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讓一下。”


    看著都市女郎臉上的大墨鏡,陸寧再次微笑著,衝她點了點頭。


    他有些奇怪:都市女郎在抬起頭看著他時,窈窕豐滿的身軀,明顯顫了下,拿著雜誌的右手手背上,淡青色的脈絡,更是騰地突起。


    她這反應,明顯是走在深夜中空無一人的小胡同內,碰到鬼的樣子,這讓陸先生在奇怪之餘,也有些不高興。


    畢竟沒誰願意自己被人看做是鬼的,幸好他當前正在裝紳士,要不然肯定會耷拉下臉來,問問她哥們到底哪兒可怕。


    “哦,哦,對、對不起啊,我剛才看書看的太入迷了,你一說話,把我給嚇了一跳,失態了,請原諒。”


    眼鏡女郎說著,趕緊半擰蠻腰,兩條被黑色牛仔褲包裹著的腿子,並在一起向左靠在座椅上,動作優雅。


    “嗬嗬,說起來是我的錯了。”


    陸寧溫文爾雅的笑著,擦著她的膝蓋走到了自己座椅上,坐了下來。


    不小心讓女郎受驚了--陸寧當然得有所表示,拿出一瓶口香糖打開,遞給了女郎:“起飛前吃一粒,有助於緩解失重造成的不適。”


    “謝謝,我、我不用的。”


    女郎搖了搖頭。


    陸寧雖然看不到她墨鏡下的眼睛,不過卻能猜出她眼神裏,肯定含有警惕神色:年輕貌美的女郎們,在外一個人瞎轉悠時,千萬別亂吃陌生人給的口香糖啊,喝殷勤送上的飲料。


    說不定,等她們吃了、喝了後就會睡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有好幾個長滿*毛的哥們,光著屁股對她嘿嘿的笑了。


    這是人之常情,陸寧當然不會因此而生氣,再次笑了下,自己倒出幾粒填進嘴裏後,順勢也拿起了一本雜誌。


    陸先生隻是失憶了,可才不會犯賤呢,既然人家對他心生警惕,那他也沒必要死皮賴臉的跟人家說話了,盡管這是旅途豔遇中必不可少的環節。


    很快,收斂心神的陸先生,就沉浸在了知識的海洋中--盯著雜誌上的某個女星寫真照片,琢磨如果卡秋莎穿上這身衣服後,會不會更性感。


    飛機起飛了,很順利,很平穩,在艾麗沙那溫柔的提示聲中。


    當陸先生入翻到第四個女郎照片時,就聽到旁邊的眼鏡女郎,低聲問道:“先生,你、你要不要喝點飲料,我幫你拿。”


    陸寧抬頭,才看到艾麗沙推著餐車從前麵走了過來,小蠻腰扭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眸光在跟他對視的瞬間,輕飄飄的飛了個媚眼。


    眼鏡女郎主動跟陸寧搭訕,可能是看出他不像個壞人了,順便為剛才的心生警惕而道歉。


    “謝謝,來杯果汁吧。”


    對自己有點小誤會的女郎,主動釋放善意時,陸寧當然不會拒絕,盡管他在飛機起飛前,就跟艾麗沙喝過不少了。


    “兩杯橙汁,謝謝。”


    眼鏡女郎對艾麗沙輕聲道謝後,接過一杯橙汁遞給了陸寧。


    陸寧再次道謝時,眼鏡女郎伸出了白生生的右手,輕聲道:“自我介紹下,我來自華夏蘇省,姓田,叫田敏。”


    “謔,你也是華夏人啊,真巧,我也是。”


    陸寧很為能在旅途中,偶遇同胞而感到高興,連忙伸手跟田敏輕輕搭了下,隨即鬆開:“我姓陸,叫陸寧,來自華夏東省。”


    “陸--寧?”


    田敏的語氣中,帶有明顯的驚訝。


    “是的,我就叫陸寧。”


    “陸先生,您能告訴我,您是哪個陸,哪個寧嗎?啊,對不起,請原諒我冒昧的這樣問,因為我以前,就聽說過這個名字。”


    “哦,你聽說過我的名字?”


    陸寧笑了:“我是大陸的陸,寧靜的寧。嗬嗬,這個名字有些女性化,也很常見吧。叫這個名字的人,沒有十萬,也得有八萬。你聽到的那個陸寧,可不一定是我的。”


    “我也無法確定,我聽說過的陸寧,是不是您。”


    眼鏡女郎說著,摘下了臉上的茶色眼鏡,順勢也把黑紗禮帽摘了下來。


    烏黑色的秀發,頓時猶如瀑布般的披散下來,一雙略微狹長,算不上太好看的眼睛,卻給她平添了些許冷傲之美。


    秀挺的瓊鼻,有些大的嘴兒,略尖的下巴--總之,田敏五官要是分開來看,都跟完美搭不上邊,但組合在一起後,讓人盯著她看上兩秒種後,才會發現她整個人忽然變了。


    變得不再那樣普通,渾身都散出一股子精幹的颯爽,倔強,讓男人突地騰起一股子想征服她的莫名衝動。


    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眸,微微轉動時,竟然能讓你聯想到冰激淩。


    這是個相當有個性,獨立性非常強,還有很傲氣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歲,根據她當前牛仔褲、旅遊鞋的穿著,差不多是個野外運動愛好者。


    說白了,就是那種在荒山野嶺中碰到惡狼,也會沉著冷靜對付的猛女。


    根據陸寧說不出的經驗來判斷,這種女人對老頭子沒多少吸引力(畢竟老家夥從來都不適合馴服小母獸的),但對所有有能力的年輕男人來說,卻是一座想折服的最佳對象。


    不為別的,就為她骨子裏散出的迷人野性。


    尤其是野性中,還帶著一股子讓人忌憚的陰柔。


    陸寧盯著田敏,隻在短短幾秒鍾內,心中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搶在她黛眉要微微皺起(這種性格的女孩子,都不喜歡被男人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看)前,笑著挪開了目光:“請問,你所聽說過的那個陸寧,又是個什麽人呢?”


