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在渣打董事會上,不停和馬來政府的代表作對的做法,讓董事會不少決議隻能擱置。


    一部分董事因此對他很是不滿,心裏還暗暗否了和楚向前合作的計劃。


    當然,涉及到重大決議,還是會發起投票表決的。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楚向前隻和馬來代表作對。


    涉及到私人恩怨,大部分董事隻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馬來的代表。


    至於選邊站隊,反正這些決議不涉及銀行戰略問題,其他董事們隻當是看樂子。


    免得得罪了楚向前,這家夥又瘋狗一樣的盯著自己這邊,今後難過的可就是自己了。


    楚向前在會議結束後,往外走時,果然就算是小摩根和麥克唐納都沒湊過來。


    心裏不由暗樂。


    剛才在董事會上,自己故意找馬來代表的麻煩,不僅僅隻是因為自己和馬來那邊的勢力交惡過。


    更多的還是主動打造個千萬別得罪我的形象,讓那些想在他身上占便宜的股東,不由顧忌重重起來。


    這招其實一點都不高明,但正常人絕大部分都不願意惹上個記仇的家夥。


    楚向前猜測,在賽馬拍賣之前,自己應該能清淨不少。


    再次迴到胡安的總裁辦公室,楚向前這次沒再拖拖拉拉。


    直接用存在渣打的7.5噸黃金,以十倍杠杆,做空半年期的英鎊。


    以此時的金價來算,7.5噸的黃金等於1350萬美元。


    十倍的杠杆就是1.35億美元,這金額,差不多已經是胡安這個總裁的心理底線了。


    畢竟這時候的渣打市值也才9.2億港幣。


    整個渣打集團,也才1.5億英鎊都不到。


    楚向前一個人借走的現金,就等於半個渣打銀行的市值,要不是這1.35會一直存在銀行裏不能轉賬、不能提現,胡安也沒這個膽子給楚向前10倍的杠杆。


    所以隔天早上合同一簽訂,渣打外匯部門的人,全都進入了緊張狀態。


    紐交所、倫敦交易所、東京交易所,四處尋找願意接手做空英鎊的合約的機構。


    好在以現在的匯率1比3.6的匯率,1.35億美元也才3750萬英鎊。


    分散在三大交易所,平均一家也才1250萬英鎊。


    而且讓人意外的是,東京交易所裏,接手做空英鎊合約的機構居然很多。


    港島和東京時差一個小時,隻是一個交易日,就有700萬英鎊的合約被櫻花的金融機構和銀行吃下。


    一直待在渣打外匯部門裏盯著的楚向前,立馬吩咐人打聽到底是哪幾家公司,透過櫻花那邊的機構吃下了這700萬英鎊的合約。


    隻是十幾分鍾,楚向前聽完匯報後,很快發現這幾個櫻花公司的共同點,都是需要從瑛國進口櫻花無法生產的高新零部件或者機器的公司。


    立馬明白,對這些公司來說,他們雖然也擔心英鎊會跌,但更擔心手裏的英鎊不夠,無法提前預購必須的零部件或者機器。


    萬一因為匯率出現虧損,完全可以把虧損轉嫁給消費者,或者下遊的企業。


    當然,要是沒法轉嫁,那就隻能自己咽下苦果。


    而且此時的日苯企業,已經成為廉價工業品出口國。


    大量的出口帶來大筆的鎂元,可瑛國佬不見得就希望看到鎂元成為全世界通用的貨幣。


    從48年鎂元和黃金掛鉤,國際上使用的鎂元越多,會擠占英鎊的市場占有率,間接影響瑛國的進出口。


    還讓鎂國人通過印鈔,來搜刮全世界。


    以瑛國佬還活在過去的心態,換成是楚向前,也會要求那些和瑛國做生意的企業,用英鎊和他們結算。


    既然這樣,楚向前自然不介意多賣點做空訂單給櫻花人。


    ——


    初六這天,楚向前去恆生開董事會會議時,腦子裏還在想著,昨天晚上7點倫敦交易所一晚上,就被人吃下的1100萬英鎊的做空訂單,到底是為什麽?


