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東抱著禾薇徑自迴了她房間。


    門卡一刷,房內的燈都亮了起來。


    男人直接把懷裏的人兒抱進浴室。


    在浴缸放下來之後,伸手就要解她裹得緊緊的浴袍。泡過溫泉得用清水衝個溫水澡才舒服。


    “我自己來。”禾薇羞得嗓音都冒煙了。


    賀擎東看著她白嫩的玉足相互交疊,粉色的腳趾頭蜷縮著,可見其緊張,不由逸出一串低笑:“又沒人看到,羞什麽。”


    那是運氣好!萬一看到了呢?不認識的還好,認識的呢?尤其是她哥。


    禾薇在心底哀嚎,簡直沒法見人了。


    “乖,衝個澡,別感冒了,我在外頭等你。”賀擎東知道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讓他幫忙洗澡的,揉揉她頭,主動退出了浴室。很快,遞進來一套她放在行李箱的保守薄棉睡衣和一塊柔軟的紗布浴巾。


    禾薇不再拖拉,站在蓬蓬頭下,衝了個溫水澡,撈過紗布浴巾擦幹身體後,套上睡衣睡褲,而後擦著頭發打開了門。


    賀擎東就站在浴室外,端著個單耳杯邊看電視新聞邊喝水,聽到動靜,杯子隨手一擱,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幹毛巾,拉她坐在床沿,替她擦起頭發。


    禾薇這才有空問:“不是說這幾天很忙嗎?怎麽還出來?”


    “嗯。晚上沒事,過來看看你。”


    禾薇翻了個白眼:“昨天不是才看過?”


    賀大少低笑:“這不沒看夠嘛。”


    禾薇赫然紅了耳根。跟他的厚臉皮相比,自己這點道行遠不夠看啊。


    賀擎東笑笑,轉移話題:“小菜地裏的菜都收了?”


    “是啊,楊叔、金叔看了都說產量不錯,抵得過他們半畝地的產出了。”說起今兒白天的收獲,禾薇的嘴角不禁揚起,笑眉彎彎、梨渦淺綻,在夜燈柔和的光暈下,顯得愈加迷人。


    賀大爺決定不再克製自己,手裏的幹毛巾一丟,勾起她下巴就吻了上去。


    打從海島迴來,這還是第一次肆無忌憚地抱著她深|吻淺啄。


    昨兒雖然也有短暫獨處,但門外有妹控大舅子盯著,賀大爺到底克製著沒讓自己獸|性大發,隻在她臉上、唇上來迴輕吮了幾遍聊表慰藉就放過了她。


    此時此刻卻是真的忍不住了,一路攻城掠地,隻差最後一道防線,就能實現全壘打了。


    看著他隱忍的俊臉沁滿汗珠,並隨著他附身低頭的動作滴落下來,落到她身上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傳自他肌膚的燙意,那一刻,禾薇甚至產生不把自己給他便覺得對不住他的愧疚感。


    她已經滿十八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想明白這一茬,她伸手勾住他脖子,讓自己跟他貼的更近,無聲的鼓勵,很快讓他明白了她的用意。


    “說好的等咱們訂婚。”賀擎東為傻姑娘的主動而動容,但好在還有點理智,戰勝了下腹狂竄的欲|望,啞聲說道,“況且這兒不是地方。”


    兩人的第一次,怎麽都得在他們自己的婚房或是更具紀念意義的地方進行吧。


    溫泉山莊的普通客房,多少人住過、睡過,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忍不住,就這麽隨隨便便要了她。再者他待不了幾個小時就得迴駐地,讓初經人事的她一個人留這兒他不放心。大不了再衝個冷水澡嘛,對皮糙肉厚的他來說,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於是,賀大少做了幾個深唿吸,壓下體內蠢動勃發的欲|望,輕柔地在她額頭印下一枚珍而重之的吻,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再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以及剛給她擦頭發的幹毛巾,奔進浴室泄火去了。


    禾薇捧著燙得好似發高燒的臉,將自己埋在被子裏。


    羞人啊,難為她拋開矜持主動了一把,居然以失敗告終。這太不科學了!


    直到賀擎東頂著一身冷意從浴室出來,發現小女人蠶繭似地裹著被子……睡著了。


    想來也是累了。


    賀擎東失笑地搖搖頭,輕輕地把小妮子卷著的被子一點一點拉開。一番舉動下來,身體不僅恢複了暖意,還差點熱出一頭汗,生怕把她吵醒,精神高度緊張,能不發熱麽。


    等被子全都鬆開,賀大少籲了口氣,然後輕手輕腳地鑽進被窩,將人兒拉到懷裏,摟著她補起所剩不多的眠。


    次日一早,禾薇睜開眼,某人已經不在了,床頭櫃上留了張便條,大意是他迴駐地了,讓她出門在外當心,別跟哥哥、姐姐們走散了,有事打他電話。


    其實不用他叮嚀,她難道會跟哥哥、姐姐們走散嗎?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妥妥滴成年人了有木有!


