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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嬸兒說著,走近一些,拉著花惜的手,


    “我今兒來,還有件事兒,要跟你家說一聲兒。”


    李嬸兒說完,停了一停,讓花惜下意識的瞅向寶七和花父,花父聲音低啞的開口道,


    “老李家,有事兒就在這兒說吧,都是自家人。”


    李嬸兒這才歎了歎氣,緩緩開口,


    “按理兒,這話兒我不應該這個時候說,可老婆子我左思右想,實在不願白白丟了這好機會,才想著來給咱家花惜報個信兒!”


    寶七一陣疑惑,花惜更是不得其解,李嬸兒自顧道,


    “昨兒個我一個表姑爺,在京城捎信兒來,有戶人家的公子,到了娶親的年紀了,也不在乎啥出身,隻要長得周正品行好,到時候瞅著合適,人家就願意。”


    “我琢磨著咱這附近,就惜兒年紀差不多,模樣兒也好,想著跟花大哥商量商量,咱給個八字,讓人家也看看。”


    李嬸兒一席話,說的寶七和花惜相視一看,嘴邊的話差點問出口來。


    還是花父先開口道,


    “要是合適,我倒是不礙事兒,隻是我這閨女,不知道願不願意……”


    “何況,家裏這條件兒,怕是入不了對方眼啊。”


    花惜低著頭不做聲,隻聽李嬸兒接著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閨女都這麽大了,花大哥你就說句話兒!咱給人看看八字兒,合不合適再說!”


    一番說辭,花父顯然也有些心動,抬眼瞅了一下花惜,歎了口氣沒再說啥。


    寶七忍了半天,穩了穩情緒,終於還是開口,


    “李嬸兒,寶七想請問一下,對方的家裏,是不是姓祁?”


    李嬸兒臉上明顯一僵,花父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沒料到寶七在這個時候插話兒。


    不過李嬸兒很快恢複正常,


    “該問該問!這祁府,哪是咱們能高攀的上的,那家就是京城一個商戶,還算殷實。”


    寶七自然明白這個時候開口不合適,畢竟在古代,婚姻大事,都是要聽父母的言語,即使自己再有想法兒,還是要等到沒人的時候說。


    何況這花父,都不開口呢。


    可是寶七等不了那麽多了,再不問清楚,豈不是要將花惜推入火坑?


    既然花惜開不了口,就讓她來問吧,反正她也不在乎這些!


    李嬸兒的迴複,讓花惜看了寶七一眼,總算有些心定,


    “惜兒,全聽爹爹的。”


    等花父拿著一紙八字遞給李嬸兒,李嬸兒眼角才染上一絲笑意,


    “惜兒這麽俊的閨女,要是不能嫁個好人家,我都替她冤得慌!”


    眼看著李嬸兒揣著花惜的八字離去,寶七心裏總有些不安,花惜看上去倒是很順從,不知道心裏怎麽想的。


    “咳咳咳——”


    身後突然傳來的咳嗽聲,惹得三人慌忙湊過去,


    “娘!”


    “花大娘!”


    憔悴蒼白的麵容,沉重的眼皮,滄桑中慢慢掀開,眼珠帶著渾濁,動了動嘴唇。


    花惜貼著耳朵,著急道,


    “水!快……水!”


    花惜輕輕攬著花母的背,一點一點的喂了些水,讓一旁的寶七和花父,看的揪心。


    花母又咳嗽了幾下,被花惜撫著後背,才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


    這時寶七端著熬好的藥,憂心地看著麵前的婦人,


    “花大娘,先把藥喝了吧。”


    喝完藥,花母才緩了緩勁兒,費力的看著麵前的人,艱難地開口,


    “娘……娘沒事……又讓你,擔心了……”


    “娘,您別說了,大夫給您看了,等喝完藥,就好了。”


    花惜壓抑著哽咽的嗓音,盡量安慰著花母。


    花母慈愛的目光帶著幾許渙散,形容枯槁的手抬了抬,觸碰了一下花惜的麵龐,


    “好閨女……剛才的話,娘,都聽到了……娘隻希望,你能,能嫁個好人家。”


    寶七忍著眼淚,花父哽咽的聲音堵在喉間,隻剩花惜掉著眼淚,不住的喊著娘。


    花母又跟著咳嗽了幾聲,嚇得幾人慌忙向前,想給花母順順氣,卻在伸過頭去的瞬間,僵住了身體。


    花惜顫抖著手心,眼淚啪啪的往下掉,暈濕了上麵紮眼的血跡!


    “去喊大夫!快去喊大夫!”


    魏郎中這次比上次來的還要快,風塵仆仆,急匆匆的趕到房內,匆忙的扔下木箱,小心的給花母看脈。


    幾人等的屏氣凝神,大氣兒都不敢喘,看著魏郎中閉目凝眉好一會兒,又扒著花母的雙眼觀察了片刻。


    才終於長長的歎了口氣,低頭輕搖,


    “又加重了……”


    寶七的心一瞬間從提著掉到冰窟裏,她甚至不敢想花惜的心情,顫著聲音還是小心問道,


    “還有……什麽辦法嗎?”


    花父早已癱在床邊,被花惜扶著順氣兒,生怕再倒下一個。


    那郎中垂著眼,每一口唿吸似乎都很綿長,最後伸手捋了捋不長的短須,非常困難道,


    “辦法,也不是沒有,隻不過……唉,不說其他藥材,單這人參,恐怕,就負擔不起啊……”


    後麵的話郎中未說,卻比說了更讓這一家人絕望!


    人參,一年才不過數兩銀子的收入,去哪裏買人參?


    魏郎中又叮囑了幾句,不過是暫且喝上次開的藥,能撐多久,聽天由命之類的,歎著氣望了眼床上的花母,拎著木箱提步離去。


    “魏郎中……”


    寶七哽咽若泣的聲音響起,紅著雙目,帶著幾分堅決,


    “還請您,把新的藥方寫一下……”


    花惜紅腫著雙眸,盯著寶七手裏的藥方,被緊緊的攥在手裏。


    寶七眸光悲痛又堅定,看向花惜和花父,每一個字,都帶著讓人相信的力量,


    “我有辦法!”


    花惜好像突然明白,身體都跟著一顫,眼眸裏的悲苦化為絕望,不敢置信的看著寶七,


    “是……李嬸兒……”


    花惜的話,讓花父老淚縱橫,難受的啞著嗓子吭哧嗚咽,滿滿都是對自己女兒的愧疚。


    寶七卻依舊堅定的看著花惜,焦點卻好像飄到了別處,一字一頓的緩慢而言,


    “不……祁府!”


    這一下,花惜更是如同晴天霹靂,身體一軟,眼神都帶著恍惚,似乎不認識寶七一樣,


    “你是說……我……”


    “不。”


    寶七打斷花惜的話,好像隻是剛才的話沒說完一般,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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