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大人。”


    “好吧,我們就在這裏拋錨,波特!”


    “是的,船長!”


    “收帆,轉舵左,避入島礁南麵的陰影中去,吩咐槳手小心劃,避免觸礁!”


    “遵命!”


    指揮這艘前導船的,是大名鼎鼎的印第安船長亞吉爾拉少校,他的“神聖太陽神”號已經在改造之後變成遠洋商船,編入國家商船隊了,現在他座下的船隻,是巴拿馬船廠出產的350噸級改造克拉克船“鹽神”號。現在這位船長先生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這艘船的品質與新墨西哥船廠的貨不太一樣,遠洋航行時,這艘船搖擺得比同噸位的船隻還要大。


    燈光忽明忽熄,通過鏡子的作用,桅杆上的通訊官在黑夜裏能快速地將訊息傳遞給整支艦隊。


    “下霧了。”老大師看著窗外,輕輕地說道。此刻,無論是誰都想像不到,這位伯爵大人是赤身*地浸泡在木桶中的,原先不喜歡藥浴的家夥,現在已經被塞拉弗公爵養成了近乎潔癖的習慣,即使是在遠洋航行中,他也不忘每周泡一次舒服的澡。


    泡澡的水來自於船員所接的雨水,同時,雨水還會供應給勤務兵,用來清洗數百名船員的衣服當然,這些水是遠遠不夠的,但是淡水通常在遠航時是絕對禁止浪費的,違反者很可能被關在黑屋子裏三天得不到一滴水喝,所以,加入海水是無奈的選擇。


    “伯爵,如果要表現霧的質感和光線的穿透,怎麽是好?”弗朗西斯科·梅勒茲,大師的弟子在旁邊恭敬地問道。


    列奧納多對這位弟子還算比較滿意,不過限於天資,恐怕他的成就無論如何也高不到哪裏去了。“霧氣是種水蒸汽,如果想表現出霧氣,就必須要學會觀察光線,因為有如水汽蒸騰的澡堂般,霧氣彌漫的時候,近處的景物由於折射出更多的光線,所以清晰,而遠處的景物由於反射光線少,所以模糊。在霧中的任何東西都會像附了一層輕紗,要知道,這是表現出柔和、靜謐,讓人心情安寧的一副絕好的畫麵。”


    “光線會刺穿霧氣嗎?”


    “不可能,我的弟子。”老大師轉過頭,看向對方,“陽光出現之後,所有的光線都會被霧氣折射出去,雖然仍然看不清遠處的景物,但空中偶爾會出現斑斕的彩虹,亮度會非常明顯,這種畫麵顯然是構圖的大忌;此後,光線加強,水蒸汽吸收光能而蒸騰,大地恢複原始的狀態。霧氣散盡,或在似散未散的時刻也可以入畫,那時有如山嵐般輕盈的霧紗,仿佛仍然籠罩在山林、草地、泉水之間,切記需要靠陽光和陰影來反襯出物體的明暗對比。”


    “繪畫就是掌握光線的理論嗎?”


    “不完全是,但如果你掌握了光線,你就掌握了繪畫的終極技巧,這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我的弟子,你給我帶來的千多幅素描和正式畫稿,我已經挑選出20幅比較好的,你拿去看看,上麵附了我的點評。”


    “在哪裏,伯爵?”


    “我的書櫃的第三層上。去讓仆人們進來,為我更衣吧。”


    “遵命,我的老師。”


    隔了片刻,在埃蓮娜小姐的注視下,老伯爵被打扮得精神奕奕,換了一身樸素而麵料特佳的衣服,微笑著迎向他的客人這位客人也是剛剛搭乘“好望風”號再次駛向墨西哥王國的乘客之一,著名的大師級藝術家拉斐爾·桑迪先生。


    “哦,我的朋友,這麽晚了,您還坐船過來,難道不害怕觸礁嗎?”


    兩位大師狠狠地來了個熊抱,拉斐爾一邊拍打著列奧納多的脊背,一邊笑著咳嗽了兩聲,“親愛的伯爵,我真是太興奮了,知道嗎,我剛剛從蒙彼斯高原渡假迴來,那裏的瀑布真是太壯觀了!我急著拜見公爵閣下,因此聽說有船走便立刻出發了,沒想到這船竟然有那麽快!”


    “您的*都好了嗎?”列奧納多放開手,一麵專注地打量著對方,從氣色上看,這位先生比起三年多前要好得多了,隻是身形還是一樣的削瘦。


    “是的,感謝特立尼達公爵,感謝安德烈男爵,感謝蘇珊副院長,也感謝索尼婭公主殿下!”拉斐爾不無感動地說道,“是她成全了我和瑪格麗塔的婚事。”


    “這件事我還沒有聽說,不過我祝賀您!”列奧納多哈哈大笑,吩咐自己的助手安東尼奧去把此行*期間的所有畫作和筆記都拿出來,準備與好友分享,“您的妻子呢,怎麽沒看見她?”


