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懸賞的人弄死了,還懸賞個屁啊!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冷哼一聲,趙小年命令道:“不用去永昌縣了,就地埋了吧!”


    “啊?頭,他值50兩呢!”


    50兩?


    這如何說?皺眉,總不能說,這家夥的人頭是自己懸賞的吧?


    他們一定會問,頭,你和他有過節啊?為什麽懸賞他啊?


    那怎麽說?


    說以前在涼州府的時候,自己的未婚妻蘇卿卿的內褲被這王八蛋偷了,然後自己一怒之下懸賞他?


    別說這話自己說不出口,就是說出來,自己的幹爹,蘇仁都得揍他。


    這畢竟是古代,不說封建迷信的,蘇卿卿一個千金大小姐,多高貴的人,身上怎能有汙點呢?要是讓人知道她的內褲被賊偷了,那傳出去,以後誰還敢娶她啊!?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幹娘,要是她那寶貝閨女受到一點傷害,她非得把趙小年的皮給剝了!


    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在哪?


    她不講理!


    正想著怎麽打發手下,地上的男人動了動,胸前起伏,忽然一口氣湧上來:“咳咳咳咳!”


    隨後,劇烈的唿吸。


    “……”


    “他沒死!押下去!……和那個姓黃的小子關一起!”


    “是!”


    雖然可惜,不能去領賞銀,不過刀手們也知道,這是趙小年抓的人,他們也沒資格拿賞銀。


    在不遠處的街道巷口的陰影中,躲藏著一夥人,打頭的兩人,兩雙明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趙小年,其中有一雙眼睛還帶著恨意。


    “哼!趙小年!”


    “師妹,算了吧,再這樣下去,咱們也得搭上!趁著還沒被他發現,還是跑吧!”


    “不行!”明眸皓齒的女子厲聲說道:“不殺了他,怎麽為芍師姐報仇?師姐師姐一直對我們這麽好的,被他殺了!難道你不想給師姐報仇嗎?”


    “還去?你也看到,他那輕功!連薛輕手都跑不掉,何況是咱們?”旁邊藍紫色衣衫,頭戴一頂花邊疊雲帽的女子是宋甜兒的師姐,見到倔強的小師妹抿著嘴,一副恨的咬牙切齒模樣,不由皺眉。


    “師妹,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事情還要從長計議,芍師姐走了我也很傷心,你想要報仇也要分個輕重,先去找鄧長老,看看他的意思!”


    “不行,薛輕手沒死!”宋甜兒咬牙,不願就此放棄。


    師姐皺眉:“師妹!他傷的那麽重,現在就算去救他,我們也沒法帶他走!你沒看看嗎?這是戈壁灘,出門連個藏的地方都沒有!要是讓人逮住,咱們自身難保!”


    “可是!”


    “沒什麽可是了,我就說這事不靠譜,先看看再說,你們非要先上,現在出了事,還不知收斂,是不是非要鬧大了才行?”師姐拉住宋甜兒,硬是把她拽著麵對自己,瞪大眼睛斥道:“你要是出了事,我們所有人都得跟著陪葬!你忍心嗎?”


    “師姐……”聽到這話,女子那一雙怨恨的眸子逐漸軟了下來,圓圓的眼睛仿佛秋水伊人。看著師姐低頭呐呐道:“可是芍師姐……她最疼我了,這一次跟她出來玩,沒想到竟成了……哎……”


    說著,姑娘扶起袖子擦著眼淚,嗚咽說道:“都怪我,把銀子花完了,不然,芍師姐也不會接這單子……”


    “胡說!”師姐不由歎息一聲:“哎……”


    看看她,說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這麽簡單,師姐這單子,可不是江湖上的通殺令,否則,血衣樓和蒼白山莊怎麽可能放棄!”


    “嗚嗚嗚……”


    看著師妹還在傷心,師姐偷眼再看看趙小年,他正在給刀客們訓話,說要給他們加強訓練,抓個賊都抓不到,太丟臉!


    “……”


    “薛輕手是血衣樓輕功最好的……”


    她拉住宋甜兒的手,低聲道:“走!”


    說罷,一擺手勢,手下人簇擁著宋甜兒迅速離開了這裏。


    ……


    趙小年這,看著飛賊落網,自己卻不能說,這家夥是自己懸賞的,眾手下臊眉耷眼,沒領到賞銀不免有些懊惱。


    再看看周圍百姓,他們都投來了敬佩的目光。


    “趙堡主太厲害了,難怪能收拾得了黃玉郎!”


