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不會讓一個人的仇恨慢慢的淡去呢?對於似闇來說,時間隻是加重他對似家的怨恨。

    眼見待在月神教已經五個年頭了。

    五個年頭足以讓一個少年成長成一位氣質拔出邪魅奪人的年輕男子。

    每次出任務的時候他都是蒙著半張臉,一張薄嘴冷酷無情,讓人看不清他的真麵目。於是江湖邪道流傳著闇王宛如地域來的黑暗使者,凡是見過他真麵目的人都逃不過他殺人虎口之下,手段殘忍冷血,他的手段宛如月神教的邪冥教主般殘酷冷情。

    此刻,朦朧的幽暗室內,一室馨香味,隻有蠟燭燃燒的光線,勿暗勿亮的投影在若隱若現的帳篷裏。

    朦朧的白色上等絲綢紗帳垂放了下來,一對男女正躺在裏頭。

    一個長相妖嬈的女子,一雙白皙的雙手擱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她滿足的靠在他的身邊磨蹭著。而攬著他的男人是位成熟的男人,他若有所思的沉思著,一張俊美奪人的邪魅臉蛋,讓人著迷不已。

    “闇王,聽教主說你此刻將會前往京城大約半年之久?”突然女人開口問道,她的語氣裏帶著淡淡的憂愁。

    闇王正是似闇,月神教裏的人都隻叫他闇王,從來沒有人敢叫他的名字。

    似闇低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她正是八年前失蹤的真靜。

    五年前在月神教裏清醒後,他一度驚訝看著真靜。

    當年若不是真靜被送入巫女院的時候通風報信給邪冥教主,可能此刻他早已被似家的人給折磨致死。

    真靜不是她的本名,她的本名乃是——秋兒,從小在月神教長大,十歲那年被陰謀性的送入似家當丫鬟,其實她是月神教的間諜,而她十三歲那年被送入夜暗園服侍著似闇,服侍將近兩年,這時候邪冥教主才從秋兒固定情報中得知他的存在,進而開始注意似闇這個人。

    八年前她發現似闇被詛咒的秘密而被似族長送入巫女院,就在這時候剛巧似闇同樣被送入巫女院,而秋兒當機立斷的通風報信給邪冥教主,邪冥教主才即時趕到巫女院救起了在垂死邊緣的似闇。

    如今秋兒已經成為闇王的床伴,時常伴他左右。

    秋兒抬頭迷戀望著似闇,這張完美的臉蛋,何時才正式屬於她的呢?秋兒愛戀似闇已多年,無奈似闇並無表示些什麽,隻有在肉體上的結合之時,她才覺得他是愛她,多麽可悲的奢求啊?

    盡管他的冷淡態度總是傷害她,可她偏偏愛極了當交歡時那種醉生欲死的感覺,多麽的犯賤啊。

    “是琉璃那丫頭跟妳說的嗎?”似闇不悅的皺起眉頭,那多嘴的丫頭。

    秋兒顫抖撫摸著似闇的臉蛋然後道:“闇王,你肯讓秋兒陪同嗎?”

    似闇有意避開她撫摸的雙手,然後推開佳人,緩緩坐直了身子沒有迴答著。

    秋兒失望的表情表露在外,她伸出雙手從後頭懷抱著他寬大的背影;輕輕的把臉蛋放在背脊上吐氣如蘭道:“闇王,能嗎?”

    她不死心的再度問著。

    似闇離開了床榻,背對她穿上衣著後,迴過身看著秋兒惆悵的表情,他依然麵無表情的道:“此行妳不能前去,妳還是待在總壇吧。”

    秋兒失望的低頭,然後她再度抬起頭道:“我知道了,闇王。秋兒會在這裏等您歸來。”

    似闇看了秋兒一眼後,冷酷的轉身離開。

    何謂情?何謂愛?他早已心灰意冷,對於世間最親密的家人之情,他早也失去了,手足之情他早已忘去了,經過世間最殘忍的事情後,他早已看破了,獨留下的隻有揮不去的仇恨,而隻有仇恨才有讓他活下去的動力。

    最後,他還是孤獨一個人,無妨,方正他早已經是一個人了。

    ☆             ☆             ☆

    “希語姑娘。”

    迴過頭是一位清靈脫俗的少女,經過了五年時間的洗禮,希語已經脫變成了一位美麗動人的姑娘了。

    隻見希語安靜站在那裏看著唿喚她的人。

    “太好了,今日終於看著姑娘妳了。”開口的是一位身著白色衣袍的男人,他有一張端正斯文的臉蛋。

    希語微笑的看著他,輕輕搖動了鈴鐺等著男人的下文。

    “那個……送妳。”男人從寬大的衣袍裏拿出了個造型別致的玉翡翠手環。

    希語錯愕看著他,然後搖頭表示她不接受。

    “沒關係,我看這玩意兒挺適合妳的。”男人瞧希語拒絕了,他急急道。

    希語還是搖頭著。

    眼前這位男人是被似家族視為極有前途的一位人才,名喚曾雲,他是似晝的堂弟,由於似晝似闇父親乃是入贅似家,因此似晝兩兄弟才跟母姓。曾雲從小便送入私塾裏就讀,最近高中探花入住似家方便上朝,因似家在朝廷裏的地位勢如中天,因此聖上在禮部安插了個小官職位給予曾雲,賣個麵子給似族長。

    初入似家時曾雲邂逅希語後立刻被希語驚為天人的美貌給吸引住,所以曾雲總會有意無意的借故一些事因接近希語。

    由於曾雲的樣貌還長得挺不錯,又是被視為國家棟梁,因此不少小姐丫鬟傾心於他,而偏偏曾雲則看上了希語,於是不少丫鬟暗地裏說些尖酸刻薄的話意諷刺著希語。

    曾雲見希語固執的搖頭,他歎氣道:“歎,希語姑娘,妳這樣拒絕我的一番好意,皆不是讓我為難啊?”

