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卿雖然有著非凡的大局觀和戰略眼光,但她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尤其是對於武技方麵,幾乎是一個沒有任何根底的外行。在沒有搞清楚對手之前,她已經貿然替瓦氏夫人樹立起了敵人,如果塞拉弗在這裏的話,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狠狠訓斥她!


    不過,事情仍然得繼續下去,無論是好是壞。


    瓦氏夫人精神抖擻地提起她的矛槍和一把經過特別加料的將領級軍刀,還將箭壺中的箭支精心挑選出幾支,剩下的統統放在了一邊。


    而聽說是“按照*方式”進行自由搏擊之後,狄奧爾多和安托萬兩位騎士都輕蔑地發笑,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知道這種無極限對戰的危險性。


    他們都脫掉了笨重的全身鎧,換上防護力一般同時比較輕便的兩層厚皮甲。在武器上他們選擇了重矛槍、長柄錘和短斧。


    因為體力充沛,狄奧爾多還多帶了一副備用的刺擊長矛,頭盔都選用了從瑞士工廠專門訂作的充滿意大利風格的圓形盔。雖然不及騎士頭盔防禦力強大,但用在普通的作戰上已經綽綽有餘了。


    瓦氏夫人騎著一匹六歲的汗血馬,這是徐清卿公主的座駕,當初從必勒格先生的馬場裏得到的,最近時常被瓦氏夫人騎乘著。


    必勒格自從以“超越”得到塞拉弗的青睞之後,便在大明各地廣收良種駿馬,甚至動用元帥府印鑒,派遣官員遠至塞外求馬。迴到本土後,公爵閣下在委內瑞拉省給他特批了一塊600英畝的巨大牧場。很快,必勒格就向國防部報備了第一種經過他獨家配種後得到的良馬,稱作“大金花”,比起純血阿拉伯馬來,體格更大,速度稍遜,但耐力驚人,可以長時間負重前進。


    徐清卿得到的汗血馬,品種就是這種“大金花”,由於有汗血馬的血統,故而有些大金花馬會表現出肩胛高,易出血汗的特點。徐清卿的座騎名叫“珍珍”,聰明而溫順,經過無數次有針對性的調訓,因此在戰場上能與主人配合默契,是主人最好的幫手。


    瓦氏夫人在徐清卿的要求下,換乘了“珍珍”,她剛剛也看到了對手的座騎,都是高頭純種馬,如果以她自己的滇馬來挑戰,勝負恐怕就不太好說了。


    瓦氏穿著非常紮眼的紅色戰襖,裏麵是輕薄但極有韌性的空心鋼甲,這種鋼甲是機器化生產的高精產品之一,一塊塊像麻將般的空心鋼塊,用細小的鉚釘聯結起來,重量適中,但防護力驚人。


    這種鎧甲對易受傷的肩部、頸部、上臂、腿部等都有專門的覆蓋;頭盔是奇特的圓形設計,同樣是中空的,內有橡膠和棉花作為襯裏,比起普通的頭盔,抗擊打能力增強四到五倍。


    瓦氏夫人上馬之前,撫著馬耳輕輕地說了一句話,隨後她專注地撫摸著珍珍的鬃毛和她的狹長的前額。珍珍長噴著鼻息,似乎很享受地閉上了眼睛,在瓦氏夫人一躍上馬之後,她仍然穩定地站著,不慌不忙地抖了抖長頸,隨後又低下頭淘氣地咬了咬韁繩,直到瓦氏夫人輕踢其腹,這才行動起來。


    狄奧爾多也翻身上馬,隨後*左右搖擺了一下,脖頸發出喀嗒喀嗒的崩響;兩手大力握拳,也傳來一陣清脆如炒豆般的爆響;緊接著他彎腰拿起擱在馬鞍一側的重矛,做了一個兇猛而漂亮的刺擊動作,麵帶輕蔑冷笑地看著對手。


    安托萬則毫無表情地上馬,將手裏的長矛倒插在石縫裏,隨後拿起了長柄錘,向瓦氏夫人猛衝過來!


