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沒有玄氣。”小櫻仿佛洞悉了他的內心一般,緩緩開口。


    “誠然,那小子在劍道上的造詣頗有一些份量,甚至這個世界上很少有跟他比肩之輩,如果在給他十年,說不定這個世界真可以出現一位以劍入道的宗師……”


    “隻可惜,他體內毫無玄氣,算不得劍修。”說到這,小櫻語氣變得有些微妙。


    “天玄大陸,以玄氣為尊,但凡是無法修煉玄氣的人,都會以被視為廢物,受盡冷眼。可偏偏,正是那個眾人眼中的廢物,卻是最有機會問鼎至道的人。”


    “不得不說天道弄人。”林雲現在可沒功夫管什麽姬無敘的未來,他現在隻關心他的任務。


    “別扯那麽多沒用的,我隻想知道現在該怎麽辦?”要是任務無法完成,他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自己做的破事,當然是你自己解決。”小櫻幸災樂禍的說道。


    “誰叫你當時想都沒想就把東西賣出去了?難道你當初就沒有一絲絲懷疑嗎?


    ”說到這,它頓了頓,仿佛在觀察林雲那蛋疼的表情。


    “算了,給你指一條明路,辰那小子沒走遠,你趕快過去把破劍贖迴來……”


    “勞資錢全給龍女了!贖你妹啊!”林雲沒好氣的喊道。


    “那就沒辦法了。”


    小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麽你隻能從搶和偷兩個選擇中選一個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小櫻的口氣,林雲總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小體格,要是跟那家夥去剛正麵,怕是要上天。”


    ……


    另一邊,姬無敘迴到姬府,迎麵走來一群人,他看到領頭之人不由得臉色一變,低著頭想快步避過。


    誰知還是被別人攔住。


    “誒,這位不是旁支的那位天才嗎?”從人群中走出一個錦衣少年,那少年星眉劍目,氣度非凡,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說的話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善意“怎麽,今天倒有功夫出去走走了?”


    這人是姬天歌,乃是姬家少主。


    其父姬雍聞是姬家家主,名震天下的玄宗強者。正所謂虎父無犬子,姬天歌也極為不凡,年紀輕輕就達到了玄王階級,是世間少有的天才之一。


    對於這位姬家少主,旁人巴結都來不及,姬無敘卻恨不得拒而遠之。


    原因無他。


    持強淩弱。


    姬無敘麵無表情的迴道。


    “買劍。”


    姬天歌聽了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早聽聞無敘族弟是少有的劍道天才,想來能被你看得上眼的劍絕非凡品,正好,不知道無敘族弟可否讓我一觀?”


    正好,姬天歌也練劍。


    和姬無敘一樣,他姬天歌也是劍道天才。


    隻是,姬天歌是真正的劍修。


    而姬無敘不是。


    對於姬天歌的要求,姬無敘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理由拒絕,隻能勉強的點了點頭。


    “天歌兄哪裏話,不過是一把破劍罷了,算不得什麽神兵利器。”說罷,他就將破劍拿了出來。


    當眾人看到那把殘破不堪的破劍時,短暫的錯愕後,爆發出了刺耳的嗤笑。


    “這也算是劍?廚房用的燒火棍都比它強!”


    “無敘兄弟,你是不是被別人騙了?這東西怎麽都算不上劍啊。”


    看到破劍的時候,姬天歌也是愣了一下。


    他幹笑了幾聲,看向姬無敘。


    “無敘族弟莫非是在逗我玩?你出門一趟,就買了這麽一把破劍?”


    “正是。”姬無敘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他看向前者,恭敬的行了個禮,神色卻沒有任何恭敬的意思。


    “若是少主沒有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說罷也不管姬天歌作何反應,頭都不迴的離開。


    看著姬無敘離開的背影,姬天歌的臉漸漸陰沉了下來。


    周圍,也出現各種冷嘲熱諷。


    “少主,那個姬無敘也太不會做人了,拿一把破劍忽悠你玩呢,隻怕真正的神兵利器被他收著,藏著掖著呢。”


    “這個姬無敘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份量,一個玄道廢人,就會玩幾招劍法,就認不清自己了。還自稱什麽劍道天才?依我看,劍道天才四個字隻有少主才有資格擔任。”


    這些話,聽多了,姬天歌也就全當聽聽。


    他盯著姬無敘離開的方向,眼中閃爍著意喻不明的光芒。


    “聽說,他也要去參加家族大比?”


    立刻有人附和道“對,看那小子的架勢,似乎還想在家族大比上奪得名次呢!”


    “嗬嗬……”姬天歌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迴到住所。


    姬無敘鬆了一口氣。


    與其說是住所,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草房。之前是養馬用的草廬,因為馬匹被家主調走,這裏就空了下來,再後來就變成了姬無敘的住所。


    環境,算不上惡劣,但非常簡陋。


    在大名鼎鼎、舉世有名的姬家,難以想象,還會有姬家子弟住在如此簡陋的地方。隻因為他是旁支,而不是主家。


    將破劍放在桌子上,姬無敘像往常一樣走到裏屋。


    那裏,豎著一尊靈位。


    其父姬天鄺之靈位。


    他拿起香,點燃,拜了三拜,將香穩穩的插在靈位前麵的香爐上。


    眼中不知何時,隱隱透著殺機。


    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十年前,為了家族奮戰半生的父親,為了維護家族榮耀,被人重傷,急需藥材救治。而本家的一個紈絝子弟,就因為一點點皮肉傷,就將本該供給父親的藥材搶走。


    就因那個紈絝子弟是本家人,而父親是旁支。


    最後,父親含恨而終,臨走之前還拉著姬無敘的手,告訴他,身為姬家之人,要以主家為重。


    當時他不懂,現在他依舊不懂。


    憑什麽?


    主家就可以對旁支肆意妄為?旁支子弟兢兢業業為姬家服務,最後落下的卻是生無權,死無墳的下場?這樣的主家,憑什麽要讓我姬無敘去守護?


    這些年,他受盡冷眼,刻苦練劍。就為了有朝一日站在那些‘正人君子’麵前,拿著劍質問他們,憑什麽?!


    而現在,機會來了。


    家族大比,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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