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都成這樣了,李修雲和文蘭也沒有留著的必要,考慮到殿下還有六名女衛隨時護衛,文蘭一個男人也不方便去看他如何與漂亮的女子們歡愉。


    於是,打了個決定。


    李修雲去應付蘇衛,而他自己,則留在澡池外麵休息,順便負責警衛,裏麵若有任何風吹草動,他也好迅速救援。


    至於澡池裏,則留下了趙小年的四名貼身女衛。


    這些忠心的衛士們都是女子,自然也不用避嫌,都是太子殿下身邊最忠心的人,她們是可以全天候的守護在太子身邊的,哪怕是太子殿下真的與其他女子歡愉的時候……


    說不上她們還能湊個數。


    一瞬間,文蘭是這樣想的。


    不打擾太子爺享用美人了,文蘭帶著自己的侍女隊走了出去。


    當出去之時,剛好進來一位穿著粉紅色衣裝的女子抱著琵琶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與文蘭迎麵而行。


    僅僅一個照麵,文蘭就不由皺眉,這女子的眼眸裏平淡如水,除了一身香氣之外,似乎沒有一絲反應感情。她急急的走了進去,似乎眼睛裏看不到任何人,哪怕是文蘭,她也沒有看上一眼。


    這一點讓他不由皺眉。


    倒不是不滿意女子不看自己,更不是自戀,但是文蘭想想也覺得很不合理,自己也算長相帥氣了,怎麽會有女人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哪怕是看上一眼,也是應該的,可是這女子走進去的樣子似乎像是身無旁物,眼眸平淡的讓人感覺有一絲空洞……


    空洞……


    文蘭微微皺眉。


    那種眼神似乎在哪裏見過,可又說不上來。


    這種時候也不想那麽多了,對身邊的侍女吩咐一聲:“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好好保護太子殿下,若是發現可疑人等,都可以抓起來!”


    “是!”


    文家這些侍女們,許多都是由文宜訓練的,她們中也不乏有先天之力者。因為都是從小就在文家長大的女子,都十分忠心於文家,就是這一次文宜入宮選秀女,好多姑娘們都爭著要做侍女入宮保護小姐,但是去的人隻有那麽四個名額,於是大部分全部都留在了文家,如今歸文蘭調度了。


    文蘭也會給她們打氣,以後也是國舅爺了,與太子殿下都是一家,沒必要非去宮裏不可,若是想去太子府服侍也是可以的,將來就是入宮也不成問題。 姑娘們聽到之後才從悲傷中恢複過來,個個都有了幹勁,尤其今天還能保護太子殿下,她們就更加榮幸了,於是齊齊喊了聲:“是!”


    文蘭點頭,出門看著李修雲離開,兩人無話,十分默契。


    隨後,五娘著人送了椅子過來,布了桌酒菜,能夠讓他在此打發一些無聊的時光。


    雖然不知道裏麵會是怎樣一副場景,但是想來,一定很有趣吧。


    文蘭算是對趙小年比較熟悉的人了,他也知道,時刻舒經健腰丸下來的趙小年有一對刀槍都捅不穿的鐵腰子,威力強的程度讓人不得不服。


    據說,讓小金子有了十顆程度的鐵腰子之後,小金子就沒有通宵達旦的搞,把尚儀堂裏的姑娘都禍害了一遍,她們都受不了了,紛紛推說自己例假到了,躲去緩了,小金子這才沒得玩了,之後剛好碰上趙小年就跟著出宮了。


    尚儀堂宮裏給小金子安排了六名侍女,趙小年也給他安排了兩人,這一共八個侍女,一對八,居然都讓她們投降了,足可以想象這舒經健腰丸十顆鐵腰子級別的戰鬥力!


    趙小年也是一樣的,而且據說在涼州府的時候也是出了名的色魔,當街禍害小娘子的手段花招也是無奇不有,最厲害的時候也曾經一晚上坐擁三個姑娘睡在一起,據說因為縱欲過度,差點昏厥,後來才有所收斂。


    現在,他有鐵腰子之後就不用擔心縱欲過度的問題了,那今天這兩個用來討好太子殿下的姑娘,恐怕就要成那烈性春藥發作下的犧牲品了。


    蘇衛這個人,頗有些野心,不知道從哪裏找來這樣一位氣若遊霞的浮雲女子,著實厲害了,連自己都差點動心了。


    不得不說,自古蘇杭出美女,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是否也要去一趟蘇杭,借著祭奠師父的機會去看一看,走一走……逃開這個煩心地。


    想起這些的時候,文蘭就不由抬頭看起了天空中那一輪明月。


    往事如一幅幅畫浮現在眼前,不由想起來……


    值得嗎?


    ……


    ……


    那年的冬上,雪花紛飛,天氣寒冷。


    據說是近二十年難得一見的初雪,皇後娘娘歎了一句,今年的雪,好早啊。惹的皇上生了憐惜之意,停了早朝,專程去了怡鏡宮。


    文蘭隻淺淺聽著宮裏人流傳的這些流言,圖當一樂。


    但今年的初雪確實很冷,下的也大,片片雪花飄落在地上時如堆積的鵝毛一般鋪散在帶上,像是一片大大的棉被。


    在觀星台守關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差事,何況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小童,他哈哈氣,吹吹已經凍紅的小手,再摸摸早已經冰涼到沒有知覺的臉蛋,而後使勁跺跺腳,有些堅持不住。


    “文大人給你送鬥篷,你幹嘛不要?”


    “要是我拿了,文宜就沒有了,她很怕冷的。”


    文蘭也不看在殿門另一邊那位包裹在一片羊肉罩袍中的少年,隻是哈哈氣,搓搓自己的小臉,驅散些身體的冰冷。


    “那你活該,你爹娘又不能入宮,可就沒人給你送暖褥了,我看文大人臉色不好,怕是生你氣了,你那麽跟文大人說話!”


    “要你管!”文蘭一撇嘴,做了個鬼臉。


    “且,哎,站好,動什麽動,就是凍死了,也不能動,知道嗎?就你這,還來做弟子,早點滾蛋的好!”


    “哼!”文蘭的小臉露出了少年人該有的不服氣,又站的筆直,心中暗暗賭氣的不去看那師兄。


    但是師兄卻反而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甚至有種蔑視,他冷道:“我說文蘭啊,你和文宜的武功是我們裏麵最差的,學了這麽久,連師父的皮毛都沒學來,還有臉繼續留在這裏!真是笑話!”


    “你閉嘴!”


    文蘭那執拗的情緒似是被師兄點燃了,他硬懟道:“你要是好,怎麽也在這裏罰站?還不是敗給了冷師姐!”


    “你!呸,誰說是我輸了,我那是讓她!”


    “讓她,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師兄的臉色不好,更加生氣了,怒道:“文蘭,你別囂張,不要以為你舅舅是大將軍我就不敢惹你,我爺爺還是丞相呢!”


    “切!”


    文蘭一副嘲笑的麵孔,像是根本沒有把師兄放在眼裏。


    雖然是這樣,可是身體的寒冷卻無法被驅散,僅僅站了片刻,身體就又似凍得麻木了。


    真有些後悔出來的時候少穿了衣服,沒想到今年的初冬這麽快就來了,昨天還是豔陽高照,溫暖宜人的天氣,僅僅一晚上過去就成了白雪皚皚的冬季。


    恐怕下午才有人能把入冬的衣服送來,可是偏偏今早被曹師姐安排來守關,文蘭心裏挺委屈的,可又無法反抗,誰叫自己武功不如人呢……


    心裏不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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