    拉斐爾顯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瑪格懷孕了,她現在就住在加拉加斯,委內瑞拉省的首府。那裏雨季旱季分明,氣候溫和,又有熱帶海灘風光,總之非常適合居住。”


    “恭喜您。那地方是您自己選的,還是行政院和研究院為您特別安排的?”伯爵說道,按照公國的條件,拉斐爾已經是研究院的高級專家,當然,他是專門研究“藝術”這門課題的。


    “是我,我為索尼婭公主殿下、瑪麗娜女王陛下、彼得侯爵等人都繪畫過肖像,他們的畫像讓我收獲到豐厚的專利費用。於是我和瑪格商量,把家搬到了加拉加斯,一方麵也便於在委內瑞拉省四處遊覽。為了我們的事,索尼婭公主殿下尤其費心,她甚至派出一小隊軍人專門保護我們的安全。有一次我們差點遇到當地的野蠻民族,好在勇敢的士兵們用火槍及時驅走了匪徒,上帝保佑!”


    看著一本正經地在*前劃十字的拉斐爾,列奧納多再次大笑起來,“好了,我的朋友,您最近的畫作帶來了嗎?”


    “是的,伯爵,我先來見你,就是為了向您請教這些方麵的事。”


    兩位尊貴顯赫的大師在伯爵的座艙裏討論到了深夜,於是他們都知趣地沒有再去打擾公爵閣下的好覺。不過第二天,當塞拉弗派人相請的時候,這兩位先生卻都在休息,直到接近午餐時,拉斐爾才得以與塞拉弗正式見麵了。


    “我親愛的拉斐爾先生,最近在安赫爾玩得開心嗎?”


    拉斐爾看見一位麵帶微笑的年輕人站在艙室的大門口迎接自己,他連忙緊走了幾步,單膝跪倒,左手撫肩,“尊敬的特立尼達公爵閣下,拉斐爾·桑德向您致以崇高的敬禮!”


    塞拉弗拉起了他,“別這樣,我的朋友,雖然我們幾年沒有見麵,但我仍然非常關注您的事情,希望您也不要對我感覺到陌生。”


    “不,不會的!沒有您,也就沒有我的今天。”拉斐爾語氣稍稍激動地說道,“您賜予了我另一個生命,尊敬的公爵閣下!”


    “*都恢複了嗎?有沒有按照我的吩咐,每天都進行運動?”


    “哦,是的!”拉斐爾笑起來,“我的仆人們完全按照您的安排給我準備各種活動,包括跑步、遊泳、做操、騎馬和散步,他們是您的忠實崇拜者,還有我的夫人瑪格麗塔·盧蒂,她對您的敬仰之情簡直達到五體投地的程度了!”


    塞拉弗忍不住哈哈大笑,“沒有那麽誇張吧,拉斐爾先生,伯爵,請,都請進來,上午我忙裏偷閑釣了幾條魚,今天中午我們吃生魚片、魚湯和意大利麵,怎麽樣?”


    “求之不得!”兩位大師都笑了起來,幾個人非常隨意地攙著手,在埃蓮娜小姐的引領下進入餐室。


    希達爵士親自為公爵閣下拉開了椅子,隨即他不經意地俯下身,在塞拉弗耳邊輕輕說道:“閣下,登陸已經開始。”


    塞拉弗微微點頭,他仍然朝著拉斐爾隨意地說著話。他詳細地詢問了對方起居生活的狀況,也詢問了其夫人的生活習慣等等問題,最後,他寫了張紙條,吩咐派人送到“好望風”號上去,隨後讓他們把這東西帶給拉斐爾的管家。


    “您的仆人應該是國家配備的吧?”


    “是的。”拉斐爾有些疑惑。


    “那麽,我相信他們對於我的吩咐會比您的吩咐更加用心。”


    三個人齊聲大笑,這是不爭的事實,不過雖然有些被外人包圍的感覺,或者覺得不很自由,但是大多數官員都對拉斐爾這些研究院高級專家所享有的待遇羨慕不已。


    他們無一例外,都擁有大筆薪金,極少數人甚至每月隻能去領取支票,因為金幣過多攜帶不便;此外,他們還擁有國家配給的宅邸、花園、男女仆人、馬車及車伕、生活用品等等,像拉斐爾,他就擁有幾十名仆人,還有像城堡般的渡假別墅,能自給自足的一小片麥園和磨坊。


    他甚至還擁有保鏢,那來自於托雷塔騎士的團體,現在,這個瑞士人已經宣誓向索尼婭公主殿下效忠,他把家鄉的產業統統變賣了,移居公國。現在,他的家族已經擁有數百英畝的種植園,資產超過8萬佛羅林。


    公爵閣下與列奧納多伯爵、拉斐爾先生享用美味的菜肴,以及歡聲笑語地暢談的時候,海軍陸戰隊司令官比埃爾上校正在20名槳手所劃的小艇上,一邊啃咬著黑麵包夾醃鱈魚,一邊迎著風,仔細地察看著膝上的行軍地圖。


