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西郊的生態農莊一路飆車趕到的顧緒、徐淩軒、羅智、徐海洋、石淵等人,氣喘籲籲地衝上山頂,落入眼簾的是塌陷一半的水泥平台,以及倒在血泊裏的聶美雲。


    顧緒忙找自己老婆:“樂樂!包包沒嚇到吧?還有小禾呢?不是說你們三個一起嗎?”


    周悅樂抱著被激烈的槍聲多少有些嚇到的小籠包,撲到他懷裏,一直忍著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哽咽地說道:“平台塌了,薇薇救了我和小籠包,自己卻掉下去了,阿擎沒拉住她,也跟著下去了。降落傘雖然打開了,但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賀二叔、賀三叔帶人下去搜救了……”


    “好,我們也下去。別哭了,你看小包,你要再哭下去他也要哭了。這下小籠包變成小哭包,我們家鹽是不是不用買了?”顧緒給呆萌的兒子換完尿片喂好奶,裹好嬰兒鬥篷,臨近傍晚起風了,可別凍壞了。這才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攬著媳婦,哄完這個哄那個。粗糲的手指替媳婦抹掉成串成串滾落的淚珠,看著她發紅的眼睛心疼道:“真不哭了。阿擎他們不會有事的。相信他的能力,嗯?他可是我們幾個當中最牛掰的,那,這是你老公難得說的大實話,過這個村沒那個店了……”


    周悅樂拿紙巾擦著眼淚,拐了他一手肘。


    “下麵就是佘子壩水庫。”徐海洋見眾人圍攏過來,在手機上調出最新版的衛星地圖,收起一貫落拓不羈的表情,認真分析道:“如果是翼傘,選擇岸邊降落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走!時間緊迫。邊走邊說。”徐太子和羅智兩個分別給各自未婚妻打完電話,免得她們擔心,收線後,手一揮,決定下到水庫看看。


    “要不要和賀二叔他們通個氣?如果他們有具體的搜救方案,我們不如加入到他們的隊伍,免得浪費時間又拖他們後腿。”石淵提議道。


    “哦。對!賀三叔走之前給我留了他的衛星電話。”周悅樂打開掌心。


    手機沒了。隻好拿筆粗粗記在手掌心裏。又怕出手汗,所以幾個數字刻意寫的濃又大。仔細地辨認著報給帶有衛星電話的徐太子。


    看到這一幕,顧緒鼻子一酸。摟緊媳婦說:“迴去咱也搞個衛星電話,手機也買個新的,就那款新上市的土豪金!”


    徐海洋和石淵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妻奴啊。


    然而隻是心裏想想,沒說出嘴。不然顧緒肯定迴他們一個白眼:你們不也是?


    羅智在一旁若有所思:不如給茵丫頭也整一套?不止衛星電話。阿擎給他小媳婦整的追蹤器也來一個?


    ……


    一行人和清理現場的趙部長等人打過招唿,沿著彎彎曲曲地山路下到堤壩。和聯絡上的賀戰國碰上了頭。


    “賀三叔!”


    “你們也來啦?”賀戰國眼神透著焦慮,這時候不是寒暄的時候,簡練地說了下搜救情況:“附近都找過了,沒發現任何降落跡象。可照阿擎的操作能力。不大會選擇水域降落。除非……”


    “除非他身體原因,失去了操控能力。”徐太子接道。


    賀戰國眼神黯然地點點頭,這也是他最擔心的。“阿擎他二叔帶隊去前方搜救了,剛剛傳來消息。這水庫一段一段的都有落差,個別梯段還不是人工築造的堤壩,而是天然形成的瀑布,高低落差不小,最高差度將近二十米,這會兒正值泄洪期,如果……”如果正好掉在那附近,又被急流的瀑布衝下來,那恐怕真的兇多吉少了。


    眾人有片刻失神,齊瞪著眼前這片白茫茫的水域,擱在平時多少能稱得上一個景點的大湖,這會兒看來要多礙眼有多礙眼。


    “降落傘呢?”徐海洋率先想到:“傘找到沒有?”


    “還沒消息。”賀戰國輕搖頭,這是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傘找到了,而人不見蹤影,怕是更讓人絕望。


    “沒找到傘那就有希望!”顧緒幾人也都這麽想。


    “對!沒找到就有希望!”


    “那我們也開工吧!”


