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燃起了大火。


    蕭謹慎完完全全沒有想到,他會遇到這樣局麵。


    從小到大,任何事情都是算到極致,從未被人抓到任何把柄,也因為他的縝密周全,父皇才會對他這般賞識。


    然而現在,卻被他們撞到自己這麽狼狽這麽不堪的一幕。


    蕭謹慎眼眶猩紅,顯然是怒氣攻心。


    表麵上卻依舊一臉冷靜。


    冷靜的放開了謝芮瑤的手,冷靜的開始給自己整理衣衫。


    謝芮瑤此刻似乎也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便是驚叫了一聲。


    畢竟自己這般衣衫不整的樣子出現在外人麵前,就是奇恥大辱。


    她羞愧不已,連忙抱住了自己的身體,慌亂的給自己穿衣。


    心裏大概也是懂了,葉棲遲到底是有什麽方式來達成她所願。


    雖然讓她狼狽了些。


    但不得不說,葉棲遲走了一步好棋。


    男女私會被人發現,男子定然必須負起責任。特別是她家世不低,皇上也得給他們家幾分薄麵,便一定會讓蕭謹慎娶了她。


    這隻是其一。


    其二。


    葉棲遲讓白墨婉當麵撞見。


    白墨婉這般趾高氣昂的個性,定然再也不會嫁給蕭謹慎。


    一舉兩得。


    葉棲遲果真是高明。


    “楚王怎會在此?”白墨婉開口問道,看著他的模樣,看著謝芮瑤的模樣,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卻又在讓自己保持冷靜。


    蕭謹慎慢條斯理的整理好了衣服。


    “明日狩獵大會,母妃讓我來南山寺祈福,保佑父皇此次出行一切平安。”蕭謹慎不溫不熱的說道。


    撞到他的狼狽不堪,也隻是一瞬的慌亂,冷靜下來之後,便好像並未發生任何事情,對他也並無影響。


    “她呢?”白墨婉問。


    眼眸,就這麽看著謝芮瑤。


    謝芮瑤此刻也整理好了衣衫,她感覺到白墨婉的視線,整個人看上去小心翼翼楚楚可憐,就好像,白墨婉的一個眼神都欺負了她一般。


    上一世也是如此。


    上一世的謝芮瑤在蕭謹慎的麵前,也是這般嬌小柔弱。


    當年蕭謹慎把謝芮瑤帶進門,蕭謹邀解釋的是,她不愛謝芮瑤,隻是因為他需要國公府的支持,她便信了他,結果,謝芮瑤最後懷上了蕭謹慎的孩子,而她卻被謝芮瑤害得再也不能生孕。


    現在再次見到這個女人,她恨不得,一劍刺穿了她的心髒。


    她隱忍著怒火。


    眼裏對謝芮瑤的仇恨,顯而易見。


    如此模樣,倒是讓蕭謹慎以為,白墨婉還是傾心於他。


    因為他和謝芮瑤的關係,讓白墨婉對謝芮瑤這般仇恨。


    此刻也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在想,如何欺騙得了白墨婉,讓她義無反顧的嫁給他。


    “我隻是來給母親還願,無意撞見了楚王……”謝芮瑤小聲的迴答道,說出來的聲音就是哽咽的。


    還並沒有任何人說她的不適。


    她便開始,哭了起來。


    白墨婉壓抑得手指都在發抖。


    想到上一世這女人對她做過的所有殘忍手段,她真的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站在白墨婉身邊的蕭謹行自然也發現了白墨婉的情緒。


    看著她對謝芮瑤這般的恨意,大抵是……還是喜歡蕭謹慎的。


    不喜歡,怎會,憤怒到這個地步。


    葉棲遲也這麽看著麵前的所有人。


    在看到白墨婉的恨意時,轉眸看了一眼蕭謹行,看著蕭謹行眼裏的一絲,失落。


    葉棲遲當然知道白墨婉為何見著謝芮瑤會如此之恨,斷然不是因為蕭謹慎,隻是因為上一世的恩怨,顯然蕭謹行誤會了,蕭謹慎也誤會了。


    就她這麽一個人間清醒,在這群人之中,真難。


    “無意撞見……”白墨婉冷冰冰的聲音,不寒而栗,“需要,手牽手,衣衫不整嗎?”


