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了會兒魚的工夫,家裏就多了兩個客人,賀大少頂多挑了一下眉,沒多餘的感覺,隻不過看到鄭老和常建軍與自家小禾苗相處得那麽融洽,不禁有些吃味。


    趁著飯後小憩,把人拖到臥室,一方麵抓緊時間溫存,一方麵敲打:“別看鄭老很好說話,其實比爺爺難纏多了。要說顧緒是我們這輩人中的狡狐,那麽鄭老就是爺爺他們那一輩人裏的老狐,奸著呢,你別傻乎乎地被他溫和的表象蒙蔽了。而且他膝下六個子女,五個都是女兒,就一個兒子,兒子又隻生了一個兒子,唯一的孫子被全家當成眼珠子疼,養成了奸猾霸道的性子……”


    禾薇越聽越糊塗,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睛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賀擎東被她黑珍珠般晶亮的眸子盯得耳朵根有些發燙,清清嗓子,佯裝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麽,就隨便說說。”


    其實好想挑明了說:你看鄭老那麽個老狐狸,鄭家那樣的大環境,嫁過去壓力多大啊,而鄭嘉寶也不是能托付終身的良人,表麵上看是名校高材生,實際上一肚子壞水。所以你別被鄭老的花言巧語騙動搖了。隻有我們賀家才最適合你,老爺子脾氣耿直,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家裏小子多所以絕對不會發生嫁過來就盯著你肚子猛瞧、不生出個兒子就讓你深感愧對列祖列宗之類的事,相反,隻會把你當成寶……


    這話在他心裏翻來覆去地烙了無數個餅,終究沒好意思直白地說出來,怕說了有“王婆賣瓜”的嫌疑,雖然他確實是這麽個意思。


    “總之,你記牢了,你是我的。”直白的叮嚀說不出口,隻好改走霸道風,深一口、淺一口地吻著。從光潔飽滿的額頭一直吻到白皙嫩滑的後頸,一字一句有如烙印:“你是我的……這裏……這裏……這裏……統統都是我的……”


    “……”禾薇權當他抽風了,想到他之前說的這幾天要出個任務,會不會是任務的難度係數比較大導致壓力過重了?於是善解人意地捧著他腦袋哄道:“好好好。我是你的。”


    賀大少的動作明顯停滯了一下,接著更迅猛了。這可是第一次得到小妮子的迴應,心情好得快要飛上天了。


    要不是顧及她過會子就要出門,他真想狠狠地吻她一通,最好讓她全身上下都布滿他留下的吻痕。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姑娘已經名花有主了。


    可惜小妮子臉皮薄,要是真這樣做了,沒準兒會把他踢下床、踹出門。為了保住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同床共枕”這個福利,嘴上的力道還是克製著點吧。


    可看看腿心間聳得老高的老二,賀大少強忍著勃發的欲|望,把小妮子抱到床上,“乖,閉上眼眯會兒,時間到了我喊你。”


    至於他自己,雖然也想摟著小媳婦睡。可老二這麽興奮,沒解決之前摟著小媳婦睡那簡直是活受罪,隻得飛快地衝進淋浴房衝了個耗時一刻鍾的涼水澡,並隨著花灑下的水霧無法克製地發泄了一把,才讓體溫降到正常,然後擦幹身子輕手輕腳地迴到床上,摟著媳婦兒閉目養神。


    禾薇因為中午喝了點紅酒,又被某人這樣那樣地吻了一通,被抱**時,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衛生間裏傳出嘩嘩的水聲,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等醒來時,已經一點半了,老爺子他們都在樓下等了。


    “啊!鬧鍾怎麽沒響?還是被你掐掉了?”


