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淮墨,讓沈淮墨一怔。


    “嗯?”對上徐子清的目光,沈淮墨下意識的鬆開手,冷聲道,“不要來套近乎,不管你是誰,你今天都走不掉。”


    徐子清一副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擦去臉上的淚痕,深唿吸一口氣,輕輕哼起了一首歌的曲調,清脆悠揚,似乎能觸及到人心底的最深處。


    歌曲與記憶裏的相似,就連眼前的人兒也漸漸和腦海裏的那個人影重疊在一起,最終形成一道身影,模糊不清鐦。


    一曲完畢,徐子清直勾勾的盯著沈淮墨的眼睛:“現在呢,還是沒有猜到我誰嗎?”


    沈淮墨徹底怔住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出現在眼底,旋即搖頭,“你不可能是她,你到底是誰?!”


    這是小時候,父親在為他寫的一首夜遊曲子,全世界,之後他和另外一個人知道。


    這個人......


    注意到沈淮墨臉色不大正常,葉於琛蹙眉看著這一切,:“淮墨,是舊識嗎?”


    徐子清笑了,但是笑容裏卻是滿滿的苦澀,那揚起的唇雖是上翹著,可是仔細看卻會發現,那是拚命抿緊了唇,往上揚才會顯現出的姿態,眉眼中也帶著一絲倦意,她真的很累,很累。


    “席茉?”沈淮墨試探性的喚了一聲,看到對方整個身子一僵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答案:“你是席茉。”


    “嗬。”徐子清再度扯了扯嘴角,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失魂落魄般:“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


    “這不對,你怎麽變成這番模樣?!”


    沈淮墨蹙眉,陷入了深深的迴憶裏,思考著究竟是哪步出了差錯,才會導致如今的局麵。


    “她當然會這麽說,這一切可少不了她的策劃。”提到顧雪曼,再無恭敬的語氣,徐子清,不,席茉眼裏竟迸出幾分恨意,臉上滿是譏諷的表情。


    “我說你們能把話一次性說清楚?這麽打啞謎不累的慌?”一旁的葉於琛再次插話,他可沒有閑工夫來陪這兩個人敘舊,事情挑開來說多好。


    徐子清看了兩人一眼,走到洞口,俯視著外麵的大千景象,長歎一聲,將自己這幾年的經曆一一道來:“淮墨,你還記得四年前的那場車禍?”


    身後的沈淮墨微不可聞的點頭,眸中波光灩瀲,深沉的如一潭湖水,見不到底,他的手指微微收縮著,最後握成拳狀。


    四年前父親去世,他出車禍。


    席茉當時,坐在自己身邊。


    “我總覺得是自己的錯,沒有一直催你加快速度的話,你也不會方向盤打滑,直接撞上迎麵而來的貨車,更不會被人送進醫院進行搶救,而我隻是輕傷,我一直不敢去醫院看望你,是怕看到你那副樣子會有罪惡感作祟,後來你終於要出院了,我想著終於可以去見你了,便連夜趕往醫院,但是……也許是報應吧,經過一條小巷時,被個大漢所劫持,持有明晃晃的刀子,逼我交出身上所有的錢財,我交出去後,對方還試圖強/暴我,當然抵死不從,他竟然……竟然……”說到這的席茉泣不成聲,哽咽:“用刀子劃傷了我的樣貌……”


    沈淮墨垂眸,臉上皆是震驚之色,看樣子都沒想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當時太過於恐慌,直接打電話給了你母親,實在不知道會還有誰可以幫我,她看到我的樣子後也很驚恐,馬不停蹄的將我送到醫院,之後幾天對我也是悉心照料,就在我以為一切皆有轉機的時候,是她又將我拉入地獄……”徐子清雙手抱緊自己,目光渙散:“不顧我的意願將我嫁給一個有錢的傻子,無論我怎麽哭喊都沒有救我,我唯有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想著若能出去,必定要報複。就這樣生不如死的度過幾年,我終於找到逃跑的機會,花費大筆的錢去整容,希望將嶄新的我呈現在你的麵前,可是迴來後的我都看見了什麽,所以我討厭那個女人,她憑什麽可以站在你身邊……”


    “所以你就拿了那種精油放進她房間?還在這養蛇?!”沈淮墨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握拳狠狠捶向一旁的山壁,言語間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她是自己少年時代的玩伴,是父親的養女。


    所以一直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疼愛。


    車禍之後,他問過母親,顧雪曼隻說她在自己昏迷期間已經嫁人了,生活得很幸福並且不願意再來見自己。


    他當時還蠢得為了這件事買醉,頹然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才給了蘇琇可乘之機。


    父親離世,自己當親人的人,又毫不留情地拋棄了自己......


    可沒想到......


    真相總是能輕易地刺痛人心。


    而母親,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心裏,一陣發寒。


    簡汐......,我隻有你,隻有你了......


