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濘就這麽看著蕭謹行和馮希芸互動的畫麵。


    看著蕭謹行神色中的擔心。


    她其實在蕭謹行起床時就醒了。


    捂出了一身大汗水,整個人確實輕鬆了很多。


    但也因為出汗很多,身體虛得很。


    所以躺在床上也就一動沒動,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她。


    “你身體怎會也有些燙了?”蕭謹行問道。


    “微臣沒有發熱。”馮希芸連忙說道。


    看上去是不想讓蕭謹行擔心,實際上似乎是在提醒他什麽。


    蕭謹行皺眉。


    他伸手摸了一下馮希芸的額頭上。


    明顯比普通人溫度高。


    馮希芸臉上有了些紅潤。


    眼眸也垂了下去。


    似乎是有些羞澀蕭謹行的靠近。


    安濘就這麽看著。


    淡淡的看著,他們之間的親昵。


    細想來,蕭謹行應該是直接讓馮希芸進後宮的,畢竟兩個人在邊關互相取暖,哪怕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也是有了肌膚之親,蕭謹行作為男人應該負責。


    是怕進了後宮蕭謹行又不寵幸後宮反而是委屈了馮希芸,所以才讓她進了太醫院嗎?!


    安濘淡淡的想著。


    就聽到蕭謹行冷聲道,“身體不適就應該早些說出來。皇後既然病情已經好轉,你也不用就一直伺候著,你先迴去休息,先把自己身體養好。”


    “可是皇後終究沒有痊愈,微臣擔心萬一皇後病情反複……”


    “朕自會安排。”蕭謹行的口吻,不容置喙。


    “是,微臣遵命。”馮希芸帶著些不安,隻能臣服。


    蕭謹行吩咐著平公公,“讓人護送馮小太醫出宮。”


    “奴才遵命。”平公公恭敬,“馮小太醫,這邊請。”


    馮希芸給蕭謹行行禮,“微臣告退。”


    蕭謹行微點頭。


    眼眸就這麽看著馮希芸離開的背影。


    迴頭時。


    安濘已經閉上了眼睛,假裝還在睡。


    蕭謹行看著她熟睡的模樣,起身也離開了。


    離開後,安濘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她起身。


    宮人連忙上前,“娘娘,您好些了嗎?”


    “好多了。”安濘迴答道,“把紙墨拿來。”


    “娘娘要做什麽?”


    “按照本宮的配方抓藥熬製。”安濘直言道。


    “是。”


    安濘勉強讓自己寫了藥方。


    馮希芸的藥方,明顯差了一劑草藥,所以她退熱才花了這麽長時間,而且哪怕現在退熱下去,也是急性退熱,很快就還會反複,起不到鞏固好轉的作用。


    安濘不知道馮希芸是醫術有限還是其他……


    在不完全了解這個人的時候,她現在也不想去揣測了這個女人。


    寫好了藥方。


    宮人連忙讓人去熬製。


    安濘吃了些清粥,想要下床走動走動,藥膳房已端來了湯藥,“娘娘,馮小太醫吩咐熬製的湯藥,給您送來了。”


    “放下吧。”安濘吩咐道。


    也沒有直接拒絕,也是不想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想著等宮人走了,差人倒了就是。


    “娘娘,皇上有旨,要看到娘娘服用後,奴才才能夠離開。”宮人顫聲說道。


    安濘皺眉。


    藥自然不能喝兩副,對身體不好。何況她現在身體本就虛弱,更是經不住這般折騰。


    她直言道,“就說本宮身體已經康複,不需要再喝藥了,把湯藥端走吧。”


    宮人自然也不敢多言。


    恭敬離開。


    不一會兒。


    蕭謹行就來了。


    安濘其實猜到他會來。


    正欲當麵解釋,蕭謹行直接吩咐道,“把藥給朕。”


    安濘看著他。


    看著他臉上明顯的陰冷。


    蕭謹行拿過藥,“自己喝,還是朕喂你。”


    “蕭謹行……”


    “喝完藥再說。”蕭謹行直接打斷她的話。


    “是不是……”安濘話音剛起。


    “喝藥!”蕭謹行聲音明顯沉了些。


    安濘冷眸。


    是不是她不喝馮希芸的藥,蕭謹行話都不會和她說?!


    她咬牙。


    一把拿過蕭謹行手上的湯碗,大口大口的將滿滿一碗湯藥喝了進去。


    很苦。


    卻似乎也不重要了。


    蕭謹行看著安濘毫不猶豫的喝完。


    眉頭又緊了些。


    湯藥他之前嚐過了,喂她時自己能夠嚐到味道,他知道有多苦。


    卻沒想到,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一口氣全部喝完了。


    他抿了抿唇瓣。


    “現在臣妾可以說話了嗎?”安濘問他。


    “你想說什麽?”蕭謹行讓人把湯碗拿了下去。


    “本不想一直來打擾皇上,但既然皇上親自過來了,那臣妾就直說了。”安濘開口道,“昨日我叫了宋硯青過來,宋硯青說,按照現在的局勢,古幸川必死無疑。”


    蕭謹行睨著安濘。


    過來過去,反正都是古幸川。


    都是古幸川的事情。


    生病也是。


    病好也是。


    “可那日皇上也說得明白,說以皇上的地位和權利,想要保住古幸川也不是不可能。隻要皇上有心庇護,古幸川就可以不死。”安濘把話說到明處。


    從昨天和宋硯青聊過之後她就很清楚,除了通過強硬的手段,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出古幸川,而嚴冬馬上就要過去,蕭謹行馬上就要處決了古幸川,她不能再耽擱。


    “朕有什麽理由庇護他?”蕭謹行問安濘,“對一個背叛朕的人,朕為何還要為了他,和天下人作對?!”


    “用臣妾來交換。”安濘一字一頓。


    蕭謹行冷笑,冷冷的笑了。


    “隻要皇上放過古幸川,臣妾一心一意留在皇宮陪著皇上,穩定政局,治理天下。”


    “安濘,你真的以為,朕非你不可嗎?”蕭謹行諷刺地問她。


    “臣妾從不覺得皇上非臣妾不可。在臣妾之前,皇上有白墨婉。在臣妾之後,皇上有馮希芸。臣妾從來都不是皇上的唯一。”安濘說得坦然,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蕭謹行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冷。


    “但皇上清楚臣妾醫術高超,謀略過人,可為皇上分憂解難。何況皇上已失去古幸川這樣的智者,更需要人才替補。所以,臣妾能夠留在皇上身邊,對皇上而言利大於弊。”安濘看著蕭謹行,再次誠懇道,“皇上隻要能夠放過古幸川,臣妾願意一輩子為皇上效勞,陪同皇上穩定朝政動亂,輔助皇上成為一代明君。”


    ------題外話------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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