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鬼怕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的狗命。


    爺爺神情一震,大叫了起來:“不好,她來了。小唐,快,快拿石灰……”


    我雙腿都忍不住的開始打顫,急忙從屋內抓了一大把石灰。


    緊接著,爺爺從床底下掏出了一根白紙棒,爺爺說,這是打魂棒。


    對於人沒有什麽太大的效果,但是對於陰鬼可是致命的。


    爺爺麵色凝重,正色道:“待會兒我開門之後,不管三七二十四,四七三十九的,盤她。”


    那必須得盤她,不然的話,咱們可就要被她給盤了。


    隨後,爺爺朝著我點了點頭,就打開了門。


    就在開門的一刹那。


    手中的石灰,轟隆一下,全部拋撒了出去。


    緊接著,我操起板凳,與爺爺一起衝了出去。


    使出了抓奶的力氣,揮舞著手中的板凳,一頓開造。


    刹那間,門外傳來了“哎呦”的慘叫聲。


    “哎呦,別打了,別打了,老九,是我,喬忠誠,哎呦……別打了……哎呦……”


    聞言,我和爺爺這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表情一驚。


    看著滿臉白石灰,腦袋處,隱約之間還滲出了淡淡血跡的喬忠誠,別提有多狼狽了。


    一時間,我與爺爺都十分尷尬。


    剛才我們還以為是那紅衣女鬼殺上門來了呢。


    竟是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喬忠誠。


    爺爺急忙將手中的打狗棒,丟在了一旁,不好意思的道:“原來是忠誠啊,咳咳……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咳咳,剛才下手重了點兒……黑嘿嘿……”


    喬忠誠摸了摸腦袋,手掌心還帶有一絲絲血跡,痛的齜牙咧嘴,一陣哀嚎,沒好氣的道:“丫的,你那是下手重了一點兒?差點都要把我給送走了。嘶……”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


    爺爺隻得一陣尬笑。


    特別是我剛才那幾凳子,若不是他身體強硬,恐怕都已經趴下了。


    輕揉了幾下,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隻聽喬忠誠麵色凝重的道:“老九,剛才來的時候,我聽村裏的人說,他們養的雞全部都被偷走了,那鐵籠裏麵,到處都是血跡……”


    我擦,


    居然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看來咱們村真的鬧鬼了……


    迴想昨晚敲門的那女鬼,肯定是當時進不來,於是就到村裏開始發泄……那些家禽都遭遇了不測。


    聞言,爺爺陷入了沉默。


    不用說,爺爺已經猜測到了什麽。


    我當即詢問起早班車的事情。


    我想,喬忠誠心裏肯定十分清楚,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那些個老鬼,都想拉我們當替死鬼,可我們最後並沒有死,安然無恙。


    “大濕,那個遭老頭子,還有那個女鬼,想要拉我們當替死鬼,可,我們倆並沒有死啊。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啊?”


    “嗨,上車的時候,我就給你算了一卦,你小子啊,命硬,就你這命啊,晚上去刨墳都沒事兒,哈哈哈。”喬忠誠大大咧咧的說出了真相。


    聽了他的話,我突然像是中了500萬彩票一樣,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你還別說,我還真覺得自己的命,很硬。


    前幾晚,那個紅衣女鬼,想要殺我,我都大難不死,開著亞洲大哥躲過一劫。


    那紅衣女鬼晚上又想要索我狗命,去了古代的婚房,那張紙紮人又救了我一命。


    早上迴來,居然上了一趟靈車,那些個陰鬼居然想要拉我當替死鬼,好在喬忠誠在我身旁,堅挺了過來。


    我的命,還真不是一般的硬啊。


    不過,我還是很震驚,詫異道:“大濕,真的假的????你可別玩兒我啊……”


    喬忠誠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可不,我都已經看過了,你這五行都在陽.水,命格裏一點兒陰虛都沒有,別說是人了,鬼都得繞著走。”


    啥?啥玩意兒?


    鬼都得繞著走?


    我怎麽那麽不信呢?


    若真是如此,那紅衣女鬼怎麽還能夠纏上我呢?


    “放心吧,你陽氣重,克性強,老鬼也啃不動的。”喬忠誠笑嗬嗬的道。


    我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昨晚,要不是那張紙紮人,我都已經死翹翹了。


    不想和他繼續扯淡,我就追問起了唐悠悠的事情:“車上那個女孩,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你真的沒有看見她?”


    喬忠誠淡淡的迴應道:“當然是看見了,我怕你嚇的大小便失禁啊,所以才讓你悄悄穩定一下情緒了。”


    沃特法克,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你那叫讓我穩定情緒?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當時我都差點被你們給嚇死了,差一點就給跪了,你妹的。


    他隨後又解釋道:“王麻子可比那女娃子要厲害的多,該配合他的表演,咱還得配合呢。”


    阿西吧,


    聽見此話,我恨不得一巴掌把這貨從立體的打成平麵的,在從平麵的打成三維的。


    你可知道,當時我腿都嚇軟了,求求你們當個人吧。


    此時此刻,我真想怒罵一句:藍臉的多爾頓,盜尼爸……


    隨後,我語氣一變,繼而又詢問道:“我這命,你剛才不是說,鬼見了都得繞道的嗎?那為何紅衣女鬼還能一直纏上我呢?”


