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觀眾看到她的迴複，很是不解：“哇，播主你不是被她坑了，怎麽還要幫她搞定男神？”
“難道播主是聖母？”
“你們看我的樣子像白蓮花嗎？”
這次大家倒是很有默契——
“請別侮辱白蓮花。”
餘水水不滿地抿了一下嘴，明天就要她的觀眾見識一下自己是怎麽手撕白蓮花的。
她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打著字，微微一笑：“寶貝們，明天的直播內容很精彩哦，趕緊把零花錢省下來，準備明天的打賞吧。”
“播主的笑容很邪惡。”
“好期待明天的撕逼大戰。”
贏若婷並沒有感受到餘水水態度的變化，告別的時候還發了個飛吻的表情，隻是現在在她看來卻有些像個笑話。
水中花：寶貝兒，晚安，明天見。
她其實不介意再肉麻點，反正都是笑裏藏刀嘛。
餘水水微笑著點開了素月晴天的聊天界麵。
素月晴天：女神，如果我不好意思對自己的搭檔下手，我可以幫你啊。
素月晴天等了許久還不見餘水水迴複，又馬上發了一條：放心吧，我做事一向牢靠，我可以做幕後推手，我有朋友專門做微博營銷的，我還可以幫你買個熱搜什麽的，女神，要不要來一發？
餘水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己的這個小粉絲認識的人還挺多的嘛。
水中花：不用了，我這個人很文明，能動手絕不動嘴，明兒個我就去為自己討個公道。
素月晴天：女神，迴來記得跟我八卦！
餘水水：沒問題，到時候請你再幫個忙。
素月晴天：女神交代的事，我絕對義不容辭。
餘水水和她說了晚安之後，便關掉了電腦，伸了個懶腰，抱起衣服往浴室走去。
“感覺播主太淡定了，我覺得剛才素月妹砸提的意見就非常好。”
“點頭，現在的人炒作誰不買個熱搜啊，效率多高，絕對是黑人的不二之選。”
餘水水哀歎了一口氣：“我倒是想買熱搜，但我得有錢啊，你們一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我要是明天貨交不到買家手裏，我都快沒錢吃飯了，我要是餓死了，看誰給你們直播宮鬥。”
這時十三打了個哈欠出聲：“親愛的播主請放心，素月晴天已經列入了本直播頻道的候選播主，您一死，她即可上位，請您勿需擔心。”
太沒良心了啦。
餘水水越想越覺得這個買家實在是太奇怪了，還要她親自去送貨？不會是想訛詐吧。
洗完澡出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打電話給沈昕安。
“你能挑個好點的時候打嗎？”
“怎麽了，這麽快就有了新對象，在幹什麽羞羞的事情？”餘水水不懷好意地笑著。
沈昕安沒好氣地說：“我哪有那閑工夫談情說愛，現在正在加班，趕著寫策劃書呢，寫得正順，你一通電話我思路又斷了。”
“這麽著急啊，我本來打算約你明天出去玩，我請客。“
“真的？不會又是麻辣燙吧。”
“我買了兩罐青檸麵膜，用不掉，你不也想試試嘛，送你一罐唄。”
“你說真的啊，什麽時候變土豪了，你等著啊，我必須去！”
“我這不是最近多了點灰色收入嘛，第一時間就想到你了。”想想還是用不掉，反正是打折款，用來賄賂也不心疼。
“你賣身去了？還真有人要你啊。”
“滾。”餘水水冷漠地說。
第二天一大早，沈昕安就開著車子過來接她。
一上車，餘水水便聽她抱怨起來。
“我勒個去，大小姐啊，你知道我昨晚幾點睡的嗎？要不是為了那罐麵膜，我才不高興六點出門，我差點就困死在半路上了。”
“知道你辛苦啦，不過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較遠嘛，想早點去不容易堵車。”餘水水說著，從包裏拿出麵膜在她麵前炫耀了一下，“我都說了沒騙你。”
沈昕安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說吧，要我帶你去哪？”
“櫻城影視基地旁邊的築濃酒店。”
“餘水水，你不會真的去那邊賣身吧。”沈昕安麵色一沉。
“我是去見客戶，你的思想怎麽那麽齷齪。”
“你還真是拿我當便宜勞動力使啊，這裏去影視基地也太遠了吧。”
餘水水一邊照著鏡子一邊催促著沈昕安開車：“快走啦，我下午還要去見人。”
“哇，你今天化的妝挺美豔的，不會真去趕場子吧。”
餘水水抽動了一下嘴角，嗬嗬一笑，冷聲道：“我下午去見贏若婷，那個她追了四年的學長終於請她吃飯了，是她請我去幫她化妝。”
“哦，那個市場營銷專業的學妹啊，我記得她以前就經常找你幫忙化妝，怎麽現在還拉你做外援。”沈昕安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嘖嘖道。
餘水水笑了：“誰讓她這麽多年手還是那麽殘呢。”
來到築濃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了。這座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外聚集了不少粉絲和記者，看來這裏麵住著不得了的人物啊。
沈昕安踮起腳尖往裏麵張望：“這邊酒店裏住的都是劇組的人，你不會是來這裏追星的吧。我想起來了，孟洵舟的新戲不就是在這裏拍嘛，說不定就住在酒店裏，難道你是來堵你男神的？”
餘水水聽到孟洵舟的名字，眼睛立馬一亮，環顧起了四周：“你說我男神也在這裏？”
“不會吧，你不是他迷妹嗎？”
“嘿嘿，我隻是喜歡他的臉而已，其他的關我什麽事。”
“我的天，你家男神在你心裏就這點地位啊。”沈昕安嫌棄地說道，“反正都已經來了，我正好沒事，你去見你的客戶，我去逛逛。”
