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便原諒我了吧,是阿離不會說話。”


    白行離隻能一副委屈的樣子。


    隻能求得嫂子的原諒了。


    沈南柒也沒有再說什麽了,她也就是找找樂子罷了。


    畢竟這個人有一個有趣的靈魂。


    好看的皮囊往往千篇一律、比比皆是,而有趣的靈魂卻是萬裏挑一、獨一無二。


    終於,在快到城門的地方。


    他們使用靈力,直接進入了城內。


    暮夜中的重錦城,一切都顯得很和諧了。


    夜色闌珊,行人來往,夜市繁華,街頭巷尾。


    “嫂子,你該不會還要逛一下這夜市吧。”白行離看嫂子這舉目顧盼的樣子,怕是真的想看夜市。


    “不行嗎?”


    沈南柒抬眸剜了一眼。


    這人又不是住海邊,怎麽管得這麽寬。


    白行離:嗚嗚。


    嫂子隻會欺負他。


    “國師大人,若是有什麽其他的打算,那我們便就此別過了。”沈南柒蹙眉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


    沈南柒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太方便。


    “如此也好。”雲圻隻是轉身離開。


    沈南柒看不出這人的情緒,難道這人是生氣了嗎?


    沈南柒沒有多想。


    “師兄,你這是怎麽了嗎?可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白行離跟嫂子道了一聲別。


    便匆匆追上了師兄。


    “難道是……”白行離隻是猜測了一下。


    白行離趁師兄不注意間,探上了師兄的脈搏。


    師兄的手什麽時候這麽柔軟了,白行離看了看白色的袖尾。


    師兄這手果然白嫩了許多。


    隻是摸起來的感覺與之前不太一樣啊。


    白行離未想太多。


    “圓滑如珠,這不對勁啊。”白行離隻是稍稍地探了一下。


    這脈象,似乎是喜脈啊。


    “你才不對勁,我懷有五個月的身孕了。”


    白行離聽到旁邊傳來女子的聲音。


    頓時察覺不妙。


    丟臉了,他的神醫之名要毀了。


    “來人啊,大晚上,黑燈瞎火的,有這種浪蕩小人妄圖調戲我。”那位女子趕緊哭了出來。


    還好自己跑得快。


    白行離用了靈力,這才找到了師兄。


    原來師兄是在這海棠小築。


    “師兄,你這可不夠意思的啊,背著我一個人在這裏喝海棠花茶。”白行離一邊湊到木桌旁,一邊開始倒茶。


    師兄親自泡出來的海棠花茶,味道自然是極好的。


    白行離很快就喝完了一杯。


    師兄這有幾分惆悵的樣子,可真是罕見。


    白行離也不怎麽敢搭話。


    萬一他說了什麽,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可就悲催了。


    雖然這話確實有些言過其實,但白行離還是不敢招惹師兄的。


    師兄現在應該正處於氣頭上。


    “你覺得這海棠花茶如何?”雲圻盯著茶杯裏清澈見底的花茶。


    “口味自然是極好的。”白行離剛才隻顧著喝了,沒怎麽品出味道。


    現在被師兄這麽一問,卻不好迴答。


    “我是說送給你嫂子怎麽樣?”雲圻的心裏劃過一絲溫熱。


    小姑娘喜歡海棠花,想來也會喜歡海棠花茶。


    白行離:。。。


    我咋知道你是要送給嫂子?


    “送嫂子海棠花茶的話……會不會過於……簡略,顯得咱們……很窮的樣子。”白行離顫顫巍巍地迴答。


    都道女人心海底針,可他卻覺得男人心,也是海底針。


    尤其是像師兄這般缺愛的男人。


    “我有說了隻送海棠花茶嗎?”雲圻話裏質問的語氣很是濃烈。


    他也確實沒打算隻送小丫頭海棠花茶。


    白行離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又顫顫巍巍地離開。


    師兄今日說話好不對勁啊,話裏的火藥味十足。


    他還是離遠一點為好。


    ~


    沈南柒走在街上。


    正在找訴音說的那個地方。


    訴音昨日交給她一封信,信上說有一個人想入禦音穀,但其身份高貴,能力並不出眾,她也不好抉擇。


    於是就給沈南柒遞了一封信。


    沈南柒也不知道那人是誰,訴音給的信上並沒有明說,應該是那人的身份不便說出來。


    隻是約好今日在這經年閣裏見麵。


    其實,沈南柒心裏是有些不悅的。


    憑什麽要她親自去見那個人?而不是那個人來找她。


    “眠眠,出來找地方了。”沈南柒直接把某個睡著的眠眠給拽了出來。


    看來這小家夥還真是睡神附體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睡。


    眠眠不耐煩地睜開眼睛,這什麽主人?一天天的,隻知道擾人,不,擾靈獸清夢。


    “請問主人,找眠眠有何貴幹?”


    沈眠眠眼睛將閉未閉的樣子。


    要不是它自己知道,它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賊去了。


    “我說讓你找一下經年閣。”沈南柒話裏不耐煩的意思。


    好像她已經遲到了,那就沒關係了。


    那關係大著呢,與人約好的時間,她遲到了,那可真是她的罪過。


    雖然她不願意去,但還是應該準時赴約的,萬一去晚了,人家走了,這可就尷尬了。


    “主人,經年閣不就在你麵前嗎?你是不是瞎啊?”眠眠極其抱怨地說,真不省心的主人。


    “這不是駐手閣嗎?”沈南柒又仔細看了一眼,好像不是哎。


    好像是經年閣。


    沈南柒隻覺得莫名地想找個縫把自己挖進去,這也太尷尬了。


    她竟然認錯了字。


    不是她認錯了,肯定是因為夜太美,天太黑,她認不清。


    沈南柒抱著眠眠走了進去。


    經年閣裏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看起來與那些尋常的飯館酒樓完全不一樣。


    似乎這裏有一種很強烈的對比感。


    經年閣的左側顯得極為明亮,很歡快。


    而右側卻顯得有些黑暗,給人一種很清冷的感覺。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沈南柒突然之間想到了這一句,難道這個經年閣的作用就是用來專門談話的嗎?


    經年老友,煮茶焚香。


    在這種素然淡雅的環境中,訴說經年故事。


    這也算是別有風情吧。


    沈南柒沒怎麽看這家經年閣。


    她還得找人呢。


    沈南柒走上二樓。


    按照約好的地方,應該是二樓最裏側的那個房間。


    沈南柒隻進去看了一眼。


    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走錯了。


    這裏麵的人竟然是今天的那個黃衫女子。


    那人隻是背對著她,沈南柒之所以能認出來是完全憑借那身衣服和頭發。


    黃衫,長發如瀑。


    著實很有特色。


    沈南柒邁了一步,又退了出來。


    “拾柒姑娘,來者是客,你走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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