    想到成年,不禁想起昨兒晚上的出師未捷,禾薇的臉咻得染上一層紅暈,趕緊拿上外出服去浴室梳洗。


    ……


    許是因為溫泉的緣故,冬天的早上,整片山莊都籠罩在一片朦朧的白霧裏,看著是很美啦,可出去走一圈,衣服上保管打滿露水。


    因而大夥兒去餐廳吃過早飯後,不忙著出去欣賞山景,而是迴到房間打了會兒牌嘮了會兒嗑,直到晌午,霧氣在太陽的熏照下徹底消散才出來逛山景。


    昨晚天黑沒怎麽注意,如今在陽光下,禾薇發現溫泉池旁長了不少野生花草,很多是她沒見過的,想來都是一些喜歡濕熱環境的野植。溫泉附近的濕熱環境和南方的海島又不一樣,兩邊的植被既有相似重合的,也有各具特色的。


    遂找了個不用的方便袋,從三立方空間拿出一把小鏟子準備挖幾叢迴去。


    小鏟子推說是事先準備了的。好在大夥兒沒人懷疑,因為她喜好野生花草的這點興趣,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事了。


    逛遊山景的路和泡溫泉的不是同一條,而來山莊的消費者,大部分都是衝著溫泉來的,很少有人和他們一樣,沿著清幽的山間小道爬山,因此極大方便了禾薇的采挖大業。


    不過她都是挑空間裏沒有的,且同一種野植隻挖一株,重複的就不再挖了。哪怕前麵挖的野植不如後麵發現的強壯,她也不會丟了前麵的、再重新挖一株強壯的。


    一來這裏畢竟是私人產業,少許挖幾株野花野草沒人來說你,可挖了還扔那指定不行,自己也過不了心裏這一關。


    二來嘛,反正送進空間的野植,從來沒出現過養不活的情況。孢子的繁衍跟野植的強壯與否沒什麽直接關係。因此,禾薇挑的反倒是那些蔫頭耷腦、賣相不怎麽好的,隻要不是死的就行。橫豎都能被潔伊絲救活。


    一行人走走停停、說說笑笑地沿著石階爬到半山腰的六角亭,準備喝口水、歇會兒腳就下山。


    爬山賞景神馬的,不是非要爬上山頂才算圓滿,沿途走走看看的,也是種樂趣。


    且這會兒日頭就快升上中天了,下山正好趕上午飯。吃過午飯收拾收拾,差不多該返城了。小長假最後一天的傍晚,京都市內肯定又是車流量高峰,得趕在大堵車之前各迴各家。


    於是,大夥兒坐在亭子裏歇腳聊天,順帶看禾薇當寶似地梳理了一遍方便袋裏挖得的野植。


    歇了約莫半小時,徐太子手一揮:“下山!”


    “嘖!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來溫泉山莊爬個山,都不忘采些野草迴去,這什麽特殊嗜好啊,笑死人了。幸好咱們不跟她一路,不然丟臉死了。”一道突兀的透著一股濃濃嘲諷味的女高音從亭外傳來。


    大夥兒不一而同地皺皺眉,轉頭看向來人。


    徐太子的臉色早就沉了下來。


    不說對方話裏話外刺的是他媳婦兒的幹妹妹,也就是他的幹妹妹,即使沒這一層關係,禾薇也是阿擎的小媳婦兒,兄弟不在,兄弟的女人受了欺負,他做大哥的焉能袖手旁觀?不可能的嘛。


    然而沒等他發作,妹控兄長禾曦冬已經開啟毒舌攻擊模式,抱胸站在亭口處,居高臨下地睥著剛發話的女生,邪氣一笑:“誰家的狗不栓狗鏈就放出來遛?還隨便朝人亂吠。京都市對遛寵物出台了新規——鳥得待籠子裏、狗得套狗鏈,否則一經發現罰款50至100不等,看來,狗主人連這個都不知道啊,土包子到底是誰?”