“行，不過我要是過了十一點還沒給你消息，你記得幫我報警，就說我在築濃酒店裏，可能有生命危險，一定要快，警車的警笛一定要響！喇叭喊話一定要大聲！”
“啊？你究竟去見什麽人啊？”沈昕安蹙著眉頭像看神經病一樣，最後嫌棄地扒開她的手指，“好啦好啦，知道了，你快滾過去吧。”
彈幕已經被刷屏了。
“233……播主有毛病，這被害妄想症也太嚴重了吧。”
“警匪片看多了。”
餘水水扯起嘴角冷笑一聲：“我那是‘撒貝寧時間’看多了好嗎？”
她掏出手機給買家留下的電話打了過去，那邊響了好久才接了起來。
“您好，您就是智小姐嗎？”
餘水水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不信智。”
“哦，是嗎？可是剛才有人給了我你的手機號，告訴我這位叫zhizhang的小姐打電話過來，就告訴你去櫻城影視基地的太和宮景點找他，他正在等你。”
“智障？”
那邊稍微遲疑了一下：“嗯，您不是姓智名障嗎？”
餘水水把怒火壓了下去，依舊笑吟吟的模樣，迴答道：“好的，我就是那位智障小姐，我現在就去影視城找他。”她咬牙切齒地說完，隱約聽到對方的笑聲，趕忙掛斷了電話，踩著高跟鞋憤憤地往影視基地走去，等看到真人，她一定要把那張便簽紙甩在他臉上！
“不行了，笑斷氣了，原來我們播主的名字叫智障小姐！”
“哈哈哈，節哀，我們的智障小姐！”
餘水水邪魅一笑，抬起手，按在了關閉直播的按鍵上：“信不信我現在就關直播。”
十三邪魅一笑：“播主，我是管理員，有強製開啟直播的能力哦。”
“好，你們贏了。”
“你們別這麽欺負我們的播主，播主要是玻璃心了怎麽辦。”
“我們已經有了候選播主了呀。”
有哪個播主是這麽受觀眾欺負了，還有誰！
餘水水真是把淚往心裏流啊，到了售票處，看到票價，又是一把辛酸淚啊。
身上僅存的幾百塊錢現金都買了票，待會見到買主，她一定要去用便簽紙在他臉上甩兩下。
一進景區，餘水水就按照地圖的指引直奔太和宮，一到景點，便看到一大群過來探班的女粉絲，各個打扮得美豔動人，在她們麵前，自己還是顯得有些寡淡了些。
“哇，洲洲好帥哦。”
“太帥了。”
……
洲洲？難道是孟洵舟？
餘水水踮起腳，還是看不清，往裏麵擠吧，簡直就像被石頭壓住了胸口，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隻能一點點往裏麵鑽空子。
“哇，我現在好幸福，感覺自己被一群美女圍繞著。”
“5d效果就是好啊，我仿佛感受到了哪位妹子的胸。”
“我勒個去，現在被擠得好像是我吧，還有你們倆不是妹子嘛，關注點好像不太正常吧。”餘水水擠得差點要吐血，好不容易擠到了前排，正好看到了一場吻戲。
孟洵舟一身皇帝扮相，英俊瀟灑，眉間自是一派風流，他唇間含笑，撈住差點要滑倒的妃子，然後傾身溫柔吻了一下懷中妃子的額頭，美人含羞帶笑，頭往旁邊一歪，嬌聲道：“皇上真壞。”
餘水水差點笑出聲，趕緊撫了一下胸口。
身後是嫉妒的女粉小聲討論：“居然和我們洲洲演吻戲，除了臉好看，還有什麽嘛。”
有臉已經很厲害了，好嗎？
就在她重新看孟洵舟演戲時，正版李世民金閃閃的字幕跳了出來——
“嘖嘖，美人啊。”
“李世民大大，這個女演員是你的菜啊。”
“嗯，她的雙下巴不錯。”
餘水水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看向頷首的女演員，從她這個角度看，確實能看到雙下巴呢。李世民大大的審美，她真的……真的捉摸不透啊！
就在孟洵舟鬆開一手，打算把美人的臉扳過來，在她唇上唯美一吻的時候，砰地一聲，美人就砸在了地上，伴著一聲哀嚎被工作人員扶了起來。
孟洵舟甩了甩手臂，一臉無奈。
“哢哢哢……”導演趕緊喊停，問道，“洵洲，怎麽迴事？”
演貴妃的姚明麗扶著腰，輕輕□□著，很是不滿地看向孟洵舟，蹙眉等著他的答案。
孟洵舟一邊捏著手臂，一邊說：“對不起導演，有點沉，沒抱住。”說完，又趕緊問姚明麗，“明麗，你沒事吧。”
姚明麗本來挺生氣的，但是看到他一臉擔憂地看向自己，又不好生氣，搖了搖頭說：“沒大礙，洵洲，你還是這麽喜歡開玩笑啊。”
她表現得很大度，大家也就當個笑話笑過去了。
餘水水一直捂著嘴沒讓自己笑出聲，身後的妹子聲音傳來：“前兩天姚明麗沒有ps的照片傳了出來，好像又胖了吧，原來是真的啊。”
“咱們男神這小身板，怎麽經得起這麽折騰。”
彈幕上也是一片笑聲，觀眾裏好像已經有了一些孟洵舟的粉絲，還叫他孟大大。
“孟大大好萌，好坦率好可愛。”
“他那是嘴賤，不過我喜歡。”餘水水笑嗬嗬地說道，不愧是他男神，除了臉，啥優點都沒有。
突然，她想起來，自己是來找買家的呀，怎麽有時間在這邊看孟洵舟拍戲呢。
就在她準備再打個電話的時候，有個女孩子走了過來，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姐你好，請你跟我來下。”
餘水水沒多想便跟著她走了過去，直到走到了一處臨時休息室，她看到了坐在躺椅上喝水的孟洵舟。
“導演，把那場戲改了吧，我實在是抱不動她。”
“……”導演一臉黑線，終於還是點下了頭，“算了，上替身吧。”
“那順便吻戲也替了吧。”孟洵舟笑得燦爛。
“滾。”
等到兩人商量好了，餘水水才走上去，笑得如沐春風：“男神，那個春宮圖還沒鑒定好。”
“噗……”孟洵舟剛喝下去的水就吐了出來。
其他工作人員和演員朝著他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孟洵舟。
彈幕：“不行，我感覺自己也要愛上了孟大大了，連吐水都吐得那麽優雅，隻可惜我和孟大大隔了一個次元，注定無法相愛。”
