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一個眉飛色舞地介紹、一個若有所思地琢磨,把偌大的喜宴廳走了一遍。


    禾薇不知道賀少將這會兒就在計劃他倆的訂婚宴了,站在欣賞的角度參觀了一圈後,好奇地問:“既是自助餐,怎不見取餐的桌台、酒水吧台什麽的?”


    徐海洋神秘一笑:“等宴席開場你們就知道啦,現在嘛,保密!不過你們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滴,嘿嘿嘿……”


    那嘚瑟樣,讓人很想狂扁他一頓。


    賀擎東笑罵著踹了他一腳:“差不多吉時了,還不去接?”


    徐海洋看了眼腕上的勞力士表,確實該準備去接新娘了,正了正領結,不無遺憾地問賀擎東:“擎哥,你真不做我伴郎啊?冤大頭和緒哥那是已婚了沒辦法,你這麽合適……而且跟著我走一趟,能給你積累不少經驗欸,以後不用特地學也知道結婚當天怎麽樣個步驟了,多好的事兒……”


    他其實是擔心方湛和陸宇浩那倆小子搞不掂珠珠那兩個伴娘的惡趣味刁難。擎哥多合適啊,不用刻意做什麽,往前一站,就能把女方給出的防禦堡壘給攻陷了,妥妥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這麽好人選他上哪兒找去。


    而且他說的也是大實話,沒做過伴郎直接當新郎,會鬧很多笑話的。像他堂兄,兒子都五歲半了,結婚當天鬧的笑話至今都還有人提起。一提起就是抖著肩笑個不停,憂桑的黑曆史啊。而他跟著冤大頭“深刻實習”了一把,知道什麽時候要說什麽話、什麽時候得做什麽樣的反應。遇到窘況該怎麽解決,這才如此淡然篤定。


    賀擎東瞥了他一眼:“結婚步驟你不會網上學?還需要實地體驗?我反正要把第一次留給我媳婦兒。”


    徐海洋:“……”臥槽!又不是讓你當新郎,什麽第一次!


    禾薇被倆男人的對話囧得不知該說什麽,索性當沒聽見,可暈紅的耳朵尖還是出賣了她。


    等徐海洋被徐母喊去叮嚀,賀擎東心情很好地摟過小媳婦親了一口,然後牽著她邊走邊說:“海洋這家夥性子是跳脫了點。不過這次婚禮搞得真不錯,咱們訂婚的時候也這麽布置你覺得怎麽樣?不過夏天總的來說還是太熱。冬天又太冷,如果想放到戶外舉行,還是春秋天比較好,你喜歡春天還是秋天?春天百花齊放風景好。但蟲蠅也多,柳絮、花粉什麽的容易讓人過敏,要不就秋天?地址的話,你覺得微農場怎麽樣?還是和軒哥一樣擺到生態農莊?那裏麵積大、容納的客人多,但微農場是我們自己的地盤……”


    麵對信步而走、侃侃而談的賀少將,禾薇有種換了個人的錯覺,不過轉念又覺得這樣的他才令她安心,若自始至終都繃著個俊臉、漠然寡言,哪怕他不止一次地在激情擁吻時在她耳邊呢喃動人的愛語。都讓她感覺彼此間隔了一層。


    賀擎東說了半天見身邊的人兒沒反應,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居然在走神,哭笑不得地捏捏她鼻尖。“想什麽呢?敢情我白說了這麽多。”


    “沒有啦,我都聽見啦。”禾薇見這會兒喜宴廳裏沒人,大概是跟著徐海洋出去了,一時大膽地踮起腳尖,雙臂圈著他脖子笑意盈眼地打量他,這個男人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重要的話說三遍。


    賀擎東一臉受用地任她主動抱著。別說是公眾場合。哪怕是在家裏這樣的待遇也是不多見的,自然是要抓緊了。頭一低,就想吻她。


    禾薇臉紅耳赤地蓋住他嘴:“不是在說訂婚宴的事嗎?”


    “嗯哼。”既然嘴巴都被蓋住了,賀大少也隻得作罷,聊以慰藉地啄了啄她的手心,“你有什麽好提議?”


