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冥界異動,或是人為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老修士,王富強眉頭微皺。


    從這老修士展現的實力來看,現在的張劍湖還不是對手,真要打起來,肯定要被狠揍一頓。出人命到不至於,就這家夥的實力,要想在自己麵前殺張劍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自己的徒弟打了別人的弟子,總不能再被別人給打了,若是自己不在也就罷了,既然就在旁邊,這樣的事情就決不能發生。


    王富強開口道:“一個個要死要活的,真不想活了不成?”


    聽到聲音,這老修士直接將目光看向王富強,眯起雙眼,臉色陰沉。


    王富強說完之後,直接走了出去,一邊道:“小的打了,老的就給我吧。”


    “哎!”張劍湖應了一聲,直接將長劍收起,直接跑到王富強這邊。


    王富強抬眼看著對麵的老修士,開口問道:“真要打?”


    老修士冷哼一聲,說道:“難不成就讓我白鸞宗弟子受此大辱?”


    王富強皺眉道:“行走江湖,不懂江湖規矩,被打是很正常的,這叫經驗,不叫受辱。”


    這老修士冷哼道:“就你竟然也妄想在老夫麵前說教,今日老夫便讓你知道知道,什麽才是江湖規矩。”


    王富強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道:“還請前輩不吝賜教,在下定然全都接著。”


    這老修士又冷哼一聲,直接祭出本命飛劍。


    先前那小家夥一把劍就把自己門下的弟子全打了,那麽他這個師父自然不像看起來這麽簡單,所以決不能輕敵,弄不好就要陰溝裏翻船的。


    看著對方直接祭出本命飛劍,王富強一臉吃驚,笑著道:“沒必要吧?”


    老修士冷聲道:“怕了?可惜已經晚了。”


    說完直接一劍向著王富強遞出。


    王富強歎息一聲,並沒有祭出本命飛劍,而是直接上前一步,右手成指,就這麽點在那病飛劍劍尖之上。


    長劍和手指相撞,頓時激起一道氣浪,向著四麵蔓延出去,吹得所有人衣服搖擺不已。


    王富強用手指擋下對方這一劍之後,手指微微彎曲,然後屈指一彈,這柄飛劍就直接給王富強彈了出去,插在老修士麵前的石板中。


    石板炸開,然後直接裂開一道道裂痕,長劍劇烈搖晃不止。


    老修士身體如遭重擊,一個踉蹌,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然後一口鮮血當場湧了出來。


    王富強並沒有再次出手,而是笑著問道:“看來老前輩還沒資格教我怎麽行走江湖啊。”


    老人臉色難看,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確實親自感受,所以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等的可怕。


    可周圍這麽多人看著,總不能就這樣認輸吧,否則今後白鸞宗的麵子往哪裏放?


    他冷聲一聲,說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今日這事,我白鸞宗記下了。”


    王富強笑著道:“名字就不說了,我怕說出來,你們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了。老前輩若是沒其他手段了,那在下就告辭了,忙著喝酒呢。”


    說完也不理會這老修士,直接向著張劍湖那邊走去,一邊道:“對了,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我們應該還會再見的。”


    老修士愣在原地,眉頭緊皺。


    眼前這個男子確實很強,強到沒有道理的那種,畢竟自己先前那一劍,就算是南潯秦氏那位家主,也無法如此輕而易舉的化解,也就是說,這家夥的修為至少在秦氏那位家主之上。


    這樣一個人,絕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可對方卻不願說出性姓名,這就讓他有些擔憂了。


    若是一些散修也就罷了,可若是哪個宗門出來的人物,就算他白鸞宗如今已經有南潯秦氏作為靠山,怕是也無法承受對方的報複。


    靠山這種東西,其實很多時候隻是一種用來唬人的名頭,就拿他們白鸞宗來說,原本就屬於南潯秦氏的附屬宗門,如今南潯秦氏攀上了蘊靈門,直接一舉成為六宗之一,他們這些附屬宗門也就跟著雞犬升天,一般宗門肯定不敢招惹。


    畢竟得罪白鸞宗,也就等於得罪了南潯秦氏,自然也就等於得罪了蘊靈門。


    就如金蘊靈門在劍氣山河的聲勢,誰敢去招惹?


    連六宗之首的玄陽宗都給滅了門,連那位一直被劍氣山河修行界奉在神壇上的長河仙人都被打得沒有蹤跡,誰還敢跳出去去招惹那位年輕師叔祖?


    可眼前這家夥知道自己是白鸞宗之人,還敢如此,是不知道白鸞宗背後的牽扯還是真的不在乎?


    雖說真要打起來,南潯秦氏並不一定會出手幫助白鸞宗,但這也等於不將南潯秦氏放在眼裏,今後在劍氣山河行走,肯定不免要被南潯秦氏針對,沒有人會願意去做這種事情。


    思來想去,似乎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家夥根本不知道他們背後的靠山是南潯秦氏,如今劍氣山河的六宗之一。


    所以他便開口道:“閣下若不給個說法,我白鸞宗就不會就此罷休,得罪我白鸞宗,也就等於得罪了南潯秦氏,所以閣下還是想清楚的好。”


    王富強一愣,停下了腳步。


    看著王富強停下腳步,老修士心中大喜,心想果然。


    白鸞宗是不出名,但如今劍氣山河,誰不知道南潯秦氏。


    王富強停下腳步,卻並沒有迴頭,更沒有轉身,而是直接道:“巧了,在下這次正好要去南潯秦氏,前輩若是不嫌棄,咱們可以同行,等到了南潯秦氏,看看南潯秦氏會不會替你們出頭?”