“次元不同，怎麽相愛，傷心……”
“隻能靠播主了。”
觀眾孟大大的腦殘粉給您打賞了一支ysl唇釉12號，並對您說：播主不要大意地去勾引孟大大吧。
哈哈，大火的斬男色！
“謝謝觀眾腦殘粉，有機會我會試試的。”雖然機會不大哈。
孟洵舟把她拉到了一邊，朝她伸出了手：“拿來。”
“什麽？”餘水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孟洵舟卷起台詞本往她腦袋上輕輕一抽：“別裝傻，那張便簽紙呢。”
“啊！”餘水水有點蒙。
“快點拿出來。”他又輕輕擰了下她的耳朵。
“你是那個我保證打死你？”
孟洵舟有些不耐煩：“別讓我說第二遍，我發起火來連我自己都怕。”
“哦……”餘水水原來的怒氣都消了，乖乖把便簽紙奉上。
“好了，滾吧，到時候我會讓人寫帖子澄清，這張標簽紙隻是你的炒作，字跡是假的，你必須配合，否則，我不確認收貨哦。”
餘水水嘟囔著嘴：“男神，你就別為難我了，我為了掙點錢多不容易啊，誰讓你當時捉弄我來著。你不就是字醜了點嘛，其實還是挺萌的。”
孟洵舟抬起手，又想抽她，她趕緊護住腦袋，點了點頭：“好好好，我答應！剩下的一萬我就不要了，不過，男神，你能不能報銷一下今天的路費和門票費啊？”
孟洵舟一臉看著智障的表情：“多少錢？”
“差不多五百吧，您願意多給點也可以。”
餘水水比了個數字，笑嘻嘻地說道。
“播主太沒節操了。”
“麵對男神，節操能吃嗎？”餘水水笑眯眯。
“那可是叫你智障小姐的冤家啊。”
“對啊，智障小姐是我們的愛稱，就像傻丫頭一樣。”
“喂，那裏一樣了啊。”
眾人已經對餘水水丟節操的行為表示了鄙視。
就在孟洵舟去取錢包的時候，有人正在和導演報告：“有個演宮女的群眾演員中暑了，得換人，但臨時招不到人啊。”
話音剛落下，孟洵舟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扔下錢包，走過去把餘水水拎到導演麵前說：“這個人能行。”
“真的行？”導演狐疑。
“當然，一看就是長著一張宮女的臉嘛。”他想起了夢裏那個在他麵前泫然欲泣的宮女，還有誰比餘水水更合適當宮女的呢。
餘水水有些懵，看向男神。
他小聲道：“演個群演，我給你五百塊錢，你也不能讓我吃虧，是吧。”
她點了點頭，就這麽稀裏糊塗被領著過去換衣服化妝了，看著鏡子裏幾乎素顏的自己，有些不滿：“姐姐啊，能化得漂亮點嗎？”
“你是臨演的宮女，臉都不一定能被鏡頭掃得到，沒人注意的，你又不是娘娘，我很忙，後麵還有好多人等著化妝呢，你就湊活著吧。”
說著，便走開忙活了。
“哈哈哈哈哈，播主還是穿宮女裝比較順眼。”
“我們的宮鬥什麽時候開始。”
“我覺得播主醜萌醜萌的，哈哈哈……”
“還有五分鍾啊，大家準備一下，就要開始拍了啊。”
五分鍾啊……餘水水看了下時間，馬上要十一點了，趕緊給沈昕安發了個報平安的短信，隨即偷偷地把胭脂水粉從係統包裹裏取了出來，按照宮鬥遊戲裏淑妃娘娘身邊宮女的妝容重新化了一個桃花妝。
五分鍾勉勉強強才弄好，她被安排隨侍在一名扮演嬪妃的女演員身後，不用說話，隻需要低著頭，一副恭恭順順的模樣便可。
畢竟在皇宮裏待了十來天，宮女的姿態她還是學到幾分的，臉不能板著，會讓人覺得不尊敬，微微上揚一點弧度會比較親切，走路不能有聲，背挺直……
戲剛拍，就被導演喊停。
“雲妃娘娘身後的那個宮女啊，怎麽迴事啊。”
餘水水抬起臉，不禁疑惑，她做錯了什麽嗎？
導演拿著喇叭喊道：“怎麽迴事，宮女比娘娘還好看、姿態還要端莊，這不是諷刺皇帝眼神不好嗎？拉下去，把妝卸了！”
餘水水唇角往下一彎，頓時傻眼了，她還真沒聽說過，有導演會為了這再來一條的！
“哈哈哈，笑成傻逼了。”
“播主注定隻能是小宮女了。”
“為播主抹一把辛酸淚。”
正版李世民打賞了你十萬金幣，並對您說：很好，演出了我大唐宮女的氣質，就是瘦了點哈。
餘水水好想抽他，可是也隻是想想。
卸完妝隨便糊弄了一下，戲拍完，五百塊錢到手，這都是血汗錢啊。
“男神，早點確認收貨哦。”收了貨，她才有錢。
孟洵舟一臉大仇得報的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手機號，說道：“我經紀人的號碼，你敢隨便打，我就讓他拉黑你。”
雖然隻是經紀人的電話，但是他們倆的關係又近了一步呢。
餘水水開心地揮手道：“男神再見，春宮圖鑒定完，我會盡快聯係你噠。”
“滾！”
從影視基地出來，時間也快來不及了，從這裏趕到贏若婷家……算上堵車，她簡直不敢想象。
最後花了幾百塊的出租車費，打車來到贏若婷家的小區，她的心在滴血。
她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進門就笑吟吟地抱了抱贏若婷。
贏若婷一身白色裙子，高挑的身材撐起來很好看，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說道：“今天怎麽特別熱情啊。”
“想你了唄。”餘水水臉不紅心不跳。
“嗷嗷嗷……撕逼大戰終於要開始了嗎？”
“播主是演技派啊。”
“播主，加油！撕得不精彩不給錢哦。”
餘水水微微一笑，比了個ok的姿勢，信心滿滿。
來到臥室，贏若婷就趕緊拉著她手：“水水，你今天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化得美美的，讓男神一見傾心。”
“你不是已經有個小鮮肉了嗎？”
“那隻是他單方麵追求我來著，我又不喜歡他，不過偶爾約著吃吃飯看看電影，當朋友還好啦，我的本命當然是我的男神!”