    人群發出了壓抑般的驚唿聲。


    安托萬的座騎像豹子般聳動腰身,使勁地加速,他的馬並不高大,卻是再標準不過的騎乘馬形狀,驚人的短距速度,使得他在這種比較局促的戰場中占盡了風頭。


    瓦氏夫人立刻抖了抖馬韁,“珍珍”向一側緩慢滑步,隨之一柄長槍就已經斜斜出現在她的手中,別看瓦氏是個女子,但在壯族,女子幾乎都有上陣的資格,並且她的力氣一點也不亞於她死去的丈夫。


    瓦氏夫人的長槍,有著一尺三寸長的槍頭,後麵是一小段中空的金屬槍杆,防止敵人用刀劍砍斷,隨後便是一根光滑無疤的花梨木槍杆,*式紅纓綴在槍頭的末尾,飄揚起來,與她鮮豔的紅襖相映成趣。


    安托萬雙手執錘,忽然從左至右向瓦氏夫人大力地橫掃過去!


    瓦氏用眼睛的餘光看到,狄奧多爾騎士的座騎已經繞至了她的身後不遠處,臉上不禁浮起一抹冷笑。她的手一動,長槍從下方刺出,“鐺”地一響,安托萬的攻擊中途腰折,反倒這位騎士覺得虎口一震,幾乎要握不住錘柄一般!


    安托萬的力氣雖然不如狄奧多爾那麽大,但他殺人的數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前者,在戰場上都是些樸素而實用的技巧,卻沒想到一個女人也能輕易擋住她的鋒銳,這不禁更加激起了他的兇性!


    相反,瓦氏是早有準備,她的槍托抵在鞍韂下,實際上是借用珍珍的力氣來衝消對手的攻勢,她還留了好幾手,準備給這些騎士們上上課。


    狄奧多爾這時馬匹已經從斜後方衝過來,他大吼一聲“吾主的榮耀”,挺矛就刺,安托萬的戰錘也同時劈下。


    瓦氏夫人早有準備,她往旁左側一讓,上半身仰躺著,隨手挺矛封住安托萬的戰錘,那狄奧多爾原本力氣隻用了七分,這個時候矛槍恰好從瓦氏夫人的麵前掠過,刺在了空氣之中!


    圍觀的人群響起了一陣吸氣聲,少數女性更是不由自主地緊緊捂起嘴來,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花哨而並不常見的馬上格鬥。


    珍珍感覺身上壓力增大,便猛地一躍,四蹄飛奔著脫離戰圈,瓦氏夫人覺得*前被那柄戰錘震得生疼,兩手發麻,不禁吃驚於安托萬的力氣。當然經驗豐富的狄奧多爾騎士也沒有讓對手太過於輕鬆,他重矛沒有刺中之後,手臂微擺間,已經做出了最佳的變向動作,瓦氏夫人橫著的長槍上又被打了一記,震蕩得她肺腑間湧出一陣難言的血腥氣!


    “賊子安敢傷吾!”瓦氏腰間發力,猛然坐起,隨後,長槍向長了眼睛似的往身後一掃,槍尖居然在對手的臉麵前抖出幾重虛影,安托萬和狄奧多爾不禁都下意識地躲開了,馬匹受驚長嘶,不過片刻間幾人間的距離便被拉開!


    這些騎士們都沒有體會過*式長槍的精妙招式,對於手持笨重騎士矛的家夥們來說,他們很難理解*式長槍為何能夠抖出弧線,攻擊的角度會變得詭異而防不勝防。


    瓦氏策馬狂奔數十步後,一拉韁繩,轉了半圈,將長槍擱定,取出腰間大弓,抽出背後箭壺中一支箭,屏氣凝神,向狄奧多爾瞄準!


    ***請支持作者,請支持正版閱讀,《航海霸業之古帝國的崛起》首發逐浪網,http://.zhng/52875/index.html,歡迎參與熱論、歡迎提出寶貴意見,q群:32159983、32160223***兩位騎士正從左右方向往這裏追來,見狀都不約而同地伏低了*。在他們看來,一個女騎士的箭術不會好到哪去,就算給她加滿幸運,正麵射中空氣的幾率也遠遠高於不幸射中馬匹。


    瓦氏微微地一曬,大弓開滿,一箭風馳電掣般射出!


    狄奧多爾隻覺得眼前一閃,急忙向右傾身規避,誰料那支箭速度奇快,竟然還略略帶起了一道令人難以置信的弧度,直入其左邊肩窩。狄奧多爾不禁失聲大吼,*往後仰起,連滾帶翻地從疾馳的駿馬上掉落下來,一時摔得鼻青臉腫,居然連頭盔都摔脫到了一旁!


