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明衝出公寓,迴到車內,啟動車子,一路狂飆。


    半個小時之後,才稍稍冷靜下來。


    她居然和人同居,她父母知道了嗎?


    搖了搖頭,對於周家而言,這應該是奇恥大辱吧。


    家裏的二女兒,更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居然隨隨便便和一個平庸無比的男人同居


    “嗤。”周宇明忽然自嘲一笑,“居然為了這種女人生氣。”


    拿出手機,撥通了陳清泉的電話。


    “清泉,咱們找個地方喝酒。”


    陳清泉此時臉色也不好看。


    整整一天,總是慢那麽一步。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胡蘿卜用繩子吊在眼前,張嘴咬一口,它又被往後拉了一點,如此不斷循環。


    現在眼看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今天估計是見到不到靜雪了。


    根據他之前向靜雪的保證,沒有她的同意,絕不會再去那個小區。


    “黃千山,到底打聽到靜雪現在去哪了沒有。”


    一天的不順利,也將他的耐心消耗殆盡,脾氣也隨之大了起來。


    黃千山心裏一驚,他的小動作,如果讓陳大少發現了,那下場絕對夠慘。


    不過想想那恐怖的楊大少,隻能戰戰兢兢的將貓膩可繼續玩下去。


    “陳大少,剛剛問到。靜雪和劇組迴片場了,說是拍兩組內景鏡頭。”


    這個消息是半個多小時之前得到的,而從他們所在地點去郊區的片場,道路順暢時間,最少也要半個多小時。


    而此時已經快到晚高峰了,路上的車子明顯多了起來。


    等他們趕過去,估計劇組都下班了,而靜雪也已經迴家了。


    就在陳清泉猶豫要不要繼續追過去時,他接到了周宇明的電話。


    一聽周宇明又要喝酒,他就頭痛,昨晚酒後的反應,到現在都沒有徹底消除。


    難道宇明這家夥,真的找到了什麽增加酒量的訣竅,這幾個月突飛猛進。


    不對,宇明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情緒不大對。


    “宇明,你這是怎麽了?你不是去找你堂妹了嗎,怎麽有空找我喝酒。”


    周宇明沉默了片刻:“別多問了,是兄弟的話,就立刻過來陪我喝酒。”


    這是追堂妹受挫了吧,陳清泉已經有了底。


    反正靜雪今天估計是見不到了,還是去陪陪宇明吧。


    “黃千山,你先迴去吧,迴頭有事再找你。”


    陳清泉對黃千山撂下一句話,就和夏建新先走了。


    看著他們的車走遠,黃千山抹了一把汗。


    今天總算是混過去了,不過陳大少對他的不滿,也很明顯。


    如果明天再玩這麽一出,可不敢保證陳大少還能容忍。


    不行,這麽下去最後肯定玩死的是自己,得立刻迴去跟老板商量一下。


    夏建新開著車,餘光不時瞄一眼旁邊的陳清泉。


    “建新,你說那個黃千山,是不是在故意耍我們。”陳清泉忽然冷冷的問道。


    夏建新手一抖,差點沒把住方向盤。


    “陳大少,千山和我是多年的好兄弟了,以我的了解,他不會做這種事。”


    “再說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有機會巴結都來不及,怎麽會主動得罪您。”


    陳清泉聽完,臉色緩和了些,點了點頭:“諒他也不敢耍我。”


    “不過明天如果還是這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建新連忙點頭:“千山這段時間,被他父親關在家裏,逼著他讀書。消息也沒以前靈通了。明天肯定不會再和今天一樣。”


    夏建新一邊說,心中暗想:一會得提醒一下千山那小子,陳大少可有些不耐煩了。


    向陳清泉這種大少的怒火,可不是他和黃千山這種三四流的紈絝富二代承受得起的。


    還是香格裏拉酒店。


    “宇明,到底怎麽迴事?”陳清泉看見周宇明臉色,嚇了一跳。


    周宇明麵沉似水,臉上有一股濃濃的散不開的陰鬱。


    “別問那麽多,先喝酒。”周宇明直接將一整瓶嘭的一聲放在陳清泉麵前。


    他自己也拿了一瓶。


    “也別用杯子了,咱們就直接用瓶子喝酒。”


    陳清泉張了張嘴,看見周宇明已經仰頭開喝,他隻能苦笑奉陪。


    兩人昨天本來就喝過了,今天又喝,沒一會,就開始暈乎起來。


    周宇明一隻手搭在陳清泉的肩膀上:“清泉,你說。難道在那些女人眼裏,連一個一無是處,不高不帥的窮鬼都不如?”