餘水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從包裏拿出化妝包來。
“以前已經換過不同款型了，這次我們換個特別一點，就化個禦姐妝好了。”
“可是他比較喜歡清純型的呢。”
“可是清純型的我們已經試過很多款了，我們偶爾也要出點奇招嘛。”
“是這樣嗎？”
“男人的口味會變的，不過最重要的是，不管化什麽妝，臉蛋要好看。”
“嗯，我相信你的化妝技術。”
“你也要好好學一下，自己不會化妝很吃虧的。”
禦姐妝化好之後，兩個人都很滿意。
贏若婷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笑著點頭：“其實我很久之前就想嚐試這種妝了，就是覺得有點豔啊，你說他會喜歡嗎？”
“連我這樣的女人都扛不住你的魅力，漂亮！我打十分！”
“那我得換條裙子。”說著，她把自己珍藏已久的黑色裙子拿了出來，“好看吧。”
“哇，今年巴黎時裝上出現的那條裙子，用料剪裁一級棒，很貴吧！”
反正，餘水水就往死裏誇她。
臨出門的時候，餘水水特地提了一聲：“別忘了時間哦，男神約你見麵的地方一定很浪漫吧。”
“來得及，七點呢，就在市中心那家新開的美人魚的秘密，據說挺浪漫的。”贏若婷笑得燦爛。
“但是，美人魚最後成全了王子和公主，自己變成了泡沫呢。”
贏若婷的臉突然耷拉了下來，笑得有些尷尬。
“開玩笑的。”
說著，餘水水衝她揮了揮手，坐了電梯下了樓，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完全看不懂播主的套路。”
“播主簡直就是演技派，剛才要被播主帥哭了。”
餘水水繞著發絲，淺笑一聲：“我就要她現在笑得多燦爛，待會哭得有多燦爛。”
她找到了個商場，逛了幾家店，想透支信用卡買條裙子，但是貴的不舍得，便宜的又不好看，糾結了一路。
李世民大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用最高權限在商城裏買了一條白色的長裙、一雙銀色高跟鞋打賞給了餘水水，並對她說：別磨磨唧唧的，朕最討厭猶豫不決的人。
餘水水恨不得給她跪下，大喊三聲：土豪萬歲。
去衛生間把裙子換上，她走到鏡子前給自己化了個清新甜美的妝容，用卷發器把頭發卷了一下，編了個淑女發型，戴上珍珠耳環，在鏡前一笑，笑不露齒。
“播主這個打扮超淑女！”
“超級好看，播主好像擠了胸！”
“墊了點東西，爽！”餘水水得意地拍了下胸脯。
正版李世民：“哼，朕就不懂你們這群人的審美。”
“……”
大大，你堅持自己的審美就好。
眼看著時間快差不多了，她昂首挺胸，自信地朝那家叫“美人魚的秘密”的餐廳走去。
透過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一對璧人言笑晏晏，氣氛和融。
她緩緩走上台階，進入餐廳，朝著他們的方向走去，停在了贏若婷身邊，假裝訝然的模樣——
“若婷，好巧啊，你也在這裏啊。”
聲音清脆如鈴，落在落座的兩人身上。
彈幕：“播主演技大爆發！”
“哇，開始了開始了，前排出售瓜子汽水！”
贏若婷抬起頭，既是驚訝又是疑惑：“水水？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約了人，不過好像還沒來。”說著，她朝著他對麵的男人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這位就是陳秋遠學長吧，我們也是校友呢。”
陳秋遠對上她那雙戴了美瞳的眼睛，被勾得有些失神，緩緩點了下頭：“原來這位也是學妹啊，大學沒見過呢，要不，先坐下來聊一會。”
“那就謝謝學長了。”餘水水笑得溫婉大方。
贏若婷臉色卻十分難看了。
“若婷學妹，能不能讓一讓？”
贏若婷哪肯，陳秋遠便讓開了自己的位置，說：“學妹，坐我這邊吧。”
贏若婷氣得差點要吐血，用眼神責問餘水水，而她依然一派溫和。
“哈哈，我沒想到播主會來這一出。”
“播主真是高手。”
“當年贏若婷經常跟我聊她的男神，她很信任我，跟我說了不少事，我也給她出謀劃策不少，調查了很多陳秋遠的事情，他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喜歡玩什麽遊戲、支持哪支球隊……包括他是戀手癖，我都一清二楚……”
“噗……”
“我已經被播主打敗了……”
“播主，好可怕……但是我好喜歡……”
餘水水得意地笑著，抬起手，掠了一下耳鬢的頭發，粲然一笑。
手指纖細修長，小指上一枚蝴蝶鑽石尾戒閃著晶瑩的光芒，旁邊的男人看得心髒不禁漏了一拍。
好美的一根小手指！
觀眾看到她的迴複，很是不解：“哇，播主你不是被她坑了，怎麽還要幫她搞定男神？”
“難道播主是聖母？”
“你們看我的樣子像白蓮花嗎？”
這次大家倒是很有默契——
“請別侮辱白蓮花。”
餘水水不滿地抿了一下嘴，明天就要她的觀眾見識一下自己是怎麽手撕白蓮花的。
她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打著字，微微一笑：“寶貝們，明天的直播內容很精彩哦，趕緊把零花錢省下來，準備明天的打賞吧。”
“播主的笑容很邪惡。”
“好期待明天的撕逼大戰。”
贏若婷並沒有感受到餘水水態度的變化，告別的時候還發了個飛吻的表情，隻是現在在她看來卻有些像個笑話。