    被這麽直白的諷刺。


    蕭謹慎還是有些臉上難堪,他沉著臉說道,“隻是發生大火,我順勢救下謝姑娘而已,婉兒,你連我都不相信嗎?!”


    白墨婉輕笑了一下。


    笑容那般諷刺。


    蕭謹慎就這麽把白墨婉的模樣看在眼裏。


    這一刻也確實沒有把握,白墨婉會輕信了他。


    他故意先把話題轉移,“聽聞你要午時才會,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路過南山寺,便看到南山寺著火,便帶士兵上山來幫助滅火救人。”白墨婉迴答。


    也是之前早就想好的理由。


    蕭謹慎臉色又難看了些。


    分明讓人呢把守了,卻沒有任何人稟報白墨婉上了山。


    轉眸,看到此刻這麽多人滅火。


    一下明白是因為大火,讓把守的人都迴來滅火救他了。


    他沉著臉,又看向了旁邊的蕭謹行,“你這麽在這裏?”


    “因為我在這裏。”葉棲遲開口。


    蕭謹慎此刻才把視線放在了葉棲遲的身上。


    才想起,葉棲遲也在這裏。


    而且和他一起從南山寺出來的。


    也就是說。


    葉棲遲一直在這裏。


    應該不是今天在這裏。


    或許昨天就在了這裏。


    心裏立馬就明白,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


    說不定……又是葉棲遲這個女人搞得鬼!


    他盡量讓自己不動聲色。


    葉棲遲說道,“因著明日去狩獵大會,便來給王爺還有皇上祈福。然而我身體一直不太好,怕今日上山身體吃不消,便提前一天在寺廟裏住下了。倒是沒想到,會碰到楚王。楚王應該來了,半個多時辰了吧?!”


    葉棲遲後麵這句話。


    自然是故意的。


    故意在提醒蕭謹慎,她可知道他何時來的。


    也知道,他來了,又做了些什麽。


    蕭謹慎這麽聰明的人,當然就聽出來了葉棲遲的意思。


    果然。


    果然一切都是葉棲遲在算計他!


    “我來接棲兒迴府,路上偶遇婉兒,便一同上了山。”蕭謹行此刻也解釋道。


    看上去一切似乎都是巧合,一切好像都是合情合理。


    然而蕭謹慎很清楚,這一卻絕對都是預謀。


    可就算知道是預謀,他此刻也想不到任何辦法,去扭轉現在的局麵。


    甚至。


    想不明白,為何會被他們所算計。


    分明一切,他都做得小心翼翼,怎會被人發現蹊蹺。


    “楚王殿下,你和謝姑娘這般……”葉棲遲突然開口,把話題儼然是帶了迴來,“怕是怎麽都說不清了。”


    蕭謹慎眼眸一緊。


    葉棲遲的意有所指他當然明白。


    現在他如果選擇一再撇清,也撇不清了。


    葉棲遲既然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就肯定知道,他和謝芮瑤在一個房間……葉棲遲也絕對不會這麽好心幫他隱瞞,甚至,還會添油加醋!到時候反而讓他落得過不好的名聲。


    但如果不撇清,他怕是要娶了謝芮瑤。


    以現在國公府的地位,加上皇姑奶奶蕭青卉還未過世,父皇肯定會給了皇姑奶奶幾分薄麵,他現在輕薄了謝芮瑤,定然一定會讓他娶了謝芮瑤,而謝芮瑤不是平常女子,她是國公府的嫡女千金,國公府絕對不會讓她成為妾室,側妃也不可能,國公府一定會給這姑謝芮瑤爭取正妃的位置。


    這麽多年,他為了娶白墨婉,一直不成親,卻沒想到,最後被葉棲遲這麽算計!


