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捅了馬蜂窩了,賀二家一度人仰馬翻。


    先是叫救護車、再是送醫院搶救,完了還得解決朱敏被“吃”的事。


    賀愛國和羅美萍忙亂了一宿沒睡,陳家那邊也燈火通明了一夜。倒不是擔心陳然媽,事實上陳太太送到醫院就醒了,陳家真正擔心的是今晚這事怎麽擺平。


    要知道,現階段可是陳家最要緊的關頭,陳然的父親和姑父都到了升職的關鍵期,鬧了這麽一出,若是被競爭對手知道,還不定會怎麽利用。


    他們甚至懷疑朱敏是陳家的競爭對手派來的,連夜派人調查朱敏的底細。


    天還沒亮,朱敏的生平,包括她家的境況、甚至家裏存款多少都清清楚楚地擺上了陳家老爺子的桌案。


    “照這麽看,別家有意派來勾引然然、想讓我們陳家鬧醜聞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不是有心人派來的,這種人家的女兒我們陳家也不能要。分明就是隻妄想攀上枝頭做鳳凰的野麻雀。”陳老太太一口否定。


    陳家其他人既不想接受這麽一門親家,又怕這事兒鬧大了對家裏有影響,都默不吭聲。


    最後還是陳老爺子發話:“事情都出了,你不要也得要,誰讓你寶貝孫子吃了人家,還不曉得擦幹淨嘴,讓人抓了個現行。家境好不好的且不去管,沒見老賀兩個孫媳婦也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這哪一樣啊,老賀那大孫媳婦,我看著都喜歡。而且人家雖是小門小戶出身,但比起這姓朱的。不知好多少倍……”


    陳老太太雖然隻見過禾薇一次,但架不住對禾薇的印象好啊:清清爽爽一小姑娘。笑容甜甜的、嗓音脆脆的,還會做衣服繡花……


    當然,這也離不開對比,誰讓朱敏初次進入陳家人的眼,是玉體橫陳的姿勢。


    陳然媽出院迴到家時,陳家的家庭會議已經結束了。


    針對朱敏,陳家給出的方案是:挑個黃道吉日先訂婚,不然怕堵不住悠悠眾口,從而影響陳家。退一步說。到底是陳然欺負了人家。不管認不認識,吃了就是吃了,總歸得負責吧。


    對外的說辭則是:朱敏是陳然的女朋友,這次賀家辦喜事,陳然做為新郎儐相、朱敏做為新娘儐相,都喝了不少酒。酒意上頭,又是男女朋友,你們都懂的……


    “懂個屁!”陳然媽暴跳起來反對:“怎麽就成然然欺負人了?他喝醉了,以前在家喝醉了哪次不是倒頭大睡的?要沒人上杆子爬床。他能欺負人?沒準咱們然然才是被睡的一方。那麽不要臉的女人,也想當我兒媳婦?做夢!”


    不得不說,陳然媽真相了。


    可她一個人反對沒用啊,陳老爺子做出這個決定是經過再三考慮的。


    “事已至此。究竟誰起的頭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們出去務必給我保持口風一徑。別到時傳出然然在別人家的喜宴上逼迫清白姑娘就範的風言風語。”


    陳老太太知道老伴兒這是為了顧全大局,歎了口氣。拍了拍兒媳婦的手說:“我也不喜歡那樣的女孩兒,家裏條件那麽差。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分明是踩著同學的婚禮給自己挑婆家呢,說不定還是故意給然然設的圈套。難為然然在圈子裏待的時間短,不懂這些彎彎繞繞,趕明咱娘倆個好好和他說說,起碼眼睛得睜大、萬不能被表象騙了。至於訂婚,咱們暫且忍忍,左右不是結婚,又還沒領證,等風聲過去了再做細致考量。”


    公公婆婆都站出來擺事實、講道理,做兒媳婦的還能怎麽說?


    陳然媽隻得給嘴巴拉上拉鏈,閉嘴不說反對的話了。


    可到底意難平,怒氣沒地兒發泄,早飯也顧不得吃,騰騰來到賀二家,找羅美萍罵了一通。


    “你兒媳婦找的什麽伴娘?這麽不要臉!還是大學生呢,簡直把大學生的臉都給丟盡了。”


    “……都說什麽樣的人交什麽樣的朋友,羅美萍你得看好你那兒媳婦,別讓她給你們家曜南戴綠帽咯。”


