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奕秋撇了撇嘴,“釋迦也失佛的《密藥無上寶卷經》一部。”


    “釋迦也失,怎麽不叫釋迦牟尼?”塞拉弗隨意地說道,“這個人是誰?”


    “不知道,據說是太宗時期的人,格魯派的弟子。”


    “找個懂行的人問問,如果可以,就讓這個叫什麽的先把宗教事務管理起來。我們需要這塊地方,那不是花不花錢的問題,關鍵在戰略地位上,烏思藏對*來說很重要,這就夠了。”


    “對了,父王,關於佛教的事情,我的麾下倒是頗有幾位高僧,我去召他們來吧。”


    “不是說他們隻是少林武僧嗎?”塞拉弗很奇怪。


    “有幾位老僧在天命之年後,加緊苦習佛經,已經達到一定造詣。故而朝廷也對此進行過嘉獎。這些人和兒臣其實是互相利用,少林寺有個討厭的老和尚叫做印能,見太宗一係後繼無人,便想到要討好父王,還用我徐家的事由來作為踏板,著實可恨。”朱奕秋便將昔日印能找到她,請她上稟太宗皇後徐氏所作偽經的事情講了一遍,塞拉弗頓時大笑。


    “這也怪不得他們,少林寺雖然有稱絕天下的武術,但在政治上卻是非常弱小的勢力。就像武宗崇佛,還自取了個烏思藏活佛的名號。可是也有太多的皇帝對佛教是持反感態度的。如果是個偏僻的小寺院也就算了,少林寺卻是個傳承延嗣的佛院,有著太多不可以失去的東西。所以他們的行為雖然有點卑鄙,卻也可以理解。”


    朱奕秋撅著小嘴點點頭,便吩咐李玉姬將那群武僧的一位首座請來。


    老和尚法名智海,曾是少林寺達摩堂首座,須眉皆白,精神矍鑠。


    “老衲智海,見過武定王千歲。”


    “免禮,聽說你精通佛理,都讀過什麽經啊?”


    “稟王爺,老衲四十歲方始念書習字,五十歲才觀看各種佛經,至今通讀不過寥寥幾部。《金剛經》、《法華經》、《華嚴經》,如此而已。”


    “哦,四十歲才開始念字,這也是很不錯的成績了。”塞拉弗點點頭,他身後的兩位武當高手不免暗自撇嘴不已。


    智海與他們的眼光交流,不免迸現一些電閃雷鳴般的火花。


    “王爺謬讚。”


    “智海,召你來,沒有大事。你先看看這個。”塞拉弗示意將那本根敦嘉措進獻的釋迦也失《密藥無上寶卷經》拿給他。


    老和尚察看了一番,邊翻邊說,“王爺,這是黃教之物啊。不知王爺從何而來?”


    朱奕秋將原委講了,智海笑道:“這位根敦嘉措是位修行僧人,按照烏思藏人的說法,那就是活佛。並且他們的宗教習俗也與中原不同,大德高僧講究轉世。而根敦嘉措,據說是宗喀巴大師弟子的轉世,在藏區極有地位。”


    “宗喀巴是誰?”


    “稟王爺,宗喀巴即黃教的創始人,原先是青海湟中人,七歲出家,於噶丹派學顯、密二教,十年有餘。佛法造詣高深,人稱大德,著《菩提道次第廣論》、《密宗道次第廣論》二部,論述顯密二教要旨。並製定喇嘛教諸規,進行改革。宗喀巴極得僧俗尊重,在藏區人望卓著。太宗陛下曾數次邀請他入京講法,因其病遂不成行。於是令其弟子釋迦也失入京,並曾以密藥救太宗於病重之中,得厚賞。”


    “哦,是這麽迴事。”塞拉弗想了想,“這個根敦嘉措也不簡單哪,什麽要求也不提,就送來這麽部書,是不是要朝廷想起他們黃教的諸多功勞啊?”


    “想必是的。”朱奕秋說道,“據說黃教在後藏地區地位下降,當權者刻意打壓,逼得黃教已經移轉其他地區。現在朝廷勢強,他來相請也不足為奇。”


    “經書要念,但宗教幹政,實是大忌。”塞拉弗輕輕瞥了智海一眼,“藏區苦寒,人人篤佛,倒也無可厚非,但是宗教事務還是不宜太過張狂的好。崇清,你以我的名義去書給丞相,要支持藏區多宗多派,不但什麽黃教、密宗、顯宗,還有中原的禪宗等等,統統要在那裏紮下根。絕不允許一教獨大的現象產生。”


    “是,父王。”


    “以後不要提什麽轉世,這種習慣不好,要革除。小孩子不經過係統培養,就能變成活佛嗎?都這樣了,佛也太好當了!”塞拉弗輕輕冷哼,“在京中的喇嘛我都見識過,又懶又笨,少數幾個不錯的也帶不動這麽臃腫的隊伍啊?”


    智海心裏大震,他聽得出塞拉弗對於佛教似乎並無好感,難道又要重現一次“某宗滅佛”的曆程嗎?他連忙伏身在地,也不管什麽僧俗禮節了,“王爺,所謂轉世,隻是個噱頭罷了,靈童開啟靈智,化身為大德高僧,首先就必須要經過長期、艱苦的學習。王爺您若是一棒子將所有轉世活佛統統打死,那無疑是顛覆了藏人的信仰,恐怕烏思藏宣慰司更是要亂上加亂了!”


    塞拉弗不悅地看看他,沒有說話。朱奕秋連忙道:“智海,你胡言亂語說什麽,還不退下?”


    智海也知道自己可能觸了某人的黴頭,黯然起拜,唱諾而走。


    塞拉弗笑道:“這個老家夥恐怕以為我要和天下僧人為敵,故而焦灼。”


    朱奕秋見狀,也放下了擔憂的心思,附和道:“父王您明睿萬裏,豈會是那種武斷專橫的人呢?”


    塞拉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朱奕秋裝呆便是一陣傻笑。不禁微樂,“崇清,很多事情也要聯係起來看,才知道利弊。就像藏人信仰,就是把雙刃劍,既能割傷別人,也能傷害自己,就看你怎麽用它了。如果沒有信仰,藏軍不過是些精銳的戰士罷了,正因為有了堅定的信仰,戰士才能不怕艱苦、不畏生死、頑強作戰。當然,信仰也不能盲信,盲信的軍隊一旦遭到挫折,可能比沒有信仰的軍隊崩潰得還要厲害。”


    “這麽說那些仁蚌巴家族進獻來的執戈士能用?”


    “當然,在你的眼裏他們還比不上這條雙頭獒,不過我認為他們在將來的軍事行動中一定能夠起到大用!想想看我給你講過的蘇格蘭。”


    “我知道了,蘇格蘭高原同樣寒冷,人煙稀少。他們生存的方式也大都類同,以畜牧業為主。”


    “想到就好,我們正好需要雇傭一批能征戰高原的戰士,我看可以把那些送來的精銳統統派上用場。我要以超過瑞士人或者日爾曼人雇傭軍的價格來支付他們的報酬,要讓他們迴去之後在死氣沉沉的高原掀起一點風暴來!”塞拉弗自信地說道,“什麽樣的辦法都沒有經濟手段管用。”


    “奧狄斯先生也說過相似的話,他認為您可能想用經濟手段來征服大不列顛。那些盎格魯·撒克遜人以及諾曼人的後裔根本無法阻擋金幣的攻勢。”


    塞拉弗看著自己的女兒,直到她覺得惶惑為止。這時,哈伯拉德國王37605738陛下用法語酸溜溜地說道:“以後,少跟奧狄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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