    希語看了他,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搖頭,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東西,何況她的身份乃是丫鬟,若今日叫他人得知,恐怕她會遭受更多的白眼以及嫌棄目光。

    曾雲見希語總是三番四次的拒絕自己,開始有些懊惱了。

    “請收下吧,姑娘。這手環我送出去,就不打算拿迴了。”強硬的把守護交在希語的手裏後,曾雲趕緊放開手,以防希語把手環還給他。

    希語怔怔看著他突然的舉動,然後迴神之際欲給遞還他之時,隻見曾雲突然道:“希語姑娘,那我告辭了。希望妳不要拒絕我的一番心意。”

    曾雲走的挺快的,因為他深怕希語會把手環交給他。這姑娘外表雖然柔柔弱弱的,但是內心可是倔強的很。

    希語煩惱看著手環,由陽光下的照射,這玉翡翠晶瑩剔透,色調均勻翠綠,看的出是個上等的好玉,而翡翠的表麵雕工非常之完美,價錢應該不凡吧?

    該如何交還給曾雲公子呢?

    苦思的希語傷腦筋的步迴了夜暗園。剛巧子雅及小夕坐在這裏乘涼風著。

    “希語?”子雅喚著希語。

    因為希語正深思著,因此聽不到子雅的唿喚。

    “希語!”子雅加重了音量,終於希語會意過來,她看著子雅。

    “怎麽了?一副魂不在身上似地?”子雅招招手來希語過來。

    看著眼前愛慕許久的女生,小夕自然特別關心問道:“希語?不舒服嗎?”

    希語蹙眉頭,想了又想然後才把玉翡翠放在小石桌上。

    “嘩,好漂亮的手環哦。希語,妳從那兒得到的?”子雅拿起了玉翡翠欣賞著。

    希語比了比天上的雲。因為相處多年了,因此他們的默契非常合拍,自然知道希語欲表達著什麽。

    雲,自然就是指曾雲了。

    在似家裏誰不知道曾雲愛慕著希語,所以當希語手指指向天上的雲的時候,就代表是曾雲。

    “怎麽又是那登徒子啊?明知道希語不歡喜她,總是喜歡死纏爛打的。”一聽到情敵的名字,小夕皺著眉頭,厭惡的咕噥著。

    “他為什麽送妳如此貴重的物品啊?”放下手環後,子雅不解的問道。

    希語歪頭想了一下,然後搖頭表示不知道,希語指了手環,然後搖頭後,再度指向天上的雲。

    “妳的意思是要我們幫你交還給他?”聰明的子雅看了後問道。

    希語急急點頭,然後露出了宛如放下心頭大石的微笑。

    “但是這樣冒昧的還給人家,那不是讓人覺得為難及沒麵子嗎?”子雅擔憂的道。

    “切,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希語向他討,是他硬塞給希語。”小夕啐的一聲道。

    子雅狠狠瞪著小夕一眼後,再度道:“算了,希語妳就收下吧,反正他都表明不拿迴了,妳若強硬的交還給他,隻是讓他臉上無彩而已。”

    希語想了一陣子,她為難的蹙起眉頭,最後還是輕輕點頭表示接受了。

    “希語,妳不用勉強自己收下的,來,我幫妳交迴給他。”小夕酸溜溜的拿起了手環欲離開之際,子雅敲了他頭。

    “好痛!子雅姐,妳幹嘛打我啊?”小夕被打得有一絲莫名其妙的看著子雅。

    “你是不會做人的嗎?人家是主子啊,你如果這樣冒然的拿去,你以後就別想安樂過日子。”子雅翻白眼看著這四肢發呆,頭腦簡單的人。

    人家可是個堂堂的朝廷命官,也是大主子的堂弟,身份多少都讓似家的下人們有一點避忌顧慮,而他小夕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家丁,哼,真是不知好歹,雞蛋碰石頭,不知量力。

    小夕知道自個兒的身份吃虧了,他隻能悶悶的坐下來生悶氣。

    希語默默的把手環收起來後,站了起來。

    “希語去那兒?”子雅奇怪問著希語。

    隻見希語比了個打掃的動作了便離開小庭園。

    “咦,希語依然每天都在二主子的房裏打掃著?”小夕吃驚的問道。

    子雅點頭然後沒有迴答著。

    多少年了?希語每天自個兒堅持打掃著二主子的房間,盼有一天主子迴來後,房裏依然幹淨如昔。子雅知道希語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著二主子的影子,雖然希語從不表露出來,但是大家都是女人,她多少都察覺得到。

    畢竟在希語情竇初開的年齡之時遇上了二主子,早已在內心深處擺下了主子身影而懵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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