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你怎麽樣?”


    私家車的司機匆匆下來,打斷禾薇的話,扶起地上的男人,看他兩手捂在一隻眼睛上,失血的臉在星星點點的血珠子映襯下,顯得越加蒼白慘然。○


    “需要我報警嗎?”司機問。


    “報、報屁個警!”那不是自投羅網嘛。男人咬牙切齒。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眼痛頭痛心更痛。眼睛和小命哪個要緊,還用選擇?隻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男人憤怒地朝禾薇以及啄了他眼睛後又箭一般竄迴鳥籠的小不點瞪了一眼,由司機攙扶著上車:“去!送我去你老板家……”這筆賬暫時放著,遲早有一天他要連本帶息討迴來!


    禾薇見男人逃了,也不慌。電子蜂一號還追著他呢,暗暗記下車牌號和男人剛剛說的“聶家”,一會兒問問賀校官,看他知不知道。


    這麽想著,她緊了緊提著鳥籠的手,快步朝地鐵站走去。


    被這一幕驚得無法置信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前一刻,他們都要以為小姑娘在撒謊了。


    因為鳥籠一開,裏頭的小鳥真的飛了出來,還直直朝男人飛去。


    就在眾人準備感慨一番這世道怎麽會變成這樣、居然連長相如此甜美可人的小女生都是騙子、騙取了他們一幹人的信任時,情況急轉而下——男人的眼睛被鳥啄了。


    而啄完了人眼的罪魁禍首——小鳥,居然又老神在在地飛迴鳥籠。蹲在裏頭用那細細長長的嘴喙梳理它的毛發。


    那一刻,眾人呆了。


    等迴過神,哪裏還有男人和車子的蹤影。


    就連小姑娘和聰明得不可思議的小鳥。也雙雙不見了。


    圍觀眾人再度麵麵相覷。


    其中一名長相清秀的女生弱弱開口:“那個,誰擰我一把,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話音剛落,女生吃痛地跳腳:“啊啊啊!好痛!尼瑪你當麻繩擰哪!就不能輕點兒!”


    她身旁的男生幹笑兩聲收迴手,摸摸鼻子:“不是你讓擰的嘛,不痛沒效果啊。”


    “我去……”


    “好了。”其他人笑著打斷這對歡喜冤家:“說明剛剛那事不是咱們的幻覺,更不是做夢。”


    “那小姑娘跑得也太快了。不然可以和她的小鳥玩玩,太靈光了!簡直我偶像啊!”


    “不覺得很危險嗎?隨時能衝上來啄瞎你眼的寵物,還是別近距離接觸的好。”


    “我才不怕。那鳥看著那麽鬼靈精怪。肯定很通人性。除非是壞事做多了,就像剛剛那男人,被啄了眼睛不僅不報警,還溜那麽快。分明有壞心……”


    “對對對。就像《小鬼當家》裏演的那些壞人,想偷主人家的東西,結果反被主人家的寵物追得落荒而逃。”


    “瞧著還真有幾分像……”


    “可不是……”


    “……”


    一群人圍在路邊熱鬧地討論剛剛發生的事,被前來采訪南郊園花卉展的快報記者聽到了,當天南郊園這邊的新聞便多了兩則,除了為期三天的花卉展,再就是“訛騙女生寵物鳥、反被寵物鳥啄眼”的報道。


    一時間,花鳥市場的生意比任何一個節假日都火爆。大家都去淘聰明機智的小鳥去了。鳥市的價格過了年翻了兩倍不止。


    禾薇直到開學,才從周潔瑩等人口裏聽說這個事。還被約去逛鳥市,說是淘不到那麽機智聰明、護住有功的小鳥,淘隻和小不點一樣可愛的也行,頓時囧得不行,不過那是後話了。


    此時的她,乘地鐵到軍醫院站下,直奔住院部。


    電梯一滑開,她就看到大武搓著手在病房門口來迴踱步,還以為醫生在裏頭給賀校官複查,心裏一陣緊張,快步跑過去,剛要開口,病房裏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阿擎,算起來我們整整有十年沒見了呢,如果當年你沒去部隊,而我沒被家裏送出國讀書,我們的孩子估計能打醬油了……”


    禾薇腳步一頓,提著鳥籠的手緊了緊,大武見她神色不對,忙推門朝裏吼了一嗓子:“中校!小禾迴來了。”


    開玩笑!中校和小禾,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哪容別個女人來攪合!哪兒來滾哪兒去!