    她明明記得鬧了一點的提醒。往日裏響一聲就能把她催醒的鬧鈴,今兒個居然罷工了,這不科學。


    賀擎東扶著她肩頭來到衛生間,給她絞毛巾擦臉,說:“不會遲到的,放心。”至於鬧鍾的事。隻字不提。


    禾薇惦記著開幕式會不會遲到,便沒在這個事上多糾結,匆匆洗了把臉、換好衣服,提上包包,至於要帶的行李箱,已經被賀擎東提在手上了。


    兩人下樓,然後頂著眾人戲謔的目光,上車。剛好十分鍾,還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因為人多,除了禾薇小倆口,還有圓圓、雙胞胎、賀老爺子、鄭老、常建軍,以及貼身保護倆老爺子的警衛員,三部車略嫌擠,索性開了四部,清一色的軍牌照,浩浩蕩蕩地開往華大藝術學院。


    錦繡莊自上屆pk賽之後換老板了,老板是日國人,於是,錦繡莊成了行內唯一一家外資企業,而且還是日資,這讓華夏一幹愛國人士有些接受不能。


    可法律也沒明文規定,外資企業就一定不能參加本土的行業競賽,所以要是硬生生地把錦繡莊排斥在外,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利用,難保不傳出“華夏企業害怕”的傳聞。所以,排斥這個方案顯而易見不可取,那就隻好接納了。可接納之後呢?萬一被錦繡莊摘走了本屆桂冠可咋整?輸給誰也不能輸給小日國呀。


    愛國人士一糾結,今年的刺繡pk賽性質升華了,從行業內部的交流賽華麗麗地升到了國家級別的高度,說好聽點是兩國間的文化交流,說難聽點就是國和國之間的對擂了。


    比賽性質得到升華,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來慰問、觀賽的領導人士增多了。


    上一屆的開幕式,禾薇依稀記得,沒幾個高級別的軍政人物,大都是行內比較有威望的大師,可瞧瞧今年這屆,一二三排都留給了軍政係統的大佬級人物,不由唏噓:這次比賽壓力大了。


    陶德福和幾個分店掌櫃寒暄了幾句,又四下打探了會兒“敵情”,坐到禾薇旁邊,臉色凝重地說:“小禾,聽說日國方麵也派了外交人士來觀賽,今年這比賽不分出個勝負怕是不能善了。”


    禾薇上午聽常建軍說了些日國繡娘的情況,琢磨著和華夏這邊的繡工差不多水平,至於錦繡莊對外宣揚的那種比傳統古繡還要稀罕的繡技,常建軍搖頭說不知,她也就無從得知了。


    不管怎麽樣,“陶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之。在沒有比完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禾薇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這不還沒開始比嘛,總不能氣勢上先自己敗下陣來吧。


    “說得好!”顧緒不知何時坐到了兩人的後排。身邊是挺著個大肚子的周悅樂。


    “師傅,你也來啦?”禾薇驚喜地趴椅背上和周悅樂打招唿。


    對外,她喊周悅樂師傅,這已是眾所周知的事了。


    “我來給你加油鼓勁啊。”周悅樂笑著說:“輸贏別放在心上,盡自己最大努力就行了。其他的,有老顧他們扛著,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了。”禾薇點點頭,好奇地看著周悅樂的肚子,不是說才六個多月嗎,怎麽這麽大?


    “師傅你不會懷了雙胎吧,我感覺你這肚子比普通孕婦大得多啊。”


    “你見過幾個孕婦啊,真是……”周悅樂忍不住笑道,“我是單胎。不過胎兒確實有些大,到時可能要剖宮產。都怪老顧,生怕我吃不飽似的,一個勁地往我嘴裏填東西……”


    “一個人吃兩個人補,不多吃點怎麽行。”已然化身二十四孝好老公的顧緒,眯著細長的桃花眼笑著道。


    這一片坐著的都是毓繡閣的員工、掌櫃,(像賀擎東他們,一進來就被請去了前三排),有幸見到自家老板化身妻奴的諂媚樣,不禁低著頭忍俊不禁。倒是讓原本有些壓力沉沉的氣氛,驅散了不少。


    人人都在想:都這時候了老板還一臉淡定地陪著老板娘說說笑笑,想來,對這次比賽是胸有成竹了的。


    於是。被選拔上來參加pk賽的繡工們,挺了挺胸膛,恢複了不少自信。


    顧緒若是知道旗下員工的心理變化,估計能跌個倒仰。他根本沒底好伐,什麽胸有成竹,說的是他嗎?他不過是想不出更好的對策。隻好套用禾薇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最壞最壞的結果,不就是輸麽,但也要看輸在哪裏。若是對方拿出的真是比古繡還要罕見的繡技,那他輸得心甘情願,技不如人沒啥好說的。


