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屋子裏的不止是長樂。


    像是蘭陵、城陽她們幾個都在,都是和長樂差不多的打扮。雖然有些別扭,但這段時間她們的確已經適應了,如果去當一個話事人——而不再是一隻光鮮亮麗的花瓶。


    雖然在很多人眼中,她們依舊是花瓶。


    長樂伸了個懶腰,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發出一陣慵懶的聲音。


    蘭陵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雖然在外人麵前,長樂顯得近乎冰冷無情,可私底下長樂就暴露自己的本質——長不大的孩子似,幼稚的很。


    城陽熟練的摸出遊戲機,一麵打開,看著開機動畫,一麵頭也不抬的問道:“你們說,好哥哥叫我們過來是做什麽?”


    長樂一摸頭發,湊到城陽身邊,小腦袋往她肩膀上一搭,小嘴叭叭說道:“不知道,估計還是如意銀行那邊的事吧。”


    蘭陵微微皺起眉頭:“銀行那邊還能有什麽事?”


    該借款的,差不多都借了。


    現在她們手上幾乎沒有什麽事,除了學習......就隻剩下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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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說好哥哥會不會給我們放假啊。”城陽選著遊戲,突然來了一句。


    屋子裏的三個人頓時笑了起來。


    倒不是說這個提議怎麽樣,隻是她們覺得並不會實現。


    好哥哥自然是好哥哥。


    但她們都很清楚,林深並不是那種任由放肆的人,對她們雖然寵愛,但並不是那種毫無底線的寵愛。


    休息肯定是有的。


    但是放假這種事,那還是不要去幻想了。


    幾天甚至是十幾天,不去學習、不去工作,這種事,她們簡直不敢想象。


    不是說林深有多麽壓榨她們。


    而是他很清楚,人是一種有惰性的生物,長時間的不去工作、不會學習,腦子和身體就會退化。


    包括他自己在內,每天依舊會抽出三四個小時學習、三四個小時工作。


    哪怕心裏再不願意,也會強迫自己這麽做下去。


    一個人的墮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他不學習的時候開始的。


    就在她們三個人說笑的時候,門被推開,屋子裏戛然安靜下來。


    進來的不是林深。


    而是鄭麗婉。


    長樂微微眯起眼,把腦袋抬了起來,笑的很甜:“鄭姐姐,你怎麽也來了?”


    她咬字咬的很清楚,尤其突出“姐姐”這兩個字。


    鄭麗婉微微一笑:“長樂妹妹,殿下叫我過來,我自然是要過來的。”


    長樂輕哼一聲,唿哧唿哧發出一陣唿氣聲,把腦袋一甩,徹底癱倒在床上:“鄭姐姐知道好哥哥叫我們過來是為了什麽事嗎?”


    鄭麗婉抿了抿嘴,搖搖頭:“殿下也沒和我說過原因。”


    長樂哼哼一聲。


    原來鄭麗婉也沒有那麽被偏愛嘛,自己三姐妹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


    “不過......”鄭麗婉話鋒一轉,笑著說了下去,“想要推斷出來,也不是一件難事。”


    長樂支棱起來,看著鄭麗婉。


    鄭麗婉看著長樂,輕聲說道:“長樂妹妹應當知道,太子殿下因食用芙蓉膏,而被關押起來的事。”


    長樂她們三點點頭。


    臉色倒是沒什麽變化。


    她們和李承乾的關係算不上好,遠沒有親兄妹的那種感覺。


    尤其是在長大之後,李承乾搬出皇城之後,她們的關係就更加疏遠。當然,原本可以更好一些的。


    可是李承乾的那些風言風語,或許很難傳到李世民、傳到長孫皇後的耳朵裏,但對她們這些“閑到冒泡”的公主們而言,她們可就是指望著這些八卦度日的。


    李承乾被抓起來,她們也隻是當一個瓜吃。


    隻是......


    長樂微微皺起眉頭,有些疑惑。


    她記得自己這個兄長,和好哥哥是沒什麽聯係的,難道今天好哥哥把她們叫過來,是要說和李承乾有關的事?


    若是如此,為什麽又會把鄭麗婉給叫過來。


    三位公主中,唯有稍微聰慧一些的蘭陵,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鄭麗婉繼續說了下去:“昨天晚上,殿下和陛下在長安縣衙中呆了很久,在太子殿下被帶出來之後,他們兩位在衙堂內又單獨呆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今天朝會之後,魏王殿下被留了下來。”


    李泰有官職,又留守長安,自然是要參加朝會的。


    魏王被單獨留下來,也並不是什麽隱秘的事,而是在朝會結束的時候,李世民當著眾多大臣的麵,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的。


    今日長安茶樓裏,都是對這件事的議論。


    不少讀書人都覺得,陛下這是對太子殿下失望至極,準備培養素有名望的魏王殿下了。


    甚至是不少五六品的官員,也有這樣的想法。


    長樂眨巴眨巴眼,還是沒弄明白,這些事和林深把她們叫過來有什麽關係。


    鄭麗婉坐在桌子前,敲了敲桌子,輕聲說道:“可是方才我來之前,注意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魏王府的人買了幾張去往壽春的火車票。”


    蘭陵一臉恍然,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城陽皺著眉頭,和長樂一樣,都依舊還不能理解這件事。


    鄭麗婉笑了笑,開始解釋起來:“魏王任職揚州牧,揚州之地和壽春近,從長安到壽春,再到揚州,要節省不少時間。”


    有些話,她並不是皇家人,並不能夠說的那麽明白。


    但是蘭陵就沒有多麽的顧忌,張口就來:“恐怕長兄食用芙蓉膏的事,背後多多少少有李泰的“出謀劃策”。”


    “他這是要離開長安,像個正常皇子一樣了?”


    蘭陵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對李泰的遭遇一點都不表示心疼。


    長樂和城陽的小臉上,依舊還掛著疑惑:“但是,但是這和好哥哥把我們叫過來有什麽關係?”


    鄭麗婉搖搖頭,正準備開口解釋。


    蘭陵就得意洋洋的搶先一步:“你們兩個,好哥哥讓你們看那麽多書,都進了狗肚子了嘛。”


    “好哥哥一直以來在做的是什麽?”


    “李泰既然被父皇懲罰,讓他迴揚州任職,而不再是不之官,就說明是有確鑿的證據了。但李泰他並沒有被唐律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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