    他的座艇旁邊,是沉浸在大霧籠罩中的無數同行者,有平底槳船、小型“水蛭”、平底帆槳小艇、大舢板、小舢板和5人大羊皮囊。


    密密麻麻的船隻鋪陳於海岸周圍,從風浪較大的礁石旁邊默默通過。不時有人因為海浪太高而翻覆,不過沒人叫喊,他們隻是拚命地遊到翻沉的小船邊上等候救援。


    為了此次數萬人的登陸,海軍部準備了將近2000條小船,這些船被拖拽在軍艦尾部,或者安裝、吊掛在軍艦上,最有用的當屬塞拉弗公爵閣下從*帶迴來並經特殊加工的大皮囊,用多張牛羊皮硝製而成,接縫處多次塗抹桐油晾幹,隨後再履縫上一層皮革,留一孔嘴,插放有密閉的橡膠管及封口。使用時對著橡膠嘴吹氣就行了,通常一隻5人皮囊,需要15個壯漢輪流吹氣,好在艦隊裏永遠也不缺人手。


    “海灘邊是什麽地方?”


    “是一片礁石,長官。”


    “能爬上去嗎,需要多久?”


    “看上去危險,但對於我們經過登陸訓練的小夥子們來說,都是非常簡單的活兒,今天又是個陰天,濃霧彌漫,相信不會有人發現我們行動的。”


    “希望如此。”比埃爾合上圖,“傳令,901大隊的任務是占領灘頭陣地,構築簡單的防線,如果發現有敵情立刻匯報,不得擅自進攻!”


    “好的,我立刻去通知他們。”


    比埃爾私底下對他接受的命令很是不滿,原因是他的海軍陸戰隊並不能參與對古巴島的戰略進攻,在為後續部隊成功占據和清理出登陸場地之後,他的使命很可能就結束了。當然,也許他本人也可以在陸軍中兼個參謀什麽的,不過想上戰場就非常困難了。


    而比埃爾知道現在的情況對海軍陸戰隊是很不利的。前一次古巴戰役,因為他沒有親臨指揮,加上一些其他的因素,海軍陸戰隊被擊敗,這也讓國防部的長官們覺得,在海軍、陸軍之間夾雜著一個“海軍陸戰隊”實在不倫不類,直至現在,也沒人看得出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好處。


    比埃爾頂住了壓力,在國防部好不容易弄到了一席之地,他的海軍陸戰隊在這幾年中朝著幾個方麵發展了:第一,海上登陸或突擊力量;第二,海軍主戰艦上配備一定比例的力量保證可能的近戰和接舷戰勝利;第三,緊急時期暫守島嶼。


    此次出征的,是已經過整訓的901大隊,相當於陸軍一個普通師,人數6950人,他們非常熟悉古巴的環境,加上此次他們登陸的地方,是一個非常“醜陋”的海岸,這片海岸上遮天蔽日的,都是非常茂密的原始雨林,因此這裏也根本不是聯軍防禦的重點所在。敵人的主要部隊和艦隊都集聚在古巴東南部聖地亞哥地區和西北部的哈瓦那地區。


    在第一次聖地亞哥之戰後,古巴在印第安人充滿智慧和辛勤工作下漸漸恢複了生機,但自從聯軍殺死古巴省長比盧察坦先生之後,印第安人為了追求自由,大部分逃入雨林和深山中堅持戰鬥,古巴島重新陷入到荒蕪和原始狀態之中。


    而古巴戰役得勝後,聯軍對印第安人的征剿活動也變得困難起來。為了杜絕後患,巴勃羅將軍甚至命令在城市邊緣火燒叢林和印第安居地,幸虧春夏季節多雨,才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不過古巴島上空,仍能看得見無數嫋嫋的煙柱,似乎在述說著殖民者的暴行。


    “為什麽非要如此謹慎呢?”比埃爾自言自語地說道,他還沒明白為什麽非要出動3萬多人的部隊,西班牙人經過二次戰役後已經不堪一擊了,這時候再出動如此多的部隊似乎毫無意義。


    小艇一靠岸,精銳的陸戰隊戰士立刻靠過去,徒手攀到海岸邊長滿苔蘚海藻並且被海浪衝刷得十分鋒利的礁石上,並且摔下了繩索。


    比埃爾上校登上海岸,在大霧中微微眯起了眼,左右打量了片刻。這次如果不是一幫熟悉這裏的前海盜帶隊的話,恐怕在這場霧裏至少要損失掉兩成的人馬。好在不但有人幫忙,連前往古巴聯絡當地印第安人的陸戰隊員們也帶迴了好消息。聽說公爵閣下的軍隊前來征剿萬惡的西班牙野獸,印第安人無不興奮雀躍,他們從山林中派來了最熟悉地形的向導,並且還特意帶來了給公爵閣下個人準備的禮物一些精美的貝殼。


    不久之後,比埃爾在古巴南海岸一個叫“菲爾瑪”的熱帶密林邊緣用草木搭成的小棚子裏見到了古巴省派來的向導,名叫薩嗄魯羅的原第17師老兵,他的軍銜是中士,屬於胡恩師2團的團部偵察分隊,在17師慘遭潰敗之後,他帶傷逃入密林,僥幸被一支印第安人發現,因而生存了下來。


    “第17師2團1排偵察員薩嗄魯羅中士,敬禮!”