    可惜左思右想,楚向前隻能認為有不少瑛國人,還在盲目的認為,新上台的首項哈羅德·威爾遜有能力帶領瑛國擺脫低迷的經濟,重鑄瑛國的輝煌。


    要是真這樣的話,楚向前隻能說,這些入住唐寧街的政客們,很多時候在經濟上根本就是外行。


    選舉之前信心滿滿,可等到真正執政時,就會發現瑛國的沒落絕不是對內改革就能挽迴的。


    兩次世界大戰,打空了幾百年積累的家底。


    失去絕大部分海外市場,同樣是瑛國工業必然虛弱下去的原因之一。


    要不然瑛國未來也不會把重心全放在金融業上。


    不是沒人比楚向前聰明,相反,比他有遠見,有智慧的人多的是。


    可外部市場環境的急劇惡化,加上不斷升高的人工成本,福利成本,會逼著瑛國的資本主動減少工業投入。


    工業投入減少了,無數資金自然就會往金融和服務業跑。


    而且70年代末,瑛國又興起了私有化進程,大量國有的工業企業開始私有,經濟短暫的繁榮後,就是工業越發的虛弱。


    這對幾十年後的楚向前來說,很容易理解,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結果。


    但在這年代,即便有人看到未來的可能,也隻會認為這隻是無數結果中的之一。


    隻看短期利益,無視長遠得失,也是歐美社會最大弊端。


    至於昨晚10點,紐約交易所開盤後,隻賣出400萬英鎊的做空合約,楚向前隻能在心裏罵了一句。


    甚至還懷疑,華爾街和自己一樣,已經開始默默建立做空英鎊的合約。


    ——


    初六這天恆生這邊的董事局會議,基本上和渣打那邊沒太大的區別。


    楚向前既然沒插手過銀行的管理和運營,那就隻能盯著財務和人事。


    至於有人想提前兩年,結束那12.5噸黃金所產生的利息,自動轉化成恆生股份的合約,楚向前是想都不想就拒絕。


    好在這次不用他威脅說,隻要恆生毀約,他就會清空恆生股份來反擊。


    何讚元就代表何家叔侄三人,就堅定的站在楚向前這邊。


    隨即就有幾個股東思索片刻後,也反對提前解除合約,理由很直白,以現在的金價來算,毀約要賠付的違約金是675萬美元。


    也就是12.5噸黃金6%的年息的5倍。


    要是楚向前拿到這筆錢,不計代價的對恆生發起收購戰,他們這些股東即便聯合起來推高股價,也極難阻止楚向前拿到15.5%的股份。


    畢竟股市價高者得,光是那675萬美元,就等於3千萬港幣。


    而恆生去年市值最高時,也才1.4億港幣。


    現在何家又站在他那邊,隻需要從股市裏買到10%的股份,再從何家或者其他股東手裏買下5.5%。


    等他的股份達到34%,即便不是絕對控股,僅僅隻是一票否決權,差不多等於控製了董事會。


    到時候當初和他作對的股東,百分百會被他趕出董事會。


    光是做個有股份,卻沒投票權的股東,對於純粹的投資者來說,問題不大。


    可對於一些靠著恆生來籌集資金,用在家族其他生意上的家族來說,光是被楚向前催著還錢,就夠他們頭大了。


    即便有股東沒借錢,可一旦家族生意出現變故,要是今後通過恆生獲得資金的支持,那還不如提前把股份賣掉。


    免得大筆資金,因為股份而沒套牢在恆生身上。


    而且作為第一大股東的何家叔侄三人,這時候忽然堅定的站在楚向前這邊,不少股東心裏已經猜到,楚向前和何讚元肯定達成了私下裏的交易。


    要是涉及到金錢交易,還有機會把楚向前和何讚元一起趕出董事局。


    但下午開完會,楚向前和何家叔侄三人,一起出現在馬會貴賓席時,身邊還出現了布裏奇和9個馬會董事的新聞出現後。


    恆生的董事很快猜到,何家很可能會出現馬會董事。


    畢竟不管是哪家公司的董事會,投票權都不會出現偶數。


    雖然加上楚向前後,人數有13人,但布裏奇的一票等於2票,等於一共14票。


    這要是投票的話,就會出現7比7的局麵。


    再增選一人,就成了必然。


    果然,楚向前和何讚元被選為新董事的公告,初九這天就見報了。