    “是啊!”


    “你沒看見剛才那招,踩著人在地上滑,簡直太牛逼了!”


    “這是什麽神招啊?”


    “沒見過。”


    “太厲害了!”  眼眸一掃周圍群眾,趙小年心念一動:“你們去吧,他還有同夥,要仔細找!”


    說罷,雙手輕輕一躍,飛空而起,隨即右腳踩左腳,又拔高一丈,上了樓頂,隨即拂袖而去!


    “乖乖,聽說有一門輕功叫做梯雲縱!難道就是這個!”


    “梯雲縱?趙堡住原來出身名門大派啊!難怪這麽厲害!”


    眾人仰望……


    ——


    現在發現,與人動手給的積分不少,係統這是鼓勵自己使用連招,開發新的招數啊!


    一想到這,就感覺到了係統的強大!


    他不限定招數,技能可以自由組合,隻要能發揮威力,就可以得分,這簡直太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學習武功秘籍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


    難怪都這麽貴!


    50萬檔上還要一本秘籍,是門掌法,叫做青城扶雲掌。


    縱然趙小年的原主見多識廣,也沒有聽說過這麽一門掌法,能在50萬檔位上,想來必然也不差。


    要說厲害的,還有一本1000萬的武功秘籍,連名字都沒有顯露出來,像是烏蒙蒙的,散發著驚人的黑色煙氣,恐怕是不得了的武功,隻是花費太多,現在還沒有辦法弄來。


    一路迴來時,一邊看著係統的星辰大海一邊思考。


    最終決定,又換了3年內功修為。


    這樣一來,自己就有了15年內功。


    走到內堡門口的時候,小金子急促的跑了出來。


    “少爺,少爺,有人找!”


    “有人找?”


    “是啊,是顰兒小姐的人!”小金子急匆匆的說道。


    陸顰兒的人?


    終於要來了?那涼州府的事情處理完了?


    想想,照陸顰兒的性格,那徐渭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笑嗬嗬的過去看看。


    在堡內大廳裏坐著三個人,皆是清一色的白色鎧甲,腰間掛青天白虎劍。


    這是陸大將軍的親兵,白虎衛。


    見到三位時,趙小年連連抱拳,笑道:“劉將軍,久等,久等!”


    來的將軍趙小年認識,他是陸顰兒的親信。見到趙小年時,他也同樣堆滿了笑容,一抱拳:“趙公子!”


    “來坐!小金子,去弄桌酒菜來!”


    “哎!”小金子樂嗬嗬的跑了出去。


    可是劉將軍卻一把拉住趙小年,搖頭道:“趙公子,我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下次吧!”


    “啊?”


    “……”


    看著劉將軍那堆滿笑意的麵孔不由一愣,這什麽意思?請你吃飯都不吃就急著走?這是什麽意思?


    劉將軍微微一笑,自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他。


    “趙公子,大小姐有事迴柳關了,這是她托我給你送的信!”


    “哦……”


    一瞬間情緒低沉了下來,不由看向了劉將軍手中的信。


    這就耐人尋味了。


    陸顰兒迴柳關何至於忙的連見他一麵的時間都沒有?


    或者說,是特意避開了?


    “……”


    也許不是避開他,否則,就不會再派人來送信了。


    忐忑的從劉將軍手中接過信,上麵是用燙蠟封住的,娟秀的寫著“趙小年親啟。”


    看看劉將軍。


    他並沒有急著走的意思,而是示意讓他看信。


    打開信隻有薄薄的一張白紙,上麵也僅僅寫了四個字。


    “離開攏右”


    “?”


    不由皺眉,看著這字怔了良久。


    劉將軍抱拳道:“趙公子,小姐吩咐的在下辦完了,小姐說,如果需要興豐軍的幫助,請你拿著這個,隻要是興豐軍的人,都會認的。”


    遞過來的是一塊黃銅令牌,上麵雲紋虎牙頭,下書一個大字“陸”


    趙小年皺眉,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接過了令牌。


    隨後劉將軍抱拳告辭。


    送他們三位出去,原本還高興的情緒變的失落了,難以遮掩的表情在劉將軍三人看來,並不意外,他們客氣的離開,到了馬廝,騎馬。


    吩咐趙虎把幾位將軍送出河西堡去。


    趙小年疑雲重重,低頭思考,竟然都忘了趙虎在後麵說的話。“今天買了一匹馬,12兩銀子,絕對是西北最好的馬……”


