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親完就慫了。
在她瞧見魏希要看向她時，趕緊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少女的氣息伴火焰的焦氣一起糊在魏希臉上，還未反應過來，她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手指輕點上唇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少女的餘溫和軟糯的觸感。
黎璃剛剛親了她。
少女的心思像個變來變去的謎，不像有公式的數學題，她無從拆解。
不管黎璃今晚想要什麽，她都會給，她不想欠一個小姑娘的。
手向背後抬高，摸索幾下才按到開關，“啪嗒”一聲燈又亮了起來。
黎璃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
魏希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一定是在想她怎麽那麽奇怪。
於是她趕在魏希開口問她前將手伸向自的書包，從裏麵掏出一本厚厚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翻到有折痕那一頁。
是她之前標記好的一個數學難題。
然後她聽見魏希語氣平淡地問：“念高三嗎？”
“對。”
魏希又問：“明天高考還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這四個字黎璃聽煩了，想到這次離家出走的原因，她不開心起來，扭頭對著魏希兇兇地道：“你管我！”
魏希隻是看著她不說話，忽然想明白了小姑娘之前為什麽說不想一個人，因為離家出走還有生日。
而她卻以為黎璃想...
可黎璃剛剛確實親了她。
像是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怪圈，魏希不願再想，食指隨著視線落在書頁上，“這題不會嗎？”
“你會嗎？”黎璃氣還沒消，但聽到魏希問她還是下意識迴答。
魏希點頭，向她攤開手掌，“有沒有筆？”
然後就見小姑娘從書包裏翻出一個好看的淺橘色筆袋，拉鏈拉開，裏麵有各式各樣的筆，花花綠綠都很可愛，魏希伸手選了一隻最樸素的自動鉛筆。
先把題幹上的有用信息圈起來，問黎璃想到了什麽，一點一點引導她自作出這道題。
少女情緒轉變得十分快。
黎璃解出這道題超級開心，這道題壓在她心裏很久了，她之前還問過老師，但老師講的她根本聽不懂。
“你難道是高中數學老師嗎？”黎璃問。
“不是。”
“哦---。”
“不過，我覺得你可以開個補習班，一定很賺錢。”
黎璃覺得憑借魏希的講課實力，肯定不缺錢才對，之前為什麽會被許靈薇逼得這麽緊，但她又不好開口直接問，她知道直接揭人傷疤有多痛。
小姑娘的疑惑都寫在臉上，魏希視而不見，隻是麵色平靜地問她：“還有其他不懂的題嗎？”
黎璃搖頭。
“那就睡覺吧，明天還要起來考試。”
魏希等著黎璃把書和筆收好，躺上床，才熄燈。
床很大，兩人都盡量往旁邊睡，中間空餘位置很大。
黎璃現在還沒有睡意，睡不著，就把手搭在肚子上，手指輕輕敲打肚皮。
她6歲就開始一個人睡了，連玩得好的趙若萱都沒跟她躺在一張床上過，可現在她居然跟一個剛認識的人睡一張床上了。
而且自居然還親了她。
黎璃心亂得很，想翻身，在床上滾來滾去，但床另一側的魏希安詳得像個木乃伊，一動也不動，她也不好意思亂動，就一直睜著眼撐到眼睛累了，才睡過去。
其實魏希根本沒睡著，她習慣在黑夜裏盯著天花板。
與之前不同的是，今晚她身邊多了一個小姑娘。
黎璃的生物鍾很穩定，基本都是早上六點半左右醒來。
窗簾被拉開了，有晨光灑進來，黎璃往旁邊看一眼，已經沒人了。
不會是一大早就離開了吧？
