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的滋味很美好,好的讓他很想化身為狼、肆意啃齧一把,以解連日來的相思。


    可一來,她年紀尚小,二來又離她老家屋門口不遠,還不至於真的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於是,克製著身為男人再正常不過的生理**,聊表慰藉地含吮了幾下,就停下來了。


    輕一下、淺一下地在她唇角啄了幾口,喉嚨底逸出滿足的輕笑:“迴魂了。”


    禾薇羞得不止臉燙,整個身體都感覺像是火在燒。


    “我今天傍晚的飛機迴京都,正月上來,我會再來清市一趟。到時……咳,我們去約會。”


    賀擎東說這話的時候,耳根隱隱發燙,心想:抱都抱了,吻也吻了,接下來約會神馬的,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吧?她應該不會反對的吧?


    禾薇臉紅心跳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瞅到他耳根處那抹可疑的紅,突然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了,隻得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沒迴過家哦?”


    “嗯。”賀擎東見她沒反對,心裏的小人做了個勝利v的手勢,不要太高興,但又不好表現在臉上,免得她又臉紅紅地不肯抬頭看自己了,於是極力克製著情不自禁往上翹的嘴角,清了清嗓子,說:“這趟迴去,我打算向家裏稟明我倆的事,然後等你放暑假了再帶你迴去認認門。”


    他心裏記著要帶她迴家了解家世背景的事,可要湊雙方都有時間,而且不是兩三天的小短假,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隻得先安排在暑假,雖然還得等上小半年,時間上有點長,但她應該能理解的吧?


    禾薇聽後,眼神略顯呆滯地瞪著兀自還在開心說說說的某人,無風淩亂。


    她才初二!初二啊大哥!就算她已經懂了他的心思、明了他的追求。目前也沒覺得他哪裏不好,但畢竟還是個未成年啊,這就要帶她迴京都見家長了?真的好嗎?


    賀擎東還想和她多溫存一會兒,可煞風景的吳躍一個勁地在那兒朝他招手比手勢:有人來啦。


    於是。吃了頓半飽豆腐羹的賀大少,替禾薇整了整略微有些淩亂的衣領和頭發,讓吳躍送她迴家。


    “記得手機開機,我到家後和你聯係。”


    他目送吳躍載著她離開,然後撥弄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站在河堤旁想了會兒心事,直聽到手機響,才迴過神。


    剛按下接聽鍵,就聽賀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從話筒那頭傳來:“不孝孫!任務迴來了居然還不迴家!死哪兒去了?”


    賀擎東抬頭望了眼悠悠飄過的白雲,說:“爺爺,我記得我一迴來就給您打過電話報過平安的。我也說了我會耽擱一兩天,您急什麽。”


    “我……”老爺子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半晌,訕訕地撂話道:“我不管!後天都過年了。家裏除了你還在外頭晃蕩,其他人全都迴來了,有什麽事不能放到年後再辦麽?趕緊的!明天之前,無論如何給我出現在眼前。”


    “下午六點十分的飛機,所以,不用等明天,您睡覺前就能看到我了。”


    老爺子一聽大孫子晚上就到,手裏還握著電話筒沒掛呢,拉開嗓子朝廚房吼:“老胡家的,阿擎晚上的飛機。多整點他愛吃的夜宵。”


    賀擎東哭笑不得:“爺爺,沒必要,我又不是從難民營迴來……”


    “你還說!”老爺子的嗓音突然飆高八度,“我都聽國安那幾個老頭兒說了。你這次,要不是……哎呀總之,你給我馬上迴來,我讓你吃啥你吃啥,不許挑三揀四,不然。年後不要迴特行隊了,就待在家裏,讓你二叔給你物色個輕鬆又安全的崗位……”


    “爺爺。”賀擎東無奈地擰擰眉心:“沒你想的那麽嚴重……”


    “少來!你說我會信?”賀老爺子從接電話起,就丟開了他那柄手杖,一手拿著話筒,一手叉著腰,右腳上的棉拖鞋不知被他踢到了哪裏,找了幾下沒找見,索性不找了,站起身,把沒鞋的那隻腳踩在手工縫製的真皮沙發上,朝話筒那頭的大孫子巴拉巴拉。


    賀家其他人,見到這副場景,紛紛扶額。


    三個兒媳婦平時相看不順眼,這會兒倒是有誌一同地別過頭,對老爺子深入人心的“泥腿子”形象,表示不忍直視。


    賀許諾笑嘻嘻地從茶幾下撥拉出老爺子踢飛的那隻棉拖鞋,拉著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然後給他穿上鞋子,順勢對著話筒說:“老大,你放心,爺爺好著咧,他就是嘴上說說,你立了大軍功,他心裏不知道多得意呢,昨天從外麵迴來,哼了半天的京曲兒……”


    “一邊兒去!”老爺子心事被小孫子剝得一幹二淨,老臉羞赧,拍開小孫子,朝著話筒那頭飛快地說了句“迴來再說”,就“吧嗒”掛了電話。


    賀擎東望著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彎了彎唇角。


    見吳躍騎著電動小毛驢迴來了,揚眉問:“人送到家裏了?”