    一行人強振精神,照著軍部已經展開的營救方案分頭尋找起來。


    ……


    趙雪章看著壩頂平台被部下們清理幹淨,塌陷地方臨時用任務用的鋼索攔了起來,並手寫了一塊警示牌,言明“此處危險、請勿靠近、否則後果自負”。


    同時又通知了相關部門,讓他們趕緊派人來修葺,重新安裝鐵護欄。原來那圈鐵欄杆,大半都隨著塌陷的山石掉下去了。


    搞定平台上的善後工作,趙雪章揮手示意阿飛他們帶著現場的嫌疑人先走,包括那兩具屍體、三具昏迷體。


    真是禍害遺千年啊!被壓在墜毀的直升機裏,竟然還隻是昏迷。趙雪章鼻息哼哼地心道,撣了撣身上的灰,扭頭發現霓裳還神情呆滯地站在平台一角,歎了口氣,走過去說:“沒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咱們也別這麽快絕望。阿擎的能力你又不是不曉得,而且那小子的運氣向來不錯,這次肯定也能化險為夷。”


    霓裳木然著臉,靜靜迴視著自家部長,一言不發。


    趙部長在她無神的瞪視下又想歎氣了。怎麽感覺自己是這幫小子們的爹似的,操不完的心啊。


    “左右這兒沒咱們什麽事了,走!跟我下去看看。”趙部長拍拍霓裳的肩,示意她一塊兒下去。


    霓裳這才從震驚中迴過神,猶疑了一下說:“部長,我想一個人先在這兒靜一靜。”


    靜一靜?不會是負罪感太深,想跳那啥吧?


    “我說你別想不開啊,阿擎他抓住傘包並打開了,以他的能力,我相信一定能安全著陸的。這懸崖高是高。但哪高得過駐地跳傘訓練時的高度?你說是吧?”話是這麽說,趙部長心裏也七上八下忐忑的很。


    那小子的能力的確是很強。想當初剛進隊那會兒,跳傘還是他弱項,第一次外出考核,竟然跳偏了,說是跳到一座無人的小孤島上去了。當時還被俞井幾個同期入隊的替補幸災樂禍地取笑了一陣。迴到駐地後,原想給他安排個心理輔導員開導開導。免得被打擊過頭沒信心了。哪知這小子選擇繼續跳。越是弱項,他跳得越是歡。等到半年一次的中期考核,跳傘項目的積分竟然遙遙趕超第一次考核時的第一名。嘖!這成長速度。連他看著都眼紅,遑論俞井那幫和他有競爭關係的小子們了。


    不過大部分隊員還是能調|教好的,唯一讓他頭疼的就是俞井那個刺頭青。入選考成績堪堪達到替補線標準,排他前麵的兩名替補隊員。一個被爹媽喊迴老家結婚,一個家裏出事錯過麵試和政審。他就這麽****運加身地滾進了特行隊大門。


    幸好沒多久出了點事,借故把他給踢出去了。要不然留到以後,說不定是另一個聶風或是聶美雲。心術不正的人,一旦成長起來。那摧毀力,搞不好比原子彈還嚴重。趙部長心有戚戚焉。


    所以說,培養一個正直、正義又富拚勁的好隊員是多麽不容易啊。


    他做為國安部現任部長。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所以他很珍惜。珍惜底下每一個隊員。都是國之棟梁啊。


    想到這裏,長長歎了口氣,思緒拉迴到眼前。阿擎那小子如果沒有負傷、如果身上沒掛著另一個人,他剛剛那話,絕不誇張。然而事實終究不是假設。但願那倆孩子福大命大,安然躲過這一劫……


    霓裳在趙部長走神的當口,也在垂眸想心事。


    剛剛她絕對沒看錯,聶美雲朝她狂掃時,好幾次分明能射中她、而躲避不及的她也認命地做好了挨彈準備,卻不知何故,她居然沒事!不僅沒死,連表皮擦傷都沒有。當時離她不遠的老a幾人也沒事。


    恍惚間,她甚至還看到一顆子彈,明明是直衝她門麵襲來,卻在最後關頭,忽然掉頭折迴。要不是聶美雲被狙擊手擊中而倒地,十有*會被她自己的槍打出來的子彈射中吧。


    這畫麵,太特麽詭異了!霓裳想了半天都沒搞明白。


    老a幾個大老粗,隻覺得逃過一劫、運氣超好。她卻清楚,不單單隻是運氣好,肯定還有其他原因。隻是,到底是什麽呢?