黎璃從床上跳下來，赤腳走到衛生間門口，裏麵沒人。
果然走了。
沒有義氣。
黎璃憤然地開始洗漱，心裏不知道控訴了魏希多少遍。
去前台拿早茶的魏希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懷疑自是不是昨晚沒蓋好被子感冒了。
她迴到房間，聽見水聲，往浴室看一眼，就瞧見小姑娘赤腳踩在白瓷磚上，勾著腰洗臉洗得很用力。
魏希將早茶放在桌子上，俯身把小姑娘落在床邊的粉色拖鞋給她拿過去。
黎璃剛洗好臉就看見魏希拿著一雙拖鞋放到她腳邊，隻用眼神示意她穿上。
原來她沒走。
心裏忽然有些小雀躍，黎璃看魏希一眼，抬腳穿上拖鞋。
魏希已經轉身，嘴上說著：“洗漱
好就過來吃早飯吧。”
黎璃跟上去，看桌子擺的都是她之前經常點的，蒸餃，糯米雞，海鮮粥，豆漿。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黎璃有些驚喜。
“前台說的。”魏希看她們昨晚打招唿很熟的樣子，就問了一下。
“哦---。”
黎璃開始喝豆漿，她最喜歡這裏的豆漿，又濃又香，不加糖最好喝。
第一場語文9點開考，不到8點，黎璃就吃好了早餐，魏希速度更快。
“換衣服吧，我送你去考場。”
“現在幾點？”黎璃不想這麽早過去。
魏希低頭看了眼時間，“7點30。”
“那我要休息會兒在過去，這麽早過去隻能站在外麵，我不要。”
黎璃自覺這個理由很充分，魏希應該不會拒絕。
其實，她隻是還不想跟魏希分開而已，兩個說不上熟悉的陌生人，偶然碰麵這種事，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次。
魏希沒有迴答，隻是看著手機。
淩嵐給她發了條微信，問她今早能不能趕迴學校上課。
她想了想，最終給淩嵐迴複了四個字：幫我請假。
淩嵐秒迴：好的，玩得開心。後麵還跟了個曖昧的表情包。
魏希手指輕輕一劃，將這條信息刪掉。
她基本不會主動說話，黎璃找不到話題也不怎麽開口，就坐在床邊，偶爾偷瞄一下魏希。
不明白自為什麽會忍不住看這種一臉冷淡，除了長得好看似乎沒什麽其他優點的人。
“8點了，走吧，還是提前一點到考場比較好。”魏希再次催促，好像要參加高考的是她。
“好吧。”
黎璃不大情願，但還是背上去除厚重書本的書包，心裏想著魏希簡直是個無情的報時機器。
距離不遠，不到十分鍾，魏希就把黎璃送到了校門口。
趙若萱隔著人群還是一眼就發現黎璃，激動地朝她招手，黎璃也朝她揮了揮手，讓她等自一會兒。
“既然送到了，我就離開了。”魏希好像早就做好隨時抽身的準備。
黎璃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圓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高考加油。”
“還有呢？”
黎璃不死心地問。
而魏希隻是疑惑地偏了偏頭。
黎璃垂下眼瞼，兩隻手緊握著她即使在夏天也冰冰涼涼的胳膊，“我們還能再見嗎？”
魏希盯著自被抓得泛紅的手，想了想道：“等高考結束。”
黎璃一下子仰起頭來，“一言為定。”
然後才放開她的手，去找趙若萱去了。
魏希轉身走到無人處，才揉了揉左手腕被黎璃抓出紅痕的地方，探出頭往外看一眼，見小姑娘被朋友緊緊抱著，卻一臉嫌棄。
任性的黎璃沒有在高考這件大事上任性，趙若萱開心壞了，抱著黎璃不肯撒手。
“要喘不過氣了，趙若萱你想通過這種方式謀殺我，減少競爭對手就直說。”
趙若萱這才鬆開她，“人家看見你來考試太開心了嘛。”
“快，再檢查一下證件和文具有沒有帶齊。”趙若萱生怕黎璃出岔子，要親自給她檢查。
黎璃按住她的手，“不用了，魏希早上替我檢查八百遍了都。”
“魏希...”趙若萱聽到這個名字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你們昨晚進展到哪一步了？”