    “那還用說!”吳躍獻寶似地拿起車籃裏的一包,往賀擎東跟前晃了晃:“禾薇媽媽還送了我一包麥芽糖,酥脆蜜甜,可好吃了……啊——喂!這是我的!人家送我的……”


    “征用!”賀擎東將麥芽糖揣到了大衣口袋裏,雙手插入衣兜,以防吳躍上躥下跳地找機會奪迴去。


    “送我到縣城,然後你就解放了。”賀擎東坐上電動車後座,拍拍吳躍的肩。沉默了一會兒,又補充道:“這次的事,謝謝你。以後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隻管說。”


    原本還在偷罵某人強盜的吳躍一下子偃旗息鼓。畫風跳的太快,他受不鳥。趕緊騎上電動小毛驢,送賀擎東去縣城了。


    那廂,賀老爺子掛了電話,立馬又恢複了好心情。哼著京曲兒招唿小輩吃水果、嗑瓜子,還讓賀頌北去他書房拿來那兩瓶被他視作珍藏的好酒,準備中午先開一瓶,等大孫子來了,再開一瓶。


    對於老爺子的好心情,在座眾人有高興的、同樂的,也有撇嘴不甘的、情緒複雜的。


    老二媳婦羅美萍臉上掛著笑,心裏不爽極了。


    什麽叫“待在家裏,讓你二叔物色個輕鬆又安全的崗位”?到底啥意思?打算讓賀擎東進軍部嗎?不是說,這次任務立了個大軍功嗎?那幹啥還調崗位?繼續待特行隊立功啊。連個高中文憑都要家裏出麵搞定的人,憑什麽進軍部和咱寶貝兒子搶崗位啊!


    老三媳婦方婉茹則是滿心複雜。一方麵,為賀擎東平安歸來鬆了口氣,自家小弟總算不用被老爺子滿京都地追殺了。可再想到賀擎東立下的大軍功,又難免心情酸澀。聽戰國說,這次的任務相當艱險,換做其他人,絕對沒辦法全身而退;還說大侄子這趟,不僅完成了組織下達的任務,還額外解救了很多人質啥的……總之,可以和當年老爺子上戰場所立的赫赫戰功相匹敵了。


    難怪老爺子從收到消息後,不是哼京曲兒,就是唱小調兒,心情不知有多好。可老爺子心情好了,她卻鬱悶了,試問哪個做娘的,喜歡看自家的孩子被別人家的孩子比下去啊?雖然這個“別人家”,嚴格說起來,也是她的大妯娌家,但總歸還是覺得不爽。


    不過,扭頭看到二妯娌那張明明不高興卻硬要裝作很高興的扭曲的臉,方婉茹又稍稍平衡了。


    相比自己,二妯娌應該更不爽吧?畢竟,曜南隻比擎東小一歲,嚴格說,是小十個月。曜南再有一年軍校畢業,如果這個時候,擎東進了軍部,那日後,老爺子手上的實權,多半是由擎東接替了,誰讓他是大孫子呢,又比曜南早進軍部。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同一個部門,自然也是早進去的更有利了。


    不過,無論倆妯娌內心如何不爽、如何不平衡,賀擎東這次的軍功,而且是極少有人能得到的一等功獎章,確是板上釘釘、絕對跑不掉的事了。


    至於目擊者以為的異能,被迴到京都的賀擎東給反駁了。他向組織遞交了一份詳盡的報告,並附上了手裏那枚銀亮色的戒指。


    戒指變成銀色後,經高等儀器檢測又檢測,還能零星捕捉到一咪咪的殘存能量,而且那群被解救的人當中,也確實有人看到了這枚戒指的色澤變化,由此證明賀擎東遞交的報告是真實的,但更多的信息,就沒法考據了。


    至於戒指的來源,當然由他隨口胡謅了。即便組織有心去查,也查不出什麽。泱泱華夏國,撿漏的到處都是。


    是以,國安方麵隻能遺憾地封鎖了這份報告,將該事件列為特級加密機要。除了部門正級別負責人以外,任何人都無權查看。


    另外,關於賀擎東“身負異能”這一類的不靠譜猜測,也在組織出麵抹平後,逐漸歸於平靜。


    檢測後的戒指,沒多久又迴到了賀擎東手上。


    不過他沒再佩戴,而是當寶貝一樣珍藏了起來,先是拿禾薇繡的手帕,裹了一層又一層,然後放到她做的荷包裏,再然後鎖入保險櫃。


    戒指收妥的當天,他上網靈了靈京都各所珠寶行的市麵,然後摩挲著下巴挑起對戒的款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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