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妍穿了件一字肩寬鬆t恤,一彎身,與奚枂相比略顯窄小的胸立刻展露在奚枂眼前。


    那抹雪白上浮著幾枚指痕,向中間傾斜的位置上甚至還有明晃晃的牙印。


    奚枂眼睛被燙了一下,忙移開視線:“是嗎?我沒交過男朋友,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這種壞習慣。”


    “沒交過男朋友?”林妍妍一臉詫異,“可是我怎麽聽說你在學校……”


    說著說著她突然住了嘴,一臉“我是不是多嘴了”的表情。


    “好了,”宗渡打斷她,抬手撥了下她的劉海,“不是要做身體檢查?別為無聊的事浪費時間。”


    落在林妍妍肩膀上的手沿著她的肩線滑下來,在林妍妍腰側靠近小腹的地方曖昧的捏了下:“不是要抽血?”


    林妍妍嬌憨一笑,“好,我這就去。”


    看向奚枂:“阿姨催我來做一個備孕體檢,為了抽血一直空腹呢。”


    奚枂忙道:“那你們快去吧。”


    宗渡看都沒看她,牽著林妍妍的手出了病房。


    奚枂眼底一酸,猛地拉高被子蒙住腦袋。


    宗渡迴來時,就看到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團。


    即使長大成人,膽小鬼一如既往。


    久遠的記憶碎片驟然劃過,宗渡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稍縱即逝。


    他走到床前:“出來。”


    床上的團子一頓。


    奚枂緩緩拉下被子,露出頭。


    粉色的眼尾、濕潤的睫毛、懵懂到近乎純稚的眼神,呆愣愣地看著他。


    宗渡沒忍住,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的眉心:“傻了?”


    奚枂嚇得向後縮,神智迴籠,撞進男人黑漆漆的眼:“……你怎麽迴來了?”


    宗渡臉色落了下來:“怎麽,我不能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陪林小姐——”


    “我的事什麽時候需要向你一個傭人報備了?”


    奚枂不說話了。


    宗渡打量她。


    額頭、臉頰紅腫得厲害,散布著數條抓痕。


    脖子上被撓過的位置也高高跳起,像一根根縱橫肆虐的筋絡。


    肥大的病號服難掩姿色,寬大的領口將她的鎖骨、肩線襯得更勾人。


    ——一副戰損惹人憐愛的樣子。


    宗渡的眼神太過熱辣,奚枂縮了縮肩膀,用手指勾過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少爺……有事嗎?”


    宗渡涼涼道:“一定要有事才能來?”


    奚枂抿抿唇。


    宗渡抬手,指尖擦過她的眼尾:“哭了?因為我要訂婚?”


    奚枂撇開頭:“不是。”


    “嗯,最好是。”


    奚枂垂下視線,焦點落在他的皮帶上:“少爺,你訂婚以後……我能搬出宗家嗎?”


    奚枂早就想搬走了,但因為與宗渡那份隨叫隨到的協議,她一直沒敢提。


    宗渡眸色漸深,抬起她的下巴:“想賴賬?”


    四目交接,奚枂有些後悔開口說話了。


    結結巴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你,你都有林小姐了。”


    “那又如何,”宗渡用手指碾壓她粉色的唇瓣,硬是將她的唇揉成鮮豔的血紅,“我從不做選擇題。”


    言外之意,都要。


    奚枂很想問他,讓兩個女人住在同一棟屋子裏,是宗家的家學淵源嗎?


    “枂枂,餓了吧?我剛打完針就過——”


    門外響起聲音,奚枂下意識拍開宗渡的手,高高地拉起被子遮住身子。


    一側頭,就見莊怡捧著餐盒愣在門口。


    “媽,你來了。”


    宗渡收迴手,轉過身,朝著莊怡點了下頭,接著就離開了。


    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奚枂沉默不語地喝著湯,莊怡在床邊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吃完飯,奚枂才緩過勁來。


    “媽,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就是受了點涼,退燒了就好了。倒是你……”莊怡眼眶一紅,“幸好醫生說來得及時,再拖下去隻怕肝又要出事。”


    奚枂想起母親為自己捐肝的事,一時也動容起來。


    她拉過莊怡的手:“媽,我沒事,你別哭。”


    “好,不哭,不哭。”莊怡擦了擦眼淚,終於還是把疑惑問了出來,“枂枂,少爺怎麽會過來?他來找你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奚枂避重就輕,“林小姐要跟少爺訂婚了,林小姐來做婚前檢查,就順便過來看我一眼。”


    莊怡手一顫,瞪大一雙鹿眼:“訂婚?他們才認識幾天呀?”


    奚枂興致闌珊的勾勾嘴角:“豪門聯姻麽,正常。”


    莊怡歎了口氣:“少爺也不容易。”


    三點多護士過來給奚枂打針,莊怡迴自己病房去了。


    因為藥裏有鎮定成分,奚枂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聽到走廊上吵吵嚷嚷,似乎有男人在大吵大鬧。


    奚枂想睜開眼看看,奈何全身的力氣都被封印住似的。想著想著,頭一歪就徹底睡了過去。


    再醒來,天都黑了。


    莊怡送來晚餐,兩人說說笑笑吃飯。


    吃完後莊怡收拾東西,似是不經意地提起:“枂枂,你那裏還有錢嗎?”


    奚枂笑聲一頓:“什麽?”


    莊怡低著頭,奚枂看不見她的表情。


    “剛好住在醫院麽,我琢磨著等出院的時候要不要買一點抗排異的藥囤著。還沒發工資,我怕自己的錢不湊手。”


    奚枂沒多想:“不用囤,上次買的藥還有不少呢,我先吃那些。”


    “嗯。”莊怡甕聲甕氣應了聲。


    奚枂剛想說自己卡上有些餘額,一歪頭,恰好看到莊怡背對著自己。


    大碼的病號服將她襯得格外纖細,寬大的衣領下滑,露出她後頸靠下的位置。


    白皙的皮膚上,印著幾枚新鮮的吻痕。


    顯眼又刺目。


    奚枂手指一緊,摳緊被角:“媽,這幾天有人給你陪床嗎?”


    “想什麽呢,”莊怡笑笑,“我真的隻是發燒而已,燒退了就好了。倒是你,又是外傷又是內傷的,可得好好養著。”


    奚枂嗯了聲,“媽,我累了,想休息。”


    莊怡趕緊將東西歸攏好,給奚枂關上燈離開了。


    奚枂心煩意亂地閉上眼,感覺腦震蕩的後遺症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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