    瓦氏淡淡笑了笑,撥轉馬頭繼續飛奔,珍珍的速度雖然不是最快,但奔馳間可以從容轉向,顯得很有法度。相反安托萬的馬雖然更快,但卻不是靈活和聰明的類型,圍觀者們隻聽到安托萬氣惱而暴躁的吼叫聲,他甚至鞭打馬匹,拚命跟隨瓦氏夫人的驥尾,希望能趕上她,以報狄奧多爾被射中的一箭之仇。


    瓦氏流暢而嫻熟地操控著馬匹左躲右閃,她甚至故意放慢馬速,迴過頭來挑釁安托萬。那位騎士的肺完全氣炸了,他嘴裏大嚷著不符合騎士精神的粗話,手裏揮舞著長矛,好幾次都要在馬上把矛槍擲出去,不過因為無法瞄準的原因隻能作罷。


    安托萬忽然看見對手扭轉了*,將大弓舉起,他不禁咬牙切齒地暴叫了一聲,隨後左手迅猛地提起了早已準備多時的小圓盾,並將*閃電般俯縮在盾牌的掩護範圍之內。


    “篤”地一聲悶響,安托萬覺得手臂猛震,並狠狠地刺疼了一下。他的盾牌不由自主地微微揚起,顯露出一支勢大力猛,並且已經鑽透了薄鐵覆貼的木製盾牌的箭鏃來!


    “好大的力氣!”安托萬又感震驚,又感慶幸地想道。


    然而,他的馬匹忽然嘶鳴起來,安托萬感覺周遭有無數的聲音在尖叫,甚至連地麵都震動起來。他連忙警惕地抬起頭盔來,我的上帝!他的心霎時沉到了穀底:那位瘋狂的女騎士竟然已經調轉了馬頭,她的座騎從側翼昂著頭衝過來,而她的臉上則掛滿了輕蔑的笑容,她的大槍已經重新迴到了手中,並且像閃電般地重重掃出!


    “砰”地一聲巨響,安托萬感覺天旋地轉,背部被重重抽了一槍柄,隨後就感到腰部受力一痛,“啊”地狂叫了一聲,再也騎乘不住,被砸下馬來!隨後,女騎士拔出刀,“呀呀”地大叫著,座騎踩著鼓點一般從容地前進了幾步,使主人能夠彎下腰下,重重地揮出她手中的武器……


    佛羅倫薩的市民們大都捂住了眼睛,膽小者都發出**般的哭泣聲,甚至連廣場上的士兵有的都轉過頭去!


    不過期待中的殺戮並沒有出現,瓦氏一刀劈掉了安托萬頭盔上的尖頂,隨後她撥馬而去,用長槍的槍尖將試圖掙紮著重新上馬的狄奧多爾騎士逼迴到地麵上!


    騎士的仆從們完全傻了眼,而美第奇家族的長老,更是用一種不能置信的目光看著廣場中威風凜凜的瓦氏夫人。


    幾位德高望重,充作裁判的貴族們一致認定了瓦氏夫人最終戰勝了狄奧多爾和安托萬兩位騎士,並且從這一刻開始,擁有對這兩位她手下留情的俘虜們的人身控製權。


    瓦氏收起槍,從鞍韂下掛著的囊中取出一貼膏藥,扔在受傷的狄奧多爾騎士的麵前,她打馬飛奔迴露台之下,興高采烈地上前繳令。


    “花姐,幹得漂亮!”徐清卿從露台上探出腦袋,眉飛色舞地讚道,這幾下兔起鷂落,外行人隻覺得對戰的雙方似乎都保留了部分實力,但隻有明眼人才能看得出瓦氏的底細。


    這位*來的女將軍,似乎擁有旁人所無法比擬的完美的格鬥藝術,她的體術、騎術、槍術和箭術都在這短短幾分之一沙漏時的交手中表露無疑,她的勝利絕對不是偶然的,因為那兩位也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騎士,他們的技術和他們的名聲一樣顯赫。


    “謝崇清公主誇獎!”瓦氏夫人仰脖抱拳說道。


    徐清卿嘻嘻一笑,大聲說起來,“這兩位騎士,你準備怎麽處理?他們現在,可都是你的俘虜了,花姐!”


