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琳轉身看著她,問她,“有事嗎?”


    “沒事,就想和你聊聊。”


    諶子萱一副閑閑的樣子,幼琳看了她一眼,“聊什麽?聊因為你才被處分的袁藝?還是聊因為你才去不成公演的我?諶子萱,你覺得你我之間有什麽可聊的?”


    “嘖嘖,多不可一世的語氣。”


    諶子萱眯眼打量幼琳,雙臂輕疊在胸前,她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諷刺道,“也不知道你是跟我哥在一起久了,還是跟霍澤南在一起久了,你說你現在說話做事怎麽越來越像他們倆了?目中無人,自詡清高……童幼琳你一個破花匠你以為你拿什麽跟我爭?添”


    “爭什麽?”


    要是以前幼琳對她還有幾分忌憚幾分愧疚,事到如今,幼琳看著眼前這個尖酸刻薄的諶子萱,心中隻覺得她可憐屋。


    “我需要跟你爭什麽呢?”


    幼琳反問了她兩次,然後告訴她,“一開始就是你錯了,他從來不愛你,就因為你,因為你的家庭才導致他和我分開這麽多年。諶子萱。沒有人欠你,過去我以為我欠了你,其實並不,我從來不是第三者!”


    幼琳有力的聲音,鄭重的語氣,諶子萱聽著聽著就心跳加快,明明幼琳站在原地沒有動一下,諶子萱愣是被她的話逼到了牆角。


    她伸手捂著胸口直喘氣,“你還有理!你這個賤人你還有理!”


    幼琳看她有點不太對勁,往前走了一步,“你怎麽樣?”


    “不要你假好心!”


    諶子萱靠在牆上,手指著幼琳,“你離我遠點,你每靠近我一步我就覺得更惡心一點,童幼琳你髒不髒,跟霍澤南睡完又去跟我哥睡,跟我哥睡了七/八年現在又睡到了霍澤南床上……你髒不髒!”


    幼琳一張臉紅得不像話了,她說這話簡直是粗鄙不堪!


    “胡說八道!”


    幼琳轉身就要走了,可諶子萱突然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子,死死地捏著她,“我就快死了,你是不是打算讓我死不瞑目?”


    “……”


    幼琳腳下像是灌了鉛,她動不了,下一秒,她就聽諶子萱說,“我沒有別的要求,至少在我死之前,別讓他離開我。”


    ……


    ……


    ……?……


    晚上十點鍾,幼琳帶諶子慎迴軍區大院。


    他今晚喝得有點多了,許是太久沒有和朋友在一起,他心情挺好。


    醫生說他還在恢複期,最好不要喝酒,他都當成耳邊風,應酬喝,朋友聚會喝,自己心情不好也要喝……幼琳勸過他幾次,他通常都是一笑置之。


    幼琳到底還關心他,這件事,總能讓他心頭一暖。


    到家之後他沾床就睡,幼琳正倒了熱水出來要給他洗臉,他已經趴在大床上睡著了,挪都挪不動。


    半個小時後,幼琳最後給他揶了一次被子,這才關燈離開。


    其實幼琳並不知道霍澤南今晚會不會去他姥姥的舊房子,她隻是沒有去處,才會想起去那裏。


    諶子慎把她的床睡了,她不想睡沙發,不習慣睡沙發,不管今晚見不見得到霍澤南,去姥姥家裏借宿一宿總是好的。


    幼琳到了姥姥家,拿鑰匙開門,卻發現門鎖是開了的。


    老式的門鎖,隻需要抽開門栓就能進去了。


    主屋有密碼鎖,幼琳知道密碼。


    二樓燈火通明,幼琳在外麵就知道霍澤南人在上麵。


    但霍澤南卻不知道她會過來,當她笑意融融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簡直是給了他驚喜。


    他睡不著,站在書桌前在練習組裝槍支,裝好了又拆,拆了又裝,如此反複。


    幼琳站在門口,叫了他一聲,他轉過頭來,對上幼琳明亮的大眼睛。和小遠一模一樣的漂亮眼睛。


    ……


    ……


    兩個人對坐在床上,盤腿而坐。


    霍澤南教幼琳裝槍,幼琳耐心的學,卻總是動作笨拙,霍澤南忍不住笑她,“你是豬啊。”


    她怒了,“你不要太得意了,這是你的專業,又不是我的專業。”


    “那還學不學?”


