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出的熱氣就在她耳邊,燙得她耳朵尖禁不住打顫。


    “嗬……”他逸出一聲低笑。


    因她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口,笑聲帶起的震動讓她的心跳也隨之加速。剛剛還覺得冷呢,這會兒倒是感覺熱了。


    走神間,禾薇忽然發現自己由側躺改成了仰躺,緊接著身上一重,那、那、那家夥居然翻身趴到她身上,姿勢曖昧得讓人臉紅心跳。甚至還能感受到他身下那硬邦邦的火熱,正中紅心似地頂在她腿心間。


    “你……”


    “別緊張,我就是想看著你說話。”賀擎東雖然躺在她身上,但大部分力量靠他的手肘支撐著,另一個手依舊在她身上摩挲著,隻不過不再是搓肩搓背搓胳膊,而是在探索她胸前那對出落得約莫有八九分熟的水蜜桃。


    映著朝帳篷角落而放的手電光,禾薇臉紅了。


    沒等她揮開他的狼爪,便見他傾身,先是在她唇上“吧唧”一口,然後溫熱的雙唇移至她耳朵,一字一句地說:“寶貝,我很高興。”


    高興?淋成落湯雞、還在野外饑腸轆轆地搭帳篷縮睡袋,還能讓他高興?


    不過說到肚子餓,禾薇倒是想起空間裏還有她娘做的鹵味和新鮮水果,遂問:“想不想吃@ 點鹹的?”


    剛剛那條能量棒雖然解餓,但總感覺沒吃飽。橫豎這雨一時半會下不停,還不如想開點。就當露營好了。


    這麽一想,她鑽出睡袋坐了起來,從空間裏拿出鹵味塞到他手上。笑眯眯地說:“給!我媽做的,昨天特地讓老吳捎來給我們吃的,你嚐嚐,渴了也不怕,有水果呢。”


    說著,把空間裏的水果也拿了出來,示意他想吃什麽隨便拿。又說:“當時是嫌背著太重,就往空間放了點,現在想想運氣還真不錯。”


    賀擎東被她這一打岔。哭笑不得,不過見她興致勃勃的,也就沒說什麽,拿過防彈背心。給她披到身上。然後抓了個鴨翅,陪她啃了起來。


    許是袒露了一部分秘密,她心情鬆快,他心裏高興。饒是外頭大雨滂沱、夜露深重,帳篷裏的氣氛好的猶如置身在山花爛漫的燦爛日光下郊遊。


    賀擎東挑重點和她說了下找到她之前的情況。


    他雖是特行隊副隊,但私人事件不好找隊友出動,又不想驚動老爺子,怕他急火攻心。於是問徐太子借了支小分隊,個個都是特種兵出身。自然熟悉野外作業。當時因為不知道禾薇是一個人,怕歹徒挾持著她,所以采取的是地毯式包圍,由各入口逐一往林中逼近。而他因為心急如焚,所以走得比其他人更快些,這才搶先一步找到了她。


    至於警方那邊,接到圓圓電話後,就讓他們封鎖了整個明華山景區,許出不許進,等雨停了再進行地毯式搜山,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劫匪找出來。


    禾薇把自己這邊的情況也說了一遍。本來想把墜崖下來大難不死的功勞歸給某棵高大上的參天古木的,不過後來想想,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即使被樹枝勾住撿了一條命,身上多多少少會有傷吧。他那麽精明,真的會信?與其挖空心思找借口完了還要被懷疑,還不如都說了,然後警方那邊,就由他想辦法搞定吧。


    這麽一思定,禾薇便把係統能量的事,也對賀擎東說了。


    其實吧,她覺得他應該早就起疑了。上迴那枚指環,照係統君的話說,能一次把巨能耗完的,肯定是遇到了生死大劫。後來不是還悶聲不吭地抱了她半天嘛,想來那時就發現了吧,不然怎麽會把失了能量的指環妥帖地收在保險櫃裏?


    果然,她垂著腦袋交代完空間能賦予她能量、那能量能保人平安的事,賀擎東並沒感到意外,反而將她摟在懷裏,下巴抵著她頭頂的發旋,說了句:“我很慶幸你有這個東西。但這事你說給我聽就行了,其他人那裏,你就說摔下來被樹枝勾住了衣服,大難不死。他們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你要咬牢,別透露半點有關空間的秘密,警方問多了就推我頭上,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縱然被樹枝勾住了衣服沒摔死,但當時人暈過去了,一直到我發現你為止,其他的我來解決,記住了?”


