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東是這麽想的:別墅三年後才開盤,等到那時,自己手頭的資金篤定周轉地開了。


    於是伸出食指,朝蔣佑銘輕輕晃了晃,強調道:“不過不是一套,而是兩套,幫我們留兩套,也不用另找時間去挑,直接留兩套視野最好、出入最方便的相鄰別墅就行了,到時通知我們去收房,聯絡電話添個我的吧,薇薇要專心高考,有什麽事你和我聯絡。”


    必須杜絕其他男人和小妮子私下聯絡的一切機會。


    見賀擎東把他的私人手機號報給了自己,蔣佑銘不要太受寵若驚。


    雖說他在業內已經稱得上是小有名氣的新晉導演了,但和根正苗紅的高|幹子弟坐一塊兒,還是蠻有壓力的。


    何況,因為遊說禾薇接戲一事,他再缺心眼也察覺到了賀擎東對他的反感,如今見賀擎東不僅在禾薇接戲的事上有了鬆動,還主動留下私人號碼、要他幫忙留兩套他家在建的別墅,整個人猶如打了雞血,興奮的能和導戲相提並論了。


    禾薇看著都無語了。


    做導演的不該都是高貴冷豔的麽,怎麽還有這麽跳脫(逗比)的類型?


    不過蔣佑銘說的那個別墅群,她的確挺心動的,而且至少還要三年才交付,這期間讓係統君努力漲股票、自己趁暑假寒假了去毓繡閣接幾筆訂單,別墅的房款,相信不靠爹媽都能掙到手了。


    這麽一來,自覺占了蔣佑銘便宜的禾薇。決定接了他說的那個劇本,並且不要報酬,當是友情客串。


    蔣佑銘再一次受寵若驚。幸福來得太快、他招架不來……嚶嚶嚶……


    不過說好的報酬還是要給的,哪怕是友情客串,也得意思意思給點辛苦費。


    “蔣佑銘!!!”


    一名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子,手裏拿著太陽鏡、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衝進茶室,打斷了兩方的談話。


    濃妝豔抹的臉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怎麽的,總之相當扭曲:“吼!你說陪我逛商場。就是這麽逛的嗎?丟我一個人在專櫃裏摸蝦,你卻坐在這裏陪別個女人聊天喝茶,我告訴你蔣佑銘……”


    賀擎東最煩的就數這個了。當即拉著禾薇起身,提起腳邊的大包小包,冷冷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和蔣佑銘說了聲:“我們先走了。有什麽事。迴頭再聯絡。”


    “好的好的。”蔣佑銘起身相送。


    等賀擎東兩人走出茶室,被打斷的女人才迴過神,皺著眉撇嘴道:“這兩人誰啊?懂不懂禮貌啊,我這麽個大活人站他們跟前,居然走了都不帶打聲招唿……”


    蔣佑銘不耐煩地拿起桌上的手機,說:“逛好了嗎?逛好了迴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你……”女人氣結,很想發一通小姐脾氣然後迴家,不等到那個男人的禮物道歉。就絕不低頭,可想到剛剛找他時。在經常光顧的櫃台發現了幾套新上市的冬裝,就這麽走了委實不甘心,難得說服他出門陪自己逛街,放棄就意味著要和那些漂亮冬裝說再見了。而且看他那態度,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和自己提分手,還是先買到中意的衣服再說。


    女人咬著下唇瓣猶豫了幾秒,跺跺腳追了上去:“佑銘——等等我——”


    ……


    禾薇看到賀擎東集中在一個手上的大包小包,納悶地問:“怎麽有這麽多?你什麽時候又去買了?”


    “去廁所的時候。”賀擎東單手攬著她的肩,含笑說:“總不能光給咱倆買吧?咱爸、咱媽還有你哥,都不好落下,不然他們得多傷心啊……”


    “噗嗤……”禾薇忍不住笑了,睨了他一眼:“我不信你給爺爺買了。你說爺爺會不會傷心?”


