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錯,而且有兩條狗在,今年的任務應該能輕鬆不少。”


    自己這些公an,都被這兩條狗嚇到了,那些個佛爺、頑主肯定更怕它們。


    閑聊片刻,帶隊的公an招唿一聲,大家各自上了一輛卡車,一路往東單菜場而去。


    行駛期間,楚向前透過山雀的視線,總算看到劉一發和他媳婦廖文芳,進了帽兒胡同的院子。


    兩人開鎖進了院子,從裏麵鎖好門後,第一時間就去了廚房。


    劉一發用手電筒對著灶台照了好一會,才確定灶台沒被人動過。


    可讓楚向前沒想到的是,這老小子弄的這個灶台隻是幌子。


    隻見他站在灶台上,踮起腳,伸手去摸隻有兩米四、五公分的屋頂。


    楚向前很快明白過來,京城的磚瓦房的房頂,在鋪設瓦片之前,會在棚頂上先鋪一層保溫用的軟泥。


    軟泥越厚,保溫效果越好。


    要是擔心太重,那就減少軟泥的同時,再用木板做個隔層。


    把東xz在棚頂隔層裏,瓦片下,除非連屋子都拆了,否則管你怎麽在屋子裏裝修,都影響不到棚頂上藏著的東西。


    楚向前此時都有些佩服劉一發了。


    可轉念一想,劉一發剛才檢查灶台時的態度,可不是做做樣子。


    心裏一動,要是自己的話,灶台上麵也會藏一部分東西。


    有人把灶台裏的金銀取出來後,那就不會再關心屋頂,而是去其他房子裏繼續找。


    劉一發再次確定棚頂沒問題後,這才放心下來對媳婦廖文芳點點頭。


    兩人隨後連其他屋子都沒進去,就急匆匆的迴四合院。


    “向前,到了”。


    楚向前聽到薛建國喊自己,這才迴過神。


    跟著大家跳下卡車。


    就見此時已經有人帶著馬紮、凳子在排隊。


    掃視一圈,菜場外整條大街人行道上,已經站滿了排隊的人


    菜場的工作人員一看公an來了,忙跑過來喊道,“同誌們,快跟我進菜場維持秩序,要不然保不齊就得打起來。”


    楚向前等人哪敢囉嗦,跟著人快步進了菜場,才發現裏麵此時已經是人擠人,人挨人了。


    尼瑪的,楚向前等人差點都進不去。


    這要是發生點口角,確實容易出事。


    而人群看到一群公an和治安警進來,這才稍稍安靜了不少。


    並且在幾個公an的指揮下,開始排隊,而不是像之前一樣,一窩翁的擠在肉鋪這邊。


    楚向前看著肉鋪那邊隻有2個人負責切肉、2個過稱、1個收錢。


    不由擔心的對薛建國問道,“就不能多安排幾個售貨員和攤位?”


    薛建國搖搖頭,低聲說道,“我聽我們所長說,今天準備的生豬隻有157頭。這要是多安排幾個售貨員,速度倒是快了,可生豬買的也快。


    到時候排在後麵的人,肯定會以為前麵的人不按規矩多買了,而不會聽我們解釋說生豬不夠。”


    楚向前一愣,無奈點點頭。


    自己這是犯了自以為是的錯誤。


    而楚向前和薛建國說話時,四合院裏的人,也早就看到了他。


    隻是楚向前一直待在菜場裏,院子裏的人又離東單菜場不算近,所以此時隻能排在菜場外。


    要不是菜場昨晚不開門,4點之前又有巡防隊盯著,保管昨天下班後就會有人過來排隊。


    正在排隊的易中海,從院子排列的隊伍裏,把愛國喊了過來,“愛國,你去問問,看看能不能和你哥打個招唿。”


    易中海總算還有點腦子,知道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安排人插隊的。


    但提前說一聲,也能讓楚向前早點和菜場的人打個招唿。


    到時候大家一起去買豬肉時,負責切肉的師傅,就能提前知道需要照顧誰。


    愛國忙點頭,喊來個小子替換自己。


    隻是還沒到菜場門邊,就被人給攔住了。


    愛國沒辦法,正想喊‘哥、我在這’。


    話到嘴邊,忙改口喊著‘大壯、紅妞’。


    這下人群隻以為菜場裏,有愛國的家人。


    而大壯和紅妞的耳朵靈的很。


    轉頭對著菜場門口方向叫了兩聲,楚向前頓時迴頭去看。


    拍拍薛建國的胳膊,示意自己出去一會。


    薛建國見菜場裏的秩序已經有序起來,自然不在乎楚向前出去做什麽。


    不過嘴裏還是說道,“快去快迴。”