黎璃微紅著臉，也不怕她，迴擊道：“你和淩嵐昨晚又進展到哪一步了。”
趙若萱臉一下子竄紅，跟熟柿子一樣。
慌張轉移話題道：“要考試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黎璃搖著頭嘲笑她，“確實，某人應該小心點，別把作文寫成告白情書。”
氣得趙若萱拿拳頭錘她。
錘夠了才道：“黎璃，跟你說個正事，淩嵐和魏希都在c大藝術係。”
“藝術係？”黎璃有些驚訝，“我還以為她在數學係。”
趙若萱認真道：“是藝術係沒錯，下個學期就大三了。”
黎璃聽出她話裏的隱含意義，直接問她：“你也想考c大，不出省了？”
“嗯。”
“行，我考慮一下。”黎璃道。
“真的嗎！”趙若萱眼睛亮了。
一開始她還怕黎璃生氣，因為她們之前約好的就是考省外，越遠越好。
沒想到黎璃願意考慮。
“是因為魏希嗎？”趙若萱興奮地問。
“什麽因為她呀，我們才認識多久。”黎璃跺著腳，矢口
否認。
趙若萱笑笑，“那就是因為舍不得叔叔阿姨啦。”
黎璃死不承認，但也不反駁。
然後就看見趙若萱朝遠處招了招手，黎璃轉頭，看見爸爸媽媽挽著手一起朝她們走來，身上還穿著耀眼的紅色t恤，上麵印著高考加油四個大字。
黎璃眼角立刻就濕潤了。
爸爸媽媽走到離她一米的地方就不敢繼續往前了，隻是慈愛地看著她，黎璃這才發現紅t恤上還有一行小字，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黎珹伸出拳頭，有些皺巴的手背肌膚暴露在陽光底下，還在繼續老化。
“同學們可以核驗身份進入考場準備了，離考試開始還有30分鍾。”學校的老式廣播響起，不少學生蜂擁般湧進校園。
爸爸的拳頭還橫在她麵前，不斷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黎璃咬著下唇，捏起小拳頭跟爸爸的輕輕碰一下，轉身就拉著趙若萱跑進學校。
魏希在不遠處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真是個別扭的小姑娘。
在她瞧見魏希要看向她時，趕緊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少女的氣息伴火焰的焦氣一起糊在魏希臉上，還未反應過來，她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手指輕點上唇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少女的餘溫和軟糯的觸感。
黎璃剛剛親了她。
少女的心思像個變來變去的謎，不像有公式的數學題，她無從拆解。
不管黎璃今晚想要什麽，她都會給，她不想欠一個小姑娘的。
手向背後抬高，摸索幾下才按到開關，“啪嗒”一聲燈又亮了起來。
黎璃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
魏希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一定是在想她怎麽那麽奇怪。
於是她趕在魏希開口問她前將手伸向自的書包，從裏麵掏出一本厚厚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翻到有折痕那一頁。
是她之前標記好的一個數學難題。
然後她聽見魏希語氣平淡地問：“念高三嗎？”
“對。”
魏希又問：“明天高考還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這四個字黎璃聽煩了，想到這次離家出走的原因，她不開心起來，扭頭對著魏希兇兇地道：“你管我！”
魏希隻是看著她不說話，忽然想明白了小姑娘之前為什麽說不想一個人，因為離家出走還有生日。
而她卻以為黎璃想...