    病房裏的說話聲被打斷,一片安靜。


    病房門口,禾薇提著鳥籠、背著一個和她嬌小的體型極不相稱的帆布,因為一路都在小跑,出了一身汗,滑落耳畔的秀發黏著臉頰,和病房內站著的妝容明豔的年輕女人相比,顯得有些狼狽。


    見病房裏的男男女女轉過頭看自己,禾薇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抱歉,我不知道有客人,那個我先去……”


    “去哪裏?過來!”賀擎東喊住她。


    病人發話了,禾薇隻得硬著頭皮,在一幹人或是興味好奇、或是鄙夷不悅的眼神下,小步挪進病房,在離床邊幾尺遠的地方站定,眼神疑惑地看男人,似在問:有啥事?


    賀擎東無奈地啟口:“我渴了,早上的蜂蜜水還有嗎?”


    “有有。”一聽他渴了,禾薇沒那麽多想法了,卸下背上的大包,擱在沙發旁的地上,鳥籠暫時擺在茶幾上。泡蜂蜜水之前先去衛生間洗了個手,順便將淩亂的頭發挽了個發髻,免得低頭彎腰時老有發絲垂下來。


    出來喂賀校官喝蜂蜜水,順嘴問:“醫生有來過嗎?晌午的體溫和血壓監測怎麽說?肚子餓不餓……”


    垂眸喝水的賀擎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喝了幾口,停下來給她一連串的問題解惑:“來過了,一切正常。我不餓,倒是你,早上沒吃多少,迴學校有沒有吃點什麽?”見她搖頭,不悅地抬手捏她臉:“都這個點了,怎麽不吃點再迴來?還跑這麽急,當心胃疼。”


    看到這一幕,病房裏杵著的年輕男女們驚呆了。


    這還是他們印象裏的賀大少嗎?雖說交情不深,但好歹一個大院長大的,這幾年家裏長輩又老愛把賀擎東的大名掛嘴上鞭策他們,想不往深裏記都難。


    可自從賀家長子長媳過世、賀大少又被賀老爺子踹進部隊,不是說就沒見他笑過了嗎?成天繃著個臉、不是麵無表情就是看你就像看死人……可是可是眼前又是腫麽迴事?這人真是賀大少?是他們眼花還是人被掉包了?


    “阿擎。”劉晗忍不住開口。


    雖然有十年沒見麵沒聯係了,來之前她還心有惴惴,都說部隊裏混過的人要麽痞要麽愣,何況賀擎東混的還是國安特行隊,那絕對是風裏來雨裏去,很多時候還要直麵槍林彈雨、出生入死。再帥的人,如此嚴苛的條件下待十年,也帥不到哪兒去了吧。她劉晗追男人,一向先看男人的顏值,入了她的眼,哪怕某方麵功能不如她意,隻要不是太弱雞,她也願意交往。


    所以家裏不知從哪兒得知賀擎東要升少將的消息,讓她來探望賀擎東,最好表現得關心點、主動點,她心裏並不是十分樂意。雖說高中時是她追的他,但時隔十年,賀擎東變成什麽樣了她都不清楚,就要她來爭取賀家孫少奶奶的位置,搞得她好像沒人要似的。


    再說,賀擎東充其量就是個高中畢業生,哪怕他家裏再有權有勢,學曆上怎麽也越不過她這個大學畢業生吧,何況還是國外大學的畢業文憑。她老媽也真是的,tom哪點不好嘛,名牌大學畢業生,長相帥氣、家境富裕,隻要見過他的都說棒,偏家裏怎麽也不同意。說是外國女婿影響她爹和叔叔伯伯們的正途,還說他的行當也不正經。年紀輕輕什麽工作不好找,偏做什麽調酒師。劉晗為此不悅的很,調酒師哪兒不正經了?在國外那是炙手可熱的來錢職業。


    是以,tom雖然迴國了,但兩人的關係始終沒斷,隻不過沒讓家裏知道罷了。她那固執的爺爺撂過話,說她要是敢嫁外國人,就打斷她的腿一分錢不許拿滾出這個家,當劉家沒她這個孫女、聶家沒她這個外孫女。


    她爺爺就是個老八股,古板又固執,無論誰勸都不聽,還把斷絕文書都寫好了,就放那兒,撂話說看她敢不敢還嚎著要嫁外國佬。敢嫁那就做好淨身出戶的準備。


    劉晗倒是想拍拍屁股跟著tom迴他母國,可一想到斷絕了和家裏的關係,意味著豐厚的嫁妝沒她份了、出去也不能再撐著劉、聶兩家這兩把好用又有麵子的庇護傘了,隻得認慫地縮迴肩膀。把男朋友哄迴國後,決心待在家裏把上上下下的一眾長輩安撫了再說。


    最近她家喜事臨門——她老爸升了一級,她老媽成功打入羨慕已久的貴婦圈,昨兒聽迴來一個消息:賀家大孫子受傷住院了,二話不說扯著她上街買了一堆上好的補品,派她來探望。名義上是老同學見麵,實際上還不是想撮合她和賀擎東。


    然而到了病房,看到帥氣依舊的賀擎東,劉晗不得不承認,自己該死的又砰然心動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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