水中花：寶貝兒，晚安，明天見。
她其實不介意再肉麻點，反正都是笑裏藏刀嘛。
餘水水微笑著點開了素月晴天的聊天界麵。
素月晴天：女神，如果我不好意思對自己的搭檔下手，我可以幫你啊。
素月晴天等了許久還不見餘水水迴複，又馬上發了一條：放心吧，我做事一向牢靠，我可以做幕後推手，我有朋友專門做微博營銷的，我還可以幫你買個熱搜什麽的，女神，要不要來一發？
餘水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己的這個小粉絲認識的人還挺多的嘛。
水中花：不用了，我這個人很文明，能動手絕不動嘴，明兒個我就去為自己討個公道。
素月晴天：女神，迴來記得跟我八卦！
餘水水：沒問題，到時候請你再幫個忙。
素月晴天：女神交代的事，我絕對義不容辭。
餘水水和她說了晚安之後，便關掉了電腦，伸了個懶腰，抱起衣服往浴室走去。
“感覺播主太淡定了，我覺得剛才素月妹砸提的意見就非常好。”
“點頭，現在的人炒作誰不買個熱搜啊，效率多高，絕對是黑人的不二之選。”
餘水水哀歎了一口氣：“我倒是想買熱搜，但我得有錢啊，你們一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我要是明天貨交不到買家手裏，我都快沒錢吃飯了，我要是餓死了，看誰給你們直播宮鬥。”
這時十三打了個哈欠出聲：“親愛的播主請放心，素月晴天已經列入了本直播頻道的候選播主，您一死，她即可上位，請您勿需擔心。”
太沒良心了啦。
餘水水越想越覺得這個買家實在是太奇怪了，還要她親自去送貨？不會是想訛詐吧。
洗完澡出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打電話給沈昕安。
“你能挑個好點的時候打嗎？”
“怎麽了，這麽快就有了新對象，在幹什麽羞羞的事情？”餘水水不懷好意地笑著。
沈昕安沒好氣地說：“我哪有那閑工夫談情說愛，現在正在加班，趕著寫策劃書呢，寫得正順，你一通電話我思路又斷了。”
“這麽著急啊，我本來打算約你明天出去玩，我請客。“
“真的？不會又是麻辣燙吧。”
“我買了兩罐青檸麵膜，用不掉，你不也想試試嘛，送你一罐唄。”
“你說真的啊，什麽時候變土豪了，你等著啊，我必須去！”
“我這不是最近多了點灰色收入嘛，第一時間就想到你了。”想想還是用不掉，反正是打折款，用來賄賂也不心疼。
“你賣身去了？還真有人要你啊。”
“滾。”餘水水冷漠地說。
第二天一大早，沈昕安就開著車子過來接她。
一上車，餘水水便聽她抱怨起來。
“我勒個去，大小姐啊，你知道我昨晚幾點睡的嗎？要不是為了那罐麵膜，我才不高興六點出門，我差點就困死在半路上了。”
“知道你辛苦啦，不過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較遠嘛，想早點去不容易堵車。”餘水水說著，從包裏拿出麵膜在她麵前炫耀了一下，“我都說了沒騙你。”
沈昕安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說吧，要我帶你去哪？”
“櫻城影視基地旁邊的築濃酒店。”
“餘水水，你不會真的去那邊賣身吧。”沈昕安麵色一沉。
“我是去見客戶，你的思想怎麽那麽齷齪。”
“你還真是拿我當便宜勞動力使啊，這裏去影視基地也太遠了吧。”
餘水水一邊照著鏡子一邊催促著沈昕安開車：“快走啦，我下午還要去見人。”
“哇，你今天化的妝挺美豔的，不會真去趕場子吧。”
餘水水抽動了一下嘴角，嗬嗬一笑，冷聲道：“我下午去見贏若婷，那個她追了四年的學長終於請她吃飯了，是她請我去幫她化妝。”
“哦，那個市場營銷專業的學妹啊，我記得她以前就經常找你幫忙化妝，怎麽現在還拉你做外援。”沈昕安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嘖嘖道。
餘水水笑了：“誰讓她這麽多年手還是那麽殘呢。”
來到築濃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了。這座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外聚集了不少粉絲和記者，看來這裏麵住著不得了的人物啊。
沈昕安踮起腳尖往裏麵張望：“這邊酒店裏住的都是劇組的人，你不會是來這裏追星的吧。我想起來了，孟洵舟的新戲不就是在這裏拍嘛，說不定就住在酒店裏，難道你是來堵你男神的？”
餘水水聽到孟洵舟的名字，眼睛立馬一亮，環顧起了四周：“你說我男神也在這裏？”
“不會吧，你不是他迷妹嗎？”
“嘿嘿，我隻是喜歡他的臉而已，其他的關我什麽事。”
“我的天，你家男神在你心裏就這點地位啊。”沈昕安嫌棄地說道，“反正都已經來了，我正好沒事，你去見你的客戶，我去逛逛。”
“行，不過我要是過了十一點還沒給你消息，你記得幫我報警，就說我在築濃酒店裏，可能有生命危險，一定要快，警車的警笛一定要響！喇叭喊話一定要大聲！”
“啊？你究竟去見什麽人啊？”沈昕安蹙著眉頭像看神經病一樣，最後嫌棄地扒開她的手指，“好啦好啦，知道了，你快滾過去吧。”
彈幕已經被刷屏了。
“233……播主有毛病，這被害妄想症也太嚴重了吧。”
“警匪片看多了。”
餘水水扯起嘴角冷笑一聲：“我那是‘撒貝寧時間’看多了好嗎？”