    一時間楚向前和何家在港島的風頭一時無兩。


    何家作為港奧兩地幾代人的望族,風頭雖然盛,卻遠不不上白手起家,隻用了幾年時間就超過9成99其他家族的楚向前。


    好在薛靜蘭初二就讓琳達,把她手裏的機動部隊,抽調到山頂周圍負責外圍的安保。


    那些想拍楚向前的記者,在市區裏隨便拍,但有人要是想偷偷留到山頂。


    還沒靠近山頂,在山腰上的路口,就被一身便裝的機動部隊給攔下。


    隨後就會有差佬和社團的人,連番的找上門,招唿這些想出名想瘋了的記者。


    就連他們任職的報社,都會被消防、稅務、差佬、食品署連番找茬。


    有個記者過去做事不幹淨,被抓到把柄關進中環警署,等著被起訴後,這股子風波才消停了下來。


    楚向前這幾天雖然被報社搞的有些頭疼,卻也沒妨礙他一直親自盯著做空合約的事。


    3750萬英鎊的合約,倫敦那邊吃下1100萬,東京則吃下700萬,紐約才吃下400萬後。


    楚向前幹脆舍棄紐約交易所,把剩下的1550萬的合約,全投放在東京。


    三天後,再次成交了1千萬,楚向前這才又把一半的合約投放到倫敦交易所。


    最後倫敦吃下1300萬英鎊,東京則吃下2050萬,至於紐約還是400萬。


    渣打眼看合約全都轉嫁到三國的銀行和機構,立馬覺得自己又行了。


    而且這1.35億美元的期貨合約投入市場後,對英鎊和美元的匯率波動,居然沒超過0.05。


    一直在3.55和3.65之間來迴波動。


    可見市場裏,是真有不少機構和資本看好瑛國新首項上台後,能挽救瑛國低迷的經濟。


    當然,楚向前的合約全是半年期,這在外匯市場裏已經算是長約了。


    很多短期投資者,往往會做空或者做多後,買一份長期合約對衝,來減少損失。


    隨後楚向前忙讓人查看這幾個月裏,華爾街對瑛國經濟的預測。


    按照記憶,楚向前很快想到,華爾街的巨頭盯上某個目標後,往往會先在媒體上吹捧這個國家的經濟。


    吸引更多的韭菜入局。


    果然,不僅華爾街,就連華盛頓那邊,都有不少報紙和政客,在吹捧哈羅德·威爾遜和他所在工··黨。


    楚向前這下算是真放心下來。


    對於渣打想繼續吃傭金,自然是沒意見。


    反正都要通過銀行才能買賣期貨合約,與其在其他自己不信任的銀行做空,還不如就交給渣打。


    但這次他的胃口可不僅僅隻是一億多美元了。


    光是他自己存在渣打的現金,就超過2億港幣和8千萬美元。


    港幣本來有2.6億多,但年前連續買下4家用來但電器城的大廈和麵粉廠,花了他4610萬港幣。


    加上裝修和采購電器,又花掉了將近1千萬,這才降到了2億多一點。


    至於美元,去年的8千多萬賽馬拍賣資金,進了渣打後,就被他提走6千萬。


    而且那三千萬美元,進入家族基金時,楚向前其實是用自己手上的英鎊換成美元再存入基金賬戶裏。


    加上之前幾年裏,和天竺交易得來的英鎊,並沒全換成糧食。


    結餘的英鎊,也被他全換成了美元。


    還有出口櫻花的牛羊、梅花鹿、海魚,煤炭生意,船運生意所得的利潤,都存在了作為結算銀行的渣打裏。


    牲畜每年的利潤固定,而且別看1萬頭牛、1萬頭羊、4000頭梅花鹿、7000噸大馬哈魚、1萬噸大西洋鮭魚好像很多。


    但實際上僅僅隻用了三個月不到,這些牲畜和海魚就全運去了櫻花。


    要不是港島走櫻花,每個月頂多走兩趟,速度還會更快。


    而這些牲畜和海魚,年前就給楚向前帶來了1088萬美元。


    瑪格麗特和諾頓合作的代理公司,則一共賺了328萬美元。


    要不是瑪格麗特占據了出口公司6成股份,這小妞肯定會覺得諾頓這個徒弟,在他師傅和自己這個師娘身上占的便宜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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