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飯魚混社會二三十年,自然早就知道所謂千門的計量,當然聽懂了楚向前意思。


    笑著說道,“這你放心好了,阿叔我在道上打拚這麽多年,什麽偏門生意和手段沒見過?請上三五個老娘們盯著,保管除了我,連個公的都接觸不到我那外室。”


    楚向前不由咽了咽口水,暗道自己的擔心還真是多餘。


    本想提醒白飯魚,雷洛和白月嫦的態度。


    但轉念一想,這話就算是親叔侄都不能說,更別說自己一個外人了。


    “行吧,我明天讓人送一頭老虎上你家,就當是賀禮。”


    白飯魚大喜,“要是我真有了孩子,不管男女,阿叔都包個大紅包給你。”


    楚向前心裏一動,趁機說道,“我這次迴去,還弄到內地貢品梅花鹿阿膠的貨源,明兒一起送半斤給你。


    而且鹿膠和驢膠不同的是,鹿膠更溫和,功效也更強。但確定懷孕後,記得就停了。


    還有,最好先請個老中醫看看,免得進補不當,而出問題。”


    白飯魚忙點頭,心裏卻暗暗驚訝於,楚向前連貢品都能弄到。


    而且聽他這意思,鹿膠比驢膠更難得。


    暗道一會還真得去找個老中醫問問,並且東西送到自己家後,再請個老師傅看看那貢品鹿膠的成色。


    至於試毒,白飯魚不擔心,畢竟自己又不吃那鹿膠,楚向前再傻也不會去害一個毫無幹係的女人。


    要是老師傅看過後,確實非常好,那自己就有必要多弄點。


    既然是貢品,必然很少,“那鹿膠怎麽賣?”


    楚向前裝作生氣的樣子,“阿叔,就是半斤鹿膠而已,範得住給我錢?”


    “誤會”,白飯魚忙說道,“既然是好東西,我得存點,總不能我家裏八大姨、三大姑的鹿膠都白要你的吧!


    再說,我也有人情往來的需要。送別人的東西,更不好意思白拿你的貨。”


    楚向前心裏早猜到白飯魚的意思,想了想後說道,“我還真不知道港島這邊具體的賣價。但聽我長輩說半斤就得一根小黃魚。


    你要的話,也按這個價來算。”


    “那不行”,白飯魚稍微一算,就知道內地一斤得416港幣。


    人家運過來的運費,加上人情關係需要打點,不賺錢的話,好東西隻能極少數的提供給自己。


    “兩盒一斤600塊,給我20斤。連同那頭老虎,一共6萬2。”


    “老虎就算了”,楚向前擺擺手,“至於鹿膠,一斤500港幣就行了。賺太多的話,人家反而不肯給我供貨。”


    白飯魚一愣,詫異的問道,“還有這種事?”


    楚向前胡扯一番說道,“要是暴利,內地那邊又不傻,憑啥隻供貨給我?反倒是收益不高,人家才會絕了自己鋪設銷售渠道的心思。


    免得花掉的錢和精力,還沒直接供貨給我劃得來。


    而且萬一那邊見利潤這麽高,大量人工飼養梅花鹿的話,這貢品就成了大路貨。


    你再有錢,肯花大價錢買這種東西?”


    “那自然不買”,白飯魚說完就意識到問題所在,嘿嘿一笑,對著楚向前豎起大拇指。


    “阿楚,越和你待一起,阿叔越覺得你才是真正會做生意的人。”


    楚向前心裏一樂,新手村裏每天三頭梅花鹿,等於能熬出30斤鹿膠。


    一個月900斤其實已經很多了,但櫃麵銷售加上私人購買,應該能維持個高檔貨的地位。


    這種生意細水長流,一個月45萬,一年就是540萬。


    楚向前光是想想唿吸都粗重了不少。


    比起單純賣梅花鹿給‘有骨氣’酒樓賺多了。


    甚至為了維持高價和稀缺性,楚向前寧願少賣,把沒賣掉的鹿膠存在倉庫裏不動。


    等未來打通了東南亞華裔的市場,一個月900斤根本不購賣。


    白飯魚見楚向前笑而不答,知道這小子不願承認自己在經商方麵的能力和天賦。


    免得自己的生意被人插一手。


    但這可難不倒白飯魚,笑嘻嘻的說道,“小楚,阿叔在你迴內地的十多天裏,可不僅僅隻顧著生兒子的那點事。”