    “你!”馮爽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青了紅、紅了青。


    她之所以出言嘲諷,乃是認出禾薇是高級繡工技能考那天坐她旁邊的考生,也是被兩個監考老師熱烈討論的對象。


    她當時就坐在離門最近的位置,思想又不集中,因此監考老師說的話,十成裏有七成鑽進了她的耳朵。


    考完後,又從刺繡辦的表姐那裏得知,被兩名監考老師熱捧的考生叫禾薇,考完沒多久就被刺繡協會會長等人聯名保過,不僅輕鬆通過高工考,還成了刺繡協會的一員。


    反觀自己,筆試不會的一大半,操作考又沒完成,毫無餘地地和高工證失之交臂。


    雖然高級繡工證對她的吸引力不是很大,以她老爹的身份,將來給她安排個工作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就算不上班,家裏也不愁她那份工資收入。


    可那是在沒有比較的時候,一旦有了比較,就容易心裏不平衡了。因此在六角亭外一眼認出禾薇時,馮爽就難以抑製地爆發了。


    沒想到對方有個護犢子大哥,出言之犀利,仿似狠狠賞了她兩個耳刮子,雖然不疼,卻倍感沒麵子,食指抖抖地指著禾曦冬尖叫:“你罵誰狗哪!”


    “誰接話就罵誰咯。”禾曦冬痞痞地掏掏耳朵。


    馮爽從小到大因她老爹的關係,遇到爭執,向來隻有別人讓她的份,尤其是男生,哪個不跟在她屁股後頭尊她一聲“姐”?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一時間懵了。


    她身側的趙慧敏,見場麵對她倆不利,不得不站出來幫戰:“我們又沒罵你,你一個大男生拐著彎罵我們倆女生,不覺得難為情嗎?”


    心裏暗罵馮爽沒用,平時看她在班上挺盛氣淩人、飛揚跋扈的,還以為戰鬥力有多強呢,搞半天別人一句話就能把她打趴下。


    “我幹嘛難為情?”禾曦冬抱著臂冷笑,“剛誰指桑罵槐罵我妹妹的?我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既然語言水平不夠,那就別跑出來丟人現眼。哦,隻許你們惡意找茬,就不許人自衛反擊?還什麽男人不跟女人計較……嗤,老子不幫自己妹妹,難道還幫你們兩個外人不成?真是笑話!”


    趙慧敏被堵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暗恨地瞪了人群中的唐寶茵一眼,拉著馮爽灰溜溜地走了。


    “她瞪我幹啥啊?”無辜躺槍的唐寶茵,一臉茫然。


    “誰知道,倆瘋婆子,理她們做啥。”羅智攬過未婚妻,“下山吧,肚子該餓了,好好搓一頓去。”


    其他人也覺得倒黴,莫名其妙碰上倆腦殘,卻也沒往別處想。


    禾曦冬接過妹妹整理好的方便袋,拍拍她耷拉的腦袋,失笑地問:“怎麽了這是?怪哥搶你風頭了?也是,你包裏肯定帶著繡花針吧,應該讓你表演一招暴雨梨花針,把她倆都紮成刺蝟臉,看誰還敢小瞧咱小妹。”


    禾薇忍不住噗笑出聲,跺跺腳:“哥!”


    “哈哈哈……”


    徐太子等人也樂了,“暴雨梨花針?哈哈哈!虧冬子你想的出來!”


    不同於禾薇這廂的輕鬆愉悅,趙慧敏和馮爽走在半路鬧起了矛盾。


    馮爽怨趙慧敏不該這麽灰溜溜地走,整的像逃兵似的,多沒麵子啊。


    趙慧敏一開始沒反駁,誰讓馮爽家有錢有勢呢,自己爹不靠譜、娘又懦弱,將來少不了求靠她的時候,能忍則忍唄。


    可到底才十八歲,忍功沒那麽好。心裏的不痛快,隨著馮爽越罵越起勁當下也爆發了,“現在又這麽能說了,剛才咋不見你發飆?我這麽幫你你還嫌三嫌四的,早知就不插嘴了,真是沒事也惹一身騷……”


    “什麽騷不騷的,你才騷!你全家都騷!”趙慧敏最後一句話,激得馮爽暴跳如雷。


    馮爽的文化課成績不是一般的糟,一方麵和她的不上進有關,興趣愛好一大堆,看到這個想學、看到那個也想學,到最後卻沒一樣學成的。比如刺繡,無非是看她當老師的表姐玩很眼饞,花了三萬塊報了個中級包過培訓班,高級就別想了,純粹是沒事報著玩的。


    另一方麵和她家的家教有關,當爹媽的覺得家裏就這麽個獨生女,以後家產還不都是她的,成績好不好的有啥關係,考不上國內大學大不了去國外讀唄,鍍層金迴來國內的企事業單位還高看你兩眼呢。


    以至於文化課考試每次都稀稀拉拉幾分,帶她的班主任已經徹底沒想法、不抱任何希望了。爹媽都這麽說了,他們當老師的還能咋整?


    是以,沒鬧明白趙慧敏文縐縐話語的馮爽,跳起來破口大罵,罵不解恨,還打上了。


    趙慧敏礙於馮爽的家世,起初沒敢還手,等想到還手時,已經被撓破臉、扯斷無數根頭發,這下可真應驗了那句“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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