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牽著謝若瞳的離開。


    謝若瞳就這麽看著宋硯青走在前麵的後背。


    她第一次覺得羸弱的宋硯青,居然有一種安全感。


    她一直覺得,但凡發生了任何時候,宋硯青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隻會躲在她的後麵。


    “宋硯青。”謝若瞳叫著他。


    宋硯青停下腳步,他迴頭看著謝若瞳。


    “不用走這麽快,你娘沒追過來。”謝若瞳笑。


    宋硯青也笑了笑。


    就是彼此,似乎從未這般,坦誠美好溫馨的笑過了。


    “其實你娘今日說的也沒有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謝若瞳心平氣和的說道,“我承認之前我對你娘確實有敵意,所以她說的任何事情不管對錯,我都是拒絕反抗。但現在冷靜下來,現在真的和你重新開始之後,設身處地為你娘想一下,也覺得她其實並沒有錯,她站在宋家媳婦的立場上,為宋家傳宗接代,是她的義務。”


    “所以你就妥協了?”宋硯青揚眉。


    “我隻是想明白了,你娘不是在針對我。如果我能夠有身孕,你娘也不會做到如此。既然她對我不再有惡意,我也不需要再故意刁難她。”謝若瞳迴答。


    心平氣和的接受了今日明玉芳所言。


    而且歸根結底,內心深處也不想宋硯青因為她真的斷子絕孫。


    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真的想要把最好的都給他。


    “你不介意,我和其他女人同房嗎?”宋硯青問她。


    謝若瞳抿唇。


    怎麽可能不介意。


    當年他和謝芮霖的事情,哪怕過去了這麽多年,哪怕謝芮霖都死了,哪怕一直告訴自己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可偶爾一瞬的想起,還是會有些不是滋味。


    隻是很多時候,為了不影響他們的感情,選擇了隱忍而已。


    “這樣的同房和其他不同,你隻是為了傳宗接代……”謝若瞳努力在說服自己,說服宋硯青。


    “可是我很介意。”宋硯青直接打斷了謝若瞳的話,斬釘截鐵的告訴他,“我很介意,我再和其他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有肌膚之親!”


    謝若瞳看著他,一時啞然。


    “今日給你說的話,你果然沒有放在心上。”宋硯青有些氣急敗壞。


    “嗯?”


    “我說,是我不能有身孕而不是你。”宋硯青不耐其煩的,很認真地說道,“所以哪怕你逼我,我也沒辦法為你傳宗接代!”


    謝若瞳被宋硯青逗笑了。


    笑著,又紅了眼眶。


    宋硯青分明就是在安慰她,就是把所有的責任全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你真的不想要個孩子嗎?像呦呦鹿鳴安琪那般可愛的小孩?”謝若瞳問他。


    “萬千星辰不及你。”宋硯青深情表白。


    他用他的情深意切來迴答她,孩子和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謝若瞳終究是被宋硯青感動了。


    她想為他好。


    他何嚐,不想為她好。


    她主動撲進了宋硯青的懷抱裏。


    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


    宋硯青頓了一下,隨即將她更緊的抱在懷裏。


    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會放開彼此!


    ……


    兩月後。


    安濘帶著孩子們迴尚書府住了五日。


    蕭謹行是提前離開的。


    也就是那天晚上和她不歡而散後,當晚就走了。


    後來就一直沒有再出現過。


    不隻是沒有出現在尚書府。


    安濘迴宮了兩個月,他也一次沒有來過在鳳棲殿。


    要說蕭謹行忙?


    但她經常聽安呦呦過來說,說蕭謹行去她那邊陪她玩,陪她練字,陪她用膳。


    所以,蕭謹行隻是不想見她而已。


    其實那晚上,她真的喝醉了,如果不是喝醉,她的情感應該不會這麽脆弱,也就應該不會對蕭謹行說那麽多殘忍而決裂的話語,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內心完完全全袒露的人,她有她的隱私,她有她不願意和任何人分享的脆弱。


    終究是,飲酒過度。


    當然她也不是在後悔因為她的情感釋放,導致她和蕭謹行之間感情徹底的破滅。


    她本就不喜歡蕭謹行,蕭謹行能夠真的因此放過她,履行半年之約她感恩戴德。


    她隻是單純的不想讓蕭謹行看到她的另一麵,不是真心想要托付的人,又怎能把自己的所有毫不保留的給予。


    她其實對蕭謹行一直都保持著距離,保持著界限。


    而那晚上的所作所為所說,都好像超出了她對蕭謹行的防備。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怎麽去惆悵也都發生了,她現在想的是,蕭謹行這麽冷處理她,他到底要做什麽?


    半年之約一到就放她離開皇宮。


    還是又在籌劃什麽,他更大的計劃。


    這段時日宋硯青也不再進入後宮給安琪和呦呦授課,蕭謹行給他們換了一位女學士,聽說宋硯青更多的時間是在蕭謹行那邊,而宋硯青作為蕭謹行的頭號軍師,如此頻繁的出入蕭謹行那裏定然不會簡單。


    安濘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蕭謹行在籌劃如何動了白家。


    白家作為忠孝仁義之大臣,不是隨便說動就能動,帝王之家但凡要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要有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否則就不能服眾,不能服眾這件事情的後果可大可小,聰明人一般不會去冒險,所以在動白家之前,就是蕭謹行和白墨婉的一個鬥智鬥勇,如果白墨婉能夠沉住氣,不上了蕭謹行的當,蕭謹行永遠不可能動了白墨婉,但如果白墨婉真的有了野心……


    白墨婉還會重蹈她上一世的覆轍,白家滿門炒作,家破人亡!


    當然,她不知道蕭謹行最後會不會做到這個地步,不知道在蕭謹行心目中對白墨婉是否還留有餘地?!但不管如何,一旦兩人真的兵戈相見,敗的那一方定然是,慘不忍睹!


    安濘一邊想著些事情,一邊練著字,實在是有些無聊。


    主要是安鹿鳴和安呦呦都不在她身邊,心裏總覺得空蕩蕩的。


    她一筆一劃地認真的書寫。


    “王妃,你寫皇上的名字,越來越好了。”宮女讚揚。


    安濘迴神,驀然才發現,她居然寫下了“蕭謹行”三個字。


    ------題外話------


    二更見。


    愚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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