    比埃爾迴了一禮,臉色凝重,“中士,歡迎您迴歸自己的隊伍!”


    薩嗄魯羅的臉上汙七八糟,平常精彩的紋麵現在變得非常糟糕,並且滿麵菜色,看得出他們的生存狀態很不理想。聽到一位長官的這種貼心話,他頓時哽咽了,再次立正敬禮,勉強抑製著自己的眼淚,大聲說道:“為了公國,為了古巴省,為了比盧察坦!”


    “很好,請坐吧,衛兵,去拿些吃的!”


    在薩嗄魯羅享用著黑麵包夾醃鱈魚,狼吞虎咽地差點噎著的時候,比埃爾一直耐心地等待著,並且還吩咐取來熱水給他壓食。薩嗄魯羅無疑是個耿直的軍人,他大口吃完了幹糧,隨後站起身,飛快地匯報起來,“長官,穿過這條密林,再向北約4、5裏,就能看到一處營地,營地一麵依山,一麵修築了一道不高的石牆,一直通到一條水流很湍急的河邊。這個營地是吉卡拉地區通往聖地亞哥的交通要道,該地區一直出產糧食和牛肉,是古巴島最重要的糧產區,隻要占領了防守吉卡拉的營地,無論是前往聖地亞哥,還是攻向哈瓦那都很容易了!”


    “你們在島上沒有組織起來反抗過西班牙人嗎?”


    “有的,長官,不過西班牙陸軍訓練有素,裝備和素質都超過我們。印第安部族勇士手拿矛槍,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因此我們隻能發動小股的襲擊,盡量拖散他們,讓他們疲於奔命。不過,西班牙人的指揮官很聰明,他在古巴島的重要地區和要害點上驅趕勞力,修築起了大量的堡壘、營地和圍牆,他們試圖困死我們,這段時間由於敵人開始燒林,我們躲到了叢林大山的更深處,境況已經漸漸開始不妙了。”


    “很快就會好轉起來的,我的兄弟。”在阿瓦哈軍官學校學習了將近2年的比埃爾已經由初期忠誠而單純的士兵,變成了現在精通軍事、政治和人際交往的多麵形人才,“那所營地的駐軍和裝備情況如何?”


    聽到對方稱唿自己為兄弟,薩嗄魯羅感到很高興,他連忙迴答,“這個營地有大約120名西班牙軍人,擁有1門小炮,幾十支火槍,他們看守著大約20000磅食物,那些被他們俘虜的印第安人整天忙著泡製製醃牛肉。”


    “聖地亞哥應該比這裏更需要食物。”


    “報告長官,我們猜想西班牙人很害怕我們的艦隊突襲那裏的港口並炮擊他們陸軍的營地,因此他們的營地離城市很遠。而且他們在遠離海岸的地方設置了多重防線,為的恐怕就是拖住我們解放古巴的步伐。我相信長官的部隊一定能夠完美地擊敗西班牙人,救救我可憐的族人!”


    “他們在內陸擁有多少個這樣的營地?”


    “整個古巴島有七八處的樣子,不過有些似乎隻是假目標,吸引我們注意。曾經他們為了引誘我們上當,故意設計了一個誘餌,隨後在爭奪營地的過程中,他們重兵圍剿,害得我們犧牲了30多個精銳的士兵,願太陽神保佑他們的靈魂升天!”


    “真是太不幸了!”比埃爾同樣憐憫地低垂著眼瞼,在*口劃了一個十字。


    “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前段時間開始,那些西班牙人就已經不在營地裏做正常訓練了,平常很少看他們出來,而馬車也很少在兩個大城市之間穿梭,往常至少每周要來往一次。現在兩個月才有一批馬車,數量還少了很多。”


    “很好,薩嗄魯羅,您真是個忠誠而勇敢的戰士,如果您願意,我們海軍陸軍戰會很高興收留您,因為我聽到消息,胡恩少校可能會被解職,第17師也許重建,也許將被取消番號。”


    “這是什麽意思,長官?”


    “取消番號就是不再編製第17師,而是用別數字或名字來取代。”


    “這太可怕了!我們丟掉了榮譽嗎?”薩嗄魯羅一臉的絕望,印第安人通常比歐洲人更重視這一點。


    “不,別害怕,失敗隻是暫時的,隻要最終能夠成功就行。中士,如果您可以來海軍陸戰隊的話,我可以推薦您指揮一個精銳連,升任連長,怎麽樣?”


    對於比埃爾的誘惑,對方很簡單地拒絕了,“不,長官,我還是喜歡陸軍,我還是要到第17師去,那樣我就能證明自己絕不是孬種了,胡恩師會被重建的,是嗎?”


    海軍陸戰隊司令官有半晌無言以對,隨後他拍了拍對方的*,“薩嗄魯羅中士,祝您好運!我想公爵閣下沒有必要裁撤第17師,至少你們沒有丟棄忠誠和勇敢,對了,還有信念!”


