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句麗使臣不同,新羅使臣臉上看不出半分焦慮的神色。


    他隻是輕輕一拂袖,肯定的說道:“我新羅自是聽大唐的安排,這種機會可不多。”


    高句麗使臣詫異的看過去:“新羅不再考慮一下了?”


    新羅使臣反問道:“還需要考慮什麽?”


    高句麗使臣有些遲疑的說道:“隻是那些代價聽著太過滲人了一些,若是我等聯合起來,說不定還能討價……”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百濟使臣打斷,一聲冷笑後,他緩緩說道:“還想向大唐施壓?你是不是腦子不夠清醒。”


    說著他頓了一下,輕輕敲了一聲桌子,用一種極其莊重的語氣說道。


    “你們還記不記得,楚王殿下那天在朝堂說的話了?”


    剩餘幾人都有些遲疑,楚王說的話不多,可句句都十分重要,他們哪清楚百濟使臣指的又是哪一段。


    見沒人迴答,百濟使臣就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是向大唐學技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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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楚王殿下可是說了,向人學習就得拿出學生的模樣出來。”


    “上次天竺領頭,你別看天竺現在沒事人一樣,不過是天高路遠,大唐不方便出手。”


    “你們想想突厥,十幾年的仇,大唐可都是一直記得著。”


    提及突厥,在場的幾個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百濟使臣隻依舊冷笑:“等大唐處理完手裏的事,你們再看看天竺得是什麽個下場。”


    “天竺尚且能喘口氣,可高句麗卻是同大唐接壤的,高句麗做好這出頭鳥的準備了嗎?”


    高句麗使臣連忙搖頭,他們雖是想名震天下,但可不是想用這麽個方式。


    新羅使臣皺著眉頭,支支吾吾半晌,來了句:“我有聽說,大唐是準備在一個月的時間裏,滅了契丹。”


    幾個人一愣,有點沒敢反應過來。


    一個月?


    這時間有點太荒謬,怕是日夜兼程,也沒法從關中趕到範陽去。


    “你莫不是聽錯了。”高句麗使臣搖搖頭,幹巴巴的笑著,“是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好出征的人選吧?”


    新羅使臣搖搖頭:“並不是,大唐是真的準備一個月內滅亡契丹。”


    “大唐真有這個把握?”百濟使臣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是很相信大唐,但是……但是一個月的時間?


    他沒有那個膽氣去相信。


    “是李靖將軍出手,還是楚王殿下?”


    新羅使臣抿了抿嘴,搖了搖頭:“都不是,據說隻有楚王殿下的徒弟薛將軍,還有那位虎將軍。”


    高句麗使臣不再說話。


    大唐能不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裏滅亡契丹,這是個未知數。


    可不論大唐能不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裏完成這個目標,都不會有損任何大唐的威嚴。


    除非契丹能拖到半年、能拖到一年、能拖到大唐主動放棄攻打。


    一個月滅亡契丹,還是說兩個月、三個月,其本質都是一樣的。


    大唐對付周邊的國家,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


    再說了,大唐能喊出一個月滅亡契丹的口號,就足以證明大唐的力量,可能是超出他們想象的強大。


    屋子裏氣氛沉默了很久。


    高句麗使臣幹巴巴來了一句:“你們準備向如意銀行借貸多少?”


    “我聽說楚王殿下隻收二成利。”


    “我高句麗接下來要多建造紙廠,這恐怕會是一大筆開銷。”


    就如同林深之前在朝堂上提到的那樣,契丹之事,是個警醒。


    是承擔一些能承擔的代價,換來發展的機會以及大唐的友誼。


    還是說與大唐交惡,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契丹?


    高句麗的使臣現在很清醒,異常的清醒。


    與此同時,兵部。


    薛仁貴看著林深,眼眸裏還有些驚訝:“師父,這一次的主將真的是我?”


    林深笑眯眯點點頭:“當然,對付契丹,就交給你們年輕人練練手了。”


    薛仁貴激動到麵色潮紅。


    主將!


    在軍伍中混的,誰不想當主將?


    尤其是成為大權在握,引導整個戰爭走向的主將!


    哪怕契丹隻是一個小國,那也是一個國家的體量。


    李靖亡了突厥。


    他薛仁貴從此以後也能自豪的說,他亡了契丹。


    看著現在自己麵前無比激動的薛仁貴,林深搖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還有些事要和你吩咐一下。”


    薛仁貴連忙板正臉。


    林深說道:“這一仗,隻有一個要求——速戰速決,原則上大唐是無條件支持。”


    “火炮,炸藥,有多少庫存你也清楚。一半以內你隨意取用。”


    薛仁貴砸吧砸吧嘴:“那這得花多少銀子……”


    林深沒好氣瞥了他一眼:“銀子的事你也不用擔心,大唐這一仗是立威,幾百萬兩國庫還是能掏的出來的。”


    打仗的銀子,自然不可能是林深掏。


    火藥、火炮這些東西,他也不會免費提供,大唐現在還沒到隻能說道義的程度,生意該怎麽做,還是該怎麽做。


    薛仁貴立定,行了一軍禮:“明白,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打的漂漂亮亮的。”


    說著,他頓了一下:“我一定會帶著師弟,狠狠地出上一口氣!”


    林深點頭,他對薛仁貴打仗這一件事很是放心。


    薛仁貴帶著小白,還有兩萬唐軍,乘坐蒸汽船隻離了長安。


    悄無聲息的。


    隻有不少早起的有心人,能看到一抹飄動的唐旗,緩緩消失在灞水之上。


    楚王府上。


    武珝最近的心情並不是很好,確切的說,是很差。


    自壽春和楚王殿下談過之後,她心裏就一直有一個出人頭地的期盼。


    可以說,她是時刻都做好了準備。


    尤其是同楚王殿下,一起從壽春來到長安之後,武珝曾一度以為,自己要被重用了。


    可現實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來到長安之後,武珝就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在林深眼中被抹去了一般。


    平日裏除了和三位公主一起,跟在林大身後,繼續和在壽春城一樣的學習之外,就再沒別的事。


    如意銀行、如意超市,都和她武珝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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