可黎璃剛剛確實親了她。
像是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怪圈，魏希不願再想，食指隨著視線落在書頁上，“這題不會嗎？”
“你會嗎？”黎璃氣還沒消，但聽到魏希問她還是下意識迴答。
魏希點頭，向她攤開手掌，“有沒有筆？”
然後就見小姑娘從書包裏翻出一個好看的淺橘色筆袋，拉鏈拉開，裏麵有各式各樣的筆，花花綠綠都很可愛，魏希伸手選了一隻最樸素的自動鉛筆。
先把題幹上的有用信息圈起來，問黎璃想到了什麽，一點一點引導她自作出這道題。
少女情緒轉變得十分快。
黎璃解出這道題超級開心，這道題壓在她心裏很久了，她之前還問過老師，但老師講的她根本聽不懂。
“你難道是高中數學老師嗎？”黎璃問。
“不是。”
“哦---。”
“不過，我覺得你可以開個補習班，一定很賺錢。”
黎璃覺得憑借魏希的講課實力，肯定不缺錢才對，之前為什麽會被許靈薇逼得這麽緊，但她又不好開口直接問，她知道直接揭人傷疤有多痛。
小姑娘的疑惑都寫在臉上，魏希視而不見，隻是麵色平靜地問她：“還有其他不懂的題嗎？”
黎璃搖頭。
“那就睡覺吧，明天還要起來考試。”
魏希等著黎璃把書和筆收好，躺上床，才熄燈。
床很大，兩人都盡量往旁邊睡，中間空餘位置很大。
黎璃現在還沒有睡意，睡不著，就把手搭在肚子上，手指輕輕敲打肚皮。
她6歲就開始一個人睡了，連玩得好的趙若萱都沒跟她躺在一張床上過，可現在她居然跟一個剛認識的人睡一張床上了。
而且自居然還親了她。
黎璃心亂得很，想翻身，在床上滾來滾去，但床另一側的魏希安詳得像個木乃伊，一動也不動，她也不好意思亂動，就一直睜著眼撐到眼睛累了，才睡過去。
其實魏希根本沒睡著，她習慣在黑夜裏盯著天花板。
與之前不同的是，今晚她身邊多了一個小姑娘。
黎璃的生物鍾很穩定，基本都是早上六點半左右醒來。
窗簾被拉開了，有晨光灑進來，黎璃往旁邊看一眼，已經沒人了。
不會是一大早就離開了吧？
黎璃從床上跳下來，赤腳走到衛生間門口，裏麵沒人。
果然走了。
沒有義氣。
黎璃憤然地開始洗漱，心裏不知道控訴了魏希多少遍。
去前台拿早茶的魏希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懷疑自是不是昨晚沒蓋好被子感冒了。
她迴到房間，聽見水聲，往浴室看一眼，就瞧見小姑娘赤腳踩在白瓷磚上，勾著腰洗臉洗得很用力。
魏希將早茶放在桌子上，俯身把小姑娘落在床邊的粉色拖鞋給她拿過去。
黎璃剛洗好臉就看見魏希拿著一雙拖鞋放到她腳邊，隻用眼神示意她穿上。
原來她沒走。
心裏忽然有些小雀躍，黎璃看魏希一眼，抬腳穿上拖鞋。
魏希已經轉身，嘴上說著：“洗漱
好就過來吃早飯吧。”
黎璃跟上去，看桌子擺的都是她之前經常點的，蒸餃，糯米雞，海鮮粥，豆漿。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黎璃有些驚喜。
“前台說的。”魏希看她們昨晚打招唿很熟的樣子，就問了一下。
“哦---。”
黎璃開始喝豆漿，她最喜歡這裏的豆漿，又濃又香，不加糖最好喝。
第一場語文9點開考，不到8點，黎璃就吃好了早餐，魏希速度更快。
“換衣服吧，我送你去考場。”
“現在幾點？”黎璃不想這麽早過去。
魏希低頭看了眼時間，“7點30。”
“那我要休息會兒在過去，這麽早過去隻能站在外麵，我不要。”
黎璃自覺這個理由很充分，魏希應該不會拒絕。
其實，她隻是還不想跟魏希分開而已，兩個說不上熟悉的陌生人，偶然碰麵這種事，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次。
魏希沒有迴答，隻是看著手機。
淩嵐給她發了條微信，問她今早能不能趕迴學校上課。
她想了想，最終給淩嵐迴複了四個字：幫我請假。
淩嵐秒迴：好的，玩得開心。後麵還跟了個曖昧的表情包。
魏希手指輕輕一劃，將這條信息刪掉。
她基本不會主動說話，黎璃找不到話題也不怎麽開口，就坐在床邊，偶爾偷瞄一下魏希。