    楚向前點點頭,從攤鋪裏麵往外走,很快就看到踮起腳,不停往裏麵看的愛國。


    走到負責盯著門口的幾個公an身邊,指著愛國笑著說道,“這小子是我堂弟,應該是有事找我。”


    幾人點點頭,但讓他們放愛國進去,那也不可能。


    畢竟這麽多人看著,誰要是插隊,鐵定沒過好果子吃。


    這道理楚向前也懂,出了門,當著眾人的麵問道,“伱排你的隊就是了,來找我想做什麽?”


    愛國被楚向前一瞪眼,不由嚇的打了個機靈。


    好在這小子向來機靈,眼珠子一轉,說道,“哥,你那麽早就出門,我擔心你沒吃飯,給你帶了個窩頭。”


    說完,伸手進口袋,還真拿了個窩窩頭出來。


    一旁看著的人,這才放心下來,同時讚許的看了看愛國。


    又因為楚向前早飯都不吃,不由自覺的把隊伍排的更整齊一些。


    楚向前接過窩窩頭,對著愛國點點頭,隨後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


    借這給愛國戴上時,低聲說道,“你讓院子裏的人放心,我會和裏麵的人說一聲的。”


    愛國臉色一喜,點頭就往迴跑。


    不提愛國迴到院子的隊伍裏報喜的事。


    楚向前從口袋裏掏出大前門,給門口的幾個公an一人散了一根。


    這年頭,領導開會都明目張膽的抽煙,下麵的老百姓,自然更不在乎楚向前等人執勤時還敢抽煙的事。


    幾個公an笑嗬嗬的點點頭,楚向前就知道這幾人猜到愛國剛才跑過來,絕不是送個窩窩頭那麽簡單。


    但隻要不插隊,不鬧事,人家也不管。


    楚向前笑著迴到菜場裏,撞了撞薛建國的胳膊,低聲說道,“我院子裏的鄰居,想買些肥一點的豬肉。


    還有個關係不錯的哥們,今天出門急事,求我幫他代買年貨,有辦法沒?”


    薛建國嘴角一笑,“小事,一會輪到你院子裏的鄰居時,你給我個暗示。


    到時候我給切肉的兩根師傅倒杯水他們就懂的。


    不過事後,你得給5個師傅,別管男女,都散根煙,知道沒?


    至於代買,你幹脆把票和錢交給街道,讓他們給你采購就是了。”


    “明白”,楚向前點點頭,隨即想起許大茂那小子,沒把買年貨的錢和票交給自己。


    暗道這小子難不成忘了?


    就聽薛建國繼續說道,“你那哥們要是不急,等今早的維持治安的差事辦完了,我帶你去找供銷社的一個哥們。


    他能幫你搞定。”


    楚向前想了想,既然許大茂沒給自己錢和票,那就怪不到自己頭上。


    掏出煙,給薛建國點上。


    然後小聲問道,“代買的事我自己搞定,薛老爺子和譚老爺子前天帶迴去的魚吃完了沒?”


    說道這,薛建國的態度越發熱情起來。


    自家爺爺那天提著兩條加起來8、9斤重的魚迴家,不僅奶奶樂的合不攏嘴。


    自己兄妹三人,加上二叔家的小子薛建設,吃魚肉和魚湯泡飯吃了個肚圓。


    當然,吃了這一頓,也挺費油。


    隻是一想到姥爺提著六七條大魚迴家,薛建國就恨不得現在就去釣魚。


    拉著楚向前的胳膊,“下午沒事,我們去釣魚?”