    應該不隻是葉棲遲,還有蕭謹行。


    蕭謹行就是怕他去了白墨婉,白家軍便成為了他的羽翼。


    越想越氣。


    蕭謹慎此刻的臉色都幾乎變得猙獰。


    “這大廟的火也差不多滅了下來了。”葉棲遲點到即止之後,迴頭看了一眼被人滅了下來的寺廟,走向了蕭謹行的身邊。


    蕭謹行看著葉棲遲。


    還真的讓她做到了。


    這麽輕而易舉的做到的。


    他原本已經在城外做好了埋伏,就待葉棲遲未成功,便實施他的計劃,不多時便收到了葉棲遲的消息,就帶著白墨婉一起,上了山,配合演出了剛剛那一幕。


    此刻,蕭謹慎想要撇清關係,也撇不清了。


    “明日要去狩獵大會,我們還是現行迴去準備一番。而且這裏……”葉棲遲盈盈一笑,笑起來好看無比。


    此刻冬日的陽光照耀在她白皙的臉頰上,仿若染上了一團光暈一般。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著她。


    連白墨婉和謝芮瑤那一刻都不得不說,葉棲遲美得有些過於耀眼。


    論長相,是真的把她們都給比了下去。


    即使。


    三人的長相均有幾分相似。


    葉棲遲卻就是,更美一些。


    “這裏,還是交給他們三個人自己處理吧。我們在也不太合適。”葉棲遲顯得很是好心。


    蕭謹行轉頭看了一眼白墨婉。


    白墨婉此刻把視線還放在葉棲遲的身上。


    就是,有那麽點,心裏上的……說不出來的滋味。


    兩月不見。


    當初在渝州城葉棲遲便是出盡了風頭,名聲大噪,她一路從邊關迴來,便聽聞路人多次議論讚揚葉棲遲,甚至葉棲遲在渝州城的事跡還讓評書先生寫進了評書裏被廣泛傳頌,而她和蕭謹行在渝州城這件事跡裏麵,占的篇幅極少極少,大多都是對宸王妃葉棲遲的描繪。


    現在見到葉棲遲,這女人似乎比在渝州城裏的更添風采。


    渝州城內,她見到葉棲遲時,便是一臉髒亂的模樣,雖然後來有好好清理自己,也因為為了救人看病,穿得也是簡單樸素,加上不知道是在渝州身體太過疲倦,臉色一直不算太好,這次一見,她唇紅齒白,風華正茂,一代佳人,絕世而獨立。


