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外麵,任老爺臉色鐵青,鬢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兩根白發來。


    怒火中燒,竟是肺腑一熱,嘴角擠出一條紅血絲來。


    身邊的管家看到了心疼,急忙勸到:“老爺,這趙小年恐怕是跟著王沐風學到了真本事,他有蘇仁給他撐腰,還是算了吧。天爺上個月還發信來叫我們低調行事,切勿張揚,說不得,是這江湖的風向要變了,就忍一忍吧!”


    “呸——”


    一口血痰吐出,這股怒氣怎生能咽下去?


    堂堂一個長輩,竟然被個後輩懟到慫了,這是何等丟人的事情!


    這還不止,這小王八蛋還拐彎抹角的嘲諷他,簡直是沒把他任家放在眼裏:“去年,天行就叫我們低調,今年還要低調!哼!這一口氣,老子怎生咽的下去!”


    “老爺,現在是非常時期,何況去年的事情,小少爺也沒有放在心上啊!”


    “放屁,他是不在乎,他喜歡的是那陸顰兒!可是,他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那陸顰兒是什麽人!是他能降的住的嗎!兔崽子!”


    “哎……”這管家也無言以對了。


    走了兩步,任老爺忽然心念一動,給手下人招招手。手下急忙湊近任老爺,耳朵貼在任老爺嘴邊聽候命令。


    聽完這命令,下人不由眼神一閃,似乎是看到了機會:“老爺,既然是要辦這種事情,那就不要到金城找了,也是涼州府的管轄,到時候若是蘇大人查起來誰也扛不住。不如,跑個遠路!”


    “遠路?”


    “小人認識個朋友,是在幽州……”


    “嗯……”


    任老爺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從袖中卷出五百兩銀票遞給他:“去把事辦了,不要出差錯!”


    “是!”


    看到如此,管家不由搖搖頭,最後給老爺提醒一聲:“老爺,那個趙小年是王沐風的徒弟。”


    “四大奇俠,呸!四大流氓差不多!”


    “少爺也是陳益水的徒弟啊!”


    “哎!——兔崽子!真是丟盡了老子的臉!”


    ——————


    這邊客棧裏,趙小年送走了任老爺後無奈歎了口氣。


    “少爺,你好厲害!幾句話就把任老爺趕跑了!”


    轉頭看著小金子,隻差想讓他跪下來,白了他一眼罵道:“要不是你說我把揚州浴池弄塌了,任天野會來找我嗎?以後給我管好你的嘴,別瞎說!”


    小金子笑嗬嗬的看看,卻似乎沒有悔過的表現……


    這時候胡忠胡捕頭也笑嗬嗬的看著他了,不由誇讚道:“小年,行啊,這才幾個月不見,你這本事見漲啊,這任天野可是個倔脾氣,你能把他趕跑,了不起!”


    這倒是自然,趙小年一抱拳:“要是沒有胡叔幫忙,今天我怕是也難以全身而退!胡叔,要是沒記錯的話,任老爺的武功在咱們涼州府也是排的上號的!”


    “嗯”


    有著之前那個趙小年的記憶總歸是件好事,起碼在遇到一些問題的事情,這些記憶可以讓他審時度勢。


    任天野本就是江湖出身,武功不說是頂尖吧,那也絕對是在一流高手的行列裏麵,可以說與涼州府大捕頭胡忠的武功也是不相上下的,故而今日他來尋釁,趙小年雖然占了優勢,可也並沒有想著要怎麽收拾任天野,像他這種江湖路子,一旦逼急了,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胡忠誇了他幾句之後,便是嗬嗬一聲笑,拉著他就要出門:“走,大人已經讓人備好了酒菜,著人把西苑的宅子也打掃出來,以後你就住那!”


    “胡叔,我和少爺哪都不去,被趕出來了,還去什麽去?……”小金子一句話說的就讓胡忠也尷尬了。


    倒是趙小年擺擺手,示意小金子別廢話,跟著胡忠一起走了。


    一路上聊點家常,胡忠胡捕頭其實是雲州人,因為是江湖出身,武功又好,故而金盆洗手之後就入職做了捕頭,在任上就和現在的涼州知府蘇仁一起搭檔,一幹就是二十餘年,從早年的雲州知府,到潁州知府,又從穎州知府調任了蘇州知府,後來在蘇州幹了五年又被調任到了涼州知府。


    他們二人也算是親密無間的戰友了。


    ——————


    涼州詞,唐,王翰,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迴?


    涼州之地自漢代以來就是中原帝國最重要的邊塞和屯軍地。這裏肩負著守衛西北要衝的重要職責,河西五地市貫穿河西走廊,正是盛唐時期的絲綢之路。中原的絲綢,茶葉便是經過這條通道運送到西域,通過西域,中亞的陸路通道擴展到全世界,地中海乃至整個歐洲。這也是陸路交通要道,更是中原帝國經濟發展的命脈所在。


    然而也因此,北方的韃靼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中原富庶的黃金和絲綢,他們攪亂商道,襲擊馬隊,甚至還有侵略河西走廊的野心。


    故而,河西一線也與漠北韃靼經常的開戰,許是少了當年黑甲軍的威力,這一場戰爭打下來竟然沒完沒了,斷斷續續一打就是五年之久,哪怕是到現在,戰爭也沒有結束。


    就在不久前,鎮守瓜州的大將軍陸澤元與韃靼軍於沙漠中血戰一場,最後雙方不分勝負,而大將軍卻受了傷一直不好,久拖成病,最後便尋訪名師到了勤縣找了趙小年的爹,當地有名的大夫趙守靖,接去瓜州替大將軍療傷。


    這事情正是發生在這段時間裏。


    邊關的戰事不停就是禍端,導致原本在西北盤踞的土匪們少了軍隊的震懾就開始放肆起來。


    尤其是去年忽然出現的一個張麻子,僅僅五個人就拿下了臥龍嶺上的黑風堡,自那開始燒殺搶掠,更加有恃無恐,鬧的涼州府人心惶惶。


    是以,前一陣子出了河西堡的事情之後,臥龍嶺的土匪們活動的區域更大了,而趙小年所在的勤縣地處偏僻,就成了土匪們最理想的搶劫目標。


    而之前的那個趙小年不甘於被土匪搶劫,就組織了百姓集體反抗,把張麻子身邊的得力助手,王三,李六,陳四寶,李多餘給殺了!


    本當這是助長士氣的事情,可是沒想到此舉竟惹來了張麻子的瘋狂報複。


    隨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張麻子襲擊了趙小年的家,並用了一聲趴下就把周圍的民兵給震懾住了。


    最後雖然勤縣百姓打退了張麻子,可是趙小年的家,也被燒完了。


    自此,無家可歸的趙小年隻好來涼州府投奔自己的幹爹,


    涼州知府蘇仁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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