    喬忠誠低沉一聲道:“那個紅衣女鬼不一樣,不簡單呢。”


    “哏哏咯咯嗒喔喔喔……噢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忽然,一道悠長的母雞打鳴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見聲音,爺爺和喬忠誠二人眉頭緊皺。


    我也十分好奇。


    咱們村子的雞仔不是已經被偷光了嗎?


    怎麽還會有雞打鳴?


    而且,還是一隻母雞。


    要知道,通常,清晨,隻會有公雞打鳴。


    母雞基本上是不會打鳴的。


    即便是有,也非常的少見。


    “哏哏咯咯嗒喔喔喔……噢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又是一聲悠長的雞叫聲,悠悠的傳了過來。


    聞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祖祠祠堂屋頂上,一隻老母雞,翅膀上綁了一根紅繩,紅繩上麵還穿了一個紙紮的鍾。


    那老母雞不知道腫麽了,竟是落到了房屋頂上,叫個不停。


    一大早上,遇見這邪乎的一幕,可把人給嚇壞了。任憑村民怎麽驅趕,那隻老母雞死活也趕不走。


    那隻老母雞,接連叫了半個多時辰,別說是村裏的人了,就是村裏的狗,也都被嚇的不敢出窩了。


    爺爺和喬忠誠瞧見那母雞翅膀上掛著一個紙紮的鍾。


    瞬間變了色。


    鍾,即是終!


    送鍾即送終!!!


    爺爺說,說這隻雞啊,跑到誰家裏,誰家倒黴。


    頓時間,圍觀的村民們,給這隻老母雞取了一個響亮亮的名字,叫送鍾雞,也叫送終雞……


    這可了不得。


    在咱們農村,大家可都是非常忌諱的。


    一時間,人心惶惶,避恐不及,幾個唿吸間,吃瓜群眾,逃之夭夭,紛紛撤離,家家戶戶也都是大門緊閉,閉門不出。


    還有不少人,在院子裏掛起了稻草人,生怕那隻送鍾雞來到自己家裏來。


    我也震驚了。


    咱們村的家禽,幾日前早都被偷光了,怎麽又莫名其妙的蹦出來一隻老母雞。


    身上竟還莫名其妙的掛著一個紙紮鍾。


    總感覺怪怪的,看起來陰森森的。


    直覺告訴我,事情肯定不簡單。


    虛眯著眼睛,仔細的看了一眼。


    那隻老母雞的眼睛,沒有瞳孔,竟是成那種乳白色,宛如喪屍一般。


    臥槽。


    這是什麽怪物。


    嚇得我虎軀一震。


    這雞怕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咱們村子真的鬧邪了。


    最近發生了一係列邪乎的事情。


    真是日了哈士奇,這些鬼東西,為何就留在了咱們半碗村呢。


    這時,那喬忠誠摸了摸胸口的那枚銅錢,對著那隻奇怪的母雞輕輕一照,那隻母雞,撲通一聲,就從那屋頂上跌落了下來。


    蹦噠了兩下,便失去了氣息。


    緊接著,掏出了一張符纂,點燃之後,扔在了老母雞的身上。


    符火陣陣,頃刻間,就化為灰燼。


    看見他胸口的那枚銅錢,我情緒複雜。


    喬大林跟我說,那口井水將喬忠誠吞沒,生命危在旦夕,千鈞一發之際,他就是用那枚銅錢,施展了邪術,活了下來。


    隻是,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邪乎玩意兒。


    喬忠誠見我神色怪異,似乎猜測到了什麽。


    摸了摸胸口的那枚銅錢,眼珠子都瞪圓了,有些憂愁的道:“平日裏,我嫌我哥醜,我哥嫌我醜,二人見麵,各種仇。相安無事倒也沒什麽,自從我哥喬大林死後,他極為不甘,他很想要得到這枚銅錢,想要借助銅錢,吞噬其他陰魂,延長他的陰壽,我自然不會把東西給他了。”


    原來如此。


    難怪兩個人形如仇敵。


    後來我才知道,喬忠誠和喬大林可是親兄弟。


    兄弟二人卻因為一枚銅錢,反目成仇。


    我有些不解,一枚銅錢而已,有那麽邪乎嗎?


    喬忠誠冷冷一笑,帶著不穿衣服的鄙視,道:“小娃,你還是太年輕了,這玩意兒可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有了它,喬大林就可以借助這枚銅錢,去殘殺那些陰魂,繼而吸收他們身上的陰氣,來延長自己的陰壽。天地間,人是人,鬼是鬼。人有命,鬼有元,陽有陽規,陰有陰律,即便他是陰陽師,也不能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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