    兩家友好的外交關係宣告破裂。


    陳太太罵完走人,羅美萍轉而衝剛過門的兒媳婦發脾氣。本來就不喜歡胡慧,這下更有理了,劈頭蓋臉一頓罵,總之把胡慧罵得抬不起頭,最後嚶嚶地衝出家門迴娘家去了。


    賀曜南一個頭兩個大。


    昨晚他喝的酩酊大醉,還是被胡慧灌了幾碗醒酒湯才清醒的,醒來後想到這是他新婚夜,正想抱著媳婦好生享受一番旖|旎的洞房花燭,卻被告知出事了——媳婦的室友和陳家的孫子公然在客房啪啪啪被長輩們當場撞見。腦子頓時一片混亂。新婚夜的下半場簡直是在兵荒馬亂中度過的。


    可這事兒怎麽能怨胡慧呢,又不是她讓朱敏去誘惑陳然那小子的。沒見媳婦也紅了一晚上眼睛,還要挨這個挨那個的罵。賀曜南心疼胡慧,自然追出去安慰了。


    聽完來龍去脈,賀擎東嗤笑了一聲,倒是十分讚成陳家老太太的說辭:“這種女人,換我就直接扔出去。一個巴掌拍不響,縱使陳然喝多了,她也喝多了不成?客房門沒關、又離樓梯、喜房那麽近,隨便喊兩聲都能引來人幫忙。”


    “說是喊救命了,可能是喜房那邊太鬧猛了,沒人聽見吧。”許惠香歎了口氣接道。


    蠻蠻好的喜事,臨門一腳卻鬧出這麽一宗醜聞,簡直了。


    賀擎東冷笑:“喊救命沒人聽見,啪啪啪倒是把人都引過去了?”


    禾薇擰了一把他的腰間肉,斜眼睨他,怎麽說話的呢,就不能文雅點兒。


    惹來賀擎東一陣輕笑。“我這不學小四嘛。”


    躺著也中槍的賀頌北:“……”真是冤枉到姥姥家了。


    老爺子老臉一紅,清了清嗓子。揮了揮手杖示意雙胞胎兩個上樓去,“這事兒不適合你們幾個小的聽。”


    “為什麽呀爺爺。你看大嫂年紀沒我大,她不也在聽?”賀頌北聽得正起勁,哪肯離開啊,抱著沙發扶手,想再爭取爭取。


    賀擎東長腿往茶幾上一架,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沒……”賀頌北老鼠見了貓似的竄上樓梯。


    賀淩西早在老爺子開口發話就乖乖起身了,這會兒正在二樓拐角處等蠢笨的弟弟,“就你那點兒智商也想拖大嫂下水?”


    “有本事你去呀。”


    “我才沒你那麽傻。”


    “賀小三你啥意思?”


    “字麵意思。”


    “……”


    最終,朱敏和陳然的訂婚還是定下來了。日子是陳老太太翻老黃曆選的。農曆十月初八,折成陽曆十一月底。


    一月份就是換屆大選了,陳家希望在那之前,盡量把這樁事的負麵影響減到最低。沒有影響那當然是最好。


    隻是對於一點準備都沒有的陳家來說,三個月內既要時刻關注著大選,又要籌備一場意料之外卻又不能敷衍了事的訂婚宴,忙得不可開交。


    朱敏繼那晚之後,就沒見過陳然了。


    但她的切身問題得到了順利解決:首先就業搞定了。陳家出麵幫她在某機關的內刊雜誌社找了個責任編輯的工種,活很輕鬆。說是八小時工作製,但實際要不了一個小時就能搞定;收入不低,雖然還不是正式編製,但工資和正式工沒什麽區別。差的隻是福利待遇。不管怎麽說,比普通的公司企業好太多了。而且隻要她肯努力、通過明年五月份的統一招考就能轉正了。


    其次房租也不用擔心交不起了。單位提供單人間的員工宿舍,比她租的房子還要寬敞、明亮。關鍵是水電費全免。


    可以這麽說,她在這裏上班。除了每天花六七塊錢吃飯(食堂吃飯還有補貼,兩葷兩素一湯的標配。三塊錢都不要,比學校食堂還便宜),其餘都能攢下來。衣服也不用花心思買了,上班穿工裝,工裝的材質比她麵試前買的那套西裝麵料還要好。下班了或是悠閑地逛逛街、或是在辦公室上網看電影,單位裏有圖書館可以隨時借閱。這樣的日子,對朱敏來說,幸福的簡直就像天堂。


    更讓她虛榮心膨脹的是:陳家派人來說,她和陳然將於十月初八訂婚。陳然,那個英俊帥氣、一笑有兩個酒窩的海歸派高材生,竟然真的答應娶她。這讓朱敏感到心虛又驕傲。暗暗發誓絕不將做過處|女膜修補手術的事泄露給任何人知道。