    這一下,這為老修士就真的有些無法理解了。


    王富強說完之後,就這麽離去。


    隨著王富強離開,人群中似乎有人認出了王富強,或者說是從那兩個乞丐身上聯想道了什麽,吃驚道:“是他?!真的是他!”


    有人便隨口問道:“誰啊?”


    這人頓時跳了起來,說道:“王富強啊,蘊靈門那位年輕師叔祖,打敗長河仙人那個。”


    人群中短暫沉默,然後頓時一片嘩然。


    有人問道:“不會吧,你又沒見過,怎麽知道?”


    這人便說道:“真的,我雖然沒見過,但聽到過,你們別忘了,當初也是這灌雲城,就是那位年輕師叔祖出手,教訓了城主那位親戚。他當時還說,他是這兩個乞丐的朋友。”


    眾人一聽,頓時麵色大變,全都看向王富強等人離去的方向,隻可惜已經沒了蹤跡。


    老修士先是愣在原地,然後雙腳一軟,就這麽癱坐在地上,口中不停道:“怎麽會是他,原來就是他……”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人年紀不大,修為卻如此高深。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就算自己提出南潯秦氏,他也能如此風輕雲淡,滿不在乎。


    因為整個南潯秦氏能有今天,都是他一手造就,甚至可以說是他的施舍。


    自己怎麽一出門,就遇上了這位傳聞中的年輕師叔祖,怎麽就得罪了這位整個劍氣山河修行界絕沒有人敢得罪的人?


    越想他越覺得可怕。


    關於蘊靈門這位年輕師叔祖的傳聞實在太多太多,每一件拿出來,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先是禦劍禍害了整個劍氣山河,才有了劍氣山河如今的遇見資格證。


    然後一趟江湖行走,無數宗門雞飛狗跳,很多宗門甚至就此落寞,更有甚者,直接就給滅了門。


    搶太極門掌門夫人,少門主。


    整合六宗,戰季長河,滅玄陽宗……


    一樁樁一件件,那都是讓劍氣山河顫抖的大事件。


    可如今自己竟然得罪了這麽一位可怕的存在,還能活著,是不是應該慶幸?


    還是說,這位年輕師叔祖並不打算把賬算在他的頭上,而是要直接算在整個白鸞宗頭上?


    若真是這樣,白鸞宗是不是也會就此湮滅在劍氣山河?


    他不知道,他實在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半晌後,似乎是恢複了過來,他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那些白鸞宗弟子,冷聲道:“都趕緊起來,跟我走。”


    這些弟子一個個滿是疑惑,但不敢違被,雖然被張劍湖打得夠慘,但全都爬了起來。


    然後這位白鸞宗的老修士直接帶著白鸞宗這些年輕弟子,奔走在灌雲城中,尋找那位年輕師叔祖,祈求可以得到這位師叔祖的原諒,隻可惜他們找遍了整個灌雲城,也沒找到那位師叔祖的蹤跡。


    最後老修士心若死灰,領著這些白鸞宗弟子,就這麽連夜迴了白鸞宗。


    都把蘊靈門的師叔祖得罪了,去不去南潯秦氏道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弄不好到了南潯秦氏,還會引起南潯秦氏的布滿,到時候白鸞宗就真的隻有滅門這一條路可走了。


    第二天,蘊靈門眾人繼續南下,前往玄陽宗所在,而王富強也將那個小乞丐待在身邊,成為了他第二個弟子。


    原本張劍湖心心念念都想讓自家師父給自己找個小師妹,如今願望成真,他反倒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個小師妹跟那個趙雪晴一樣,他根本就吃不定啊。


    路過南潯的時候,眾人便在南潯停留了一晚。


    雖然如今南潯大部分強者都已經遷到了蘊靈門,但南潯畢竟是秦氏的根源所在,還是留下了不少人,看這情況,應該是想兩處兼顧,一邊作為修行,一邊作為後援,倒也是個不錯的想法,畢竟兩處離得並不遠,互為犄角之勢,相互照應。


    南潯這邊最近有很多修士,也都是在此歇腳,然後趕往玄陽宗的宗門,多數都是南潯秦氏的附屬宗門,有些就算不是,也是南潯秦氏的盟友。


    南潯秦氏自成了接待地點,上上下下忙忙碌碌,倒是熱鬧得很。


    可當秦氏子弟聽到王富強到來之後,立刻就放下了手上所有的事情,全心全意去接待那位年輕師叔祖去了,將各宗強者直接晾在原地。


    對此,各大宗門除了心中苦澀之外,也沒什麽多餘的想法。


    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是情理之中。


    南潯秦氏能有今天,靠的不是他們這些宗門,而是蘊靈門那位年輕師叔祖,如今這位師叔祖帶來,自然不敢有半點怠慢,否則這位師叔祖若是一個不高興,能給南潯秦氏,也能收迴。


    這一點,如今整個劍氣山河,是沒有人懷疑的。


    其實更多的人都想看看這位年輕師叔祖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畢竟關於這位年輕師叔祖的傳聞實在太多太多,各種版本都有,光是他的容貌,就有七八種說法。


    如今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若是錯過,豈不遺憾終生?