    楚向前到時想答應,但想想自己要假裝迴林場,把那頭用秦淮茹她爹的名義,捏造出來的傻麅子帶迴街道。


    就搖頭說道,“我中午得迴林場一趟。明天下午我3點左右就能巡邏完整個片區。我們在玉河那邊匯合。”


    薛建國一聽楚向前迴林場,立馬猜到他這是迴去弄野味。


    “兄弟,也給哥哥弄點野味。讓我在派出所出出風頭。說不定過年前,哥哥就能提一個行政級別,加點工資。”


    楚向前自然是樂意幫未來二舅哥一把的。


    但凡是得有個度,裝作思索的樣子想了一會。


    才小聲說道,“野豬、傻麅子什麽的你就別想了,早就有人向我定了。


    我就算答應你,可山裏的獵戶,加上我自己去山裏碰碰運氣,沒法給你保證。


    但一兩百斤的魚,我倒是現在就能答應你。”


    薛建國有些失望,但聽到能有一兩百斤的魚,也算是驚喜。


    而且對於楚向前釣魚的本事,經過了親爺爺和姥爺的親眼所見,薛家和譚家對楚向前釣魚的本事,那是一點都不懷疑。


    光是前天下午那兩三個小時,這小子就釣到7條魚,又暗中幫姥爺釣到六七條。


    加起來就有四五十斤了。


    一兩百斤魚,對他來說,也就是幾天時間而已。


    隻是想想派出所30多號人,一兩百斤有些不夠。


    小聲問道,“能不能弄300斤?”


    楚向前聳聳肩,“我自己弄到的魚不要錢,隻要票。山裏的獵戶也不願意要錢。”


    薛建國忙點頭,左右看了看,笑嘻嘻的說道,“你看好了,過幾天我們派出所肯定能有不少糧食,或者其他東西剩餘出來。


    到時候,我帶你去派出所小倉庫裏挑。”


    楚向前一愣,“你們怎麽可能有多餘的糧食?”


    薛建國這下不肯繼續說了。


    但楚向前多機靈。


    心裏暗罵一句,然後也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你們該不會打算在年前,把雍和宮、德勝門兩個夜市一窩端了吧?”


    薛建國嚇了一大跳,“你怎麽知道的?”


    楚向前白了他一眼,“街道治安科也管著鴿子市。我上班也一個多星期了,你以為我還是什麽不懂的棒槌?


    再說,你都敢讓我進派出所的小倉庫任意挑,那能挑選的東西肯定很多。


    那除了鴿子市,你們能上哪弄到那麽多東西?”


    薛建國不由想起姑姑薛紅梅說,楚向前這小子機靈、腦子靈活的話。


    暗道這小子還真不能小看。


    就聽楚向前繼續說道,“不過你們想吃獨食,也不問問我們科長的意見。


    到時候你看著吧,我那科長在你們衝在前麵時,他鐵定敢在後麵抓人。”


    “不會吧”,薛建國頓時被嚇唬住了。


    根本沒想過,什麽‘後麵抓人’的事,都是楚向前自己打算做的事。


    隻要在陳懷禮麵前提起這事,再出出主意,保管陳懷禮會答應。


    一旦抓到鴿子市裏散貨的賣家,鐵定能從他們手裏弄來糧食、糧票等東西。


    甚至都不用進鴿子市。


    隻要埋伏在外麵,專挑那些逃走的跟著,輕易就能找到他們藏身的地方。


    想到這,楚向前都有些後悔說剛才的那些話。


    要不然,治安科有自己在,利用山雀的監控優勢,專門盯著那些在雍和宮,或者地安門外賣糧食的人。


    肯定能弄到不少糧食。


    薛建國見楚向前眼珠子在轉,一把拉著他的手,“兄弟,你可別坑我。否則,我那妹子對你會有意見的。”


    “切”,楚向前撇撇嘴,隻要自己肯豁出去,就不信追不到這年代的姑娘。


    “我要是娶了你妹子,她就是我老楚家的人。到時候,對你這個二舅哥不幫著點妹夫的做法,才會有意見。”


    妮瑪,薛建國聽完就想打人。


    就沒見過楚向前這麽無恥的人。


    好在楚向前隻是說說,沒必要的話,傻子才真得罪二舅哥和老丈人一家。


    “這樣,我迴去就和科長說,年前弄點福利,慫恿他寫一份打擊倒買倒賣的計劃。


    而你們事先肯定也得上報。


    等我這邊的報告送到主任和區裏後,區裏的領導一看,兩邊剛好想到一塊去了,那幹脆就聯合行動。”


    薛建國這才鬆了口氣。


    隻要問題不是出在自己這,那分點功勞出去,問題不大。


    楚向前和薛建國又聊了點,關於報告方麵的細節,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淩晨5點。


    菜市場內的市民,一看工作人員開始搬運各類蔬菜、水果和半隻、半隻的豬肉,頓時就噪動起來。


    今天帶隊的公an,忙跳上一張台子上,拿著個鐵皮做的喇叭,大聲喊著,“安靜,安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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