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真正麵臨死亡的時候,反而心裏沒有那麽懼怕了。


    內心裏也平靜了許多。


    一想著馬上就要死了,什麽也都放下了。


    一切都沒有那麽重要了。


    忽然發現,我在生命最後的時光裏,居然什麽也做不了。


    無奈,無助,更多的還是無望。我想要掙紮,可是在這個鬼地方,什麽也做不了。


    這地方真是邪乎。


    之前,明明我就聽見了四伯二叔他們的說話聲,可他們卻完全聽不見?


    隻能勉強聽見我的敲擊聲。


    真是奇了怪了。


    完全不符合聲音傳播的規律。


    不科學啊。


    他們一離開,我就失去了最後的希望。


    實在是百無聊奈,忽然瞎子給我的那本手劄。


    都說陰陽術十分的神秘。


    隻可惜,以前我並沒有珍惜。


    沒有跟著爺爺一起好好的學習陰陽術。


    反正我也沒有出路,隻剩下幾天的時間。


    無所事事,我就開始研究這本陰陽秘術。


    都說陰陽秘術覓陰陽。


    雖說,我也無法參透其中的奧秘,但我也很慶幸,在生命最後的時光裏,還能有本書消遣一下。


    你還別說,瞎子的這本日記賊有意思,捉鬼的經曆,仿佛是在看靈異小說,特別刺激,而且其中也記載了不少的陰陽秘術。


    那一晚,我竟是不知不覺的看了一整晚。


    無聊的翻了開來。


    其中很多還是他們到處捉鬼的經曆,與那些陰鬼鬥智鬥勇。


    翻了幾頁,忽然注意到了一種陰陽秘術,是叫做通幽術。


    就是施展之後,能夠看見那些陰鬼。


    一時間,我倒是來了興趣。


    以前每次遇到陰鬼,除非他們自主現身,我才能發現。


    一旦他們刻意隱藏起來,根本難以發現。


    而這個通幽術,就可以看見那些陰鬼。


    “天法清,地法靈,陰陽兩通,速現真形。”


    於是乎,我按照術法的記載,在眼前比劃了好幾次,也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


    我以前看見是什麽樣,周圍還是什麽樣。


    於是我又嚐試了一下其他的術法,依舊沒有什麽不同。


    沒有研究術法,繼續研讀著瞎子的日記。


    與其說瞎子的這本書是日記,倒不如說一本鬼故事,你還別說,看起來賊拉刺激。


    特別是他們捉鬼的時候,與那些陰鬼鬥智鬥勇,看起來簡直美不勝收,真是越看越上癮。


    即便我現在處於死亡的威脅,麵前還有一口神秘的空棺,可我現在,真沒有那種恐懼的心情了。


    或許是因為感覺人之將死,身處絕境,心境就不一樣了吧。


    什麽也都看開了,一切也都沒有那麽重要了。


    看著日記,時而嘴裏還發出了一陣給給給的怪笑聲。


    不得不說,裏麵記錄的人,描寫語句,十分的幽默風趣,緊張中又帶著一絲刺激。


    “咳咳咳咳。”


    不知不覺間,我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不自覺的感覺到陰冷了。


    貌似這裏的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


    即便身旁點了一根蠟燭,依舊感覺到了一絲冰冷。


    怎麽迴事。


    該不會是變天了吧?


    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身體,渾身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很快,胳膊表麵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無可奈何,


    實在是太冷了,為了能夠取暖,我不得不又重新爬入那口空棺內。


    棺材雖然看起來陰森森的,讓人內心裏有種本能的恐懼,可這時候,這玩意兒可是能夠救命的。


    沒有猶豫,我一個翻身,躺進了棺材。


    蠟燭的溫度在棺材內翻騰,溫暖的熱氣,瞬間讓得我感覺舒服了許多。


    緊接著,我把背包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依舊還是感覺非常的冷。


    仿佛置身冰窖一樣。


    特別的寒冷。


    原本想要打算撐過今晚,等到明天白天的時候,在仔細的勘察一翻,看看能不能尋找到一些其他的出口。


    身體越來越冷。


    忽然察覺出了不對勁。


    溫度驟然降低,該不會就是那陰鬼搞的鬼吧?


    奶奶的。


    忽然間,我想起了爺爺傳授我的那道金印。


    爺爺說,這是一種金符,相當的稀有,可以護體。


    我就奇了怪了,既然我有金印護體,那我又豈會被鬼上身呢?還有我到底是被哪個惡鬼上了身?


    媽蛋,偏偏要害我。


    正準備問候陰鬼的祖宗十八代的時候,忽然間,從上方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道空靈的聲音。


    “羅唐!”


    “羅唐……羅唐,羅唐,羅唐……”


    突兀而空靈的聲音,瞬間讓我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那種聲音,很特別,也很空靈。


    加之地下墓室的迴音,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上麵貌似有人在唿喚我。


    怎麽迴事?