    “小年哥……”


    看他那模樣,趙虎撓撓頭,隻好堆笑去送三位將軍了。  ……


    當小金子定好酒席來的時候,看到是趙小年一個人坐在屋裏,低頭思考著什麽。


    桌子上放著那封陸顰兒留下的信,習慣性的拿了起來,小金子笑嘻嘻的說道:“顰兒姐是不是弄了啥好東西,叫咱們去付錢啊?少……”


    “少爺?”看到信的內容,小金子不由驚訝,睜大眼睛看著。


    “小金子,酒菜不要浪費了,讓張龍他們去吃吧,給阿木多要點了。”


    “少爺?”


    趙小年默然的向裏屋走去,


    “我一會就去。”


    ……


    ——


    ——


    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交疏結綺窗,阿閣三重階。


    上有弦歌聲,音響一何悲!


    誰能為此曲,無乃杞梁妻。


    清商隨風發,中曲正徘徊。


    一彈再三歎,慷慨有餘哀。


    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


    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


    晚間,大夥在登仙樓吃了一場,席間趙小年背了此詩。


    大夥大部分都是接近文盲,聽到音了,就拍手叫好。


    倒是沒有注意趙小年站在漪瀾上看著外麵的時候那蕭瑟的背影。


    今晚很豐盛,光阿木一個人就有兩隻羊腿,六隻燒雞,還有大切的牛肉三斤,和一壇葡萄酒。


    這等奢侈,對普通人來說,是做夢都換不來的。


    阿木一邊吃,一邊表忠心:“以後老爺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


    眾人鼓掌:“好!”


    啪啪啪——


    隨後大夥喝酒劃拳此起彼伏。


    為了不吵到趙小年,他們特意把漪瀾的門關上了。


    這四樓的樓台做的頗為考究,露台位置留的相當大,恐怕當年黃玉郎就是在這裏辦公的。


    一旁還有書桌,桌麵上還保持著嶄新的筆墨紙硯。


    現在,這裏也成了趙小年偶爾打發閑空的地方。


    這些在北地不便宜的硬紙,上麵畫著各種各樣的圖畫,或者是不同尋常的傑作。


    吱呀……


    小金子也退出了筵席,拿著兩顆雞蛋出來了。


    將雞蛋擱在桌子上,嗬嗬一笑:“少爺,你說吃雞蛋好,我給你弄兩個!”


    “嗯。”


    並沒有看小金子,趙小年依然倚在護欄上,俯覽著整個河西堡。


    “少爺,你畫的這是啥啊?兵器嗎?怎麽也不帶尖的。叫什麽兵器啊?”


    “槍,炮。”


    “哦,沒聽說過,還有獨門兵器啊?怎麽不造出來?”


    趙小年的目光注視這街道上行走的兩名女子,她們穿過街巷,背著一大包東西正在向王板板家走去。


    許是沒有聽到小金子的話,察覺他半天沒說話,迴過頭來看看他。


    “你在幹嘛?寫信嗎?”


    “嗯。”


    放下酒杯,緩步走了過來,趙小年看看小金子。


    他正伏在桌案上,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的寫字……


    “爹去了三個多月了。”


    “是啊,”小金子一邊寫一邊應道。


    拍拍他柔弱的肩膀,趙小年歎息一聲。


    又走了迴來,倚在護欄上,看著這夏日的晚色。


    有細微的風吹過,讓人有了一絲涼爽的感覺。


    登高遠望,俯覽整個河西堡,這沉靜的古堡在夜幕下逐漸進了寧靜古致的空色。


    原本繁忙的街道也清靜下來……


    “少爺,咱爹迴信了嗎?”


    “沒有。”


    趙小年平淡的迴複。


    “信發了嗎?”小金子又問。


    “你寫了幾封?”趙小年反問他。


    “五封吧……”小金子似是不太確定,有些猶豫的迴答。


    “我寫了兩封。”趙小年看著空中一輪明月,陰暗的輪廓,那是空中烏雲的模樣。


    氣流流動帶動了雲彩,逐漸將這一輪明月蓋入其中。


    天地日月,變得毫無光澤。


    “以後,不要相信任何人。”趙小年忽然說


    小金子沒有迴答,依舊坐在那裏寫信,


    不停的寫著……


    趙小年倚在護欄之上,遠望,


    大地逐漸陷入陰影中。


    ——————————————————


    第一卷,邊城浪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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