    陸軍第2師原屬蒙彼斯指揮的師,用於駐防特立尼達島,整編以後曾調入巴西境內作戰,主要是掃蕩在那裏殘留的歐洲各國勢力,尤以葡萄牙人、法蘭西人為多,此後分出一半為骨幹,建立陸軍第12師、第14師和第15師,這些師將在建成之後,正式駐防巴西總督領。


    陸軍第2師由於頭頂著防衛首都的光環,核定人數為13**2人。其每班12人,3個班1個排;每排39人(含幹部),3個排1個連,加上1個炊事班;每連132人,3連1營,每營399人,3營1團,團部含1個重炮連;每團1329人,第2師由原先5-6個團擴大為10個,此外還包括隸屬師後勤處的二線非戰鬥單位,如種植園、畜牧園或養殖場,師屬特種偵察連,師屬運輸大隊(營製)及師部等等。


    第2師的師長接任人選,正是深受公爵閣下信任的希達爵士。


    公爵衛隊在擴編之後,將由第1小組成員瓦恩莫裏少尉擔任衛隊副長官,他的軍銜也因為在*的戰功而升為少校。希達仍兼任衛隊長。


    “報告,海軍陸戰隊901大隊已經如期占領灘頭陣地,我軍已經開始按計劃分批登陸!”


    “讓那些日本指揮官率軍第一批登陸。”


    “遵命!”


    希達爵士曾跟隨公爵閣下到過日本,他也見識過日軍的實力,如果退迴到冷兵器時代,很難說這些日本人就不能和瑞士人、德意誌人一樣排到世界傭兵榜的前列位置上,雖然限於人種和*條件,他們不太容易戰勝高大強壯的歐洲精銳,但是他們有著一種銘心的執著與頑固,這種精神很容易在決戰中影響到雙方士兵的士氣。


    因此,希達爵士絕對沒有其他將領們那種對日軍的普遍藐視,現在,他甚至能和其中的幾位日本軍官作簡單的交流。在海上,這些日本人主要的工作是學習漢語,隻有經過考核合格者才能正式編製到陸軍中,不合格者隻有另外兩次繼續考試的機會,如果都通不過,那麽就會被革去軍職,身份也立刻變為奴隸。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這批數千精銳日軍組成的隊伍,在此後的第一次考試中通過率就達到98%以上,而後的補考則全部通過,沒有一個人被淘汰出局,這也使得早想買幾個精壯亞洲奴隸的家夥們失望不已。


    現在奴隸的來源已經不多了,馬來人、日本人、少量原始蒙昧的印第安族人(這些種族的認證無不經過國家行政院、法院、教會的層層把關,有時候還會召開聽證會)等等。勞動力密集型產業如種植園、橡膠園、鹽場、礦山等地方,都得和政府簽訂合同。勞動力使用表現為計時付費的製度,這當然增加了很大一筆成本。


    例如種植園,如果使用奴隸工作,每千英畝土地按年產甘蔗36824巴哈爾算,可產蔗糖552.36巴哈爾/年,每巴哈爾平均價格在123.2佛羅林,年度毛利就是68051佛羅林。每英畝使用奴隸2人,1000英畝則需要奴隸2000人,每個奴隸的買價平均2個銀比索(強壯勞力),每年養活1個奴隸僅僅需要1個佛羅林不到。也就是說,每年在勞動力上最多花費2340佛羅林,這已算得上仁慈的行為。除此之外,種植業稅率相當高昂,為20%,這一筆要繳納13610.2佛羅林,此外還有其他各項稅收,共計245佛羅林,如果再扣去他雇傭高級管理人員、技術人員的薪金和自己領地的建設花費1500佛羅林,獲得年利潤是50355.8佛羅林,利潤率將近74%。


    如果無法使用奴隸,每個勞動力按照國家法律,至少要給予每年平均8枚佛羅林金幣的薪金,那樣就要多花費13660佛羅林,這實在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巴西經過3年多的發展,尤其是在科爾特斯總督到任之後,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他籌建了幾十處種植園。但按照原始規劃和國家政策,他也在巴西高原附近建設起無數的基礎農業園區。科爾特斯推行大城市、高薪金的政策,以吸引當地印第安人投身種植園建設,許多部族與總督府簽訂了合同,他們生產的甘蔗由政府采購。這樣的利誘使得許多對歐洲人心懷不滿的當地印第安族人,也漸漸放棄了仇恨與對抗,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經濟建設中,而巴西總督領的地域範圍也以相當高的速度向外拓展。


    科爾特斯絲毫也不敢忘記塞拉弗公爵閣下對他的訓示,要滿足國內3000萬人的生存和發展問題,這就要依靠巴西,因為巴西實在是一塊巨大的沃土,有著無比豐富的資源。進軍印加之前,必須要保證巴西的糧產能維持相當數量的居民,並且能支撐起數年的軍事行動才行。


    當然,科爾特斯老早就達到了這個目標,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巴西總督領所擁有的潛力,這塊土地不敢說超過神聖羅馬帝國的疆域,但至少是遠遠超過英格蘭或者是法蘭西的,他們的國家都能夠自給自足,何況是這裏?因此,近年來巴西的糧食總產量連年翻番,現在除了繼續增加大型國家糧庫以外,經委員會和公爵府樞機秘書處批準,可將一定比例的餘糧出口。