    可若是小日國敢動其他腦筋,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人手他都已鋪排好了,端看日國方麵的態度。單純的國與國之間的文化交流,盡管放馬過來,他接招就是了。可若是不單純,打哪兒來給老子滾哪兒去。


    相比毓繡閣從老板到員工表現出來的淡定自若,錦繡莊內部此刻起了爭執。


    其實也不能怪員工內訌,誰讓兩國存在著不可調和的文化矛盾呢。


    錦繡莊打從老板換了人,注入了不少新鮮血液。當然,秉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準則,絕大部分新鮮血液都是從日國調撥來的繡娘。


    可pk賽畢竟是在華夏境內,又是華夏方麵的單位主辦,要是派清一色的日國繡娘上場,保不齊會被人說三道四,於是,新任的錦繡莊老板——宏北野男,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從錦繡莊那批合同沒到期的華夏繡工當中挑了幾個選手出來,餘下的名額從日國繡娘裏挑。這麽一來,他想總沒人說他排斥華夏繡工了吧。


    可他漏算了員工們的心態,對旗下的華夏繡工來說,同樣是選拔,憑什麽我們這邊百來號員工隻挑六個,日國調撥來的二十個繡娘,也給了六個名額,不公平!既是選拔,那就打亂了一視同仁地選!


    日國繡娘心裏也不平衡,她們在日國的受歡迎程度不亞於奧運選手,結果來了華夏,連區區一個行內刺繡賽都輪不上,非要雞蛋裏挑骨頭的二十選六,這讓沒選上的十四個繡娘如何甘心?


    這不,從名額敲定至今,內部爭吵幾乎沒停過。以前宏北野男在場還能收斂幾分,怕他扣薪水唄,今兒個六個日國繡娘口氣實在太囂張,不迴敬幾句還真當華夏繡工好欺負,於是乎,雙方就這麽吵上了:


    “……如果是團體刺繡,你們都得聽我們的,我們說怎麽分工,就怎麽分工,我們裏子小姐可是主力。”


    “主力了不起!我們幾個可是錦繡莊的老員工,三年一屆的pk賽這都是第四次參加了,每次比賽都是主力,憑什麽讓我們聽從你們的分配?倒是你們,剛來這麽點時間,對比賽規則肯定不了解,也就配給我們打打下手……”


    “翻譯官,打下手是什麽意思?”


    “……仆役的意思。”


    “……”


    短暫的安靜之後,響起一串嘰裏呱啦的日國語咒罵聲。


    禾薇噗嗤樂了。


    毓繡閣因為多了個日資對手,臨時雇了個懂日語的翻譯,這會兒就坐在顧緒旁邊,也就是禾薇身後的位子。


    錦繡莊的選手區離他們不遠,就隔了個過道,所以那邊嚷什麽,這邊很容易就聽見了,翻譯一說,集體笑噴了。尼瑪這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吧,比賽還沒開始呢,就鬧起內訌來了。


    “內部還沒協調一致,也好意思牽出來丟人現眼,嘖!”這是毒蛇大掌櫃。


    “那敢情好!就讓他們窩裏鬥,等他們決出勝負,我們這邊都比完了。”這是不咋地厚道的陶掌櫃。


    “團體賽麽?”顧緒眯了眯狐狸眼,心情極好地把玩著嬌妻的小手說:“這下好玩了,繡技再罕見,團隊一盤散沙拿什麽和人爭?”


    “不過老板,這次賽程不是說有變動嗎?還有團體賽?”


    “等著主持人宣布吧,急什麽。”


    眾人無語。還真是皇帝不急……啊呸呸呸!


    很快,主持人說到了本屆pk賽的賽程和評比規則,和往屆相比,相同點依舊還是團體比賽,不同之處在於:今年采取加分製,也就是所有參賽單位於比賽期間發揮各自所長、合力完成一件成衣作品,作品要求九大類四十三種基礎針法至少出現二十種,超出的每增加一種加2分。基礎針法以外的繡技,譬如網繡、錯針繡、滿地繡等,每增加一種,加10分。若是罕見的古繡技法,則根據難易度和罕見程度,加50-100分不等。


    比賽規則一出,底下的參賽隊伍一片嘩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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