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排的很長,我和陳諍還在隊尾,而元傑已經快排到自助收款台了。

    我撞了一下陳諍的胳膊肘,下巴往元傑的方向一揚,“諍哥你看,是元傑。”

    陳諍順著我示意的方向瞧了一眼,“哦。”

    哦,沒了?

    “是哪個?”

    原來他根本沒認出來。

    我小聲說:“戴黑色鴨舌帽的那個,他在我們旁邊這隊的靠前位。”

    陳諍又看了一眼,隨後認真注視我,帶點疑惑還帶點不高興,“就一個腦殼加一個背影,你也能認出他?同樣的條件下,你都不一定能認出我吧?”

    ?這莫名其妙的攀比欲?

    我解釋道:“我是看到了他的側臉才認出他的,但如果是你,就算我隻能看到一根手指頭,我也能認出來。”

    這番信誓旦旦的表白取悅了陳諍,他手搭在我肩上,低著頭露出笑意。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彎曲的長睫,俊挺的鼻梁,以及微窄而唇珠圓潤的上唇,所有的部分都有最好看的弧度和走向。

    我差點忍不住要親上去了。

    還好理智沒走丟,我還記得這裏是公共場合,還是大爺大媽最多的公共場合。

    等一上車,陳諍的車鑰匙還沒插上,我立馬撲過去壓著他來了個三分鍾熱吻。

    三分鍾隻是代詞,表示時間很長的意思。

    事實上,可能有幾個三分鍾吧。

    親著親著,我們倆的手都不老實了,我往陳諍的胸肌上摸,陳諍往我的屁股摸。

    我為了讓陳諍摸得舒服點,主動把牛仔褲的扣子解開了,拉鏈隨著陳諍手往裏探的力度自然滑下來。

    陳諍的手本來有點涼,卻在又揉又捏的動作中摩擦生熱了,我們幾乎就要把持不住。

    “車裏有套嗎?”我跨坐在陳諍身上,聲音黏黏糊糊的。

    屁股底下很硌,我不懷好意地對準那個地方又磨了磨。

    陳諍微喘著氣,死死摁住我不讓我動,“沒有,別鬧,迴家再做。”

    我不太甘心,“沒套也可以的。”

    “不可以,現在太冷,容易感冒。”陳諍態度很堅定。

    “嗷,好吧。”我輕輕咬住陳諍的嘴唇,含糊道:“那等天氣暖和了,我們一定要在車裏來一次。”

    ……

    九點的鬧鍾滴滴響了,我嗯嗯地叫喚,就是不願起來。

    昨晚太興奮,一直折騰到淩晨,我屁股倒是不疼,就是腰酸得很,大概是因為用了以前不常用的姿勢。

    最後鬧鍾是陳諍關掉的。

    “我不想起——”我往下蹭,躲進被子裏。

    “那你再睡會兒,我先去做早飯。”陳諍下床了,我聽見他趿著拖鞋走路的嗒嗒聲。

    猶豫了幾秒鍾,我騰地坐起來,大喊道:“諍哥!我要和你一起刷牙!”

    今天是除夕,一年中的最後一天,這麽特殊的日子,我怎麽可以睡懶覺呢。

    陳諍用麵包片、火腿和雞蛋做了三明治,沒有生菜葉子的三明治。

    我咬了一口,“今天,今天白天去哪玩?”

    昨晚隻知道享受淫欲了,都忘記商量今天的大事了。

    “看電影?”

    “不要,人太多了,昨天在超市快把我擠壞了。何況現在訂票來不及了吧,應該都滿場了。”

    講道理,我是喜歡看電影,但不代表我隻喜歡看電影,每次問陳諍要去哪兒玩,他不是說看電影就是逛街。

    他是在迎合我的喜好,可是我也想陪他做他喜歡做的事。

    “那,你想去溜冰嗎?”陳諍試探地問我。

    我這才想起來,在陳諍久遠的青春期時代,他似乎特別鍾愛那種帶小輪子的玩意兒。冰刀鞋雖然不帶小輪子,但它能滑起來,也算是異曲同工了。

    “我想去!但我不會滑,你要教我。”我舔掉手指上的番茄醬,衝陳諍甜蜜一笑,“陳老師好。”

    ……

    領完冰鞋,進了更衣室。陳諍先幫我穿上冰刀鞋,我扶著長椅慢慢站起來,右腳往外邁了一步,晃悠了兩下後我站穩了,開始踩著鞋子繞圈走路。

    “我覺得我可以學會誒。”我快樂地蹦了蹦,“諍哥快點,我迫不及待了。”

    陳諍利索地穿好鞋,拉著我一起走上冰場。

    剛踏上去的那一刻,我的腳歪歪扭扭的自己找了方向差點沒滑出去,陳諍趕忙把我領到欄杆邊上,叮囑我:“先繞著冰場走一圈,重心前移,走外八字。”

    我學著他一樣用雙腳畫外八,卻直不起身體,隻能一步一步低著頭走。

    陳諍保持著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跟在我身邊,注意我的動向,

    好幾次我快摔了,他都及時拉住了我。

    我以為我走了一圈肯定能學會了,便信心滿滿地鬆了手,腳下一使力,滑了有三四米遠,然後“咚”的一聲摔趴在了冰上。

    一個小男孩從我旁邊輕盈地滑過去,用不屑的眼神睥睨我。

    陳諍把我扶起來,嘴角帶笑,“元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我倍感丟人,想著再走一圈我一定能滑好的。

    結果一圈又一圈下來,我的支點從欄杆變成了陳諍的手臂,累得氣喘籲籲,膝蓋疼,腳板疼,另一邊腰還疼著,簡直是全身都疼,而滑冰還是沒學會。

    “不滑了,不滑了。”我泄氣地靠在諍身上,感歎自己可能是沒有運動天賦,“我好累呀,我要出去歇會兒。”

    “既然累了,那我們直接迴家?”陳諍牽著我手帶到更衣室,從背包裏拿出保溫杯,“喝口薑茶。”

    我捏住鼻子,咕嚕咕嚕喝下去一半,把杯子遞還給陳諍,“你也要喝。”

    陳諍把剩下的喝完,眉毛都不帶皺一下的,“我們迴家?”

    “不急,你再玩會兒。”我不好意思地笑,“你淨陪著我了,都沒好好玩。諍哥,我想看你飛起來,就像……”

    “就像那個小孩一樣。”我指著冰場裏一個姿態優美、滑得飛快的小姑娘。

    “好。”

    陳諍脫下大衣,隻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他進冰場時的神情是那麽快活。

    還沒開始滑,陳諍忽然迴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說——快看我。

    他微微揚頭,脖頸被拉長,逆時針劃成一道風景線。肩、腰、臀,還有他的一雙長腿,都無比吸睛。

    我覺得陳諍此時就像隻神氣十足的黑天鵝,又慵懶又高貴。他梳理羽毛,展示魅力,隻是因為我在看著他。

    我心頭湧上一股奇怪的甜味,涼絲絲的,是冬天吃可愛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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