    禾薇欣然點頭。和她事先想的一樣,這算不算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次的事,禾薇最想不通的是樓瓊丹對她的怨恨竟然那麽深,深到不惜置她於死地。


    把當時在懸崖上樓瓊丹對她的說一字不漏地複述給賀擎東聽,然後分析了自己的看法:“……她的變化那麽大,大概和這兩年的牢獄生活有關。可她不是被判了兩年有期嗎?照道理應該還沒出獄呀,不會是逃獄出來的吧?和她在一起的那些人,應該是她花錢雇來的,那夥人的頭頭叫‘昌哥’,能讓人昏迷的濃煙是一種迷藥,叫‘一秒倒’,聽他們的口氣,貌似挺貴的,樓瓊丹說了好幾遍花兩百萬買的,而那幾個男人則還嫌兩百萬賣少了,說是那麽一大包……之前梅子和圓圓從望遠鏡裏看到前方路上有個球狀物,當時都以為是山上滾落的泥塊,估計就是這個‘一秒倒’了……”


    賀擎東見她說到這裏,臉色有些蒼白,想必還是有些後怕,於是把她抱到腿上,一手攬著她腰,一手順著她背,柔聲安撫:“不怕了,不怕了,已經過去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肯定順風順水,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


    心裏琢磨著這趟迴去,勢必得給她配兩個人才行。雖然駐地離海城不遠,可終究不能及時趕到她身邊。如果再來一次今天這樣的事,他真會肝膽俱裂。


    “不如轉學吧。”他在她頰邊親了一口,柔聲提議:“京都那邊有幾所學校接受保鏢入內。你要同意,我明兒就和爺爺說,讓他挑個靠譜點的,能不住宿最好,放學就迴大院。我這邊盡快申調總部。不管怎樣,你的安全最重要。”


    “沒那麽嚴重吧。”禾薇仰頭看他,見他眉頭緊鎖。伸出大拇指在他眉心輕輕按揉著,“你是擔心一時半會抓不到樓瓊丹他們,迴頭又來找我?”


    “這是一方麵。但就算把他們都抓捕歸案了。我也不放心你再迴海城一高。才一年,你在學校出了多少事?嗯?”他懲罰似地在她鼻尖咬了一口。天知道接到圓圓電話時,他有多擔心。這種滋味,說什麽都不想再嚐一次。


    禾薇揉著鼻子嘟嘟嘴:“又不是我主動惹的。”


    她在學校可是很安分的。從不惹事。即使別人惹事她也是能避則避。可不知為啥總有事情找上她。莫非她是事故體質?


    賀擎東往下移了移。改而吮住她嘟起的唇中肉,唇貼唇地摩挲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啞聲歎道:“正因不是你主動惹的我才擔心。”


    禾薇噗嗤笑道:“那要不我試試主動惹禍,沒準還能禍水東引……”


    “胡鬧。”


    “好嘛,我不說了。可轉學這個事,我爸媽肯定不會同意,還是別考慮了。”


    賀擎東聽她這麽說,琢磨著還得讓小叔小嬸出馬、把未來的嶽父嶽母給攻克了。小妮子這邊倒是問題不大。於是暫且放過這個話題。拍拍她的小腦袋,說:“算了。先別想那麽多了,今天這事我會解決,迴去後警方那邊肯定會找你,到時你就按剛才的說給他們聽,別的一句都不用多說。”


    知道是誰欺負她就夠了,說和不說,都不會影響他的決定。


    抬手看了眼腕表,晚上八點半,外頭的雨勢依舊大的驚人。


    他喂她喝了幾口水,忍不住和她來了個纏綿悱惻的晚安吻,這才幫她脫去防彈背心,拉她在睡袋裏躺好,一下一下輕拍著她肩哄她睡覺:“睡吧,好好睡一覺,到明天雨肯定停了,走出這片林子起碼要兩三個小時,今晚得養精蓄銳。”