    老爸他們都已經離開了,這裏怎麽還會有人?而且,還知道我名字。


    嘶……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


    該不會是上我身的陰鬼現身了吧?


    頓時間,我神情緊張了起來。


    被陰鬼惦記,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四處都是石壁,我也無處可逃。


    不過,此時此刻,我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許多。


    因為身陷這種鬼地方,原本就求生無望,沒有食物和水,早晚都是一個死人。


    想到這裏,我心中的恐懼倒也沒有之前那麽強烈了。


    這個鬼想要殺我,無非就是一死。


    不過,仔細聆聽這聲音,似乎還有些熟悉。


    下一刹那,我猛然反應了過來。


    我靠,


    不好,


    這不是那天提醒我不要上山的聲音嗎?


    歐買噶的,難道當時並不是我出現了幻聽?


    而是真的有人在暗中提醒著我?


    可,當時我迴頭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什麽身影。


    還有,當時給爺爺抬棺的時候,我的衣服莫名其妙的就被拉扯成了一個弧度,當時我就很納悶兒。


    難道說,是那個鬼來了??……


    若非如此,衣服無緣無故被拉扯了一個弧度,胳膊沒來由的被拉扯,又該如何解釋?


    現在用腳趾頭仔細的想一想,可能是有人當時知道我會遇到危險,所以,幾次在背後暗中提醒著我。隻是當時我被那紅衣女鬼追殺,實在是太過緊張,不僅沒有明白那人的意思,反而還被她嚇了一大跳。


    真是沒想到,這個時候,那人又出現了,


    下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她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是前來救我的吧。


    狗命關天的時候,我也不管那麽多了,隻要能夠救我,無論人鬼。


    原本,我對於陰鬼也沒什麽偏見,隻要不害人,其實和人也沒什麽區別。


    一下子我激動的爬出了陰棺。


    使出了抓奶的力氣,朝著上方黑暗處一聲嘶喊道:“我在這,快,快救我出去!”


    即便那人是鬼,我也願意。等我出去之後,即便我不是富二代,我也能夠把她燒成鬼二代。


    誰知,她卻是有些歉意的道:“羅唐,真是對不起,我現在已經沒辦法救你了!”


    尼瑪,


    怎麽就救不了我?


    陰鬼不是力量奇大無比的嗎?


    當初我都被紅衣女鬼單手舉高高了。


    聞言,一下子我都著急了,差點兒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不過,我很快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這裏是地下的墓室,相當於絕墓,就算陰鬼下來,也不一定能夠出去。


    我頓時著急的大喝道:“你救不了我,沒關係,麻煩你去村裏找我爸媽,告訴他們,我被困在這裏,你放心,即便你是鬼,等我出去之後,我也會報答你的,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隨後,她的聲音竟是帶著歉意,道:“對不起,羅唐,是我連累了你。”


    哎呦我去。


    他奶奶的,這丫的,是來逗我的吧?真是快要把我給急死了。


    古墓裏危險,你救不了我,我也沒說什麽,你倒是可以迴去叫人啊。


    這一點,倒不是很難吧。


    若不是我現在被困,真想一巴掌把她從立體的打成平麵的,再從平麵的打成三維的。


    磨嘰的我都想掐著人中原地去世了。


    為了狗命,我也隻得忍了。


    極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現在她可是我的救命稻草。


    一旦她離開了,我可就死翹翹了。


    於是乎,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耐著性子,繼續又道:“你放心,隻要你救了我,我砸鍋賣鐵也都會報答你的,我羅唐,對天發誓。”


    這裏實在是太過瘮人。


    一分一秒都是一種折磨。


    她沉默了半響,憂傷的道:“我現在也沒辦法去村裏幫你叫人了。”


    臥槽,


    沒辦法?


    你這是在逗我玩兒呢。


    這妹紙未免也忒調皮了些吧。


    沒辦法,誰叫她是我的救命稻草呢,關乎生命的時刻,咱可不能把這根救命稻草給弄斷了。


    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柔和的道:“你是害怕那個唐三嗎?我想他應該已經離開了,你小心一點,去跟我爸媽,或者村裏的人說一聲,這份恩情,我必定會報答你的。”


    她又是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尼瑪,瞧我這暴脾氣,這娘門兒就像是擠牙膏一樣,好半天都整不出個屁來。


    把我都急成了內傷。


    這貨,怕不是故意的吧???


    都什麽時候了,這個小姐姐居然還這麽調皮。


    片息之後,她又是弱弱的道:“我現在受了傷,那個紙人,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傷的太嚴重了,我已經無力迴去了。”


    轟隆隆。


    紙人??


    一瞬間,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出那晚床頭紙紮人的情景。


    紙紮人不停的掙紮,之後還流出了血液。


    紙人出血的一幕,曆曆在目,難以忘懷。


    想想都寒毛倒豎。


    原來,那一晚就是她,劉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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