不明白自為什麽會忍不住看這種一臉冷淡，除了長得好看似乎沒什麽其他優點的人。
“8點了，走吧，還是提前一點到考場比較好。”魏希再次催促，好像要參加高考的是她。
“好吧。”
黎璃不大情願，但還是背上去除厚重書本的書包，心裏想著魏希簡直是個無情的報時機器。
距離不遠，不到十分鍾，魏希就把黎璃送到了校門口。
趙若萱隔著人群還是一眼就發現黎璃，激動地朝她招手，黎璃也朝她揮了揮手，讓她等自一會兒。
“既然送到了，我就離開了。”魏希好像早就做好隨時抽身的準備。
黎璃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圓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高考加油。”
“還有呢？”
黎璃不死心地問。
而魏希隻是疑惑地偏了偏頭。
黎璃垂下眼瞼，兩隻手緊握著她即使在夏天也冰冰涼涼的胳膊，“我們還能再見嗎？”
魏希盯著自被抓得泛紅的手，想了想道：“等高考結束。”
黎璃一下子仰起頭來，“一言為定。”
然後才放開她的手，去找趙若萱去了。
魏希轉身走到無人處，才揉了揉左手腕被黎璃抓出紅痕的地方，探出頭往外看一眼，見小姑娘被朋友緊緊抱著，卻一臉嫌棄。
任性的黎璃沒有在高考這件大事上任性，趙若萱開心壞了，抱著黎璃不肯撒手。
“要喘不過氣了，趙若萱你想通過這種方式謀殺我，減少競爭對手就直說。”
趙若萱這才鬆開她，“人家看見你來考試太開心了嘛。”
“快，再檢查一下證件和文具有沒有帶齊。”趙若萱生怕黎璃出岔子，要親自給她檢查。
黎璃按住她的手，“不用了，魏希早上替我檢查八百遍了都。”
“魏希...”趙若萱聽到這個名字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你們昨晚進展到哪一步了？”
黎璃微紅著臉，也不怕她，迴擊道：“你和淩嵐昨晚又進展到哪一步了。”
趙若萱臉一下子竄紅，跟熟柿子一樣。
慌張轉移話題道：“要考試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黎璃搖著頭嘲笑她，“確實，某人應該小心點，別把作文寫成告白情書。”
氣得趙若萱拿拳頭錘她。
錘夠了才道：“黎璃，跟你說個正事，淩嵐和魏希都在c大藝術係。”
“藝術係？”黎璃有些驚訝，“我還以為她在數學係。”
趙若萱認真道：“是藝術係沒錯，下個學期就大三了。”
黎璃聽出她話裏的隱含意義，直接問她：“你也想考c大，不出省了？”
“嗯。”
“行，我考慮一下。”黎璃道。
“真的嗎！”趙若萱眼睛亮了。
一開始她還怕黎璃生氣，因為她們之前約好的就是考省外，越遠越好。
沒想到黎璃願意考慮。
“是因為魏希嗎？”趙若萱興奮地問。
“什麽因為她呀，我們才認識多久。”黎璃跺著腳，矢口
否認。
趙若萱笑笑，“那就是因為舍不得叔叔阿姨啦。”
黎璃死不承認，但也不反駁。
然後就看見趙若萱朝遠處招了招手，黎璃轉頭，看見爸爸媽媽挽著手一起朝她們走來，身上還穿著耀眼的紅色t恤，上麵印著高考加油四個大字。
黎璃眼角立刻就濕潤了。
爸爸媽媽走到離她一米的地方就不敢繼續往前了，隻是慈愛地看著她，黎璃這才發現紅t恤上還有一行小字，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黎珹伸出拳頭，有些皺巴的手背肌膚暴露在陽光底下，還在繼續老化。
“同學們可以核驗身份進入考場準備了，離考試開始還有30分鍾。”學校的老式廣播響起，不少學生蜂擁般湧進校園。
爸爸的拳頭還橫在她麵前，不斷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黎璃咬著下唇，捏起小拳頭跟爸爸的輕輕碰一下，轉身就拉著趙若萱跑進學校。
魏希在不遠處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真是個別扭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