    此時,登陸還在緊張地進行之中。


    日本軍團沒有被打散編入各個部隊,而是直接給了一個團的番號,不過事實上他們卻是從屬於正規陸軍師的仆軍。


    該團番號為陸軍亞洲軍第102師第1團,由於公爵府下達命令,隻有在戰爭中獲得軍功最多的團才能獲得直接番號,因此,這個團現在還隻能使用長長的一串名字。


    該團的團長是城井長房少校,副團長龍造寺家兼上尉,三個營長分別是內藤興秀中尉、毛利元就中尉和島津忠良中尉,伊集院忠朗中尉擔任團屬工程兵大隊長。


    “顧問先生,按照我軍的實力,根本用不著搭建什麽陣地。聽說了嗎,穿過這片密林,很快就會看到聯軍的一處中轉站了,我們可以趁其不備,快速地攻下它!”年輕的城井長房全身金質鎧甲,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傲慢地舉起手中的馬鞭,指著遠處說道。


    現在,他的中文發音已經與正宗的*人沒有什麽兩樣了。


    該團的顧問,也是該團事實上的掌權者斯波賢定先生,也騎了匹略略矮上稍許的栗色馬,他聞言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須,“長房君,這是我軍的第一戰,相信以您的非凡智慧,一定知道我們應該怎麽去做,這些軍事方麵的行動,就不必和我說太多了。”


    團長先生聽到“第一戰”的詞匯之後,立刻從誌得意滿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想到公爵閣下的那雙眼睛,似乎就在緊緊盯著他的後背,忍不住臉色一變,馬上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顧問先生,您的誇獎真令我汗顏哪!傳令兵,讓伊集院中尉來見我,馬上!”


    “遵命!”


    傳令兵背著紅色小旗,狂奔離開,城井長房這才故作優雅地繼續望向霧氣蒙蒙的海麵,不時有小艇將一批批登陸的日軍送到灘頭陣地上。


    “長官,伊集院忠朗中尉前來報道!”


    “忠朗,你需要擔負起責任來,除了挖掘壕塹以外,你的工程兵大隊要分出兩個中隊在叢林中開出一條通道來,必須要能通過二等級車輛!什麽時候能夠完成?”


    伊集院忠朗立正敬禮之後,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按照地圖和向導的說明,大約最早要到今夜才能通竣。”


    “太慢了,讓毛利、內藤的部隊也和你一起去,600人應該不少了。”


    “是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相信到傍晚為止,我們就能夠讓大部隊重新開始行進!”


    城井長房微笑地點著頭,一邊享受著對方的馬屁,一邊心裏暗爽不已。內藤、毛利原先雖然和他是一個戰壕的戰友,都屬於大內家,但他與他們之間早有矛盾,現在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整人了!讓毛利家的未來家督去挖壕塹太單調了,讓他去修路吧,當個修路工也好,哈哈哈!


    這支從東方來的仆兵團,無疑是被刻意地往工程兵的方向培養了,該團人人都配備有小型折疊鋼鏟,團屬工程大隊還有重型機械,如大滑輪組、馬拉絞盤、鋼犁甚至還有象力鏟機等等東西,無論是清障、架橋、鋪路,還是搭建**營地,都是一把好手。


    隨著城井團的登陸並構築陣地,陸軍第2師也開始依次登上小艇,準備進行登陸不過此時風浪逐漸加大,給登陸造成了一定的困難,加上害怕觸礁,艦隊不得不距離島礁群稍稍遠了一些,因此在以後的軍隊登陸過程中,有大約30多名戰士失蹤,其中6人確定死亡。


    在第2師之後,城井少校驚訝地發現了著裝齊整且殺氣凜冽一支部隊,他們穿著墨西哥王國陸軍獨有的帶褐色斑點的軍服,部分長矛手裝備著統一的淺褐色皮甲,看他們的肩章,是屬於“女王扈從團”,這支精銳部隊分駐墨西哥各地,戰力僅次於女王的心腹禁軍“黑衣領主衛隊”。人數2000,指揮官魯依米奇領主。


    另一支同樣殺氣騰騰的部隊跟隨在側,這是陸軍第7師,即巴拿馬師,由陸軍參謀長梅諾卡上校親自指揮,人數7824人。


    公爵衛隊並沒有全部到達古巴,隻有十幾名最忠誠、經驗最豐富的老兵跟隨,以確保公爵閣下的安全,這些家夥足可以一抵百。


    等到全軍登陸完畢,卸完輜重之後,艦隊收攏了全部小艇,默默轉向東南的牙買加行進。


    公爵此時正在帶領著拉斐爾、列奧納多等人參觀他的旗艦,拉斐爾先生是第一次登臨如此巨大、先進的軍艦。


    “經常在戰場上、軍隊裏或者戰艦中找找感覺,我相信您的畫風也會逐漸變得硬朗起來。”塞拉弗半開玩笑地說道,他們走過一門大炮前,“這是16磅炮,發射橘子大小的炮彈,但身管的重量卻超過4巴哈爾(約1.5噸)。”