    特別是那些個女修,簡直幾欲瘋狂,肯本不管門中長輩的勸阻,四處打聽那位年輕師叔祖的住所。


    她們可是聽說過的,這位年輕師叔祖若是看到長得好看的女人,就會直接搶走的,太極門掌門夫人是,太極門少門主是,就連前不久才發生在南潯的那件事也是,可都是因為女人。


    以前她們提起這位年輕師叔祖,多事不齒和不屑,如今卻巴不得能得到這位師叔祖的青睞,那就真是一步登天了。


    再說了,就算不能得到這位年輕師叔祖的青睞,親自看上一眼,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心中也有個數不是,不然總聽別人說,多多少少是有些遺憾的。


    隻可惜南潯秦氏似乎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所以在這位師叔祖住所的附近,安排了不少強者守護,甚至還動用了陣法,這才讓這些個女修們心有不甘的離去。


    也好在這件事王富強並不知道,否則南潯秦氏怕是要遭殃了,至少是要被這位年輕師叔祖口頭教訓一頓的。


    你擋誰不好,擋這些個女修,這不是在壞自己的好事?


    在南潯停留了一晚之後,便直接前往玄陽宗。


    對於王富強的來意,秦氏家主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直接拉上南潯幾乎一半的強者,隨著王富強一起趕赴懸空寺,這份氣勢,是連王富強都沒有想到的。


    如此一來,除了白煙樓沒有出動任何強者,蘊靈門近千人,由大長老帶領,太極門也有千人之數,雖然沒什麽很強之人,但也沒一個弱者,淩波個一千多名修士,差不多是太極門的一倍,應該是替白煙樓的意思,南潯秦氏最多,差不多得有兩千人。


    這麽多人加起來,已經差不多有一萬修士,再加上懸空寺本身的強者,要守住懸空寺,王富強覺得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隻是事情往往就發生在預料之外。


    王富強帶著秦氏子弟還沒到達懸空寺,懸空寺那邊就傳來了不是很好的消息。


    一開是的時候,隻是說懸空寺的大陣已經被完全破壞,懸空寺突然湧入不惡鬼,之後又傳來消息,說是整個懸空寺已經變成了地獄,到處都是惡鬼,不少修士都已經隕落在懸空寺,淒慘至極。


    聽到這些消息,王富強隻能加快趕往玄陽宗的速度,隻可惜靈舟再快,也是有極限的,所以就隻能著急。


    似乎是知道王富強心中的擔憂,紅菱走到他身邊,安慰道:“其實你不用太過擔憂,傳聞跟現實畢竟是有一些初入的。”


    王富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其實隨著越靠近懸空寺,他就越發覺得沉重,心中總有一些不安,不僅僅是因為那些守在懸空寺的強者,也因為他自己。


    因為就算是懸空寺大陣真的失去效果,這麽多強者共同守衛,也不至於會這麽快傳出消息,唯一的可能就是冥界的情況,遠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元央界那邊確實有強者插手進來,其目的便是為了自己。


    有一個不知深淺的強者一直想要自己的命,放在誰身上,都不可能安心,關鍵是知道目前為止,王富強對對方一無所知。


    就這樣毫無間斷的飛了幾天,終於來到懸空寺上空。


    相較於上一次,如今的懸空寺籠罩著一層濃烈的死氣,就連空氣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好在懸空寺並沒有跟傳聞中那樣,遍地惡鬼,時不時會有一兩隻惡鬼和妖魔出現在懸空寺,但很快就會被各宗強者聯手鎮殺。


    懸空寺這邊很快有人出來迎接,這一次是懸空寺那位老方丈親自出麵,來到王富強身前之後,雙手合十,開口道:“阿彌陀佛!有勞王仙師了,老衲替懸空寺既劍氣山河億萬生靈,謝過王仙師。”


    王富強擺手道:“老方丈言重了,在下其實什麽也沒做,倒是懸空寺這段時間辛苦才對。”


    老方丈笑著道:“諸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先到懸空寺好好休息,冥界這邊,如今暫時還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變故。”


    王富強點了點頭。


    隨著秦氏子弟被懸空寺僧人帶走之後,王富強才開口問道:“冥界那邊,具體是個什麽情況?方丈之前不是說,懸空寺的陣法至少還能支撐三十年?”


    老方丈臉色有些沉重,開口道:“原本是這樣的,但不知為何,突然就遭到了破壞,而且似乎是人為的,所以這次的冥界異動,恐怕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看向王富強。


    王富強心情沉重到了極致。雖然早有猜測,但如今得到證實,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承受。


    既然是人為,那就是真的有人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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