她掏出手機給買家留下的電話打了過去，那邊響了好久才接了起來。
“您好，您就是智小姐嗎？”
餘水水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不信智。”
“哦，是嗎？可是剛才有人給了我你的手機號，告訴我這位叫zhizhang的小姐打電話過來，就告訴你去櫻城影視基地的太和宮景點找他，他正在等你。”
“智障？”
那邊稍微遲疑了一下：“嗯，您不是姓智名障嗎？”
餘水水把怒火壓了下去，依舊笑吟吟的模樣，迴答道：“好的，我就是那位智障小姐，我現在就去影視城找他。”她咬牙切齒地說完，隱約聽到對方的笑聲，趕忙掛斷了電話，踩著高跟鞋憤憤地往影視基地走去，等看到真人，她一定要把那張便簽紙甩在他臉上！
“不行了，笑斷氣了，原來我們播主的名字叫智障小姐！”
“哈哈哈，節哀，我們的智障小姐！”
餘水水邪魅一笑，抬起手，按在了關閉直播的按鍵上：“信不信我現在就關直播。”
十三邪魅一笑：“播主，我是管理員，有強製開啟直播的能力哦。”
“好，你們贏了。”
“你們別這麽欺負我們的播主，播主要是玻璃心了怎麽辦。”
“我們已經有了候選播主了呀。”
有哪個播主是這麽受觀眾欺負了，還有誰！
餘水水真是把淚往心裏流啊，到了售票處，看到票價，又是一把辛酸淚啊。
身上僅存的幾百塊錢現金都買了票，待會見到買主，她一定要去用便簽紙在他臉上甩兩下。
一進景區，餘水水就按照地圖的指引直奔太和宮，一到景點，便看到一大群過來探班的女粉絲，各個打扮得美豔動人，在她們麵前，自己還是顯得有些寡淡了些。
“哇，洲洲好帥哦。”
“太帥了。”
……
洲洲？難道是孟洵舟？
餘水水踮起腳，還是看不清，往裏麵擠吧，簡直就像被石頭壓住了胸口，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隻能一點點往裏麵鑽空子。
“哇，我現在好幸福，感覺自己被一群美女圍繞著。”
“5d效果就是好啊，我仿佛感受到了哪位妹子的胸。”
“我勒個去，現在被擠得好像是我吧，還有你們倆不是妹子嘛，關注點好像不太正常吧。”餘水水擠得差點要吐血，好不容易擠到了前排，正好看到了一場吻戲。
孟洵舟一身皇帝扮相，英俊瀟灑，眉間自是一派風流，他唇間含笑，撈住差點要滑倒的妃子，然後傾身溫柔吻了一下懷中妃子的額頭，美人含羞帶笑，頭往旁邊一歪，嬌聲道：“皇上真壞。”
餘水水差點笑出聲，趕緊撫了一下胸口。
身後是嫉妒的女粉小聲討論：“居然和我們洲洲演吻戲，除了臉好看，還有什麽嘛。”
有臉已經很厲害了，好嗎？
就在她重新看孟洵舟演戲時，正版李世民金閃閃的字幕跳了出來——
“嘖嘖，美人啊。”
“李世民大大，這個女演員是你的菜啊。”
“嗯，她的雙下巴不錯。”
餘水水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看向頷首的女演員，從她這個角度看，確實能看到雙下巴呢。李世民大大的審美，她真的……真的捉摸不透啊！
就在孟洵舟鬆開一手，打算把美人的臉扳過來，在她唇上唯美一吻的時候，砰地一聲，美人就砸在了地上，伴著一聲哀嚎被工作人員扶了起來。
孟洵舟甩了甩手臂，一臉無奈。
“哢哢哢……”導演趕緊喊停，問道，“洵洲，怎麽迴事？”
演貴妃的姚明麗扶著腰，輕輕□□著，很是不滿地看向孟洵舟，蹙眉等著他的答案。
孟洵舟一邊捏著手臂，一邊說：“對不起導演，有點沉，沒抱住。”說完，又趕緊問姚明麗，“明麗，你沒事吧。”
姚明麗本來挺生氣的，但是看到他一臉擔憂地看向自己，又不好生氣，搖了搖頭說：“沒大礙，洵洲，你還是這麽喜歡開玩笑啊。”
她表現得很大度，大家也就當個笑話笑過去了。
餘水水一直捂著嘴沒讓自己笑出聲，身後的妹子聲音傳來：“前兩天姚明麗沒有ps的照片傳了出來，好像又胖了吧，原來是真的啊。”
“咱們男神這小身板，怎麽經得起這麽折騰。”
彈幕上也是一片笑聲，觀眾裏好像已經有了一些孟洵舟的粉絲，還叫他孟大大。
“孟大大好萌，好坦率好可愛。”
“他那是嘴賤，不過我喜歡。”餘水水笑嗬嗬地說道，不愧是他男神，除了臉，啥優點都沒有。
突然，她想起來，自己是來找買家的呀，怎麽有時間在這邊看孟洵舟拍戲呢。
就在她準備再打個電話的時候，有個女孩子走了過來，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姐你好，請你跟我來下。”
餘水水沒多想便跟著她走了過去，直到走到了一處臨時休息室，她看到了坐在躺椅上喝水的孟洵舟。
“導演，把那場戲改了吧，我實在是抱不動她。”
“……”導演一臉黑線，終於還是點下了頭，“算了，上替身吧。”
“那順便吻戲也替了吧。”孟洵舟笑得燦爛。
“滾。”
等到兩人商量好了，餘水水才走上去，笑得如沐春風：“男神，那個春宮圖還沒鑒定好。”
“噗……”孟洵舟剛喝下去的水就吐了出來。
其他工作人員和演員朝著他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孟洵舟。
彈幕：“不行，我感覺自己也要愛上了孟大大了，連吐水都吐得那麽優雅，隻可惜我和孟大大隔了一個次元，注定無法相愛。”
“次元不同，怎麽相愛，傷心……”
“隻能靠播主了。”
觀眾孟大大的腦殘粉給您打賞了一支ysl唇釉12號，並對您說：播主不要大意地去勾引孟大大吧。
哈哈，大火的斬男色！
