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圓圓童鞋笑得差不多了,擦著笑出的眼淚,向禾薇解釋:“剛剛那個酒井裏子啊,進來後朝幾個評委們獻殷勤,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結果可好,當著評委們的麵放了個響屁,那些評委的臉都綠了,噗哈哈哈……”


    圓圓說著說著,又彎腰笑了起來,“唉喲,真笑死我了……這還沒完呢,放完一個不夠,跑去衛生間的路上,一串的嗶嗶聲……那個宏北什麽的,當時就在旁邊,臉黑的喲,哈哈哈哈……”


    宏北野男何止臉黑啊,都要暴走了。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啊,浪費一個上午不夠,下午還要接著出醜嗎?


    禾薇也看到宏北野男的臉色了,默默地替悲催的酒井裏子童鞋拘了把汗。也不知她吃什麽吃壞了肚子。


    蹲在衛生間欲哭無淚的酒井裏子也在納悶,她沒吃什麽呀,早上和中午吃的都很清淡,而且其他繡娘也是這麽吃的,要是食物有問題,拉肚子不該就自己一個呀。難道說是昨晚上的飲食有問題?


    酒井裏子蹲在馬桶上,仔細迴想昨晚到底吃了哪些菜,可腦海裏出現的卻是被人逼著舔酒水、然後還被潑酒的場景,事後因為害怕,抱著表姐大哭了一場,這會兒哪還想得起來具體吃了什麽菜,隻記得其中一盤是芥末生魚片,莫非是魚片不新鮮?


    該死的!


    酒井裏子攥了攥拳頭。早知就不跟表姐出去了,昨晚之行真是虧大了。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侮辱過。


    “酒井小姐!”


    洗手間外傳來隨行翻譯官的聲音。


    “酒井小姐您還在裏麵嗎?”


    酒井裏子懊惱地呻|吟了一聲,拍了拍額。還得出去麵對現實。


    好在剛剛雖然出了醜,腹瀉倒是停了。也許是中飯前吃的止瀉藥起了作用,等下再吃一顆,比賽的時候就不會出狀況了。哼!討厭的華夏人,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瞧瞧,我酒井裏子的繡技可是獨一無二、無人能取代的。等比賽決出勝負,有你們哭的!到時看你們一個個地來討好本小姐!


    “酒井小姐?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翻譯官在外頭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來了來了!”酒井裏子洗淨雙手、整了整和服。踩著木屐趾高氣昂地開門出去了。


    一路上收獲無數個同情的眼神,饒是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還是受不了。嚶嚶地跑到宏北野男身邊求安慰。


    哪知宏北野男被她今天的表現氣瘋了,睬都不睬她,隻冷冷地命令:“你!立即!馬上!上台準備比賽!”


    酒井裏子委屈地咬著唇,很想說自己是無辜的。是帝煌娛樂城的生魚片不新鮮。才導致她今天的狀況。可昨晚跑出去和表姐一塊兒吃飯,是她自作主張,這事不說還好、說出來沒準還要責罰她,隻好打碎牙齒和血吞。


    問誌願者要了一杯水,剝開校醫開的止瀉藥,吃了一片,然後上台去了。心裏念著下午一定要好好表現,讓那些華夏評委看到自己的水平。尤其是那些笑話她的人,到時定要讓他們跪在自己跟前、哭著求自己原諒才行!


    結果比賽開始沒幾分鍾。錦繡莊的賽台位置傳來一聲清脆的“卟”聲,全場先是靜默,然後是一陣噴笑。


    鬧出動靜的酒井裏子,羞憤地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台下的宏北野男臉色鐵青,錦繡莊的臉真是被這個女人丟大了。


    賽台上,其他參賽隊伍的選手,雖然沒有停下手裏的繡活,但都忍不住聳肩悶笑。


    “唉喲,真樂死我了。本來還擔心下午會打瞌睡,這麽一笑,精神倍增啊。”


    “可不是,那個酒井裏子可真倒黴,要說吃壞了肚子,我看錦繡莊其他繡娘都好好的嘛,就她……”


    “依我說,咱們還是抓緊時間繡吧,趁著她狀態不好,趕緊和錦繡莊拉開點距離,等她明兒恢複了,哭的就是我們、笑的是她了。”