    禾薇今晚算是大坦白了,除了沒說重生這麽離奇的事以及前世、前前世的經曆,有關係統君的功能幾乎和盤托出,許是心裏減了不少壓,窩在他懷裏,不到一分鍾就酣甜睡去了。


    賀擎東借著幽暗的光線,靜靜地打量著她毫不設防的甜美睡顏。他知道她有秘密,但沒想到會是這麽驚人的秘密——存於意識領域的空間、能給任何物品加持能量的係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多半會以為是天方夜譚吧。


    三立方的存儲空間且不去提,那能量加持,他幾年前就受益過了吧。那枚烏色的不知材質的戒指,當初救了他們多少人。還有脖子上貼身佩戴的平安符,當時聽她說是廟裏開過光的,隨身佩戴能保平安,如今想來,也是加持了防禦能量的吧。難怪最近幾次任務,危險係數明明那麽高,受傷率卻比早幾年接普通任務時都低。原來不是他運氣好,而是她送的平安符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這丫頭,原來那麽早就把他放心上了,想必連她自己都沒看清楚對他的心意吧。這個認知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和煦得如同冬日裏的暖陽。手指輕輕撫上她的額,順著眉眼、俏鼻、櫻唇,一路描繪,最終握住她柔軟無骨的小手。空空的手腕,提醒他樓瓊丹幾人的罪孽——敢搶她的東西、蓄謀害她,不可饒恕!


    不止一次後怕,如果沒有她說的空間,今天會是怎樣的場景?


    還有那東西的存在,對她的身體不知有沒有害處。迴去以後,得給她安排個全身體檢,尤其是腦電波方麵的檢查,但願對身體無害……


    一樁事一樁事思索著,在腦海裏排布得差不多了,緩緩唿出一口長氣,然後低頭在她額上印下極輕柔的一吻。不管怎麽說,此刻的她安全無恙地待在自己懷裏,比什麽都好。其他的,等迴去後再說吧。這麽想著,他圈緊懷裏的人兒,也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


    連著二十多天沒下雨、一下七八個鍾頭不停歇,而且還是大到暴雨,這讓此刻待在明華山景區客棧的海城一高師生心焦不已。


    大部分學生擔心的是今年的三日遊沒準要泡湯。先是一車的人被迷暈、高二(11)班的禾薇下落不明;再是滂沱大雨沒有停歇的跡象,明天若也是大雨不止,那他們隻好打道迴府了。


    以圓圓為首的小部分人,包括班主任、導遊,則是在擔心禾薇。


    從大巴車出事到現在,沒八個小時也有七個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隻聽說警方那邊拉起了防線、連夜封鎖景區各個出口。另外有一支不知什麽性質的搜山小隊,三四點光景進山,至今也快四個小時了,也不知有沒有線索。


    圓圓幾個不是沒想過出去找,可事發之後,無論是班主任還是警方,都要求他們集中待在客棧,哪裏都不準去。因為不確定歹徒有多少人、手上有沒有武器。而且雨勢這麽大,連裝備齊全的警員都想打退堂鼓,何況這些嬌生慣養的學生,別到時人沒找到、這邊又發燒肺炎,還得分神來照顧他們。所以這時候,學生不出狀況,就是對警方最好的協助。


    圓圓聽從他老大的吩咐,給他爹打了個電話,那廂,賀遲風倆口子也嚇得不輕,當即驅車趕來了明華山,一到就去找班主任和警方打聽消息去了,這會兒還沒迴來。


    圓圓在客棧門口的長廊裏來來迴迴地兜步。梅子和夏清也一臉心焦地站在邊上,豆大的雨點啪啪啪地打在長廊的玻璃頂上,嘈雜得更讓人心煩意亂。


    喬依玲和幾個女生一起出來透氣,看到圓圓三人,走過來問:“禾薇還是沒消息嗎?”


    圓圓三人沒心思搭理她,便沒迴答。


    喬依玲碰了個釘子,臉色有些難看。她覺得自己很委屈,好心好意來關心禾薇,卻被賞了個冷臉。(未完待續。)


    ps:這段時間家裏人輪著感冒,俺不幸中槍了好幾迴,反反複複的,一直沒好透,一天4k說實話都有些堅持不住,加更真的很困難。年底事情也多,一直沒閑過,過年計劃出遊,半章存稿都還木有,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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