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小倆口在農場過了個愉快的二人世界。


    先是把小菜地成熟的蔬菜收獲了,然後乘著老魏搗鼓出來的小烏篷船,在湖塘中央釣了個把小時的魚,中午就拿收獲的蔬菜和魚蝦,在怡薇居開火。


    午飯後,兩人依偎在沙發上,挑了一本誰也沒看過的老電影,塞到錄放機裏播著。


    然而誰也沒看懂故事到底講的是啥,因為沒看幾分鍾,禾薇就被上下其手、吃豆腐吃得相當歡的賀大少推倒在沙發上……


    日頭逐漸西斜時,禾薇把賀少將趕去摘藕、采菱角,她則跑到大食堂向楊嬸請教辣白菜的做法。


    小菜地收獲的大白菜最適合做泡菜,當初撒種子的時候,她就想好了,因此趁著上午大白菜剛入庫,下午就去找楊嬸討經驗了。


    楊嬸笑著說:“才摘下來的白菜可醃不了,太水靈了,得曬蔫了才行,越蔫醃了越好吃。你要不急,這幾天天好我給你曬曬,幾個日頭下來差不多就行了,下次休息你過來,我教你做。要是很想今天做,那咱們先拿別的白菜醃,農場前幾天收的一波白菜,吃不完我給曬蔫了,就等下缸……”


    禾薇臉一紅:“那下周末我再過來學吧,這幾天勞煩楊嬸幫忙把菜曬蔫了。”


    她哪是非今天不可呀,不過是想起曾在她娘跟前吹過牛,說是要親手做一壇和清市那邊口感不一樣的辣白菜帶去給爹媽嚐嚐的,趁著大白菜豐收,便找楊嬸請教來了,哪成想下缸之前還得把白菜曬蔫,得!那今天是指定完不成任務了。


    好在接下來的周末,都沒什麽額外計劃,有也是完成餘下的那幾幅屏風繡,抽幾天來農場轉轉也是個不錯的消遣。


    反正現在有車了,隨時想來隨時就能來。不像以前,賀少將不在,她想來趟農場還得勞煩小李或是別個人送(超出市區的打車,賀大少不放心)。


    盡管既定的計劃有一部分因客觀原因沒能完成,但小倆口依然玩得很開心。秋日的農場,正是豐收的時節,任何一個畫麵,都能用沉甸甸、黃燦燦等詞形容,格外的賞心悅目。


    不說整個農場的田野、果林,僅是他們自己的小菜園和荷花池,收獲也不小。


    徐太子打電話來召集聚會的時候,小倆口正在怡薇居的小庫房分裝、打包,準備帶迴市區送親友。


    “早知道你們跑去農場了,我就早一點叫你們出來聚了。”徐太子一手撫著親親老婆的大肚子,一手握著手機打趣電話那頭的某人,“我聽老顧說你幫你媳婦請了一天假,還以為你們今天會在床上待一整天,哈哈哈……”


    陸言謹好氣又好笑地拍開他作怪的手,示意他去角落接聽,“別教壞孩子!”


    到場的徐海洋等人壞笑著起哄:“軒哥這麽早就開始胎教?不愧是我輩楷模,值得學習……”紛紛被各自的老婆揪耳的揪耳、擰肉的擰肉。


    賀大少原不想去赴約的,搞什麽聚會啊,訂婚那天不是才剛聚過?有那時間在家陪媳婦不好嗎?明早又要跟小媳婦勞燕分飛一段時間了,這幫家夥是故意的吧?


    “誰故意啊。”徐太子哭笑不得,解釋說,“這不海洋媳婦有了,他做東,非要請大夥兒出來聚一聚。”


    聽是這麽迴事,賀大少也不好說什麽了,總不能潑死黨冷水吧。於是把收拾好的農副產品搬上車,也不用載迴家了,直接拉去帝煌娛樂城,聚完會讓他們把各自的份搬走。也省得寶貝媳婦隔天還要抽時間挨家挨戶地分。


    出農場時,熱情的門衛從值班室裏走出來打招唿:“這就迴去啦?不住一晚再走?”


