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哭笑不得,催著他趕緊拿鑰匙開門,樓梯口站久了被上下樓的鄰居碰到,誰知道會傳出什麽不好聽的話呢。


    偏賀擎東借著胳膊的傷,非要她幫忙從褲兜拿鑰匙。


    禾薇真是被他打敗了,可看著他那條上著夾板的胳膊,隻好幫忙幫到底,不僅拿了鑰匙開了門,還進去把客廳的燈打開,然後幫他擠牙膏、搓毛巾,看著他刷了牙、擦了臉,又給接了桶熱水提進臥室,讓他坐在床沿泡腳。


    “泡完就直接睡吧,水桶挪邊上就行了,明天我會過來收拾噠,你傷著胳膊別提進提出的了。還有啊,我看你空調溫度設在二十六度,我給調低了,外頭那麽冷,你開這麽高,早上起床容易著涼的,反正被子也不薄,二十二度僅夠了……”


    賀擎東聽她說完一件接著說另一件,好笑之餘,又感覺心頭暖融融的,猛地一把將她拉到懷裏,來了記綿長的熱吻。


    滿嘴的清涼薄荷味,吻的禾薇差點忘了他還有傷,直到一聲隱忍的悶哼傳來,才讓她清醒,捂住紅腫的嘴,羞赧地逃了:“我迴去了,你早點睡。”


    賀擎東聽到外頭傳來關門聲,再低頭看看褲頭下昂立的老二,苦笑地搖搖頭。要是再膩歪下去,他還真不敢保證能不能把持住。


    ……


    第二天,禾父禾母吃過早飯啟程去禾家埠了,禾曦冬開學了,賀大少估摸著禾家就剩小妮子一個人時,敲門去對麵蹭早飯了。


    其實他就算不來,禾薇也打算給他送過去。


    吃了早飯,又盯著他吃了藥,然後讓他留在自家陽台曬太陽,自己捋袖子開工了。


    對門既是他買下的,那就是他家了,無論今後會不會長住。收拾得幹淨點看著總歸舒服。


    賀擎東起初不同意,搞衛生叫兩個鍾點工上門不就行了?瞧她細胳膊細腿、小手白又軟的,做這種粗活不是平白惹他心疼麽。


    禾薇笑著舉起手示意他看:“我戴著防水手套呢,傷不到手的。而且鍾點工幹活哪有自己來得盡心啊。上迴我媽找了兩個人一塊兒去家具廠大掃除,結果工錢付了一大把,那兩人幹的活還沒我媽一個人幹的多呢,還不見得有多精細。你這邊就拖個地、撣個塵,太陽好把被褥曬一曬。累不到我的。倒是你,別杵這兒了,去我家曬會兒太陽吧,一會兒撣塵的時候很髒的,我戴著口罩,你這樣很容易吸入鼻子然後誘發鼻炎的,快走快走……”


    賀擎東聽她這麽說,隻好由她去了。


    說實話,看她全副武裝地係著圍裙,戴著袖套、手套和口罩。像個田螺姑娘似地在他屋子裏哼著歌兒忙前忙後,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好。


    “媳婦兒啊……”


    他滿足地喟歎了一聲,聽她的話折迴禾家陽台,剛坐下,手機響了。


    “阿擎你怎麽一直不上群?小爺我有喜訊通報,告訴你啊,我媳婦有了,我要做爹了,哈哈哈哈……”


    剛接通,顧緒興奮的嗓音就從手機那頭傳過來。


    賀擎東哼了聲。酸不溜丟地迴道:“你媳婦再不懷上就高齡產婦了。”


    顧緒在打給他之前,已經在a群裏顯擺過一遍了,被徐海洋幾個單身漢圍著炮轟了一通,才想起賀家大少許久沒露麵了。聽說去南邊出任務了連除夕都沒迴來。


    而自己這個周家的新女婿,今年這個大年過得可謂是忙碌又充實,陪著媳婦兒到處拜年,不像往年的除夕,因為孤家寡人沒人愛,被家裏長輩輪著訓。今年總算擺脫淒慘的單身生涯了,可不得上a群向單身兄弟們顯擺一把啊,這還沒顯擺完呢,她媳婦診出懷孕五十天,喜上加喜、福上添福,樂得他差點找不著北。


    “嘿嘿嘿,隨你說,隨你說,我知道你心裏妒忌,我媳婦說嫁我就嫁我,想懷孕就懷孕,你媳婦咧……哦嗬嗬嗬……還得等幾年啊我算算,四年?五年?估計夠嗆,不過不管幾年,我兒子到時肯定能給你媳婦當花童了……哦嗬嗬嗬……”


    “哼哼。”賀擎東懶得理他,孩子還在娘肚子裏沒成型呢,就想當我們家小禾苗的花童了,想得美!


