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情況那麽嚴重,可是秦少寒從始至終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這件事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可是現在張宏盛和董仲致都已經離開,這件事不了了之,秦少寒的臉色卻愈發凝重起來。


    “怎麽了?”


    蘇秦儀看著秦少寒的模樣,也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秦少寒拍了拍她的手,臉色並沒有緩過來。


    “那個狙擊手不太正常。”


    蘇秦儀聽完以後疑惑的看著秦少寒,那個狙擊手已經被駱三認出來是廳部書記的人了,屬於董仲致的自己人。


    董仲致這個人一邊想要拉攏上張宏盛,一邊還想著讓秦家和張家的關係進一步的惡化。


    所以這次趁著童曼之過來,他才派了那個狙擊手到這裏,想要借這個機會讓張宏盛和秦少寒之間的恩怨更深一層。


    可是 很遺憾的是,那個狙擊手第一時間就被駱三發現,隨後又被駱三擊斃。


    蘇秦儀把自己的說法告訴了秦少寒,秦少寒聽了之後笑著搖了搖頭。


    “錯了。”


    蘇秦儀疑惑的看著秦少寒,哪裏錯了?她看到的情況分析出來就是這樣。


    董仲致這個人想要別人平白無故的給自己賣力,而現在的張宏盛已經有了想要退出的想法。


    想讓張宏盛繼續和秦家和秦少寒為敵,最好的方法就是製造兩個人之間更大的麻煩,所以董仲致才想了這一招。


    秦少寒看著蘇秦儀搖了搖頭,雖然說按照蘇秦儀的思路的確是說得過去的,可是還有一點不對。


    董仲致看到那個狙擊手的時候明顯的很疑惑,根本沒有認出來那個人是誰,雖然表情並不明顯,可是秦少寒還是捕捉到了。


    董仲致對於那個人的態度明顯的不一樣,一看就不是他親自派過來的人。


    就算人是董仲致那邊的人派來的,如今的廳部也沒有人敢不經過董仲致同意,就在這裏胡亂動手。


    如今的廳部幾乎都掌握在董仲致的手裏,這些人獻殷勤還來不及,怎麽敢私底下破壞董仲致的計劃。


    那人,董仲致肯定是認識。但是絕對不是他那邊的人派過來的。


    很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了董仲致那邊的人,這個狙擊手不知道到底是誰派過來的


    秦少寒冷著臉看著少帥府大門口已經散去的人,大門口處駱三正在讓人出來地麵上沾染的血跡。


    “董仲致這個人,一定要小心提防,按照你的說法,還有人在暗中操縱此事。”


    秦少寒點了點頭,一定還有一個沒有露麵的人在操縱著這件事,所以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那人既然敢做這種事,明顯就是對他們不利,攪和秦家還有張家的關係,讓他們爭鋒相對。


    這人明顯的就想在後麵撿便宜,現在還不敢確定暗處的人是誰,他們還不們輕舉妄動。


    北平最大的會場地下三樓,晃眼的燈光不停的搖晃,張芸欣有些難受的眯了眯眼。


    她慢慢的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情況有些疑惑,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哪裏。


    可是當她抬起頭第一眼就看到了秦天鬆坐在自己的對麵,張芸欣瞬間就清醒了很多。


    她害怕的往後蹬了蹬腿,凳子因為她的過度用力,直接倒向了後麵,張芸欣整個人都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秦天鬆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讓人推著輪椅就走到了她的麵前。


    “怎麽這麽不小心,注意點知道嗎。”


    秦天鬆就像是一個最好的戀人一樣走到了張芸欣的麵前,卻讓她害怕的發抖。


    “你別過來,別過來……”


    秦天鬆笑了笑,努力的彎腰想要夠到張芸欣的臉,可是他的身體因為雙腿的原因根本彎不下去,秦天鬆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直接用手把椅子拽了起來,一巴掌打在了張芸欣的臉上。


    打完之後,他才覺得自己的心裏順暢了一點。


    自從他的雙腿被打斷以後,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受著折磨。


    雙腿斷裂的地方每到不好的天氣的時候,簡直就像最靈驗的提醒器一樣,嚴重的時候幾乎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秦天鬆心裏一直都記恨著秦少寒,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受過的痛。


    他做的錯事太多,秦少寒也沒有資格去管自己的事情。


    秦天鬆冷笑了一聲,看著對麵不停的哭泣的張芸欣笑了笑。


    “你母親去世了,今天在秦少寒的少帥府大門口被人一槍打死的。”


    張芸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愣住了,整個人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秦天鬆最喜歡的不過就是從別人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了,此時心中痛快無比。


    “我聽說你以前還喜歡過秦少寒?”秦天鬆嗤笑了一聲,“嗬,活該。”


    張芸欣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整個人都愣著不知道怎麽辦。


    她前不久剛剛親眼目睹了自己兄長死在自己的麵前,如今又聽見自己母親離世的消息。


    張芸欣整個人都是麻木的,看著眼前的秦天鬆心裏一點波動都沒有。


    秦天鬆從房間裏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都是因為秦少寒,自己到現在隻能屈尊在這陰暗的地下。


    到現在做一個連陽光都看不到的人,隻能在這地下待著,秦天鬆的臉色異常的平靜。


    從自己被秦少寒打斷雙腿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了。


    雖說是張家把自己救出來的,可是當時的張宏盛也不過是想要借助自己去做一些不敢自己做的事情。


    秦天鬆打心眼裏並沒有多麽感謝張家人,特別是後來北平的倭寇被秦少寒清理以後,張家沒有再對抗的資本了。


    張宏盛就把自己當做打發叫花子一樣攆出了門,秦天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自己收到的屈辱。


    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現在淪落到這種境地,說出來秦天鬆自己都覺得丟人。


    秦天鬆走出關著張芸欣的房間,來到了地下二層。


    也許在北平生活了一輩子的人都不會知道北平最大的會場地下還會別有洞天。


    秦天鬆在離開張家不久以後就來到了這個地方,這裏的老板是一個利欲熏心的人,也是看著秦天鬆有價值所以才讓他留在這裏的。


    秦天鬆這麽久以來暗地裏做了不少事,明裏暗裏都給北平添了不少麻煩。


    正是因為如此,秦少寒才一直忙著對付那些事情,才沒有機會機會大老板的地下走私活動。


    這個會場的老板一直很小心的活動,就連這次童曼之的死也都是這人一手策劃的,秦天鬆不過是明麵上一個安排的人罷了。


    秦天鬆自己推動著輪椅來到了二層最大的房間門口,猶豫再三他這才推開了那扇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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