    “不了老伯,市區還有事兒呢,先迴去了。”禾薇搖下車窗,笑著揮揮手,“周末再來看您啊。”


    賀擎東朝老頭兒點了下頭,等小妮子打過招唿,油門輕點,車子滑出大門。忽然,他神色一肅,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暗自罵了聲“****”,這幾天人逢喜事,警覺心都降低了,喉結滾了滾,不動聲色地提醒禾薇:“別把頭探出窗外、也別轉頭看我,關上窗後盡量貼緊椅背、放低重心。乖,照我說的做,不會有事,我保證。”


    禾薇在他剛啟口的時候,發現後視鏡閃過一道閃亮的紅光,好像小時候拿玻璃鏡反射太陽光,又好像不是。聽他這麽一說,立刻意識到事情恐怕沒她想象的那麽簡單,至少絕對不是哪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在拿玻璃鏡逗他們玩,遂抿緊嘴唇,依言照做。


    賀擎東等她關好窗,人也貼著座椅背放低重心,油門深踩,車速一下飆了上去。


    同時,撥電話給農場裏的老魏,提醒他做好安保措施。


    老魏到底是特種兵出身,不像老金他們,偶爾會好奇地問上幾句。何況又是賀擎東親自下的指令,二話不說,召集同伴,緊鑼密鼓地布置開了。


    “他很警惕。”遠眺著黑色路虎絕塵離去,修的保鏢之一,收迴和座椅上的槍械配套的激光瞄準器,一邊擦拭一邊匯報,“我還沒完全瞄準,他就發現了。”


    “這麽說,這個人確實不簡單了?”修摩挲著下巴,不掩眼裏的興味,半晌,摟緊身側若有所思的俞明露說,“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旗鼓相當’的意思?我和他算得上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了吧?美女配英雄,我突然有點興趣了。”


    俞明露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心裏其實早罵開了,嘴上卻不得不挑男人喜歡聽的話來說:“不!在我眼裏,你遠勝於他。他算個什麽,不過就是華夏軍方豢養的一隻狗。你才是真真正正的英雄!”


    “哈哈——”被灌了數杯迷魂湯的軍火大佬,摟著懷裏的女人得意暢笑。


    幻想著打敗路虎車裏的男人之後,那個迴眸一笑百媚生的東方美人也將歸他所有,不由得一陣興奮,連聲催促心情顯然不怎麽美妙的俞明露:“親愛的,快說說你的計劃,你想要我怎麽配合?”


    俞明露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這話對老外來說簡直對牛彈琴,卻不妨礙她一箭雙雕的計劃順利實施。


    就在兩人窸窸窣窣地湊在一起商量對付賀家的最佳方案時,賀擎東載著未婚妻一路疾馳迴到市區。


    途中並未發現身後跟了什麽尾巴,賀擎東將車停入帝煌娛樂城的地下車庫後,手指輕叩著方向盤皺眉理了會兒思路,隨後撥電話給老魏,問他那邊有什麽發現,老魏也說沒有。


    對此,賀擎東更疑惑了:莫非真的是他直覺出錯?方才那道光,並非他以為的紅外線激光,而是夕陽反射?


    迴過神,見小妮子正襟危坐、小臉寫滿擔憂地看著他,莞爾一笑,摟她到懷裏說:“沒事,就覺得有點奇怪。咱們先上去吧,省得他們又來電話催。”


    “真不要緊嗎?”禾薇擔心地問。總感覺不安,卻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賀擎東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柔聲安撫:“相信我,不會有事。可能是我想多了,看把你緊張的。”


    可對媳婦是這麽勸,但賀大少覺得有必要查個清楚。


    因此在牽著寶貝媳婦直達帝煌娛樂城頂樓的固定包廂後,無視看到他們小倆口現身就拿曖昧眼神調侃他們的徐太子等人,把媳婦送進女士們談天說地的裏間,迴到外麵掃了一圈現場,發現方湛不在,賀大少的眉峰深深地聚攏:“方湛沒來嗎?”


    方湛他爹在公|安|部任職,想要最快速度調到城郊的公路監控,找他出馬最合適。


    “發生什麽事了?”徐太子幾人見狀,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問道。


    一般來說,刻意找方湛,往往是通過他找他爹幫忙的可能性更大。再看賀大少肅然的神色,有什麽事是身為獵鷹獨立團團長、陸軍少將的他處理不了的?


    “剛在電話裏不是還好好的?”徐太子疑惑地坐直身,“不會是在樓下發生的吧?是哪個不長眼的小開找小禾麻煩?你想通過小方他爹關他幾天?”