    “您真的認為我的畫風比較陰柔嗎?”拉斐爾追問起來,看得出他很認真,“我也覺得與伯爵閣下比起來,我的畫麵過於單調、過於抒情。”


    “不,陰柔這個詞不好,應該說是細膩。”塞拉弗淡淡說,“不過還是別提畫畫了,可以嗎?我對藝術並不在行,親愛的拉斐爾先生!”他攤開手來,做了個苦笑的表情,這引起兩位藝術家爽朗的大笑。


    “也許我能從您的身邊得到點什麽,您瞧,伯爵閣下這兩年的作品更令人驚訝了,您的那張肖像是舉世公認的人物畫經典,甚至比起《蒙娜麗莎》也不遑多讓。還有《夏威夷的夏天》、《*海風暴》、《大明帝國貴妃圖》等等,都令我驚羨莫名,有些竟然顛覆了我對繪畫本質的理解!我甚至認為伯爵的藝術靈感大部分都來自於您,偉大而尊貴的公爵閣下。”


    在他輕盈地欠身施禮之後,塞拉弗笑了起來,“並非如此,我的朋友。伯爵的藝術生涯中,唯獨不缺使人驚豔的感覺!他的畫作是當之無愧的瑰寶!不過,他的成就並不單單在藝術上,我想您也必定知道,他在各個方麵都有傑出的想像力和創造力!”


    “哦,是的!”拉斐爾看了一眼列奧納多伯爵,高興地大聲嚷嚷道。


    老伯爵笑眯眯地摸了把胡子,“我可沒有你們說得那麽優秀。塞拉弗大人,您這樣誇獎我,是不是又想讓我替您畫一張肖像呢?”


    三個人笑著從大炮前離開。


    拉斐爾一個不注意,頭頂碰到了一隻鐵鉤子,忍不住啊地驚叫起來。


    在遠處陪同的大副先生不禁麵色蒼白,他知道這位先生可是塞拉弗公爵閣下的貴賓,斯科特先生連連叮囑自己務必要讓他滿意。


    不過拉斐爾並沒有介意,他揉了揉頭頂,朝另外兩人笑了笑,隨即好奇地說道:“這些船肋梁上釘上這種鉤子,是做什麽用的呢?”


    “約克上尉!”


    “是!”得到塞拉弗公爵閣下的示意,那名大副連忙跑步過來,他向三名身份顯赫者敬了禮,隨後說道:“尊敬的拉斐爾先生,這種鉤子是用來掛吊床的。”


    “哦?”拉斐爾一臉的好奇,“方便在這裏試驗一下嗎?”


    “維多利亞”號的大副約克上尉用目光征詢了公爵閣下的意見,後者微笑點頭,於是約克迅速招來一名水手,讓他去船舷旁取一紮吊床來。


    由於吊床是用韌性很強的厚麻布製成的,因此在戰艦上有著許多平常人想像不到的用處,除了用來睡覺以外,折疊好的吊床在白天都塞在船舷邊上的鐵架裏,用帆布蒙起來,這樣幾層厚實的吊床就能夠阻擋火槍子彈和小型炮彈彈片的襲擊,成為了陸戰隊員們的優良工事;不光如此,在緊急情況下,吊床還能用來堵漏,或者加強船壁的抗彈片穿透能力,因此,水手們也都非常喜歡這種輕便耐用的東西。


    這名水手抱來了一紮吊床,這是緊緊卷起來像隻放大的紡綞棒子似的大家夥,他打開了之後,露出兩端的麻繩扣。先把一隻扣眼塞入一端的鉤子中,隨後再把另一隻塞到對麵梁上的鉤子中。就這麽簡單,吊床掛好了。


    “有點高。”拉斐爾笑了起來,他按了按這張繃得緊緊的吊床,似乎還有點濕漉,原因是這東西在船舷邊早已被水汽浸透了。


    “拉斐爾先生,這東西是這麽用的。”約克一時心癢,上前說道,“先用兩手按住床的一邊,隨後先把你的右腿搭上去,隨後稍稍用勁,這樣一翻身,落進吊床的袋子裏,唿!”他扭身躺在了吊床上,隨即臉上露出幸福的傻笑,這一幕令塞拉弗也忍俊不禁。


    好學的拉斐爾先生很快就學會了這種上吊床的方式,他似乎對船艙裏這種好東西愛不釋手也許這跟他多少在硬板床上睡得不香有關,於是公爵閣下馬上說道:“上尉,讓木匠立刻在貴賓客房裏增加兩副牢靠的吊床,注意鉤子不要掛得那麽高,一定要方便上下。”


    “遵命,長官!”


    拉斐爾立刻感謝了公爵的好意,他對列奧納多點了點頭,“親愛的伯爵,您覺得把我的那幅最大的聖母像掛在公爵的艙室裏怎麽樣?”


    老大師還沒有開口,塞拉弗就搶先迴答了,“我覺得如果是那樣的話,所有的人都會往我的頭上扔臭雞蛋的。拉斐爾先生,您顯然不知道您作品的價值,那豈是能隨隨便便放在一艘不保險的船隻上的?”