“謝謝觀眾腦殘粉，有機會我會試試的。”雖然機會不大哈。
孟洵舟把她拉到了一邊，朝她伸出了手：“拿來。”
“什麽？”餘水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孟洵舟卷起台詞本往她腦袋上輕輕一抽：“別裝傻，那張便簽紙呢。”
“啊！”餘水水有點蒙。
“快點拿出來。”他又輕輕擰了下她的耳朵。
“你是那個我保證打死你？”
孟洵舟有些不耐煩：“別讓我說第二遍，我發起火來連我自己都怕。”
“哦……”餘水水原來的怒氣都消了，乖乖把便簽紙奉上。
“好了，滾吧，到時候我會讓人寫帖子澄清，這張標簽紙隻是你的炒作，字跡是假的，你必須配合，否則，我不確認收貨哦。”
餘水水嘟囔著嘴：“男神，你就別為難我了，我為了掙點錢多不容易啊，誰讓你當時捉弄我來著。你不就是字醜了點嘛，其實還是挺萌的。”
孟洵舟抬起手，又想抽她，她趕緊護住腦袋，點了點頭：“好好好，我答應！剩下的一萬我就不要了，不過，男神，你能不能報銷一下今天的路費和門票費啊？”
孟洵舟一臉看著智障的表情：“多少錢？”
“差不多五百吧，您願意多給點也可以。”
餘水水比了個數字，笑嘻嘻地說道。
“播主太沒節操了。”
“麵對男神，節操能吃嗎？”餘水水笑眯眯。
“那可是叫你智障小姐的冤家啊。”
“對啊，智障小姐是我們的愛稱，就像傻丫頭一樣。”
“喂，那裏一樣了啊。”
眾人已經對餘水水丟節操的行為表示了鄙視。
就在孟洵舟去取錢包的時候，有人正在和導演報告：“有個演宮女的群眾演員中暑了，得換人，但臨時招不到人啊。”
話音剛落下，孟洵舟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扔下錢包，走過去把餘水水拎到導演麵前說：“這個人能行。”
“真的行？”導演狐疑。
“當然，一看就是長著一張宮女的臉嘛。”他想起了夢裏那個在他麵前泫然欲泣的宮女，還有誰比餘水水更合適當宮女的呢。
餘水水有些懵，看向男神。
他小聲道：“演個群演，我給你五百塊錢，你也不能讓我吃虧，是吧。”
她點了點頭，就這麽稀裏糊塗被領著過去換衣服化妝了，看著鏡子裏幾乎素顏的自己，有些不滿：“姐姐啊，能化得漂亮點嗎？”
“你是臨演的宮女，臉都不一定能被鏡頭掃得到，沒人注意的，你又不是娘娘，我很忙，後麵還有好多人等著化妝呢，你就湊活著吧。”
說著，便走開忙活了。
“哈哈哈哈哈，播主還是穿宮女裝比較順眼。”
“我們的宮鬥什麽時候開始。”
“我覺得播主醜萌醜萌的，哈哈哈……”
“還有五分鍾啊，大家準備一下，就要開始拍了啊。”
五分鍾啊……餘水水看了下時間，馬上要十一點了，趕緊給沈昕安發了個報平安的短信，隨即偷偷地把胭脂水粉從係統包裹裏取了出來，按照宮鬥遊戲裏淑妃娘娘身邊宮女的妝容重新化了一個桃花妝。
五分鍾勉勉強強才弄好，她被安排隨侍在一名扮演嬪妃的女演員身後，不用說話，隻需要低著頭，一副恭恭順順的模樣便可。
畢竟在皇宮裏待了十來天，宮女的姿態她還是學到幾分的，臉不能板著，會讓人覺得不尊敬，微微上揚一點弧度會比較親切，走路不能有聲，背挺直……
戲剛拍，就被導演喊停。
“雲妃娘娘身後的那個宮女啊，怎麽迴事啊。”
餘水水抬起臉，不禁疑惑，她做錯了什麽嗎？
導演拿著喇叭喊道：“怎麽迴事，宮女比娘娘還好看、姿態還要端莊，這不是諷刺皇帝眼神不好嗎？拉下去，把妝卸了！”
餘水水唇角往下一彎，頓時傻眼了，她還真沒聽說過，有導演會為了這再來一條的！
“哈哈哈，笑成傻逼了。”
“播主注定隻能是小宮女了。”
“為播主抹一把辛酸淚。”
正版李世民打賞了你十萬金幣，並對您說：很好，演出了我大唐宮女的氣質，就是瘦了點哈。
餘水水好想抽他，可是也隻是想想。
卸完妝隨便糊弄了一下，戲拍完，五百塊錢到手，這都是血汗錢啊。
“男神，早點確認收貨哦。”收了貨，她才有錢。
孟洵舟一臉大仇得報的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手機號，說道：“我經紀人的號碼，你敢隨便打，我就讓他拉黑你。”
雖然隻是經紀人的電話，但是他們倆的關係又近了一步呢。
餘水水開心地揮手道：“男神再見，春宮圖鑒定完，我會盡快聯係你噠。”
“滾！”
從影視基地出來，時間也快來不及了，從這裏趕到贏若婷家……算上堵車，她簡直不敢想象。
最後花了幾百塊的出租車費，打車來到贏若婷家的小區，她的心在滴血。
她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進門就笑吟吟地抱了抱贏若婷。
贏若婷一身白色裙子，高挑的身材撐起來很好看，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說道：“今天怎麽特別熱情啊。”
“想你了唄。”餘水水臉不紅心不跳。
“嗷嗷嗷……撕逼大戰終於要開始了嗎？”
“播主是演技派啊。”
“播主，加油！撕得不精彩不給錢哦。”
餘水水微微一笑，比了個ok的姿勢，信心滿滿。
來到臥室，贏若婷就趕緊拉著她手：“水水，你今天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化得美美的，讓男神一見傾心。”
“你不是已經有個小鮮肉了嗎？”
“那隻是他單方麵追求我來著，我又不喜歡他，不過偶爾約著吃吃飯看看電影，當朋友還好啦，我的本命當然是我的男神!”