    恰好此時席茉轉身,看到這一幕的她心一陣刺痛,為了那個女人他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移開目光走迴山洞裏,席茉接著說:“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找到了我,並且告訴我能幫我贏迴來,隻要我一切聽他的。所以我才會假借徐子清這個名字出現在你們眼前,才會有了現在的這種局麵。“


    “男人?誰?”聽到這裏的葉於琛蹙眉,環臂思考著什麽,眼中有著深深的疑慮,手臂收的有些緊,整個人都僵硬著。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最先開始是通過郵件,繼而是電話,電話裏的聲音每次都大相徑庭,但唯一不變的特質是就像機械般冰冷,許是我的表現比他想象中的好,又或許是對我有了信任,才願意同意與我見麵。”席茉歪著腦袋,想著當時的情景,一陣寒顫:“是個氣場很強大的人,每次都不讓我看到他的樣子,但仿佛沒什麽事能阻止他的計劃,他讓我接近沈逍,讓我......,對簡汐下手。可是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但一時有些想不起來……容我想想……”


    葉於琛無奈扶額,眉頭一鬆,整個人都有些無力,周身的氣息也變了變,為什麽一到關鍵時刻總有人掉鏈子。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沈淮墨,正佇立在放蛇的藥罐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個女人你要怎麽處理?”遞給沈淮墨一根煙,葉於琛兀自點燃抽了起來,旁邊的蛇扭動著身子,對在這兩人身上留下傷疤躍躍欲試。


    “我不知道……”沈淮墨垂眸,難得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事情有些超乎他的意料,傷害妻兒的人固不能容忍,但是……他瞥了眼不遠處的席茉,歸根結底對方也就是枚被利用的旗子罷。


    “交給你了。”鄭重的拍了拍葉於琛的肩,沈淮墨走到席茉身邊,低聲:“想起來了?”


    席茉腦海裏人影交錯,總覺得缺了什麽一般,突然間靈光一現,激動的抓住沈淮墨的衣服:“淮墨,我想起來了,他……”


    “嘣……”驀地一聲槍響,席茉倒地,沈淮墨來不及扶住她,一顆子彈正中她的背部要害,血開始瘋狂地湧出.....


    ”席茉!“


    ”淮墨......,“席茉倒在他懷裏,慘然一笑。


    心口的血管像約好了一樣,開始破裂,她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了。


    ”淮墨......,“她掙紮著,握住他的手,”那個人讓我簽過一份股權轉讓書。還有簡汐,簡汐......,蘇琇......蘇琇......“


    蘇琇?!


    沈淮墨狠狠一震,”你別說話,我帶你下山!去找醫生!”


    可席茉的手,已經緩緩地,垂了下去.......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山洞的頂部。


    不瞑目,也不甘心。


    可又能如何......


    求而不得,世上有多少人是抱著這四個字的遺憾在生活,可是又有多少人,會走上她這樣極端的路?


    發生這樣的事,葉於琛等人立即進入高度警備狀態,吩咐手下人去各個出口蹲守,絕不讓任何一個人從山裏跑出去。


    由於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沈淮墨被突發狀況弄的一陣發怔,他的腳在地上摩擦了一下,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臉上的神情這才恢複了正常,他凝眸冷淡的看著。


    “該死,被跟蹤了。”葉於琛走過來蹲下身子,檢查著席茉身上的衣物,從衣服的夾層裏發現了小型的發射器和竊聽器,上麵紅點閃爍,傳送的數據正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地理位置。


    拿過發發射器和竊聽器狠狠的砸向一旁,閃爍了幾下黑屏了。


    “難到我們的計劃被這個女人發現了?故意說出那些?”煩躁的抽了口煙,葉於琛現在是無比的糾結。


    “不會,你看這子彈的位置正在要害處,席茉對他們應該還有用,就算是演戲,也不會玩真的。”沈淮墨搖頭否定了葉於琛的說法,將席茉的屍體翻過來,注意到時間停留在席墨準備說出真相的那一刻,眼睛睜的老大,伸手將她的眼睛合攏,起身走到山洞口不願多看一看。


    快、狠、準,剛才的槍擊事件加深了沈淮墨對那個男人的印象。


    “那就是說這個女人其實沒有被信任咯?”葉於琛不甘心,希望在席茉倒地屍體上再得出些什麽線索,聽到沈淮墨的話,便下了那樣的結論。


    “恐怕是的。”沉吟片刻,沈淮墨對這樣的說法表示讚同,那雙薄唇微啟間有些顫動,卻不大,讓人看不出異常。


    “希望兄弟們能帶會一些線索。”葉於琛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發現藥罐上的蛇慢慢向席茉的屍體挪動著,血腥的味道已在山洞裏蔓延開來,他們受不了,可不代表其他生物不喜歡,就在蛇將席茉的屍體全數包裹起來後,他實在不忍心,抽出腰間的槍,對著蛇一通射擊,下命令:“找塊布將她遮住帶迴去。”


    “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挑眉,沈淮墨揶揄道。


    “隻是不想她被畜生吃了而已。”葉於琛聳肩,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倒是你,臉色可不怎麽好看。”


    廢話,沈淮墨隻覺得一陣無力,唇瓣動了動,最終未置一詞,他懶得與對方說。


    這時候手下人跑過來,氣喘籲籲:“我們已經將這山的各個出口封鎖,但未見到有人出來。”


    “這麽說……”葉於琛和沈淮墨對視一眼,一口同聲:“他們極有可能還在山裏。”


    想到這葉於琛挑了挑眉,張開口下達最新命令:“三五人分成一組,搜山,不可放過一絲一毫,注意安全,有事聯係我們。”


    所有人應了一聲,迅速開始了行動。


    而沈淮墨則是站在原地,反反複複地想著席茉的最後一句話——


    簡汐,蘇琇。


    她認識蘇琇?可蘇琇不是已經......


    而這一切,跟簡汐,又有什麽關係?


    心頭猛地一跳,他飛快拿出手機撥到雲城,“我是沈淮墨,簡汐在嗎?!”


    ps:掛了一上午針,迴家就開始寫。隻能寫這麽多了。寫得不好。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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