    “那倒沒有,你剛說的那些我覺得蠻好了。”


    禾薇確實覺得自助餐婚禮比傳統的宴席婚禮好,新穎又自在。並且自助式用餐相對不浪費食物,環境也幹淨,不會在酒足飯飽的同時看到滿桌的杯盤狼藉。


    總之,年輕一輩還是喜歡自助餐婚禮多一些,就是不知道長輩們會是怎麽個評價。


    “那就看今天的體驗了。”賀擎東不覺得長輩們的意見能左右他的決定。哪怕老爺子反對,隻要小妮子喜歡,他也會照計劃進行。但若是長輩們主動接受,那自然再好不過,省得他多費口舌。


    “那這樣,訂婚咱們采取西式的自助餐形式,爺爺或是爸媽他們不滿意,結婚的時候咱們按中式的來,你想坐花轎嗎?到時我騎馬帶著花轎去接你?”


    禾薇囧,敢情這貨還想來個中西合璧,兩種婚禮都體驗一遍啊。


    賀擎東卻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好。


    因為訂婚邀請的賓客不多,主要就雙方近親以及一些關係較鐵的朋友,到時就算全部在微農場過夜,也不怕房間不夠住。


    結婚就不一樣了,賀家辦婚宴,十人大桌起碼得開個七八十桌才夠坐。賀曜南的婚禮之所以才辦了四十六桌,除了他朋友少,最關鍵的是女方這邊才來了一桌。


    賀擎東是絕對不可能讓小妮子這邊的親戚朋友隻來一桌的,至少得二十桌,親戚沒那麽多,這不還有同學朋友嗎?一輩子一次的事,哪能低調?


    這麽一來,微農場裏不好辦了,哪怕場地夠,住宿總歸不如酒店方便,而且離市區那麽遠,總不能大晚上的還讓親戚朋友趕迴來吧?這不明擺著不讓他們暢飲嘛。所以,結婚還是擱酒店裏。


    若是覺得傳統婚宴太普通、不容易讓人記住,他就整個純中式的。唔,迴頭就搜搜古代婚禮具體怎麽個形式,之前都是電視、電影裏一眼掃過。隻記得新郎騎著高頭大馬、領著嗩呐隊、帶著大紅花轎前去迎接鳳冠霞帔的新娘,迎到家後來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然後就是送入洞房了,具體怎麽個操作還得研究研究。還有婚房怎麽布置,既然是純中式的,婚房自然也要比照著來了,不然多不倫不類……


    這麽一想。要籌備的事好多,但挑起的心思是怎麽也撲不滅了。


    禾薇見他主意已定——訂婚采取西式自助、結婚采取中式古禮。雖然很囧,但聽他簡單徜徉了一番婚禮過程,也不由心動了。


    恰好她對古代婚禮比較了解,上輩子好歹也是個古代閨秀。盡管她本身沒有經曆過完整的六禮婚姻,但沒見過豬跑難道還沒吃過豬肉啊,不說她上頭有庶兄、娶媳婦還是她幫著嫡母操辦的;另外入宮前跟著嫡母參加過幾場別人家的喜宴。因此知道的顯然比網上的資料明晰多了。


    小倆口躲在喜宴廳的角落,小聲商討著純中式的婚禮,不時頭碰頭地湊一塊兒看手機上搜到的相關資料和圖片,場麵不要太溫馨。


    不過隨著湧進喜宴廳的賓客越來越多,兩人也不好繼續再偷懶地坐下去了,說好的要幫徐海洋招待客人的。


    直到外頭響起熱鬧的歡笑聲以及劈裏啪啦的掛鞭聲,兩人相視一笑:新郎新娘到了。


    “走。看看去。”


    喜宴廳外,徐海洋春風滿麵地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一襲曳地婚紗的沈瑞珠沿著紅地毯走進來,身後綴著一串笑容滿麵的賓客。


    “海洋啊。聽說你在丈母娘家耍賴皮,怎麽還讓你得償所願地抱著新娘子迴來啊?”有知情的賓客一臉揶揄地問徐海洋。


    不知情的好奇問:“耍賴?耍什麽賴?”


    “我也是聽我兒子講的。”說話人原來是方湛的母親,“說是新娘儐相要求他做99個俯臥撐才肯開門,寓意長長久久,結果海洋做了52個就起來了,說是代表他此刻想說的話……”


    “海洋是怕做足了99個爬不起來抱新娘子吧?哈哈哈……”


    “這招有點損啊。別說99個,讓我們家那口子做9個都爬起不來。這是想害我們家海洋過不成洞房花燭夜啊。”這是徐海洋的大伯母,胳膊肘自然是往內拐的。


    “哈哈哈……”


    底下一片歡笑聲。


    徐海洋放下新婚妻子,抹了把汗。饒是他做足了思想準備,還是有點吃不消。不由對彎著嘴角聽他笑話的賀擎東感慨:“擎哥啊,不是我說,你真該實習實習,我撒出去大疊紅包,照樣擋不住一個比一個刁鑽的難題,簡直就是過五關斬六將,娶個媳婦可真不容易……”


    還沒感歎完呢,被一旁招唿客人的徐母一心兩用地兜頭禿嚕了一掌:“說什麽哪死小子!結婚還要實習?你想被胖揍一頓直說!”