    被顧緒這麽刺激了一下,賀擎東的心又開始癢了。


    “顧緒剛剛來電話,說他媳婦懷孕了。”


    禾薇打掃完,提著水桶、毛巾、雞毛撣以及身上的全副武裝從對門迴到家,就聽到他悶悶的聲音。


    “悅樂姐懷孕了?那是好事兒啊。你愁眉苦臉的幹啥?哦,是不是想不出送什麽好?這個交給我,我以前……”


    禾薇差點漏嘴說她上輩子輔助嫡母籌備過大大小小的節禮,知道洗三、滿月該送哪些禮,幸好刹車及時,立馬改口:“我會做簡單的嬰兒衣,迴頭扯點不上漿的細棉布,給寶寶做幾身月子裏穿的和尚衣吧,再買幾套保護嬰兒手腳的手套、腳套。這會兒懷孕,到待產差不多夏末秋初了,正是蚊子最毒的時候,另外再做幾個沒副作用的驅蟲香囊……”


    賀擎東被她逗笑了,他家的小禾苗怎麽這麽可愛啊,他隻是發個牢騷而已,想說顧緒那廝運氣怎麽那麽好,結婚才幾個月啊媳婦就懷上了,順便摟著小妮子趁機揩個油、得她幾句安慰,結果小妮子腦子轉得快,已經體貼地幫他籌辦起新生禮了,聽上去還是以他倆的名義一塊兒送的。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倆已經不分彼此了?悶悶的情緒立馬一掃而空。


    “你也說了待產要到夏末秋初,所以早著呢。而且費那個力氣自己做幹嘛,商場的嬰兒專櫃裏什麽買不到?到時咱倆一塊兒去挑。你要真喜歡做小衣,留著下迴給咱們自己孩子穿,幹啥要便宜狐狸顧啊……”


    禾薇無語,這貨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


    看看時候不早了,趕緊把手裏的東西提迴衛生間,下午還想把家裏衛生搞搞呢,不過現在嘛,得趕緊做飯了,她哥這幾天中午都要迴家吃。就高三一個年級提前補課,學校食堂沒開門。


    早上的時候,她去菜場把她娘說好的豬蹄買迴來了,洗幹淨了焯了一道水。打算和黃豆一起燜燉。醫囑裏有說,要多補充鈣質和蛋白質。黃豆、豬蹄都是好東西,而且也不相衝,於是潛心做起這道菜。


    賀擎東被小妮子嫌礙手礙腳趕出了廚房,摸摸鼻子來到陽台。曬著太陽登陸了許久不曾上去過的a群。


    他剛一冒泡,就被一群死黨調侃了。


    “喲喲喲,好難得啊,擎哥竟然冒泡了。”


    “擎哥聽說你今年過年又沒迴家,部隊裏的任務真這麽重啊?我家老頭子也想把我丟那兒去,說是讓我鍛煉鍛煉,可看到擎哥這樣子,我死活不敢吭聲。”


    “你家老頭子也太溫油了,這事兒還和你商量?我家老頭子二話不說就把我丟進去了,半年下來。曬脫一層皮,黑得能和非洲赤佬有的一拚,迴家就把我六歲的妹妹給嚇哭了……”


    “那是你本身就長得醜,看我們家擎哥,去了多少年了,迴頭率照樣那麽高。”


    “這倒是,阿擎當年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可惜沒參加高考就走了,哭瞎多少美眉的眼,她們可都等著高考結束找阿擎表白呢。”


    “咳咳咳。說到這個,你們還記得劉晗不?當年追著阿擎跑的那個小丫頭。阿擎去部隊那年,她沒參加高考就出國了,年前我聽說迴來了。還帶迴個金發碧眼的男朋友,唉喲把她爹媽給氣的,揚言要把她趕出家門……”


    “金發碧眼算什麽啊,我姑媽家的大表姐,出國留學,結果帶迴個黑人。咧嘴一笑,就那牙是白的。”


    “找什麽樣的男朋友都不算個事兒,我們家隔壁那小妞轉變才叫大呢,小時候不知多乖巧,文文靜靜的,什麽壞習慣都不沾,我媽天天在我耳邊嘮叨,長大了把她追來做我媳婦兒,結果大學畢業留了兩年洋迴來,打扮得像夜|場裏坐台的小姐,抽煙、喝酒、玩色子,據說還換過好幾個男朋友,嘖,把我媽嚇得夠嗆,再也不提讓我去追人家的話了……”


