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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七看著旁邊的二人,嘁嘁喳喳湊在一起,邪笑著走遠了,顯然剛才的談資,讓他們過足了癮。


    聽了這麽多秘事,雖不知真假,心裏卻又不由得有些感慨,寶七四處掃望的目光,也跟著晃了晃,緊接著突然定住。


    剛才閃過去的衣服和身影,不就是花惜麽!


    “惜兒姐!惜兒姐--惜兒--”


    寶七在人流外圍,朝著身影的方向邊擠邊喊,使勁兒揮著手臂。


    “惜兒姐--我在這兒--”


    那身影好像聽到了寶七的唿喊,急忙轉身搜尋著聲音的來源,直到望見寶七,同樣揮著手臂,


    “寶七——寶七——”


    一個順著人流,一個逆著人流,費了好一番力氣終於找到了對方,這才安下心來。


    “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你丟了呢!”


    “剛才被人群衝散了,還好及時看到惜兒姐了,諾~藥還好好的~”


    寶七揮了揮手裏的藥包,表示慶幸。


    花惜張望了一下,拉著寶七作勢道,


    “我們趕緊跟著人群過去吧,再晚點兒,東西就被領光了!”


    “惜兒姐……”


    寶七話沒說完,花惜已經拉著她擠著人潮往裏衝了,這下更聽不見對方說啥了。


    不過寶七算是見識到,這祁府和聲望和手筆了,前麵的長隊排成一條龍,足足繞過兩條街,後麵的人群還在搶位置,生怕自己個兒落後,少領著一樣兒兩樣兒的。


    本來二人就靠後,後邊兒的秩序又混亂,不知道被多少力氣大的流浪漢一邊插隊一邊推搡,等的日頭從頭頂過去,滑到了西邊兒。


    眼瞅著隊伍越來越短,領到東西的人笑嘻嘻的往迴走,寶七抬頭看了看太陽,花惜踮著腳尖兒不停的向前打量,手心兒裏的衣襟都快扯成結兒了。


    大敞的紅門兒裏走出一位中年男子,衣著體麵,看不清樣子,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麽,還拱了拱雙拳。


    靠前的隊伍瞬間散開,低著頭擺著手,一臉不情願的往迴走,唉聲歎氣的都是抱怨,傳到後邊兒才聽清,原來這廣施的物品都送完了。


    寶七一愣,看花惜更是滿臉不甘,直直盯著前方。


    跟在花惜身邊兒,扯了扯對方的衣角,同樣無奈,


    “惜兒姐……”


    花惜一陣兒失神,被寶七輕喚了數聲才迴過神兒來,低頭悶聲道,


    “白等這麽久,迴去吧……”


    剛才還滿滿的人,這一會兒功夫就散的差不多了,寶七和花惜轉身的空當,聽得後麵一聲唿喊,


    “兩位姑娘請留步——”


    兩人一臉疑惑,頓了頓腳步正待繼續,那聲唿喊已經到了眼前,


    “兩位姑娘——兩位姑娘請留步——”


    寶七滿心疑慮,迴頭一看,這不是剛才正門兒前站的那位嗎?


    寬袖長衫,衣著甚好,白麵短須,目光帶著幾分精透,笑眯眯的看著寶七二人,


    “二位姑娘,在下是祁府的管家,方才見二位未能排上隊伍,唐突打擾。”


    寶七和花惜更是疑惑的互看一眼,盡量禮貌道,


    “不知道管家叫我二人,是有何事?”


    那管家笑容不減,不動聲色打量著二人,微微擺了擺手,


    “在下方才見二位姑娘似乎對此次廣施頗為在意,很慚愧未能準備充分,小小心意,兩位姑娘不要嫌棄。”


    說話間,一位家仆打扮的人,端著幾個禮品盒送了過來,低頭不語的站在寶七和花惜麵前。


    寶七看著那管家,笑麵依舊,心裏更是不明所以,打著小鼓,恭敬道,


    “多謝管家心意,隻是先生,這麽多人未能領到,為何……獨獨留我二人?”


    那管家笑意不變,去又似含著幾分無奈,多看了寶七一眼,


    “姑娘問得好,在下,的確有事想請教二位。”


    “冒昧敢問二位姑娘,可是本地人?”


    寶七看了花惜一眼,便聽得花惜輕和開口,


    “民女正是周邊村落之人。”


    管家眼中微微一亮,隨即恢複如初,來迴看著二人,帶著猜測,


    “那二位是……”


    “民女花惜,這是民女的表姐,寶七。”


    寶七沒料到花惜竟然說的如此徹底,那管家雖然看似淡定,可眼中早已閃過一絲亮色,讓寶七不由的想到了什麽,背著手扯了一下花惜的衣擺。


    “嗬嗬,原來是表親,既如此,那在下,就有話直說了……”


    寶七和花惜踏著西沉的斜陽,背簍裏裝著禮盒與藥包,一邊走一邊想著剛才的事,


    “剛才……”


    “剛才……”


    二人對視,寶七眨著眼道,


    “你先說。”


    花惜背了背身後的竹簍,踏著路歪著頭,頗有幾分好奇道,


    “你說剛才,那位管家,到底是什麽意思……那麽多人沒領到,偏偏喊住咱倆,還告訴我們過兩日,拿著生辰八字再來領?寶七,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這麽簡單……”


    寶七眉心淺皺,帶著幾分心事,聽完花惜的疑慮,想了想才憂慮道,


    “惜兒姐,我今天,聽到一個傳言,可能,就和剛才的事情有關……”


    “傳言?”


    “嗯……”


    寶七邊走,一邊將今日尋找花惜時所聽到的秘聞慢慢道了出來,尤其是衝喜和重病那塊……


    花惜聽的沉默不語,直到寶七說完,才踢了踢腳步,哼了一聲,


    “難怪要咱們的生辰八字,原來是這個意思!果然……”


    寶七還是有些懷疑,


    “那,祁府大少爺的事,你聽說過嗎?是真的麽?”


    花惜冷笑一聲,眼斜著前方道,


    “你要不說,我都快忘了,祁府還有個大少爺呢!雖然我知道的沒有剛才那麽多,不過這大少爺終年臥病府中,向來沒人見過,可不是假的!”


    寶七蹙眉,眼中閃過驚詫,聽得花惜繼續,


    “誰不知祁府有個名滿京城的祁二公子,就像大家都知道祁府有個見不得人關門養病的祁大公子一樣,隻不過是禁言罷了,誰也不願提起,嫌晦氣……慢慢兒也就淡忘了……”


    “既如此,怎麽又會突然衝喜招親呢……”寶七不解。


    “這我就不清楚了,以前,這祁大公子,可是向來沒人提,不知道的,還以為早就死在府中,誰知道現在弄哪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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