    陳清泉一巴掌拍在桌上:“是啊,老子就想不通了,那個小子有什麽好。”


    “不就是在浦海有一套房嗎,算個屁啊,我陳清泉拔一根寒毛,都比他全部身家值錢。”


    “對。”周宇明也猛的一圈砸在桌麵上,將一桌碗碟都震得彈起。


    “我看那套房子,還不一定是他的。”


    “就他那樣子,怎麽看都像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


    學生?陳清泉忽然想到了什麽。


    狠狠的搖了搖頭,想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些。


    “建新,去弄一盆冷水來,我要洗個臉。”陳清泉對夏建新喊道。


    他隱隱感覺到,他好像抓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如果不立刻想明白,等酒醒就什麽都忘了。


    海原小區。


    楊笑林終於等到了鄭月婷。


    “我說你就不能辦張卡,以後房租直接打你卡裏。”鄭月婷將一個季度的房租遞給楊笑林。


    聽見外麵的聲音,周可怡跑了出來。


    見楊笑林收房租,撇了撇嘴:“財迷。”


    楊笑林將錢放入口袋裏,看著周可怡嘖了一聲:“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收到過周二小姐的房租。”


    “好了,我知道你已經交了一年的房租了。”楊笑林看見周可怡一瞪眼,連忙擺了擺手。


    “可是這沒親手拿錢,總感覺少了些什麽。”


    周可怡和鄭月婷笑罵道:“真是個財迷。”


    “你在電話裏說的,有人要買我們公寓,到底是怎麽迴事。”鄭月婷坐下後問道。


    “買我們的公寓?”周可怡在鄭月婷身邊坐了下來,皺眉看著楊笑林。


    “我說你怎麽能這樣,把公寓賣了,我們住哪裏去啊。”


    “有你這樣不負責的房東嗎?”


    楊笑林苦笑道:“周二小姐,我可是剛剛才履行了房東的義務,怎麽轉頭你就不認賬了。”


    周可怡頓時有些語塞,感情這財迷,還真把那些事情當做房東義務了啊。


    這就難怪靜雪和柔冰都那麽誇他,他這房東當都還真是“盡職盡責”。


    “還有,我可沒說要賣這套公寓,是有人要買而已。”


    周可怡立刻說道:“不賣,出多少錢都不賣。”


    “你這個財迷可不能見錢眼開,否則就是違約。”


    “月婷姐,到時候你就把他給抓起來,房子也貼封條。”


    楊笑林頓時愕然,這周二小姐可夠狠的。


    無奈的看了鄭月婷一眼,鄭警花正在那裏樂嗬嗬的看熱鬧。


    “周二小姐,你就算想抓我,要封我房子,也等我把情況說完行不。”


    鄭月婷拍了拍周可怡,說道:“可怡,這次倒不是他的問題。”


    楊笑林翻了翻白眼,鄭警花剛才擺明了就是看自己笑話。


    “前兩天,靜雪迴來,有個人跟著她……”


    聽楊笑林說完,周可怡皺起了眉頭:“陳清泉,難道是東海陳家那個?”


    楊笑林點了點頭:“我後來打聽過了,他好像還是陳家高順位繼承人。”


    鄭月婷啪的一拍桌子:“東海陳家的人又怎麽樣,就能強買強賣了。”


    “他要再敢來,我立刻把他抓進警局去。”


    周可怡連忙說道:“月婷姐,這人身份可不一般,還是謹慎一些。”


    說著又有些擔憂的看了楊笑林一眼:“還有你,可能已經被陳清泉給記恨上了,最近也要多加小心。”


    “有什麽好謹慎的。”鄭月婷對周可怡的擔憂,絲毫不在意。


    “還有你小子,如果那個陳清泉,真去找你麻煩,你能打就打,出什麽事,我鄭月婷給你兜著。”


    “嗯,我罪名都給他想好了,性騷擾。”


    楊笑林正喝著水,鄭月婷的話,讓他險些沒一口水噴出來,不過也嗆著了。


    “咳咳咳……”楊笑林一陣咳嗽,“我說鄭警官,你能不能靠點譜,陳清泉去找我麻煩,我告他性騷擾?”


    “噗……”周可怡也笑噴了。


    鄭月婷很是鄙夷的斜了楊笑林一眼:“我說你怎麽就那麽笨呢,你說他性騷擾你女朋友啊。”


    “然後打了再說。”


    “這種花花大少,就是欠收拾,以為全世界都要讓著他們,都怕他們。”


    “真打他一頓,以後就老實了。”


    鄭警官這話聽起來,怎麽好像是在說黃千山呢。


    當年黃千山騷擾靜雪,不就是前後被他抽了一頓臉,然後又被靜雪飛了一鐵棍,之後就服服帖帖,老老實實的了。


    “這個方案倒是可以考慮。”楊笑林一副意動的神態。


    周可怡急了,這兩位對東海陳家的勢力,好像一點概念都沒有。


    “月婷姐,財迷,你們……”


    沒等她說完,楊笑林就已經起身了:“鄭警官,有你兜底,我知道怎麽做了。”


    鄭月婷打了個哈欠:“小子,你就放心去做吧,別把人打死打殘就行。”


    我了個去,周可怡差點爆粗口。


    這兩位是太無知了,還是太彪悍了。


    不過看這兩位的意思,她再怎麽說陳家不好惹,估計都阻止不了了。


    哎,這財迷雖然可恨,但怎麽說也是救了小笑嫣的。


    真要因為打了陳清泉,出了什麽事,那小笑嫣還不傷心死了。


    迴頭還是把情況和姐姐說一下,讓姐姐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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