    不得不承認,她此刻內心都有了幾分,豔羨。


    更讓她心裏有些不適的還是,這次計謀是葉棲遲一手策劃。


    她一直以為,葉棲遲應該是巴不得她嫁給蕭謹慎的,畢竟,葉棲遲喜歡蕭謹行,蕭謹行喜歡她,而葉棲遲宸王妃的位置,很可能被她所取締,換成任何人,葉棲遲應該都不會這麽做。


    不說,在渝州城開始,她就真的沒有感覺到葉棲遲對她的任何敵意,現在,居然還這般誠心誠意的幫助他們出謀劃策,她著實對這個女人的大度有些佩服。


    哪怕是她,她也不覺得自己會做到這般地步。


    如若葉棲遲有小心思,她便還可以理所當然的鄙視她,也就可以不把葉棲遲放在眼裏,就因為她這般為她和蕭謹行撮合,她倒是連個想要討厭她的理由都沒有。


    卻又,心裏對她還是有些膈應。


    這讓她有些矛盾。


    甚至有點不喜這樣的自己。


    從小到大,她便一向是,寬宏大度,以德報怨。


    如若不是蕭謹慎害她家破人亡她也不會這般去對付他。


    然而現在的葉棲遲對她有恩,她卻對葉棲遲有了一絲敵意。


    就好像葉棲遲搶了她所有的風頭,讓她心裏不是滋味。


    她一直以為,她不會嫉妒任何人。


    誰好,她便仰慕誰。


    誰不好,她便也不會看不起誰。


    現在卻因為葉棲遲,讓她看到了自己陰暗的一麵。


    原來她也不是那般灑脫大度,隻是因為,在葉棲遲之前,她並沒有發現,任何人比她更好更優秀。


    白墨婉在默默地調整自己的心情。


    也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她不想變成了,自己都討厭的那種人。


    她不應該去嫉妒葉棲遲,更不應該去敵視葉棲遲。


    “婉兒,我便先離開了。”蕭謹行開口。


    白墨婉迴神。


    那一刻她緩緩點頭,“好。”


    蕭謹行和葉棲遲攜手離開。


    兩個人的背影。


    白墨婉把視線收迴了。


    蕭謹行說過,他不會負她。


    她便相信,他會說到做到。


    對於葉棲遲,蕭謹行也說過,他對她沒有感情。


    即使。


    現在的葉棲遲很難讓男人拒絕。


    但蕭謹行和其他男人不同。


    他會為了她連生命都不顧,連江山都不要,他對她的感情,斷然不是一般。


    這麽想明白之後,白墨婉似乎又平衡了一些。


    ……


    山下。


    葉棲遲和蕭謹行分別坐著轎子下山後。


    便同坐了一輛馬車,迴宸王府。


    迴去的路上。


    兩個人也沒有說話。


    就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


    葉棲遲想的是,白墨婉迴來了,蕭謹行肯定一顆心都在白墨婉的身上,哪有功夫搭理他,她現在和他說話,肯定就會遭她的冷眼,她還沒有這麽無趣。


    蕭謹行的沉默,卻是一直在等著葉棲遲主動開口。


    他以為,葉棲遲這次成功後,自然會讓給他邀功。


    結果等了老半天。


    葉棲遲一個字都沒說。


    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甚至沒有正眼看他。


    如此有些氣氛僵持的馬車內。


    蕭謹行忍不住還是開口道,“你放的火?”


    葉棲遲聽到蕭謹行的聲音,差點沒有嚇死了。


    突然說什麽話。


    她迴頭看了一眼蕭謹行,“不放火,怎麽讓兩個人這麽衣衫不整的衝出來!要我直接把房門推開進去捉奸,我怕我還沒有給你們通風報信,就死在蕭謹慎的手上了。”


    唯有製造意外,才能夠讓蕭謹慎轉移注意力,沒那麽警惕的殺人滅口。


    “這次,算你立功了。”蕭謹行直言。


    難得,認可她,表揚她。


    也對。


    讓他心愛的女人不用嫁給他人,他自然是高興的。


    一高興,說的話自然都好聽些。


    她說,“你記得,好好待我就行了。”


    蕭謹行心口微動。


    他眼眸轉向了一邊。


    突然又變得很冷漠。


    葉棲遲皺了皺眉頭。


    蕭謹行這貨是不是又想歪了。


    她不由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動不動就說和離或者休妻了。”


    蕭謹行臉色似乎更冷了。


    葉棲遲覺得她好像越說誤會越大了。


    這狗王爺怕是以為她不想離開他。


    她連忙有解釋,“你別亂想啊,我說的是,我們按照約定就行,不要中途突然就變卦……”


    還未解釋完。


    馬車外袁文康突然稟報道,“王爺。”


    蕭謹行眼眸一緊,“什麽事兒?”