    得知她的未來婆家是勢力如日中天的陳家,單位裏的同事從最初的冷淡赫然變得熱情洋溢,今兒這個請吃飯、明兒那個請唱歌,業餘生活豐富得一塌糊塗,以至於沒去深究陳然自始至終不曾找過她的原因。


    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到這一點,自我安慰說或許是兩人不熟,或許是他在害羞,總之等訂了婚、兩人成為真正的未婚夫妻,就會有賀曜南待胡慧那樣的體貼浪漫了。


    這期間,除胡慧以外的室友都先後來看過她,參觀了她的工作、住宿環境,又聽說了她的工資待遇,眼中無不流露羨慕。尤其是無法留京的幾個,嘴上不說,心裏指不定在後悔當初怎麽就沒想到找個家住京都的男朋友。


    至於胡慧,朱敏知道對方肯定恨死她了,結婚當天鬧出這樣的醜聞,主角之一還是新娘欽定的伴娘兼室友。但她並不後悔這樣的決定,有句話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等一切都穩定下來之後,再找胡慧道歉並解釋吧。


    不管怎麽說,朱敏那廂可謂是如願以償了,胡慧這邊卻惱的不行。


    室友做出這種事,簡直就是打她的臉啊。擱古代那就是踩著她上位。


    偏她還不能說這室友跟她關係不合、兩人甚至還是水和火的敵對關係。這話要說了,別人指定嗆她:不合能讓人來參加婚禮?還讓人做伴娘?這不腦子有病麽!


    賀家因此和陳家的關係一度緊張。兩位老爺子雖沒說什麽,該來往的還是會來往,可底下的人就沒那麽好態度了。看到賀家人,尤其是賀愛國這一房的,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板臉色。


    陳太太和羅美萍就更不用說了,從原本蠻蠻好的夫人外交直接惡化到憤怒中的鬥雞模式,不碰上還好,碰上了免不了一場撕逼大戰。


    羅美萍牙尖嘴利,但行動上遠不如女兵出身的陳太太。兩人pk,吃虧的往往都是羅美萍。外頭吃了虧,迴家就把怨氣撒新過門的兒媳婦頭上。


    胡慧嫁進賀家沒幾天,幾乎每天都要吃一頓婆婆的炮轟。新婚期過得那叫一個煎熬。本來計劃好的蜜月因為那天晚上的破事兒不得不取消,想著馬上要隨丈夫南下了,這幾天就在家歇著吧,可天天挨罵誰吃得消啊。於是,趁著晚上的“主場作戰”,她妖嬈嫵媚地坐在丈夫腰上,邊磨邊說:“老公,要不我們提前去軍區吧,你看我們到了那邊還得找房子、買生活用品,急急慌慌地哪成啊。”


    賀曜南雖說有軍校畢業的這層鍍金,入伍直接就是連長,但家屬院得營長以上的級別才有,所以胡慧說是隨軍,住處得自己找。


    賀曜南是考慮到進了部隊,以後想迴趟家不容易,所以想趁著這幾天閑賦在家,多陪陪老爺子和爹媽。可媳婦兒絞著他那命根子、使著渾身解數誘惑他,牙關一咬,奮力抽挺了幾下,喘著粗氣說:“滿足我,喂飽我,我就答應你。”


    胡慧便使出兩輩子積累的性|經驗,紮紮實實地替他服務了一晚。第二天,揉著快要散架的腰,忍著渾身酸痛下樓,聽到婆婆陰陽怪氣的說:“怎麽?這個家才住幾天就受不了了?”心知這事兒成了。


    賀曜南既然提出來了,就不會因為他娘的幾句碎碎念就打消念頭。何況胡慧說的也沒錯,到了那邊還得物色房子、還得準備生活用品。去得早了能多看幾處。最好挑個離軍區近的,這樣迴去和她溫存也方便。


    一想到昨晚的火熱,賀曜南的下麵又可恥地硬了,趕緊腿一夾,埋頭吃早飯,一會兒還得去向老爺子報備。


    羅美萍見說破嘴巴皮都不見兒子反應,氣得筷子一摔:“隨你們的便吧,愛咋樣咋樣,我不管了!”


    就這樣,賀曜南領著新婚妻子比計劃提前一周南下報到去了。


    胡慧一走,榮升婆婆沒兩天的羅美萍沒了發泄對象,不得不偃旗息鼓。


    世界終於安靜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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