    “聽你這麽說,我真希望她明天、後天、大後天天天鬧肚子。就算不跑廁所,時不時地來那麽幾下,估計也能讓她精神崩潰了。反正我們這兒在空調上風口,那味道即使是臭的,也飄不到我們這兒……”


    “噗,你也太損了。”


    “……”


    結果還真被她們猜對了,酒井裏子連著鬧了好幾天肚子,而且基本都是上午腹瀉、下午放氣,無論吃什麽類型的止瀉藥都沒用。


    酒井裏子真要瘋了。要知道,她從第二天開始,一日三餐都是緊緊跟隨同組繡工的節奏。她們吃什麽、她就吃什麽,她們不吃的,她再饞也忍住了沒吃。量上和吃的最少的繡工一樣。比賽到一半感覺餓了也不敢亂吃零食點心,頂多喝幾口水,可為什麽還是和第一天一樣?除了症狀比第一天輕了點,不至於虛弱到上不了台,可時不時地跑廁所或是在台上冷不丁來那麽清脆的一聲,讓人抬不起頭啊。


    酒井裏子哭喪著臉怨天怨地,可還是得咬緊牙關坐在賽台上努力完成分派給她的任務。


    宏北野男的臉色,幾天下來,臭的真沒法形容。安排給酒井裏子的任務,已經一減再減了,從最初的主繡工、到腰帶上的櫻花叢,最後看她這麽失敗的效率,估計連櫻花叢也來不及完成,主動給她減到幾朵飄零的櫻花花瓣。不至於讓大價錢換來的獨特繡技失去用武之地。可即便這麽輕的工作量,也被酒井裏子一路拖到比賽第五天才完成。


    一完成,宏北野男就讓她卷鋪蓋走人了。哪怕憑這幾朵繡技獨特的櫻花花瓣讓錦繡莊摘得了桂冠,頒獎典禮也不需要她出席。因為一看到她。那些評委、嘉賓就會哄堂大笑,錦繡莊實在是丟不起這個臉了。


    宏北野男能想到,酒井裏子會想不到麽。要走也希望能參加完頒獎典禮再走。如果因為她的繡技為錦繡莊捧迴了金獎。那她就是這屆pk賽的大功臣了。哪有讓大功臣不出席比賽、而是被灰溜溜地遣送迴家的?


    何況,她總覺得這次腹瀉沒那麽簡單,哪有那麽湊巧的事,剛開始比賽就拉肚子,而且一拉這麽多天,無論吃什麽藥都沒效果,害她在眾人麵前出盡醜不說。臉色都憔悴了。幸好她帶足了美容養顏膠囊,一日不拉地和水吞服,要不然這臉都沒法看了。


    每天晚上躺床上翻來覆去地想。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為什麽華大校醫診斷不出、連甲級醫院的腸道科主任醫生也查不出?最後隻得出個“水土不服”的結論。


    放他娘的水土不服!本小姐又不是第一次來華夏,以前幾次怎麽就沒發生過這種狀況?說不定是有人在害她,對!也許是那些競爭對手,怕她的繡技一亮出來。金獎肯定要被錦繡莊拿走。所以暗中給她下了拉肚子的藥,難怪那麽多止瀉藥怎麽吃都不靈。


    想到這裏,酒井裏子坐不住了,跑到宏北野男跟前苦苦哀求徹查此事,不查她就死也不迴日國。


    其實吧,宏北野男在比賽進行的第三天就已暗中讓人跟蹤並檢測過她的飲食了,可檢測結果顯示:她入口的吃食,和其他人的一模一樣。不含丁點會致人腹瀉的成分。讓他想發作也找不出理由,隻好咬牙憋著。就快憋成內傷了,結果酒井裏子還跑來以死威脅,氣得他揚手就是一巴掌。


    “滾!要死滾迴你自己家死去!老子還沒找你算賬,你好意思跑來哭哭啼啼,嫌出的醜還不夠多嗎?什麽獨一無二的繡技?你給老子睜大眼睛看看,人家毓繡閣也有人會你那種古繡,老子真後悔花那麽多錢問你家買的這繡技,還有你,什麽世界唯一懂古繡的繡娘,我看你做夢水平倒是比你刺繡水平還要高……你現在最好祈禱你繡的質量比她好,要不然,迴去有你受的!……”