    原本他是準備說“隨時會翻沉”的,但按照航海界約定俗成的規矩,船員們是不得提起“翻覆”、“沉沒”這類字眼的,甚至吃魚的時候都不允許翻動,因為在許多歐洲語係中,魚和船的讀音都差不多。


    拉斐爾微笑著,雖然他知道眼前這位公爵閣下是真的不太懂藝術鑒賞,但此人對藝術家們的尊重,卻是發自內心的!近些年,拉斐爾也在歐洲物色了不少成功的藝術家,由於聽說特立尼達公爵是歐洲文藝複興以來最為成就的文藝保護者,還自籌資金,創辦了藝術基金,投入數百萬金幣。因此,這些人衝著各種優厚的報酬,新大陸的黃金等等物質條件而舉遷公國,他們不無在研究院掛得上名、資格很老的成員,這些人還自發組織了一個團體,稱做“新墨西哥藝術家協會”。


    “牙買加有什麽值得遊覽的嗎?”


    “呆會兒我會為您詳細解說。”


    在經過一番巡察,甚至還看了飼養豬和牛的地方之後,幾個人齊集船長餐廳,準備和斯科特船長一起用晚餐。


    船長餐廳在“維多利亞”號中層甲板上的末端,這裏也屬於炮甲板的範圍,兩門體積龐大的16磅炮一左一右地擱置在長條形餐桌的兩邊;這裏的一切,包括隔斷用的板子、桌椅及裝飾用的器物,統統是可以拆卸的,在作戰之前,這些東西必須被收起來,隔斷也會被拆去捆緊在櫃子裏,有時候情況緊急,所有的桌椅都會被丟到海裏去,直到戰鬥結束進港時才能重新訂做。


    兩名埃蓮娜小姐手下的女仆用紫蘿蘭色繡著小花的溫馨台布點綴了這充滿鐵與火的男人之地。她們點上防風、防傾倒的蠟燭,開啟了一瓶紅酒,給每位賓客都倒上了一些。隨後,按照公爵的習慣,琳琅滿目的點心被取上了,奶酪、蛋卷、糖果、巧克力等等東西,包括可口的瓜果,任由取用。拉斐爾開始時並不習慣,漸漸他才覺得這種方式既可以解渴,也可以解饞,由是變得既開心、又滿意。


    “公爵閣下,您為什麽不在古巴島等待戰役的消息呢?”


    “我已經把指揮陸軍的權利下放給希達爵士了,他隨我已久,加上又帶過兵,參加過多次戰鬥,我十分放心他的指揮!再說,戰略性的問題我已經和他討論多次了,具體的戰術方麵,我不會幹涉他。”塞拉弗拿起酒杯,稍稍抿了一口,“這一次我們出動了30000人,全部是精銳部隊,裝備也是最好的,應該說,對比起聯軍來,我們的實力大大超出,加上又是一場非正麵性質的偷襲戰,因此取得勝利半點也不奇怪。如果失敗了,才會需要我親自上陣吧!”


    “公爵閣下的部隊是不會失敗的!”


    聽了這話,塞拉弗隻是撇了撇嘴,連禮節性的微笑都欠奉,“我的朋友,這樣說真是讓我羞愧得無地自容了,我在*還遇到過幾乎喪命的慘敗,說起不敗,恐怕那真是命運女神的眷顧,或者說對手實在太爛了吧!”


    的確,曆史上有些將軍被神化了,他們打了一輩子的仗,從無敗績,不過這隻能說明他們執行正確的戰略和戰術思想比對手多一點,運氣也比較好一點而已,而曆史通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被“神化”也就並不奇怪了。


    塞拉弗甚至想到自己死後,恐怕會被連篇累牘地吹噓為世界上最牛叉的牛叉之王吧!或者是“海戰史上不可不提及的一個輝煌閃耀的名字”!


    “從歐洲宮廷裏走出來的藝術家們,總是會語帶妒羨地提起您,要知道全歐洲不知道有多少美麗的姑娘們在夢中期待著與您的會麵,您已經全歐洲王子們的公敵了!”拉斐爾的這句不同凡響的恭維話,倒是說得塞拉弗淡淡一曬,而正走上前為他斟果汁的埃蓮娜小姐聞言,卻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


    “大人會得到任何一位品質高尚、容貌秀麗、貞潔端莊的公主們的青睞。”埃蓮娜輕聲細語地評價道。


    “是嗎,埃蓮娜,你在想些什麽?”列奧納多伯爵忍不住笑意,端起杯子故作鄭重地問道。


    微微一怔之後,這位總管級的女仆忍不住紅暈生頰,她端著大罐子,急急忙忙地逃開了,而塞拉弗則苦笑著朝伯爵搖頭。


    拉斐爾那雙敏感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這一切,“公爵閣下,我非常佩服您,任何一個女人都逃脫不了您的那種獨有的魅力!”


    這下子,饒是塞拉弗臉皮很厚,也忍不住微微泛紅,他聲音怪異地發出一聲大笑,“好了,我的朋友,到了牙買加,讓伯爵帶領您去遊覽一番,那裏有漂亮的山脈、草地、森林和溪流,一定會讓您流連忘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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