    “他是一個英雄。”


    田敏很幹脆的說:“為了國家利益,犧牲在了北朝。”


    “幸好,我不是英雄,所以我才能活著。”


    陸寧鬆了口氣,接著說:“看來,我得考慮一下改名字了--哦,對了,能不能跟我說說,那位英雄的光榮事跡?還有啊,他的英名在華夏,被廣為流傳了嗎?抱歉啊,我這個人呢,平時很少關心國家大事的。”


    表麵無比淡定的陸英雄,內心還是很得意的。


    他有百分百的把握,確定田敏所說的那位英雄,就是他。


    隻是礙於做人要低調的原則,他得費老大的力氣,才沒有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跟美女說他就是陸英雄,還不投懷送抱更待何時?


    別說陸先生當前溫文爾雅的紳士嘴臉,最能引起女孩子的好感了,僅僅看在他跟陸英雄同名同姓的份上,田敏就覺得她有義務,更有責任,把英雄的光輝事跡,吊炸天的正能量,拿出來跟他分享一下。


    接下來,田敏所說的這些,跟卡秋莎告訴陸寧的那些,基本上是相同的。


    “我能知道的這麽多了,那是因為在川南縣大撤退時,我恰好在東北呢,跟幾個朋友一起,參與了照顧撤退群眾的誌願工作。”


    說到這兒後,田敏雙眸看向舷窗上麵,來了一聲很不符合她外形的幽幽歎息:“唉,很可惜,陸寧已經犧牲了。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我肯定會對他展開瘋狂的追求--他,是我的偶像。”


    你的偶像,此時就坐在你麵前,聽你替他吹噓呢。


    不過,你的口才相當不咋樣,如果換成我的話,才不會用這種平鋪直敘的敘說方式,而是添油加醋時再配合有效的肢體動作,保管讓你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從飛機上跳下去,為英雄殉情。


    看著滿臉幽怨的田敏,陸寧笑著輕搖了搖頭。


    田敏黛眉皺起,語氣不悅的問道:“你笑著搖頭算什麽意思呢,覺得我再替我的偶像吹噓?還是對他的犧牲不以為然?”


    這番話,才附和你桀驁不馴的氣質--陸先生連忙再次搖頭,說:“你誤會了,我可不敢對你的偶像不以為然,我搖頭隻是遺憾時的習慣動作。遺憾當時我怎麽就沒有去東北,親耳傾聽人民對英雄發出的感激心聲。”


    聽他這樣說後,田敏的臉色才好看了起來。


    陸寧又問:“哦,對了,你說的那個陸寧,長什麽樣子呢?”


    他覺得,既然他的英雄事跡在華夏廣為流傳,那麽他的樣子肯定會出現在電視、報紙上。


    所以在問出這句話時,陸英雄特意挺了下*膛,昂起下巴,希望美女先是愣一下後,接著就從座椅上蹦起來,猛地尖叫著問道:英雄,難道真的是你!?


    果不其然,田敏發現了他這個動作,下意識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的臉。


    很遺憾,就在陸英雄已經做出抬手捂她嘴巴(美女,低調,低調,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還活著,那樣肯定得被人們追著簽名的,很累)的準備時,田敏雙眸中卻份上一抹譏諷神色,看向別處淡淡的說:“說實在的,你跟他不但名字相同,而且長的也有幾分相似--但也僅僅是有幾分相似罷了。”


    “有幾分相似?”


    陸寧有些不高興了,開始懷疑田敏的眼神有問題了,差點就拍著*膛跟人家說,哥們就是陸英雄了。


    “昂,就是有幾分相似。”


    “都是哪兒相似?”


    “咦,你很關心這個問題啊。”


    “嘿、嘿嘿,誰不想跟英雄扯上點關係,增加幾分自豪感呢?”


    陸寧這才發現他有些愛慕虛榮的嫌疑了,趕緊訕笑了幾聲辯解道。


    “臉龐、眉宇間都有幾分相似,不過--”


    田敏再次抬眼看著陸寧,欲言又止的樣子。


    陸寧問:“有啥就說啥,說錯了也不要緊的。我這人,心*很廣闊的。”


    田敏外形本來就是那種敢愛敢恨的樣子,在得到陸寧的鼓勵後,也就說出了實話:“不過你們兩個人,一個是翱翔在九霄間的蒼鷹,一個卻是站在枝頭上的麻雀,沒有任何的相比性。”


    “嚇,不會吧,我跟、跟他的差別那麽大?”


    陸寧心氣不爽下,差點撕下紳士的虛偽麵具。


    “你還別不服氣,我有他的照片,不信我給你看看。”


    田敏倒沒有在意陸寧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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