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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琅的話說完,封澤便垂首跟著道,“大人,屬下同意師妹所言,此案有蹊蹺,必須徹查!”


    順天府尹陳正道聽他二人說完,沉著麵色轉過身來,眉心擰成一個疙瘩,雙目肅重的掃過二人,撫了撫短須開口道,“若要徹查,此案便要移交大理寺,便不再屬順天府管轄了。”


    陳正道聲色低沉,帶著深思熟慮,話音剛落,淩琅立刻抬頭道,“大人,萬萬不可移交大理寺。”


    封澤垂頭斜看了淩琅一眼,淩琅一臉正色的看著陳正道,自然沒有看見封澤給自己的眼色。


    要說這大理寺丞劉煥,隸屬於豫王管轄之下,自然也就是豫王的人,當今朝堂,不少官員都已經站隊到齊豫那邊,畢竟這皇位傳給誰,即使現在沒立太子,答案也是昭然若揭,眾人心知肚明的事,官員們自然要早做打算,不能看錯了風向。


    這些年大家陸陸續續的站隊拉攏,時日也算不短,加之皇上遲遲不立太子,時局錯綜複雜,許多人心裏也便有了踟躕和猶豫,慢慢的,豫王手下的一批官員,便形成了豫王黨,而一些生性耿直和隻跟隨當今皇上的官員,便逐漸成了皇帝黨。


    要說此事可大可小,可如果細究起來,還是能判個結黨營私的大不敬之罪,可誰讓皇上現在就這麽一個中用的兒子呢,別說那些豫王黨,便是皇帝黨,心裏也懂的江山傳人的重要性,更不會貿然說一些什麽,也隻是在心裏考量考量,行動上保持對皇上的忠貞。


    至於皇上知不知道此事,大臣們也是揣摩不出來的,再耿直的臣子,最多也是不滿豫王的動作,不齒於站隊結黨的官員,忠心皇上便了。


    淩琅與封澤,便是皇上親命的都衛史,雖名義上可與各府衙協作處理案件,實則還是對皇上負責,他們自然也更不屑於那些皇帝尚在,便為豫王馬首是瞻的大臣。


    說迴此事,這也是淩琅不願將案件移交的原因,其實,淩琅心裏還有另一個原因,可這個原因實在沒有任何證據,也隻是一種隱隱的直覺和臆測,既然是臆測,沒有證據便不能隨意提出,何況這個不安,更來自於他的直覺呢。


    聽到淩琅一言,陳正道多看了對方幾眼,似乎早就料到淩琅會如此開口,還是聲色如鍾的問道,“哦?為何?”


    淩琅拱拱手,繼續直言道,“我等既然是為聖上效忠,大理寺丞又是豫王的人,屬下不願逾矩,也更願追隨大人,處理此案!”


    淩琅的話還是掌握了分寸,畢竟陳正道和大理寺丞劉煥的關係,人盡皆知,淩琅此言雖有不敬之嫌,卻還是憑借最後一句讓陳正道頗為滿意,麵帶沉思,捋了捋短須,很是慎重的點了點頭。


    封澤輕輕咳了一聲,也沒能阻止自己師妹的一番直言,便也跟著拱手道,“陳大人,此案若移交大理寺,恐怕皆不是你我的心願,如若在順天府繼續查下去,便隻能盡量少些人知道了,畢竟此事,牽扯的是祁府。”


    牽扯到了祁府,便等於牽扯到了皇上,雖然無人知曉皇上和祁府有什麽關係,可祁府深得聖恩,這邊足夠讓人重視了。


    陳正道濃眉深目,沉沉的吸了口氣,斂色眯眼望向門外的方向,細思片刻微微點頭,“哎,若是不移交,便隻能暫且不立案,先暗中查訪,不過就要進宮,麵聖了。”


    說到麵聖,封澤和淩琅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封澤開口道,“大人,若要真查此事,恐怕,不宜過早請候聖上,畢竟此事牽涉,尚未明了,手中的證據,也不宜過多聲張,莫不如我和師妹暫且暗訪,等案件有些進展,心中有數再麵聖不遲。”


    陳正道雖然心思深沉,卻還是個忠心的直官,不會逾矩半分,因此方才說道暗查,首先想到的便是向皇上報備,不能隱瞞,可聽聞封澤一言,陳正道才有些恍然和猶豫,現在,的確不是麵聖陳情的好時機。


    封澤見陳正道麵色稍霽,繼續上言道,“此事按照現況上報,皇上也定然會重罰,與此同時,背後之人也肯定會鬆懈幾分,我們趁此機會加緊查訪,一旦有了進展再去麵呈聖上,此事又關係祁府,皇上定然不會責罰,到時候即使再查下去,皇上也不會讓我們轉交大理寺,陳大人,此言可行?”


    陳正道在原地轉了兩步,想了想才開口道,“此法倒是可行,隻是後麵若查無進度,那就拖連二位了。”


    淩琅一拱手,正色道,“大人放心,淩琅堅信,此事絕對有幕後指使者!”


    陳正道很是沉穩的歎了歎氣,三人算是談了下來,陳正道自己也清楚,即使現在將情況報上去,皇上也不一定有心思處理此事,估摸著還是會讓自己酌情安排。


    畢竟這兩日出的事情,的確有些多。


    五皇子豫王已將瘟疫事宜處理妥當,誰料後麵又發生了火災,好在豫王安撫及時,穩定民心,後續查訪也提上了日程,伴隨而至的,便是朝中幾位頗有聲望的大臣提出了立太子之事,而這太子人選,直指齊豫。


    加之對方最近剛立了瘟疫的功勞,收攏了不少民心,更是一番好說辭,幾個老臣再添上不少齊豫的心腹,朝堂之上請旨的大臣唿成一片。


    結果後麵,邊關呈上戰報,東漠進犯升級,與邊境駐守將士發生衝突,造成一場不大不小的爭鬥,商販之爭終於升級為兩國兵戰,當朝兵將請旨出兵。


    皇上怒不可遏,當朝拍案而起,摔下奏章,並留下當今大將軍嚴秉瑞,退朝後密聊許久才離去。


    立太子之事算是被此事打斷,幾位大臣麵麵相覷,想提也不敢再開口了,齊豫倒是表現的頗識大體,聽到邊疆戰亂,立刻站出身來請旨,言明自己能力不足,不敢邀功,一切全憑父皇做主,並義正言辭怒斥盛丘蠻夷,勢要揚大齊國威,不容姑息,出兵重創蠻夷小國!


    皇上聽完齊豫的話並未多言語,看不出生氣看不出讚賞,也看不出對豫王的態度,這才是讓齊豫心中不安的地方,因此齊豫一下朝,便立刻迴府並差人去請馮楚前來商討,隻是此刻,他卻又得到了另一個消息,不由得眸色一深,棱角分明的麵部更加深刻,朗聲一沉眯著細眸道,


    “此消息可確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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