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岑參


    彎彎月出掛城頭,城頭月出照涼州。


    涼州七裏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


    琵琶一曲腸堪斷,風蕭蕭兮夜漫漫。


    河西幕中多故人,故人別來三五春。


    花門樓前見秋草,豈能貧賤相看老。


    一生大笑能幾迴,鬥酒相逢須醉倒。


    師父在這涼州城玩起來,比他這個涼州本地人還會玩。


    涼州府地處北地,故而寒冷,人們愛吃肉喝酒,哪怕是女人也是如此。這青樓裏的姑娘長的標致,多有楊貴妃的風姿,卻很少有趙飛燕的身段。


    酒宴閑談一段,幹爹就離開了,囑咐趙小年侍奉好師父。


    沒有了幹爹那種正經人,和師父兩人在一起就顯得特別親近。畢竟,看起來,師父也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自己這小屁孩和他在一起,就是絕配,頗有些弟弟跟著哥哥玩的意思。


    於是,趙小年喝的熱了,就把膀子甩出來,高喊著酒令,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勢。


    師父倒是不怎麽愛喝酒,應付兩杯之後,更多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懷裏的姑娘身上。


    這青樓裏最美的姑娘被他抱走了,趙小年心裏就有些不爽,畢竟以前,那什麽東西最好,都是他的,現在這變了節奏,有些不適應。


    “師父……”


    他扭捏的湊到師父跟前,眼神火熱的看著那漂亮的姑娘,不用說,那眼神都在告訴師父:“咱們一起玩!”


    師父隻輕描淡寫的蜷縮指尖隨即在他腦門上輕輕一彈。


    啪——


    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差點讓他直接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師父的女人你也敢動,找死!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丟進豬圈裏!”


    看到師父那微笑的表情,完全不像是生氣了,但是腦門上這股疼痛卻如同時豬八戒讓蠍子精蟄了一樣,疼的快要滿地打滾了。


    趙小年不敢廢話,幾乎都快站不起來了,直接爬著去找他的姑娘……


    雖然生活不盡如人意,但是快樂總要繼續,如此,就在青樓裏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趙小年起床的時候,就感覺渾身通明,似乎有一種男人強壯的力量和精力仍然沒有宣泄完的感覺,頓時讓他感到了神奇。


    當從青樓裏出來的時候,師父已經不知所蹤了,隻留下話來,說是讓他告訴全天下的男人,自己是南俠王沐陽的徒弟!


    嗬嗬!


    趙小年翻了個白眼。


    師父啊,你厲害不代表徒弟我傻啊,我要是告訴全天下的人,自己是王沐陽的徒弟,那些被綠了富豪官員們不得把怨氣撒在我身上?


    雖然北邊已經不算是中原武林,可還是大建的地方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流言蜚語,要是傳到江南去,他們不得找人弄死自己?


    不過,師父也並非什麽都沒有給他交代,走的時候給了一本武功秘籍,叫做十三劍,但是隻是圖冊,上麵的武功招數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招數,就自己那兩年的內功底力,別說是鐵家夥,就是削個木頭劍也玩不轉啊!


    離手劍!


    這倒不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劍法,但著實不是一個普通人能練的了的。


    雖然如此,這武功秘籍還是謝了師父了。


    簡單易懂,唯一缺乏的,就是苦練,但偏偏趙小年做不到的,就是苦練。


    隨後出了樓,悠然自得的準備迴家了。爹爹最近去了金城,據說是王老爺家的小妾懷孕了,要去診診,是男,是女。


    這種技術含量超高的東西,全西北恐怕也隻有爹能幹的了,所以,這一趟金城去,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也迴不來。


    剛剛到門口的時候,衙門裏就有人跑來找,說是傳張龍的話,有人死了!


    趙小年還納悶,什麽人死了關自己屁事,張龍這不是搞笑嗎?


    但是轉念一想,該不會是小金子脫陽了吧,頓時就一驚,這小子雖然二,但畢竟是自己的玩伴,當下高喊讓人把自己的診箱拿來。


    倒是差役解釋道:“李蒙幾個死了。”


    “什麽?”


    頓時,更加震驚了。


    “李蒙幾個死了?”


    下意識都能感覺到此事與自己有關啊!


    “嗯,小年哥,張捕頭說,此事與你有關,叫你快點過去,對了,叫哥幾個護送你過去。你要小心,最好帶個放聲的武器!”


    “……”


    聽到此話,隻覺背後一股涼意,脖子裏都有把殺豬刀架著,隨時都能讓他連叫喚都來不及就完蛋了。


    不敢怠慢,趙小年火速跑進家裏,連家裏的老傭人都奇怪,少爺這十天半個月不著家的人,今日怎麽迴來了,還笑嗬嗬的問:“少爺,迴來了,俺去給您要斤迎春包子?”


    卻見趙小年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跑進廚房,拿了一把殺豬刀……


    “哎吆,少爺,少爺,你,你這,你這幹嘛呀?老奴在家都十幾年了,您可不能……少爺,少爺,您去哪啊?”


    看到趙小年那直瞪的眼睛,老傭人都嚇了一跳,隨即又目送他離開。


    “少爺這又是惹到什麽人了吧?哎,哎,老婆子,老婆子,快去,快去給魚爺說一聲,少爺來了,又走了,怕是惹到事了!”


    “哎!”


    話說,趙小年就跟著幾位差役一起出門去了。


    這一走,心裏也開始害怕了。


    之前太樂觀了,可是那陳小寶是什麽人?西京府第一紈絝,比自己還要狠的家夥。自己在涼州府雖然是個紈絝,但是也沒有幹過什麽太傷天害理的事情,頂多,也就是跑到誰家的地裏揪個麥穗子,或者偷個誰家的雞,也便就如此了。但要說殺人害命,他趙小年還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但是陳小寶可就不一樣了,他惡名在外,殺人放火的事情都有傳聞,據說,就是今年,他為了霸占一家人的田地,就曾經幹活殺人的事情,可是別說西京知府是他爹,就是那家人在山中遇害,也被以為是猛獸襲擊,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殺的。但是百姓們都知道,那家人的地被他占了,這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趙小年自然也有耳聞,再聯係之前看到的情況,那陳小寶就一心想弄死自己。


    這如何不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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