    賀大少沒話講了,他還真沒給老爺子買。主要是老爺子就住大京都,想要什麽沒有啊,而且他挑的未必入得了老人家的眼。


    “走!”禾薇拉起他的手,拖他去毓繡閣總店,“給爺爺挑件唐裝去。”


    毓繡閣總店的大掌櫃,還記得禾薇,親自接待,還問她明年暑假的刺繡pk賽參不參加,禾薇這才想起,三年一屆的刺繡pk賽馬上又要到了,認真考慮了一番,說:“要是人員不夠,就算上我一個。”


    “那敢情好!”大掌櫃開心地合不攏嘴,有禾薇出馬,明年的團體pk賽,金獎得主指定又是他們毓繡閣。


    大掌櫃一高興,揮揮手免了禾薇的單,讓店員直接把她剛剛選的衣服包起來,不僅不收分文,還送了她一隻不倒翁的陶瓷招財貓,最近新到的一款配飾小擺件,擱店裏賣的標價是九十九元。


    禾薇覺得不妥,反過來還被大掌櫃瞪了一眼,說:“你參加pk賽就是幫了我們大忙,我做主送你一件衣裳又怎的了?嫌我小氣?”


    禾薇哭笑不得:“當然不是。”


    “那不就結了,收下收下!不收就是不賣我麵子。”


    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推拒倒反顯得她矯情了。


    賀老爺子收到禮物,當然高興了,試穿之後索性不脫了,上左鄰右舍溜達了一圈,逢人便誇:“大孫媳婦送我的,怎樣?不錯吧?”


    他那些老戰友嘴上硬|邦邦地迴一句“不錯啥,不就是件衣裳嘛,我孫媳婦也送過,有啥好顯擺的……”心裏則各種羨慕嫉妒,恨不得齊上陣,把顯擺的賀老爺子揍一頓,讓你丫的得瑟!


    禾薇三號中午的飛機迴海城,迴去之前,老爺子讓大孫子去儲藏室,挑了不少價值昂貴的禮物,煙酒營養品都有,讓他提去禾家。


    又吩咐小李打包了一箱京都特產。讓禾薇帶去學校,分給親戚朋友同學吃。


    除了這些,還有一大箱的喜糖。是周悅樂指名留給她的。


    禾薇數了數,一共五十份,每一份都用精美的喜慶禮盒包裝著,裏頭是分量十足的進口糖果,主打是巧克力,心形的、酒香的、榛子的……口味幾乎都全了。


    禾薇拿到喜糖時,首先想到的便是圓圓小朋友。


    別看賀許諾童鞋已經升上初二了。可吃貨本性不改,對甜食的嗜好依舊。


    於是,五十盒喜糖分成了三份。一份給賀許諾,一份她和禾曦冬兩兄妹分,餘下那份,打算讓禾母拿去店裏。


    自從隔壁的鋪子被自家盤下並打通成一間大通鋪之後。禾父禾母聽取了女兒的提議。在新鋪子裏布置了個角落做接待室。


    木質沙發椅和茶幾不用說,禾父自己打的,椅子上的坐墊、靠墊是禾母做的。茶幾上擺著個煙灰缸和果盤,果盤裏常年裝著招待顧客的糖果。


    禾母雖不識字,可看著這喜糖的包裝這麽高級,味道也比她平常買的普通糖果好多了,拿來招待顧客挺不割舍。有些顧客隻是進來轉轉,未必會在他們家定做。幹啥用這麽好的糖果招待?於是轉身收進了冰箱的冷藏格,打算過年帶去老家。分給親戚家的小孩吃。


    接著對賀老爺子讓賀擎東送來的昂貴禮物發傻,半晌,弱弱地問禾父:“就這麽收下了啊?會不會太難為情了?”


    可退迴去都沒人了,賀擎東接到上級指示,把禾薇送到家後就執行任務去了,走之前匆匆和他小叔通了個電話,讓他五號下午送禾薇返校。


    這麽一來,昂貴的禮物想要退迴去,短時間怕是等不到人了。賀遲風倆口子那是說什麽都不肯代收的。


    禾母問禾父,禾父抓頭撓腮老半天,同樣想不出啥有效法子,最後,還是禾母靈光一閃,拍著大腿,說:“算了!收了就收了,趕明我多留意些新鮮海味,製成幹活、醃貨,再釀些棗子酒……前陣子禾老二電話裏不是說,他托人買到了一壇蛇酒嗎?不如問問他,還能不能搞到這玩意兒,有的話我們家也買一壇,年紀大了喝蛇酒好,海味這種做再多也就值那點錢,索性整壇蛇酒送人,你看咋樣?”


