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大軍之後,京城迎來了短暫的平靜。


    趙小年親自去了一趟宮裏。


    如今皇宮多少有些冷清。


    就在兩天前,宮裏正式開始了大盤查,數以百記的太監,宮女都被直接拖走,自此消失。


    禦林軍也同樣開始大規模的行動,所有的宮內道路上,身著黃金甲的禦林軍衛軍都在行動著,無數士兵甚至連罪名都沒有就被要求卸下盔甲戴上鐐銬,反抗者,就地正法,最少有十三個禦林軍將軍被當場誅殺,數百名士兵橫屍宮門口。


    兩天來,皇宮裏死屍遍地,甚至連下水道的分渠都被染紅,有人說,連護城河的水都帶著一層血水。


    本來,太子爺說護城河裏的魚可以撈,但是如今卻沒有人敢去撈了。


    甚至有人說,那些水裏的魚都要沾染了冤魂,殺不得,吃不得,否則必會要了人命。


    最近一段的謠言四起,京城裏竟然也流行起一些教派來,一些私人崇拜邪神,搞出沒有名堂的宗教來,蠱惑那些百姓們。


    此事趙小年隻讓查處了一起,嚴懲,帶頭者直接推到午門口斬首。但也隻能起點威懾作用,私底下活動的,還在活動。


    現在是人手嚴重不足的問題,手下們也都在抱怨這個問題,在這種時候讓淩天觀傾巢出動,太子爺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少人都有這樣的口舌,也會傳入趙小年的耳中,不過他並未在意。


    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事情,相比於其他人的浮躁,湯博文在這時候卻越發的沉穩,雖然焦慮是不可避免的,以致於他的鬢角都多了幾線白絲,但是卻也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


    並沒有就現在的情況發半句牢騷,反而按部就班的工作,報告進展,按照太子爺的要求,去把每件都無法完美的事情做的能夠更好看一些。


    進宮前,他派人傳來信,有人在京郊發現了一條大毒蛇,最少有五丈多長,厲害的能吞下一個人,但是那蛇不吃人,卻能咬人,好幾個人被咬傷中毒,此刻正送到京城裏找大夫求救。


    一般的毒蛇體型很小,並不會很大,因為有毒,就沒有必要擁有那麽大體型,這就是自然界演變的最基本規律。如果蛇能吃到那麽大,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喂出來的。


    所以,隻吩咐去弄雄黃,大蒜之類的驅蛇之物。一路延綿走入內宮,禦林軍黃金甲衛士們每一個都戴著一條紅色的絲巾,顯得幹淨優雅,又頗有點風格。


    到了大慶殿門口時,禦林軍大統領文晧萊已經恭候在殿外,他身邊站立著十幾名禦林軍將軍,個個威猛不凡。


    周圍的禦林軍陣列至少八百人,組成了整齊的方陣,當太子殿下沿著中軸線的地毯一路走過之時,會有無數士兵高喊:“為我大建,繁榮昌盛,為我大建,繁榮昌盛!”


    趙小年一步一步向前,文晧萊帶領所有將軍來到太子殿下麵前,他們一起跪拜:“臣參見太子殿下!”


    輕輕抬手示意:“諸位將軍請起,文大人,帶路吧!”


    “是!”


    隨後,在眾將的簇擁下,趙小年大步走入了大慶殿。


    這個來過許多次的宮殿初建於宋朝,曆經數百年而不止,期間也曾經遭遇過地震,戰鬥損毀,幾經翻修,如今依然保持著金碧輝煌的模樣。


    金鑾寶殿,正是帝國皇帝的最高象征。


    此刻獨自步入時,就有一種輝煌過後孤寂的沉靜之意。


    這座可以容納千人的大殿,光是每次朝會都會有接近五百名官員同朝議事,期間的恢弘壯麗,人生鼎沸。當大臣們嘈雜的聲浪充斥在大殿每一個角落的時候,殿上君王一聲威嚴的:“好了!”


    便會讓這大殿裏寂靜的鴉雀無聲。


    這便是權利的價值!


    當步入大殿,一路走在中線之上時,似乎都能感覺道兩側文武百官那勾魂奪魄的眼神,每一步都是一種壓力。


    大殿前的金階上,華貴的金色地毯整片覆蓋在鏤空的金橋之上,仿佛是一層登天的階梯,一級一級,九級台階並不多,但卻給人一種連登天都難的感覺。


    除了在慶典的日子,皇帝會走上這九級象征著九五之尊的台階之外,於往常時,都是從旁邊兩側的走上金鑾台架。


    今日,趙小年一步一步從中間走上。


    身後的將軍們麵色如常,但眼眸卻也帶著幾分熏影,對於太子殿下如此一步一步就走上了象征著皇帝的龍駕,似還有些微詞。


    畢竟,他還不是皇上,卻在如今登上九五至尊的台階,這就有階躍之嫌,就如同是想到當上皇帝的亂臣賊子一般!


    所有人人麵色不一,雖然未說話,但是那雙眼睛卻死死看著趙小年,就是那戴著手套的手,此刻也在不間斷的出現一些細微的小動作。


    上了龍駕,便是象征著皇帝至高權利的龍椅了,趙小年微微看了一眼,隨即一甩袖子,坐在了上麵。


    頓時,所有禦林軍將軍站在那裏的都開始皺眉了,甚至有將軍想要提醒,準備向前抬步。


    就在此時,忽然耳邊傳來了太子殿下的一句話!


    “天有甘霖,地有紫雨。”


    這一聲立刻刺激了所有將軍的腦門,他們一個個瞪大眼睛如夢初醒一般,在驚訝中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大統領文晧萊已經跪下去了。於是所有將軍通通都跪了下去,齊聲高喊:“天有甘霖,地有紫雨。”


    殿下十幾名將軍全部跪地,此刻才似恍然大悟一般看著太子殿下,一個個眼神堅定,認真的等待太子殿下訓話。


    “父皇去了江南,他要找徐玉言當麵對質,還是忘不掉啊!”趙小年抬頭看著文晧萊道:“老皇上現在也在江南,家被炸成個稀巴爛,父皇去了難免會碰上,但是那女人怕是不甘心,萬一動個歹毒的心思,那便不好了,務必要保證父皇的安全,老皇上真要罵起來,也得有個人好好勸勸!”


    文晧萊應道:“此事卑職已經辦妥,閣主很早就已經交代了,江南的部署是卑職早年親自去辦的,萬無一失。”


    “嗯,那就好!”


    文晧萊繼續說道:“宮裏她的人已經全部清除掉了,不會妨礙到殿下登基。”


    “伏火雷呢?”趙小年略有擔心的說道:“從查出來的信息看,他們有辦法把伏火雷運到宮裏來,恐怕走的是密道,而且,這個密道還是個不一般的密道!”


    “不一般的密道?”文晧萊疑惑,隨即若有所悟,點頭應道:“此事臣有考慮過,如果是徐靈的話,她的畫已經全部收繳了,後宮裏全部清查過了,沒有發現異常,為了安全起見,卑職會下令宮禁,然後再仔細的查一遍!”


    趙小年點頭,再看看台下的將軍,開口道:“擇日不如撞日,半個月後,江南那麵的事也就平了,皆是的歸元也會到後期,沒有了高武的時代,任憑他王陸竹鬧出花來,也是枉然。不過現在不能掉以輕心,通知下去,如果事態無法控製,就啟動紫雨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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