    跑題跑到這種程度也真是夠了,賀擎東失笑地搖搖頭,正想下線,被徐海洋給叫住了。


    “擎哥,小嫂子有沒有說以後出國啥的啊?我那女朋友離畢業還有兩年呢,天天把留學掛嘴上,我本來還想由她的,去就去唄,又不是沒錢供她出去,可聽阿寶他們這麽一說,我覺得還是算了,咱們又用不著靠媳婦撐場麵你說是不是?讀那麽高幹啥呢,我就打算等她滿了婚齡,拐去民政局先把證扯了再說……”


    扯證?


    賀擎東心裏一動,可隨即想到小妮子的實際年齡,立馬又熄了心火。


    徐海洋的女朋友隻差幾個月就滿婚齡了,可小妮子還差三年零幾個月呢,有的等啊有的等。


    顧緒陪著親親老婆吃水果,不時瞅幾眼手機,看到群裏的討論話題,笑噴了,這什麽神展開啊,從他家老婆懷孕這事兒,一路說說說,直說到國家幹啥不把婚齡提前點,這都多少年了,還停留在男二十二歲、女二十歲。照他們說,目前國內人口增長的這麽緩,應該把婚齡提前至少兩年,成年就允許結婚……噗,這絕壁是賀大少第一個帶頭抱怨的話題。


    賀擎東借著這個話題發了幾句牢騷,下線後走到廚房,見小妮子正在水槽前洗菠菜,走過去用左手摟了摟她,又低頭在她頰邊蹭了蹭,柔聲問:“中午吃什麽?”


    “黃豆燜豬蹄、上湯菠菜、肉末豆腐、幹鍋包菜,另外再加個涼拌木耳,夠吃了吧?”


    都是家常菜,但絕對的高蛋白,有助於骨傷恢複。


    禾薇被他蹭得臉頰羞紅,挪了挪身子,說:“你退開點啦,撞到胳膊就不好了,還上著夾板呢。”


    賀擎東輕笑了一聲,倒是聽話地往旁邊挪了挪,側頭看她洗菜,順便倚著流理台,把剛剛和死黨嘮的話題挑了幾則有趣的說給她聽。


    至於那些出國留洋一趟就變得不再潔身自好的女生,他略去沒提。要變的始終會變,和大環境如何沒關係。什麽留學太苦、有人在身邊分擔會輕鬆很多之類的理由,說到底都是借口。他相信小妮子不是這種說變就變的人,而且有他看護,不會讓她有變的機會。


    禾薇邊聽邊笑,說:“你們也太逗了,還想投訴計生委婚齡定的太遲?”


    賀擎東見她笑那麽開心,也跟著笑:“難道不是嗎?瞧我多可憐,等你滿婚齡還得等三年多近四年,要是提前到十八歲,咱倆後年就能扯證了。”


    禾薇囧。


    可她越羞,賀擎東就越想逗她,不時還捏捏她紅撲撲的臉頰。


    這感覺,真像新婚夫妻還在蜜月期啊。當然了,未來大舅子中午要是不迴來那就更棒了。


    ……


    禾曦冬在飯桌上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抬頭看看左邊的妹妹和右邊來蹭飯的客人,又覺得挺正常呀,想不通隻好埋頭吃飯。


    “薇薇你這豬蹄燉的太好吃了,比媽燒的都好吃,以後咱家要是吃豬蹄,都你來做唄。”


    賀擎東聞言,不著痕跡地瞥了未來大舅子一眼,心說這是我媳婦,我寶貝疙瘩,是任由你差遣的小丫鬟嗎,做這個做那個的,想的美!想吃自己去找一個啊。


    無奈人是他媳婦的哥、他未來的大舅子,平時討好都來不及呢,哪敢真刀真槍地說這種話,心裏腹誹幾句也就算了,不過惦記著要給小妮子多買幾支潤手膏,下了半天水,手該粗糙了。


    “好吃就多吃幾塊,我把整隻蹄子都燉了,就算爸媽在,也夠咱們吃的。也不知爸媽這會兒到了爺奶家沒有。你迴來之前我打過電話的,說是才下高速,今天繞城上堵了兩個多小時……”


    禾薇邊說邊拿勺子,給賀擎東的碗裏添了幾勺連湯的黃豆。豆子隨豬蹄燜了半天,又軟又粉,好吃又營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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