    說完,對著站在五六米外的心腹招招手。


    接過一份文件夾,遞給了楚向前,“這是上環、中環、金鍾、銅鑼灣、灣仔、深水埗、太子道、旺角、油麻地和佐敦的十個物業。


    阿叔讓你先選,選好六家後,每個50萬港幣。


    我負責幫你搞定產權和裝修。每個電影院至少300個座位,而且保管1個月內我們一起創立的院線就能正式開業。”


    楚向前一愣,隨即在心裏暗罵起來。


    白飯魚這老東西又想用砸錢的手段,來買一張上船的船票。


    至於選哪六家,其實根本不用選。


    是個人都會選上環到銅鑼灣一線的5家,外加佐敦。


    未來這些地方的物業肯定最貴,可楚向前知道自己其實沒什麽選擇的餘地。


    此時雷洛就管著本港,白飯魚的物業在女婿的管區內,自然最安全。


    而和自己交好的藍鋼,是九龍旺角前探長,肥波是九龍油麻地探長。


    武術協會的大小武館,基本上也都在九龍這邊。


    不是那些老師傅不想去港島那邊開武館,實在是房價和租金太貴。


    早年間根本沒那麽多錢把武館開在上環到銅鑼灣一帶。


    等在九龍這邊立足後,多年培養出來的名聲和潛在客戶群體,也就是徒弟,也基本上就在武館方圓幾條街內。


    想搬走也搬不走了。


    楚向前撇了眼白飯魚,“我就要九龍這邊的五家,外加銅鑼灣的那家。”


    白飯魚忙點頭,這分配其實最合理。


    九龍那邊的電影院,相對上環到灣仔的四家,自然是比不上後麵四家。


    但此時的銅鑼灣雖然不算最繁華,卻也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等一排名第一的和後五名組合,差不多和二三四五等四家齊平。


    這也是雷洛和白飯魚商量時,最希望楚向前選擇的方案。


    楚向前也不出所料,深諳平衡之術,更懂得取舍。


    白飯魚笑吟吟點頭,“行,一會我就讓人開工,爭取在二十天內裝修好。等播放設備一到位,電影院就能開張。


    到時候我們就用你正在拍的這部電影當頭彩,爭取來個開門大吉。”


    楚向前被白飯魚這麽一說,心裏也不免期待起來。


    正事聊完,注意力自然很快放在了拍攝上。


    本以為打鬥之外的戲份會更好拍,但楚向前沒想到的是,文戲和搞笑的戲份才是最難拍的。


    現實世界裏的龍叔,在拍攝蛇形刁手時,已經拍了十幾部電影。


    雖然票房和演技都不怎麽樣,卻也算是摸爬打滾五六年的老手了。


    郭振華卻是實實在在的新手,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去磨。


    最後還是導演看不想去了,低聲對楚向前說道,“老板,咱們這部電影主打的是詼諧和精彩打鬥。


    演員的演技可以適當的放低一些標準。


    楚向前聽了這話,立馬意識到自己想岔了。


    龍叔前期的電影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詼諧和功夫。


    就算他闖蕩影壇二三十年時,也沒見他的演技有多好。


    自己去磨郭振華的演技,等於舍本逐末,還不如讓他多演練、演練打鬥情節。


    或者和洪三寶這些武術指導們,想出更好笑的點子。


    對著導演點點頭,郭振華等人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楚向前起身離開攝影位,白飯魚掏出根雪茄給他點上,然後笑著問道,“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要不,讓阿叔我演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楚向前對此自然不會拒絕,想了想後說道,“行,阿叔你就演個武館的師傅,台詞差不讀十來句,出場的情景也有四五場。”


    白飯魚大喜,這已經算不小的配角了。


    下午三點多,總算順利拍完主角在武館裏,被武館大徒弟戲弄的戲份。


    白飯魚也做了準備,等著出演自己人生裏第一場戲。


    這老頭一向喜歡穿大褂,而且質量一看就很不錯,倒是不用換戲服。


    隻是和白飯魚想象的不同的是,他這個武館師傅,根本沒有打鬥的戲份。


    反倒是洪震南的徒弟阿基,演的鐵線拳大師兄,搞笑的成分本多。


    一掌打碎三塊疊在一起的磚頭後,手掌腫的猶如包子。


    卻又不能在人前表現出來,看著卻是讓人覺得很好笑。


    這才是真正的大配角。


    眼看天色快暗下來,楚向前和導演忙讓人準備拍整部電影裏,唯一一場夜戲。


    等待轉場期間,白飯魚拉著楚向前說道,“義字頭的不少坐堂,現在不是被人殺了,就是投靠了其他幾個社團。


    那個叫玫瑰的女人的手下,也是死的死,散的散。


    兩邊現在是真打不下去了。


    幾個社團大佬想撈便宜,又擔心你還不滿意,這才重金請我來邀你去吃頓便飯。


    要不,我們叔侄二一添作五,把那群家夥送我的50萬平分了?”