    禾父當然沒意見,這就拿起電話找他二哥去問了。


    禾二伯能不幫忙麽,老三第一次找他辦事,必須得辦好啊,隔天就迴口信說:“有的,還剩一壇,本來是留著自己喝的,比賣出去的那幾壇多了條百年難遇的金梢蛇,我好說歹說,才同意賣給我,價錢也沒怎麽貴,老三你賺到了啊,哈哈……”


    價值不菲的蛇酒搞到了,禾父禾母總算舒了一口氣,迴禮也是門技術活,迴不出禮、迴不好禮真叫睡不踏實。


    這迴禾二伯幫了他們這麽大個忙,總要意思意思的。於是,趁著閨女還沒返校,禾母讓她把那箱京都特產分了,挑了些禾家埠那邊很難買到的吃食,再裹了幾罐自己做的蝦醬、蟹醬,打包寄去了禾家埠,收件人是禾二伯娘,不過包裹裏裝了兩份,一份是讓禾二伯娘轉交給二老的。


    至於煙酒營養品啥的,禾母打算等到了年關再送。這平常日子都送好東西,往後到了年節,還拿什麽送人呀,人心節節高,這點心眼禾母還是有的。


    第二天,快遞員往禾老二家送去了這個大包裹,不巧被隔壁的婦人看到,好奇那麽大個紙箱子裏頭裝的到底是啥,於是假裝嘮嗑,跟進來看情況。


    原來是禾老三寄來的吃食,除了老三媳婦自己做的海鮮醬,還有一大包正宗的京都特產。


    “禾老三發達了?還去過京都了?這特產瞧著可地道了,外頭想買都買不到吧……”


    不知內情的婦人,羨慕嫉妒地說了幾句,見禾二伯娘絲毫沒有分點給她嚐嚐的意思,撇撇嘴,退出了禾老二家的院門。


    出來剛好碰上買菜迴來的禾大伯娘,唯恐天下不亂地刺道:“有沒收到你們老三寄來的東西啊?我剛在老二家看到一大箱子的吃食,說是老三寄來的,好多還是京都那邊的特產呢,嘖嘖,看的我都眼饞了……”


    禾大伯娘頓時不痛快了,禾老三給老二寄東西,卻不給自家寄?這算幾個意思!


    什麽京都特產、海城特產的,她不稀罕,自家又不是沒那個錢買,哪怕如今經濟沒以前寬裕了,吃點小吃還能掏不出錢麽?


    她氣的是,憑什麽老二家有、自家沒有?都是兄弟,一碗水總該端平吧?禾老三你到底會不會做人!


    越想越氣悶,禾大伯娘恨不得衝進老二家叉腰罵一頓,可心裏清楚,二妯娌不像三妯娌那麽好拿捏,吵起嘴、鬧起架,絕不是個善茬,自己未必占得了上風。想了想,肥臀一扭,提著菜籃子拐進了二老住的院子。


    禾二伯娘提著屬於二老的那份吃食來二老這邊,剛邁進門,便聽到大妯娌的聲音:“……阿爹、阿姆,你們說老三是不是太過分了?咱老禾家又不是隻剩老二一戶了,何況阿爹阿姆你們都還健在,他居然隻往老二家寄,這也太沒良心了吧,傳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禾二伯娘冷笑了一聲,腳步故意踩得很大聲,人未進門聲先道:“喲!大嫂這是說誰哪!誰沒良心?誰要被戳脊梁骨啊?”


    禾大伯娘沒料到二妯娌這個時候會來二老這邊,不是說拆包裹拆的正起勁嗎?說壞話被人抓包,禾大伯娘一時間有些僵愣。


    禾二伯娘進門後也不睬她,繞過她直接來到二老跟前,把手裏的袋子遞出去:“阿爹、阿姆,這是婉芬寄來給你們的,蝦醬、蟹醬是她自己做的,京都特產是薇薇去京都玩,帶來給你們嚐鮮的。”


    禾母在電話裏沒說女兒去京都喝喜酒一事,隻說十一放假去了趟京都,迴來時給家裏捎了點當地的土特產。


    禾二伯娘就以為是去玩的,不然一個高中女生,放假跑京都幹啥。


    禾二伯娘意味深長地瞥了大妯娌一眼,繼續解釋:“……婉芬之所以特地寄東西過來,主要是謝我家建康的,老三有個朋友想搞壇蛇酒,建康不有熟人嗎?這不,昨天上午幫他把事情辦妥了,婉芬就寄了點吃的過來謝他。我說了,都是一家人,謝來謝去的幹啥呢,她非要寄,還說給阿爹、阿姆也嚐嚐鮮,這不,昨天下午剛從家裏寄出,今兒個就到了,這年頭有快遞就是方便……”


    正和大兒媳一起同仇敵愾罵老三一家的禾家二老:“……”怪錯人了腫麽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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