    是子彈有問題麽?可從槍眼裏出來的子彈前半段射程絕對正常,直到離她不到二十公分的時候才突然出現那麽詭異的一幕。莫非是這平台的原因?


    霓裳蹲下身,就地摸了摸。


    鞋底不知有什麽東西又咯到了她的腳,略感刺疼。


    驀地,霓裳想到禾薇,想到她曾往她鞋裏塞過一樣東西,當時還悄聲說什麽來著——“任何時候都別脫鞋子”。當時沒明白,後來又發生了這麽多事,即使腳底板被咯疼了,也沒工夫去整鞋子。


    然而,此刻,她似乎琢磨出點什麽來了。莫非塞進她鞋子裏的東西正是幫她抵擋聶美雲那機槍掃射來的子彈的“救命恩人”?


    隻是,怎麽可能?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霓裳還是席地而坐,脫掉鞋子找出了那顆咯腳的銀鈴鐺。


    “怎麽?石子兒進鞋子、咯著腳了?”


    “嗯。”霓裳沒反駁說這不是石子兒而是銀質的小鈴鐺。


    在沒有考證之前,她可不敢對部長說這麽匪夷所思的事。


    即便考證過,證明的確是這鈴鐺起的作用,也得等問過禾薇再說。如此玄幻的東西,倘若能對外公布,各*方還不樂翻天?可見不是能大批量生產製造的。而禾薇肯在生死關頭送給自己保命,說明信任自己。那麽,自己又怎能辜負了她這份信任?


    思定,霓裳把鈴鐺收進褲兜,抖幹淨鞋底、係好鞋帶,起身說:“部長走吧,我跟你一塊兒下去。”


    “咦?”不是要靜一靜嗎?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女人果然好善變。


    就這麽一愣神的工夫,趙雪章發現部下早已疾行至半山腰了。不由抽了抽嘴,心裏嘀咕:一點都不尊老愛幼!老子好歹是你們長官,一個個撒丫子跑恁快。別以為老子老了就比不過你們這幫小年輕了,想當年老子剛進特警隊那會兒,短跑項目的積分榜,連著兩年都是老子的大名!不信?不信老子跑給你們看……哎喲!老子的腰……


    ……


    禾薇是被吻醒的。


    剛睡醒的她,小臉蛋紅撲撲、櫻唇粉嫩嫩,瀲灩水眸氤氳著霧氣。


    特地為參加喜宴編的淑女麻花辮早已鬆鬆垮垮,別在上頭的蝴蝶結發夾都不知道掉哪兒去了。躺著睡了一覺之後,越加顯得淩亂。然而,卻讓凝望著她的某大爺下腹一緊。


    禾薇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兩人一起睡在空間裏。


    “你……”


    剛啟口,又被某人以吻封唇。


    這迴可比她睡著時用力多了。舌頭長驅直入,纏住她的舌尖不容許她躲避、退縮。雙臂牢牢箍著她,恨不能將她揉進他的胸膛,無論去哪兒都帶著她,省得看不到她的時候,總擔心她有沒有被欺負、會不會受委屈……


    直到她唿吸急促、嬌|喘連連,賀擎東才克製著體內叫囂的欲|望,戀戀不舍地鬆開她,改而用指腹在她紅腫的唇|瓣上來迴摩挲著,氣息尚還有些不穩地啞聲喟歎:“老婆……”


    禾薇正雙手交叉按在自己胸上,好似不這麽按住,砰跳的心能竄出胸膛似的。聞言,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


    賀擎東佯裝吃痛地“嘶”了一聲,順勢握住她的小手,拉到唇邊親一口說一句:“以後可別這麽嚇我了。我的膽子也不是巨無霸,真會嚇破的。”


    她也不想接二連三出事故好伐。可這種事又不是她說了算的。


    莫非這具小身板真的是事故體質?


    貌似從穿來至今,還沒哪個學期是從頭平安到尾的。


    尤其是近半年,別說一般的糟心事,光跳崖都第三次了,她也是醉了。


    若這世上有類獎項名叫“跳崖不死勇士”,禾薇覺得自己若是去報名,說不定能拔得頭籌。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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