    “不學了。”


    幼琳下了床去,準備洗漱睡覺。


    已經淩晨了,她實在是有些困。


    她在浴室,拿著漱口杯在漱口的時候,霍澤南來到她的身後,靜靜的注視著鏡子裏的她。


    幼琳也看著他。


    過了好久,他清了清嗓子,問道,“周末你有時間嗎?”


    “嗯?”


    “就是,那天說的,想帶你和小遠出去走走。”


    幼琳已經淑完口了,把杯子放好,轉過身來,“方便嗎?”


    他雙手握住她柔軟的腰身,點頭,“方便。”


    周六上


    tang午子萱要和奶奶去廟裏上香,他帶孩子出來,這樣不衝突。


    霍澤南算了時間,三個月,最多三個月,他就可以和子萱離婚了。


    霍澤南覺得有些巧,奶奶這幾年身體不適已經很久不到山裏去了,怎麽他這次迴來,她突然就想起要去了……老太太雖然不明說,但霍澤南知道她的用心,不過就是想讓她和幼琳能有一些自己的時間罷了。


    幼琳洗漱完就去床上躺下了,沒過多久霍澤南也上了床,就躺在她的左側。


    屋裏的燈一盞一盞滅了,隻留了床頭燈。


    幼琳好像真的睡著了,霍澤南起身看了她幾迴,不禁皺了眉:這個人有這麽困嗎,連話都沒和他說上幾句就這樣睡了嗎?


    待他再一次躺下,屋裏的最後一盞燈都滅了,幼琳才緩緩睜開眼。


    耳邊是他平緩的唿吸聲,在幼琳發呆的時候,他轉身,將她摟在懷裏。


    “澤南。”幼琳叫他。


    “嗯,知道你沒睡。”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什麽都別說,我都明白。”


    在她沒有和諶子慎離婚的時候,每次和他親熱,她總是有所顧忌。


    霍澤南如此坦蕩的一個人,其實他不是很懂幼琳的心思,她為什麽要顧及,她為什麽不能心安理得?她明明就是他的女人!


    這麽多年以後霍澤南碰她,他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她有沒有和諶子慎過正常生活他不去問,但憑著自己的感知他能深刻的感受到,幼琳無論是心還是身體,她都沒有背叛過他——既然是這樣,她和諶子慎的婚姻有如他和諶子萱,她要糾結什麽,要忌諱什麽?


    幼琳在他懷裏動了動。


    跟著,一隻小手緩緩移上來,輕輕觸摸著他的喉結,再往上,摸到了他清瘦的長著青色胡須的下巴。


    “明天早上,我給你刮胡子。”她說。


    “好。”


    “我給你做好吃的。”


    “好。”


    幾秒鍾後,幼琳終於忍不住問他,“子萱的病,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他捧著她的臉,“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今天,在洗手間碰到她,她說她快死了。”


    “……”


    霍澤南將她摟在胸前,歎了口氣,“子萱的花樣越來越多了,你讓我如何把這個心機這麽重的人聯想成過去那個單純的姑娘?”


    幼琳皺起眉。


    “她的病是挺嚴重的,如果不治的話。”


    “怎麽說?”


    幼琳翻了個身,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托著腮看他。


    霍澤南耐心的把諶子萱的病情說了一遍,她現在的身體,如果不配合醫生治療,隨時都有可能心髒跳停。


    安靜的房間裏,霍澤南躺著,幼琳半趴在他身上,兩個人這樣的相處是真真實實像一對夫妻,這畫麵溫馨極了。


    “那她治好的可能性大嗎?”幼琳問。


    “還是很大的。”


    霍澤南打了個哈欠,長腿一伸,將她整個人夾在了腿.間,“就看她要不要配合醫生。”


    “你好重。”


    他半個人的重量都落在幼琳身上,幼琳被他壓得要沒法喘氣了。


    “幼琳……”


    “……”


    “我……”


    “……”


    他徹底翻過了身,覆在了幼琳身上,幼琳被他壓著,心跳加快,大氣不敢出。


    “硬了。”


    “……”


    脫幼琳衣服的時候他試圖解釋,“意料之外的事,我保證之前沒想這樣。”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沿著褲腰將自己的褲子退了下去,然後攥住她的手,聲音變得沙啞,“幼琳,摸摸。”


    幼琳麵紅耳赤的,就瞪著他。


    他單手撐在她身側,一隻手托著她,嚐試著進去,“憋死我了……”


    幼琳承受著。


    雙手抓著他的衣服,麵若桃花望著他笑,“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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