣似乎都冒著粉紅泡泡。


    兩姑娘席地而坐,梁滿滿直接開口:“嫂子,剛才親家母和你的對話我也聽到了。”


    淩萌初:“……”


    淩萌初頓時一愣,立馬警惕地看著梁滿滿。


    滿滿姑娘立馬自證清白,“嫂子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談話的。我隻是恰巧路過,不小心聽到的。”


    “恰巧路過?”她挑出重點,明顯是不相信。


    “好吧。”被人戳破,滿滿姑娘頓時像一隻泄氣的皮球,幹癟癟的,聲音也是悶悶的,“其實我是去找你的,我想找你聊聊天。我不知道親家母當時也在那裏,你們在那兒說話。”


    “你大哥站那兒多久了?”她現在隻關心這個重點,其餘對她來說都是次要的。


    “我去找你過了一會兒大哥就到了。是他讓我先離開的。”


    “他聽進去了多少?”


    “應該全……全都聽進去了吧。”


    淩萌初:“……”


    既然都聽進去為什麽還那麽平靜?難道是一點都不在意?


    梁滿滿繼續說:“嫂子,其實親家母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大哥他根本就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男人。何況他已經喜歡你很多年了。”


    “你說什麽?”淩萌初頓時懵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梁滿滿,“你說聲遠他喜歡我很多年了?”


    “我就知道嫂子你還被瞞在鼓裏。大哥那個悶騷的老男人,肯定不會告訴你的。”


    “什麽意思?滿滿你把話說清楚。”


    “大哥錢包裏有張你的照片,放了很多年了。我還是前幾年偶然間看到的。這些年,大哥一個人在娛樂圈打拚,名氣越來越大,可身邊始終沒有出現過走得近的女人。從他二十五歲以後,幹/媽就開始找各種理由給他介紹世家的女孩子,讓他去相親。可每次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給拒絕了。不久前他突然打電話迴來,說自己結婚了。可把家裏人嚇了一大跳。後來聽說新娘子是你,我就覺得沒什麽好奇怪的。”


    “嫂子,我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你才和我大哥走在一起的,我隻想告訴你,大哥他的為人真的沒話說,根本挑不出一點毛病。霍家的男人歷來專情,他們認準了一個女人就會一輩子對她好,根本不會辜負她。幹/爹和幹/媽結婚幾十年了,幹/爹還是像寵孩子一樣寵著幹/媽。二哥也是,哪怕自己那麽痛苦,也捨不得為難溫涼姐一絲一毫。我也算是半個霍家人,可能你會認為我是在為大哥說話。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哥真的是好男人。身為妹妹,我隻希望有個女人能夠百分百毫無保留,毫無猜忌地愛他。但凡,她做不到,我都覺得她虧欠了大哥。所以嫂子,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愛我大哥嗎?”


    ***


    淩萌初渾渾噩噩地走到霍聲遠的房間。


    房間裏靜悄悄的,衛生間裏時不時傳來瀾瀾水聲。清晰可聞的水聲,越發襯得室內寂靜。


    霍聲遠應該是在洗澡。


    床單被套管家已經全部換新了,大概是為圖喜慶,皆是鮮艷惹眼的大紅色。床上隨意散落著霍聲遠的衣物。


    她靜悄悄地走上前,從他褲袋裏摸出錢包。翻開,果然在最裏層的夾層掏到了一張四四方方的照片。


    照片上了年頭了,老舊,略微泛黃,滄桑感厚重。


    照片裏女孩穿著一條粉色的公主裙,置身一大片怒放的薔薇花叢裏,笑魘如花。


    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最肆意爛漫的年紀,又剛剛考入c大。爺爺大肆擺宴給她慶祝,邀請了很多親戚朋友。當時幾個世交的朋友給她拍照片,這是其中的一張。她家的相框至今都擺放著這張照片。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同樣的一張照片霍聲遠居然也會有。


    如果不是梁滿滿今天告訴她,她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被這個男人默默喜歡了這麽久。


    她一直奇怪他為什麽會和自己結婚,明知道她隻是迫切想要一本結婚證讓爺爺彌留之際能夠了無遺憾。軟軟說他喜歡她也未可知。她當時聽到軟軟這話隻覺得荒謬。沒曾想這是事實,是她一直不曾察覺的事實。


    她怔怔地站在床前,拿著這張照片一直看了很久很久。“嘩啦”一聲,耳畔清晰地傳來拉門的聲響。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把照片塞進霍聲遠錢包,再將錢包放進他褲袋裏,恢復原樣。


    “陪媽聊好天了?”身後迅速傳來拖遝的腳步聲,霍聲遠緩緩走了過來。


    她半晌沒吱聲。待他走近她,她驀地轉了個身,一把環住他腰,腦袋埋進他溫熱的胸膛,聲音悶悶的,“霍聲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第27章 第27場戲


    第27幕戲


    因為剛洗完澡, 霍聲遠光著膀子,腰間隻圍一條白色浴巾,頭髮濕答答的,水珠順著發梢滴滴答答地往下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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