    “剛剛接到皇宮快馬加鞭的消息,說讓您和王妃,進宮一趟,立即。”


    蕭謹行和葉棲遲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不用猜想,也是今天蕭謹慎和謝芮瑤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皇上那裏。


    看來皇上要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情了。


    蕭謹行冷聲吩咐,“即刻入宮。”


    “是。”


    馬車迅速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蕭謹行和葉棲遲就又保持了沉默。


    馬車抵達皇宮。


    宮人引著他們到了乾坤殿,皇上處理私事兒的大殿。


    他們進去之時,蕭湛平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


    此刻除了皇上。


    皇後於晴鳶,淑貴妃趙夢予以及蕭謹慎,白墨婉都已在了大殿上。


    倒是沒見謝芮瑤。


    就在葉棲遲詫異之時。


    便聽到宮人傳話道,“國公府郡主到。”


    儼然,謝芮瑤應該是跟著蕭青卉一同入的宮裏。


    果不其然。


    謝芮瑤跟在了蕭青卉的身後,眼眶紅彤彤的走進了大殿。


    一走進來,便對著皇上開始行禮,“臣妾參加皇上……”


    蕭青卉還未行禮下去。


    蕭湛平連忙說道,“皇姑姑無須行禮。”


    “謝皇上。”蕭青卉便就站直了身體。


    因著輩分,加上是皇上的親姑姑,便也有她的氣場所在。


    “來人,給大郡主賜座。”


    宮人連忙給蕭青卉搬來了椅子,放在了大殿上,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


    “皇姑姑捎信給朕,說有要事兒和朕商議,並讓朕叫來了這些人,還請直言。”


    “那臣妾在皇上麵前,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蕭青卉氣勢很足。


    “皇姑請講。”


    “今日,我孫女瑤兒去南山寺祈福,卻遇皇上的親兒子楚王蕭謹慎。剛好兩人碰見,現丫鬟迴來稟報,說楚王輕薄了我孫女兒,我孫女兒可是黃花大閨女,楚王作為皇上的皇子,皇上可要給臣妾一個交代。”蕭青卉便也是把話說到了明處。


    蕭謹慎臉色自然是難看不已。


    這麽短短時間,便就傳到了國公府,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刻意為之。


    他們都還未在從南山寺下山,便收到了,父皇的命令,要求立即迴宮。


    他隱忍著情緒。


    那一刻隻聽皇上厲聲道,“蕭謹慎,怎麽迴事兒!”


    怒氣之大!


    蕭謹慎連忙跪在了地上,“迴父皇,兒臣對謝小姐並沒有任何輕薄,還請父皇明鑒!”


    蕭湛平臉色一沉。


    蕭青卉又說道,“據說現場,除了臣妾孫女兒和楚王,宸王,宸王妃甚至白家姑娘也在場。”


    儼然就是在找證人。


    蕭謹慎跪在地上,臉色難看到極致。


    這裏麵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人會幫他,甚至會害他。


    剛剛在南山寺,他儼然也沒有得到白墨婉的信任。


    “宸王!”蕭湛平叫著蕭謹行,儼然是讓他來解釋。


    “是,兒臣在。”蕭謹行連忙跪在了地上。


    “你說說今日你看的情景。”蕭湛平命令。


    “迴父皇……”


    “等等。”蕭湛平直接打斷了蕭謹行。


    蕭謹行不敢說話。


    “你一直心悅白墨婉,眾所周知!難免在這件事情上,需要避嫌。”蕭湛平直言道,“宸王妃。”


    葉棲遲突然被點名,她連忙也上前跪在地上,“臣媳在。”


    “你來告訴朕,你今天見到的情景。”蕭湛平衝著葉棲遲說道,“在此之前,朕不得不提醒你,你可要誠實的迴答。這關係到,楚王,謝家,白家的婚姻大事兒,斷然不能有任何兒戲。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這番話,看似公平正義。


    事實上卻是在威脅葉棲遲。


    想來,皇上也是不想蕭謹慎娶了謝芮瑤。


    他自然是一心想要讓白墨婉嫁給蕭謹慎,穩定蕭謹慎的權利。


    葉棲遲輕咬了一下唇瓣。


    這tm不是把她,往刀刃火坑上推嗎?!


    ------題外話------


    我家濘濘簡直太慘了!


    太慘了!


    我滴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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