    顧緒拿手肘拐了他一下:“阿擎怎麽可能連這種小事都搞不掂?”


    石淵也跟著道:“找茬這種小事連我都搞得掂,何況是擎哥……肯定是比這嚴重多多的事,是吧擎哥?”


    “擎哥,有什麽事你盡管說吧。”徐海洋拍著胸脯正色道,“這麽多兄弟坐這兒呢,誰敢欺負咱們兄弟團的成員,老子第一個拿槍射他!”


    “說的輕巧。槍咧?你倒是拿把槍出來?”石淵眼白一翻,斜睨著徐海洋的下身調侃,“你當是那把槍啊,那對你來說倒是真有可能。”


    “噓——”徐海洋豎起食指,拚命朝石淵使眼色。生怕裏間的妻子聽見。前兩天在賀家的訂婚宴上一時逞口舌之快,迴家後可慘了,差點被媳婦踢出臥室。那還是在他死皮賴臉地纏著她、最後以全壘打的姿勢磨得她不得不改口,這才順利逃過一劫。要是再來一次,他發誓那個小女人絕對會不留情麵地將他踢出臥室。有了娃,他還不能用強的,真是傷腦筋!


    “所以說,沒找到命定的女人之前,收斂點,保不齊哪天好運就降臨在你身上了。”石淵幸災樂禍地朝他擠眼睛。


    “冤大頭你指著我說幹嘛!你要說教,對著小陸他們啊,他們還是單身呢。”徐海洋沒好氣地拍開石淵那根礙眼的手指,“再說了,你好意思說我?你特麽結婚前搞七撚三的女人不比我少吧?”


    “咳咳咳。”石淵嗆了口水,舉手表示投降,“關於這個話題,咱們就此揭過!你看擎哥還有問題沒解決呢,還不快幫忙想辦法!”


    “我想不出啊,我家又沒誰在公|安……啊!對了!”徐海洋腦門一拍,“我怎麽那麽傻啊,公|安|部沒熟人,交警大隊有啊。那條叫什麽公路來著?擎哥,我這就讓人幫你查去!”


    賀擎東正低頭翻通訊錄,相關部門找不到人,隻好勞煩老部長出麵了,號碼還沒撥出去,聽徐海洋說他在交警部門有熟人,那就更好了,迅速報出公路名,並說:“不止那一條,方便的話,從東方國際地下車庫a出口直到出市區的路段,也幫我查一下。”


    “沒問題!”


    別看隻是喝酒時認識的狐朋狗友,關鍵時刻發揮的作用也是很大的。


    不到一刻鍾,賀擎東說的那幾條路段、那一段時間的監控,就都找出來了。但要在監控畫麵裏搜出可疑的車或是人,而且那車、那人都是直覺產生的不明確產物,這就費工夫了。


    所幸人多,大家你一個手機、我一個掌上電腦,埋頭一起找。


    原定的猜拳喝酒、輕鬆熱鬧的娛樂聚會,臨時改頭換麵成了緊張刺激的嫌犯大家找之探案節目。


    女士們在裏間聊夠了家庭、男人和娃,見水果拚盤和什錦幹果都消滅得差不多了,唐寶茵起身到外間拿點菜機,發現男人們不是在玩手機就是在玩掌上電腦,居然沒人唱歌、劃拳、玩骰子,這太奇怪了!


    順嘴問了句:“你們幹嘛呢?修身養性了還是吵架了?”


    羅智不著痕跡地把手機畫麵切到常看的財經新聞,朝未婚妻笑笑:“他們幾個結對打雙扣呢。”


    “真是搞不懂你們!”唐寶茵沒仔細看,撈起點菜機就進去了。


    男人們齊齊舒了口氣,這種刺激又危險的事,還是別告訴動不動就愛大驚小怪的女人們的好。


    因為唐寶茵的疏忽,裏間說笑的女士們直到聚會散場,都不知道這個事。


    禾薇也隻當賀少將真沒把傍晚的事放心上,經過一晚上和姐姐妹妹探討的歡樂話題,緊張不安的情緒得到紓解,晚上又被某人高到極致的熱情翻來覆去烙了一夜的餅,第二天頂著一雙國寶眼、拖著酸軟無力的嬌軀去學校上課,若不是在玄關處看到某人貼著的提醒她注意安全、出入一定要讓霓裳陪同的便條,哪還記得這個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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