    楚向前搖搖頭,25萬確實不少,但自己也真的沒打算混社團。


    自然不可能收這錢。


    而且一旦收了,等於默認玫瑰就是自己弄死的。


    “阿叔,我又不是你老二三十年前,剛到港島時無依無靠、也沒個討生活的手藝。不得不靠著一股子狠勁起家,真犯不著混社團。”


    白飯魚卻搖搖頭,“就算你覺得混社團檔次低,和他們保持個過得去的關係,並不是壞事。


    而且,今後不管你做什麽生意,最終都避不開社團的。還不如和這些大佬吃個飯,混個熟臉,今後有事大家先聊聊,總好過一有事就打打殺殺,對吧!”


    楚向前仔細一想,白飯魚這話還真沒說錯,“行,那就明天晚上有骨氣?”


    “明晚最好”,白飯魚笑嘻嘻說道,“那些家夥有求於你,讓他們訂三五桌老虎宴,正好讓全港看看到底是什麽規格。”


    楚向前聽完也笑了起來,交代好劇組明天拍攝的戲份,帶上白飯魚開車一路去了有骨氣。


    段宏春一聽楚向前答應了明天準備老虎宴,心裏那叫一個激動。


    一旦名氣打出去,今後酒樓比如會成為港島大小社團談判的首選之地。


    不僅生意會好不少,社團的人也不會在酒樓裏鬧事。


    晚上,楚向前、白飯魚、三江水和白飯魚的心腹白紙扇四人吃了一頓鹿肉宴,吃的白飯魚連連叫好。


    楚向前都不用問,就知道酒店肯定請了個新的大師傅。


    十幾道鹿肉菜,做的確實非常好。


    難怪昨兒段宏春還說,之前留下的40頭梅花鹿,隻是這十幾天裏,就賣掉了將近20頭。


    自己要是晚迴來十天,本來能支撐40天的梅花鹿就得斷貨。


    這對楚向前來說是好事,自己本來就有酒樓的一半股份,賣一頭鹿給酒樓4050塊錢。


    加上50塊錢的屠宰費用,一天賣兩頭的話,一個月就是24.6萬。


    而酒樓裏一頭鹿賣8000,分自己一半就有4000,這又是12萬。


    光是賣梅花鹿,自己一個月就能賺36.6萬。


    要是每個月又有兩三桌的社團擺酒,即便全是5萬一桌的全鹿宴,自己每個月僅僅在酒樓裏,收益就能達到46到50萬。


    想到這,楚向前自己都心跳加速,這比很多社團大佬,一年的純收入都要高。


    甚至就連白飯魚這種大佬,兩年前,身家也才六七百萬而已。


    雷洛這兩年坐著總華探長的位置後,白飯魚的身價,應該也就兩千萬上下。


    而且自己僅僅隻是賣梅花鹿和全鹿宴,一年就有五六百萬。


    再加上鹿膠每年全部出手的話,也有540萬。這加起來一年過千萬。


    想想就讓人激動。


    白飯魚吃好了後,喝茶時,拉著楚向前說東說西就是不提迴家的事。


    楚向前稍微想想就明白,這老頭應該是眼饞酒樓的利潤,甚至雷洛那家夥應該都有這心思。


    卻又礙於自己幹掉跛豪的威勢,不敢明著要求入股。


    隻能不停拿話來暗示。


    但自己可不會讓他們翁婿倆入股,邊應付著白飯魚和他那心腹‘大廣’不停試探,邊在腦海裏思索著對策。


    三江水也看出了問題,忙沒話找話的幫忙應付大廣。


    好在沒一會,楚向前心裏就有了個主意。


    而且這生意不僅耗時長,自己也沒那個本錢和關係做,否則,楚向前可不會便宜外人。


    “阿叔,有個賺錢的生意想不想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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