    “唉喲媽,我指的是伴郎、伴郎!你想哪兒去了,你看擎哥都沒誤會。”徐海洋幽怨地揉著腦門,轉而找新婚妻子求安慰,“老婆,你看你婆婆打我。”


    徐母被無厘頭的兒子搞得哭笑不得,索性不理他了,熱情地拉過賀擎東和禾薇說了幾句,讓他們隨意,又麻煩他們幫忙看著點自家不省心的兒子,然後招唿親戚朋友進喜宴廳去了。


    等長輩們一退散,徐太子以及以顧緒為首的a群死黨們攜著女眷成雙成對地到來,送上禮金簽了字,而後聚在喜宴廳門口集體調侃徐海洋。


    徐海洋招架不住,舉手投降:“諸位哥哥弟弟們,饒過我吧,等下我自罰三杯。”


    “三杯哪夠啊,起碼得99杯,長長久久嘛。”石淵扶著大肚子的老婆壞笑著起哄。


    顧緒摟著親親老婆配合地接道:“99杯太多了,海洋要真喝完了哪還有精神洞房花燭啊,我看就52杯吧,代表他對弟妹想說的話,兩全其美……”


    “哈哈哈……”眾人放聲大笑。


    因為不斷有賓客到來,徐太子等人也不好就這麽堵在門口,哈拉了一句,去裏麵坐了。


    禾薇等幾個女眷,陪沈瑞珠說了會話,也跟著進去了。


    她已經欣賞過一圈如夢如幻的婚禮現場,但其他人還沒有,於是先陪著周悅樂幾人欣賞了一番才尋了張視野較好的喜桌坐下來。


    賀擎東和徐太子幾個大老爺們坐在她們隔壁。


    剛落座,就有服務員上前斟茶,還送上瓜子、花生、桂圓、話梅等小吃。


    眾人邊喝茶邊聊,嘮的最多的自然是徐海洋的婚禮布置了。


    “我聽海洋說,軒哥也打算辦一場這樣的婚禮?這麽說婚禮時間已經定了?什麽時候?”石淵一坐下就問。


    徐太子失笑:“我也就那麽一說,具體時間還沒定呢,要真定下來了,別人可以不通知,還能不通知你們幾個?”


    “這倒是。不過話說迴來,軒哥你確實該定下來了,你訂婚比我早,可你看我兒子都快出生了,你還沒把嫂子娶迴家,”說到這兒,石淵刻意放低聲音,湊到徐太子身邊,“你就不怕嫂子被別個男人追走啊?訂婚可不比結婚,真要有啥事,算不得什麽。”


    徐淩軒神色一凜,同樣壓低嗓門:“你看到什麽了?”


    其他人也都挑眉聆聽。


    石淵就說起那天看到的場景了。其實就是陸言謹和她一個大學學長吃了頓飯,本來沒什麽,偏巧有個賣花小姑娘走到他們那一桌推銷玫瑰花,那學長不知是出於善心、還是別有用意,買下了小姑娘手裏全部的玫瑰花送給了陸言謹。


    “臥槽!敢撬軒哥牆角,活膩了麽。”抽空進來看死黨們在做什麽的徐海洋,驚唿一聲。


    “噓!小點兒聲,不怕被嫂子聽見啊。”石淵橫了他一眼,“你很空?”


    徐海洋嘿嘿笑著跑迴門口去迎賓了,口型朝石淵說:“迴頭告訴我下文啊。”


    徐太子見狀都無語了。這貨是在當戲文看嗎?還下文,哼哼。


    不過還真的很介懷石淵說的那事兒。


    他以前的確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和陸言謹交往,甚至還想過婚後貌合神離各過各。可經過這兩年的相處,他發現自己真的陷進去了,滿心滿眼都是她,可似乎,她不如他陷得深。那怎麽成!他徐淩軒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哪怕是愛情,也不允許隻他一人動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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