    宏北野男發作了一通,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副手趕緊把人送去機場,再擱眼前礙他的眼,那就不是一個巴掌能泄憤的事了。


    酒井裏子被一巴掌扇得腦袋發懵,一直到登機都還呆愣愣的迴不了神。而隨著她的離開,錦繡莊的參賽作品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酒井裏子完成的那幾朵櫻花,有兩朵漏針了。


    這個消息對宏北野男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啊。


    “格老子的!這胸大無腦的女人到底在搞什麽!”他徹底怒了。要是此刻酒井裏子還在現場,沒準會被他揪著頭發往牆上撞。


    前前後後花了五天工夫,就繡這麽幾朵飄零的櫻花花瓣,都能給她漏針!


    “沒法修補嗎?”他忍著蓬勃的怒意,問提拔上來的主繡工吉田惠美。


    吉田惠美垂著頭迴道:“她的繡法我們都不會,拆掉重繡肯定不行。直接補的話,顯得不倫不類。”


    宏北野男閉了閉眼,半晌,沉聲吩咐:“盡量補吧。總不能讓人看出漏了針。”


    “嗨!”


    ……


    錦繡莊這邊的兵荒馬亂暫且不提,毓繡閣那廂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由禾薇負責的以正統古繡和雙眼鎖繡分別繡成的盛放牡丹和牡丹花苞,隨著比賽倒計時而越來越完整、靈動。


    評委們嘴上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們激動的神情,表明都看到了:毓繡閣的參賽作品上,竟然出現了真真正正的失傳古繡。真是不虛此行啊。難怪毓繡閣的員工,從開賽之日起一直都那麽淡定自若,原來是早就知道隊伍裏隱藏著一名古繡高手、這屆比賽穩贏不敗啊。就是不知道那繡工是從哪兒挖掘來的。


    暗中一打聽,原來是顧家少奶奶的高徒。這顧家少奶奶周悅樂可是華大刺繡研究辦公室的主任,過去幾年一直在研究華夏古繡,沒想到真被她鑽研成功了啊。隻是嫁給了毓繡閣大老板為妻,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一嫁人,研究成果自然也成了她的嫁妝,跟著她去了夫家、以夫家的利益為先了。


    “真是可惜啊可惜……”老學究評委感慨萬千。


    “不管怎麽說,古繡研究成功了,也是行內一大幸事。周副教授這人一向不藏私,迴頭問問她,有沒有開班授課的打算。要有這個打算,我就早點派我那大徒弟過來聽課。”


    持這樣私心的評委並不少。


    周悅樂隻在開賽第一天露了個臉,後續因為安胎,被顧緒強留在家了,所以,這些評委找不到正主就隻好圍著顧緒打轉了。


    顧緒被這些腦筋死板的評委們纏得頭都大了,迴到家抱著親親老婆抱怨:“這些人有完沒完啊?就算真是你研究出來的,也沒這個道理非得開班授課教給他們吧?真是神煩!”


    “管他們幹嘛。”周悅樂喝了口純天然的椰子汁,悠悠道:“說好了給小禾當研究生課題的,在這之前就裝聾作啞唄。”


    “你就不怕上頭問起了沒法交代?”顧緒湊過去就著她的吸管喝了口椰汁,似笑非笑地偏頭看她。


    “怕啥?既是研究項目,我愛交不交,總不能逼我吧?我又沒打算靠著這項研究升任正教。”周悅樂哼道,然後瞪了男人一眼,“怎麽?要是他們逼我你還保護不了我?保護不了小禾啊?”


    “哪能呢!”顧緒笑著在她嘴角親了一口,把玩著她的柔滑的秀發說:“別說我了,阿擎那邊肯定也會著手保護。今年這屆的比賽錄像我會親自保管,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夾帶出去的。至於那個宏北野男,我會找人盯牢他,希望他接下來隻是安守本分地做他的生意,不然的話,哼哼……總之你放心,不會煩到你和小禾的,你就乖乖安胎,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周悅樂拍掉他不安分的手,笑罵道:“別鬧。”


    “這怎麽能叫鬧呢,我餓了,你得負責‘喂飽’我。”顧緒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蠱惑力,趁著親親老婆走神,小心翼翼地攔腰抱起她,來到臥室床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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