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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曼羅?!你確定沒有看錯?!”


    座前的男子一身淩厲威嚴的恢弘氣度,此時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急地詢問跪地的暗衛。


    “啟稟皇上,屬下已確認,曼羅出現的人的確是皇上所尋之人,當時情況緊急,未曾來得及與其相問,這才馬不停蹄迴宮複命。”


    暗衛如實迴稟。


    皇帝聞言心中激蕩,轉念又陡然升起一股怒氣,緊盯著跪地之人道,


    “你說當時有人刺殺?”


    暗衛繼續道,“迴稟皇上,刺殺之人與屬下之人幾乎同時到達曼羅邊城,行蹤詭異,屬下派人尾隨其到青坨寺,這才生異狀,那群人身著燕人服飾,隻是行蹤和習慣,卻並不像燕人。”


    皇帝猛地握緊雙拳,鋒利的目光瞬間迸射,眯了眯眼,帶著帝王的壓迫,口中硬生生的吐出幾個字,“他們當然不是燕人。”


    隨後,暗衛又詳細稟告了與蒙麵人作戰,對方戰敗逃走的情景,以及寶七被其他護衛救走,他們的人正在城中全力尋找。


    皇帝心中情緒複雜萬分,得到對方消息的欣喜和對方遇險的憤怒齊齊湧上,夾雜著對對方安危的掛念和對方身邊是何人守護的不解,五年多的沉鬱伴隨著酸甜苦辣,化為說不清的滋味衝上心頭,讓皇帝再次加派人手部署了尋找的暗衛。


    待暗衛退下後,皇帝沉了沉氣息,這才將暗中的狄不歸招進來,


    “相府那邊可有動靜?”


    狄不歸應聲迴道,“除上次有人被調遣,昨日迴來一位。”


    皇帝聽完一拳砸向手邊的書桌,銳利的目光中帶著殺氣,“朕就知道是她!”


    “皇上駕到——”


    下午皇帝剛從禦書房出來,就直奔長樂宮而去。


    現在不光宮內人知道,朝野上下誰人不知,後宮貴妃娘娘專寵,皇帝自登基以來再無妃嬪納入,相國大人的地位更是一日勝過一日,且不說皇上多久去一次長樂宮,單單是這一宮獨存的局麵,就足以見得皇上的心思。


    此時皇上麵無表情的直奔長樂宮,下人們自然是猜不出皇帝的心思,隻知道趕緊跑去給貴妃娘娘道喜,後宮就這麽一個主子,不巴結她巴結誰呢。


    上官清桐正在殿裏練字,聽到皇帝前來的消息,善於控製情緒的她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皇帝獨寵她一人,那都是外人所見,其中滋味究竟如何,恐怕也隻有她自己知道,算下來,上次皇帝來她宮中,還是半個月以前。


    以皇上的心思,即便是對她毫無波瀾,也會每月來她這宮中一次,做給這滿朝文武看,開始的時候這些朝臣還會歌功頌德,時間久了,皇帝久不納妃,頻來長樂宮而長樂宮又無所出,彈劾的奏章自然是越來越多,怨聲載道,頗多不善之言。


    上官從期待到失望,再到冷漠,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了,是冰火交替下微弱的希望,還是糾結深切的愛恨交織,哪怕皇上每個月來她這邊一次,即便是冷麵相對,她也覺得尚有希望。


    此時皇帝居然月中便來,上官強壓住心中多出來的忐忑,稍作裝扮,挺直了身姿,用自己早已練就好的皇後姿態迎接皇帝。


    “臣妾叩見皇上。”


    皇上和往常沒什麽兩樣,隻是揮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目光幽深深不見底,直到殿門被關上,他一步一頓的踏著步子,走到微微頷的貴妃麵前,這還是第一次,皇帝打算扶她起身。


    上官心跳有些快,紅唇嫣然。


    明黃的龍袍有些耀眼,比外麵的春光還刺眼一些,連帶著對方手上的力氣,都有些過大了,讓上官一下子有些無法承受,目光裏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驟然瞪大。


    皇帝單手掐著上官的下頜,目色赤紅,手腕間青筋暴起,直掐的對方說不出話來,抖著一雙紅唇,露出端莊下的猙獰。


    “是你,是你在對她動手,到現在,你還沒放棄。”


    皇帝輕聲吐氣,逼近上官,一字一句卻聽不出任何的溫度,令聞者膽寒。


    上官卻仿佛毫無畏懼,直視著對方的赤目,因為緊張而不停顫動的睫毛,目光中散出前所未有的悲恨,她說不出話來,可是這雙眼睛,卻代替了所有的言語。


    皇帝猛然收進手腕的力氣,令上官白皙的麵頰都染上了暈紅,禁不住出一聲痛哼,皇帝上前一步,突然間甩開手腕,方才被掐住的人受不住力量,一個趔趄,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喉間出似笑非笑的嗬嗬聲,


    “嗬嗬,嗬嗬嗬……”


    上官釵跌落,落下幾縷絲,她從來都是用自己最完美的姿態出現在對方麵前,這還是第一次,她被對方親手打落成這般模樣。


    不過這並不能影響上官的傲氣,即使摔在地上,她依舊抬了抬頭顱,恨意滿滿的看著頭頂的陽光,


    “我為什麽要放棄,這本來的一切,就是屬於我的。”


    “包括你……”


    “放肆!”


    皇帝怒喝一聲,轉頭瞪了一眼倒地的女子,似乎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她,厭惡地轉過身去,


    “別以為朕,不敢殺你。”


    “哈,皇上當然敢殺我,皇上深謀遠慮,運籌帷幄,臣妾這點心思,又豈能瞞得了皇上,皇上留臣妾到現在,不就是為了她麽……”


    沉默,長久的沉默,其實從他們談崩的那天開始,他們之間就已經遙不可及,隻是她還要固執的嫁過來,執意要把自己自小籌謀的路走到最後,隻是她到現在都沒弄清楚,所有的地位都能在謀劃中唾手可得,唯有感情,從來都不在人的掌控之列。


    不僅不在她的掌控之中,連齊容自己,都無法掌控。


    “下次再見到你的人,格殺勿論。”


    皇帝沒再多言一句,甚至看都沒有多看倒地的人一眼,冰冷的轉過身子,站在門前,怒火頂峰,便是冰寒,少年的情誼,早在多年前,便已經不留半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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