餘水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從包裏拿出化妝包來。
“以前已經換過不同款型了，這次我們換個特別一點，就化個禦姐妝好了。”
“可是他比較喜歡清純型的呢。”
“可是清純型的我們已經試過很多款了，我們偶爾也要出點奇招嘛。”
“是這樣嗎？”
“男人的口味會變的，不過最重要的是，不管化什麽妝，臉蛋要好看。”
“嗯，我相信你的化妝技術。”
“你也要好好學一下，自己不會化妝很吃虧的。”
禦姐妝化好之後，兩個人都很滿意。
贏若婷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笑著點頭：“其實我很久之前就想嚐試這種妝了，就是覺得有點豔啊，你說他會喜歡嗎？”
“連我這樣的女人都扛不住你的魅力，漂亮！我打十分！”
“那我得換條裙子。”說著，她把自己珍藏已久的黑色裙子拿了出來，“好看吧。”
“哇，今年巴黎時裝上出現的那條裙子，用料剪裁一級棒，很貴吧！”
反正，餘水水就往死裏誇她。
臨出門的時候，餘水水特地提了一聲：“別忘了時間哦，男神約你見麵的地方一定很浪漫吧。”
“來得及，七點呢，就在市中心那家新開的美人魚的秘密，據說挺浪漫的。”贏若婷笑得燦爛。
“但是，美人魚最後成全了王子和公主，自己變成了泡沫呢。”
贏若婷的臉突然耷拉了下來，笑得有些尷尬。
“開玩笑的。”
說著，餘水水衝她揮了揮手，坐了電梯下了樓，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完全看不懂播主的套路。”
“播主簡直就是演技派，剛才要被播主帥哭了。”
餘水水繞著發絲，淺笑一聲：“我就要她現在笑得多燦爛，待會哭得有多燦爛。”
她找到了個商場，逛了幾家店，想透支信用卡買條裙子，但是貴的不舍得，便宜的又不好看，糾結了一路。
李世民大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用最高權限在商城裏買了一條白色的長裙、一雙銀色高跟鞋打賞給了餘水水，並對她說：別磨磨唧唧的，朕最討厭猶豫不決的人。
餘水水恨不得給她跪下，大喊三聲：土豪萬歲。
去衛生間把裙子換上，她走到鏡子前給自己化了個清新甜美的妝容，用卷發器把頭發卷了一下，編了個淑女發型，戴上珍珠耳環，在鏡前一笑，笑不露齒。
“播主這個打扮超淑女！”
“超級好看，播主好像擠了胸！”
“墊了點東西，爽！”餘水水得意地拍了下胸脯。
正版李世民：“哼，朕就不懂你們這群人的審美。”
“……”
大大，你堅持自己的審美就好。
眼看著時間快差不多了，她昂首挺胸，自信地朝那家叫“美人魚的秘密”的餐廳走去。
透過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一對璧人言笑晏晏，氣氛和融。
她緩緩走上台階，進入餐廳，朝著他們的方向走去，停在了贏若婷身邊，假裝訝然的模樣——
“若婷，好巧啊，你也在這裏啊。”
聲音清脆如鈴，落在落座的兩人身上。
彈幕：“播主演技大爆發！”
“哇，開始了開始了，前排出售瓜子汽水！”
贏若婷抬起頭，既是驚訝又是疑惑：“水水？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約了人，不過好像還沒來。”說著，她朝著他對麵的男人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這位就是陳秋遠學長吧，我們也是校友呢。”
陳秋遠對上她那雙戴了美瞳的眼睛，被勾得有些失神，緩緩點了下頭：“原來這位也是學妹啊，大學沒見過呢，要不，先坐下來聊一會。”
“那就謝謝學長了。”餘水水笑得溫婉大方。
贏若婷臉色卻十分難看了。
“若婷學妹，能不能讓一讓？”
贏若婷哪肯，陳秋遠便讓開了自己的位置，說：“學妹，坐我這邊吧。”
贏若婷氣得差點要吐血，用眼神責問餘水水，而她依然一派溫和。
“哈哈，我沒想到播主會來這一出。”
“播主真是高手。”
“當年贏若婷經常跟我聊她的男神，她很信任我，跟我說了不少事，我也給她出謀劃策不少，調查了很多陳秋遠的事情，他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喜歡玩什麽遊戲、支持哪支球隊……包括他是戀手癖，我都一清二楚……”
“噗……”
“我已經被播主打敗了……”
“播主，好可怕……但是我好喜歡……”
餘水水得意地笑著，抬起手，掠了一下耳鬢的頭發，粲然一笑。
手指纖細修長，小指上一枚蝴蝶鑽石尾戒閃著晶瑩的光芒，旁邊的男人看得心髒不禁漏了一拍。
好美的一根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