    “末將不敢擅專!”瓦氏夫人的聲音又恢複到一如既往的謙遜、冷靜了,她眉頭一皺,似乎對此不太感興趣的樣子。


    徐清卿輕輕嗯了一聲,轉過頭望向威諾斯,“長老閣下,我的部下已經贏得了比賽的勝利,她能享有怎樣的權利呢?”


    威諾斯這才從震驚中驚醒過來,他怔忡片刻後,勉強笑了笑,“尊敬的公主殿下,請原諒狄奧多爾和安托萬兩人的莽撞,不過他們在歐洲各地,一向都是這樣進行挑戰的,隻是還沒有同時作為戰敗者的紀錄,您的這位女將軍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物!哦,根據決鬥的規則,您作為勝利者一方的主人,對俘虜擁有完全的人身權利,他們的鎧甲、武器和馬匹,已經自動轉入您的名下,並且您可以向其的家族提出合適他們身份的贖金要求,我想不會有任何人拒絕這種權利吧?”


    “是的,我也覺得這場貿然的挑戰,有點耐人尋味,我很願意代替他們的家族管教一下這兩位聽說聲名顯赫的家夥。”徐清卿毫不掩飾自己不滿情緒地說道。


    威諾斯感到背後一陣發涼,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不過片刻,那兩位騎士竟然穿戴著全套笨重的騎士鎧甲,半摟著頭盔,邁著沉重的步伐和瓦氏夫人一起,來到了露台之上。


    瓦氏立刻對小公主行了一個鄭重的*式禮節,狄奧多爾和安托萬顯然都非常吃驚,他們看到輕易打敗自己的這位女騎士竟然向一位更加年輕的女孩子雙膝下跪,感到不可思議。


    “稟崇清公主,末將實在搞不懂他們兩個在說些什麽,故而隻能帶來公主禦前,驚駕之罪,望乞見恕!”


    “免禮平身,花姐,這不是在大明國,你也不要管那許多繁文俗禮了。”徐清卿微笑著說了句,便改用熟練的法語說道:“你們叫什麽名字?”


    “狄奧多爾·拜格斯騎士(安托萬·特裏萬提騎士)拜見閣下!”


    威諾斯不禁好笑於這兩位騎士的遲鈍,他咳嗽了一聲,“兩位,這位是偉大的*皇帝的女兒,同樣也是特立尼達公爵的女兒,她擁有兩個國家的公主頭銜,並且是一支艦隊的最高指揮官。”


    “請原諒仆人的冒昧!”狄奧多爾和安托萬單膝跪倒,手撫前*,行了標準的騎士禮。


    “你們可以起來了,至於具體的人身贖買的問題……”


    徐清卿的話馬上被打斷了,狄奧多爾說道:“尊敬的公主殿下,我們想請求您的仁慈,答應將我與安托萬騎士收歸這位女士,不,這位騎士閣下的仆從隊裏!我願意用畢生的尊嚴、榮耀和忠誠來守護她,作為她的騎士,她的仆人,她的追隨者!”


    安托萬也很快說出了同樣的話,兩位騎士低下了高貴的頭,乞求般地將自己的佩劍高高舉起,遞向徐清卿的麵前。


    威諾斯在一邊劇烈地咳嗽起來。


    徐清卿則覺得興奮不已,他一向羨慕自己的幹媽索尼婭,能擁有向托雷塔騎士那樣忠誠而又威風的部屬,沒想到自己的心願還沒有了結,她視為姐妹的瓦氏夫人卻已經可以享受到這種優待服務了。她笑著跳了起來,“完全同意!但你們難道沒有過曾經效力的國家嗎?”


    狄奧多爾有些不能理解對方的興奮,但他在聽說她沒有惡意的問話之後,便立刻迴答道:“是的,至少目前我們都是自由的身份,殿下!”


    “好極了,我替花姐收下你們兩人了!記住,你們的主人名字叫瓦氏,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之一,並且也是我們騎術和劍術老師。”


    兩位騎士便向那位暫時還無法溝通的主人單膝跪倒,致了主仆的禮節。瓦氏措手不及,她有些奇怪,又有些疑問地看向了徐清卿,但得到的,僅僅是對方神秘而又捉弄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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