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林對魚伯要他幫的這個忙,真是莫名其妙。


    他看著魚伯,哭笑不得的說道:“魚伯,我發現你比我家那個師父,還是有一個優點。”


    餘秋夜最喜歡聽的,就是別人說他比老海強,如果這話是從老海徒弟嘴裏說出來,那效果就更好了。


    於是他連忙問道:“小子,雖然我知道你的話不一定是什麽好話,不過我還是很想聽聽,這個優點是什麽?”


    楊笑林苦笑道:“這個優點就是幽默感。”


    “魚伯,你難道不覺得,你剛才說的話,很有黑色幽默的味道嗎?”


    魚伯沒好氣的瞪了楊笑林一眼:“你這小子,我可沒功夫和你玩幽默。”


    “我剛才說的可是認真的。你小子這次可得幫魚伯這個忙。”


    楊笑林見魚伯這的不像是開玩笑,不由迷惑的問道:“魚伯,你又是怎麽認識張馨兒的?”


    魚伯搖了搖頭:“我可不認識什麽張馨兒,我隻是和她的叔叔認識。”


    魚伯知道楊笑林的性格,也不繞圈子,直接了當的說道:“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忙,對我以後在浦海做生意,有很大的益處。”


    “話就說到這裏了,願不願意幫,你就給個話吧。”


    “反正我記得你之前在電話裏,是說過隻要我提出請求,你肯定會答應的。”


    “隻是不知道老海這老夥計,教出來的徒弟,是不是和他當年一樣,能夠千金一諾。”


    楊笑林也算是見識到了魚伯耍無賴的一麵。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好意思拒絕?


    “好吧,不就是邀請張家大小姐跳支舞嗎?我答應你就是了。”楊笑林很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魚伯得償所願,滿意的一笑:“笑林,你別裝作多委屈的樣子。”


    “那張馨兒我雖然沒見過,可是也看過照片,絕對是難得的美女。”


    “讓你邀請這樣的美女跳舞,本來就是大大的美事。”


    楊笑林翻了翻白眼:“那按魚伯的意思,我還得感謝你羅?”


    魚伯擺了擺手,一副非常大方的樣子:“我們之間,還說什麽感謝的話。”


    “嘿嘿,誰讓我是你的長輩,是你在浦海唯一的依靠,我不幫你,誰幫你啊。”


    楊笑林忽然覺得,在皮厚方麵,魚伯絕對能夠完勝老海。


    “好了,正事說完了。我們喝酒。”魚伯給楊笑林倒了一杯酒。


    長輩給晚輩倒酒,這其實就算是魚伯對楊笑林表示謝意了。


    楊笑林連忙站起身,非常恭敬的雙手端起酒杯。


    魚伯臉上閃過滿意的神色,這孩子老海調教得相當不錯,讓他很是順眼。


    碰了一杯酒之後,魚伯看著胃口不減,對著桌上菜肴大吃大嚼的楊笑林,忍不住露出了羨慕之色。


    年輕就是好,能吃就是福。


    “最近你那些房客怎麽樣了?”魚伯夾起一塊烤鵝,放進楊笑林的碗裏。


    楊笑林迴答道:“好像都挺好。具體我也不清楚,我現在住在學校,公寓也不會常去。”


    魚伯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楊笑林那幾套小小的公寓裏,住的都是些什麽人。


    其中周家二小姐,是他幫著安排進去的。


    當時他的想法,就是幫老兄弟老海的忙,而且他覺得能幫成這樣,已經算是非常夠意思了。


    可是現在看起來,他似乎是多此一舉了。


    看看眼前這狼吞虎咽的小子,怎麽對女孩就有那麽的魅力。


    之前這小子認識歐陽家的女孩,還能用運氣來解釋。


    現在連張家的漂亮千金,居然都要用到他的關係,來讓這小子在舞會與她共舞。


    這還是他現在知道的,也不知道這小子在學校,還認識了多少漂亮女孩。


    不過結識的漂亮女孩多,固然是好事;但是有時候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身為長輩,魚伯還是要提醒一下楊笑林。


    “笑林,能吃是好事。不過有句俗話,叫貪多嚼不爛。”


    “所以,最好能選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吃……”


    楊笑林抬起了頭,一臉不解的說道:“魚伯,我的牙口和腸胃都很好。就算再貪吃,也嚼得爛,而且能消化。”


    魚伯看著楊笑林的表情,也不知道這小子是裝傻,還是真傻。


    “吃的還好說,最多也就是消化不良。”魚伯不理會楊笑林的反應,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如果是在感情方麵,帶來的不良反應,可就沒那麽容易解決了。”


    楊笑林幹脆放下筷子,困惑的問道:“魚伯,你到底想說什麽,直接說吧。我師父教育我,都是直來直去,很少拐彎抹角的繞彎子。”


    “他說事情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繞來繞去,要不就是本身就分不清對錯,要不就是想要混淆對錯。”


    魚伯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這臭小子,你說他聰明吧,這麽明顯的暗示他偏偏聽不懂。


    說他笨吧,他這不動聲色,不帶髒字的嘲諷又能讓人氣得冒煙。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道理,你應該懂吧。”魚伯狠狠的瞪著楊笑林說道:“這個張家大小姐,我就覺得很不錯……”


    “慢著,慢著……”楊笑林立刻止住了魚伯的話,說道:“魚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可先聲明啊,我答應的隻是在舞會上邀請她跳一支舞而已,可沒答應你賣身給她。”


    魚伯很是不屑的瞥了楊笑林一眼:“還賣身,那也得人家姑娘願意啊。”


    “你小子大概也知道,張馨兒可是張氏三兄弟裏老大的獨女。”


    “光是她叔叔,就已經是浦海數得著的人物……”


    楊笑林擺了擺手:“這些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魚伯,雖然你是我的長輩,也不能背著我把我給賣身,那我可不認。”


    魚伯苦笑著搖了搖頭,懶得再和這小子囉嗦。


    想想也是奇怪,這小子對名利看起來很淡漠,這一點倒是和老海挺像。


    隻是老海的那封信,為什麽又要提出那樣的請求。


    越想,越是覺得一頭霧水。


    再看坐在對麵的楊笑林,那小子又開始狼吞虎咽了。


    “賣你?”魚伯笑道:“就你這胃口,誰家賣了你,都得被你給吃空。”


    吃完飯,楊笑林告別魚伯,返迴學校。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魚伯讓他幫的這個忙。


    在舞會上,邀請張馨兒共舞,這也算幫忙?


    這應該不是張大小姐提出的才對,以楊笑林對張馨兒的了解,那大小姐脾氣,決計不會如此低聲下氣的請求。


    那就是張大小姐的那位叔叔,自作主張找魚伯提出的了。


    可是這又是為什麽?難道自己和張馨兒矛盾,被她的家人知道了。


    於是她的家人為了給她出氣,所以玩了這麽一出?


    怎麽看,這都像是小孩子才玩的出把戲啊,張馨兒的叔叔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奇思妙想”。


    不過不管怎麽說,既然答應了魚伯,這事情當然還是要做。


    不就是邀請張馨兒跳舞嗎,也不算什麽難事。


    咦……楊笑林忽然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


    在金秋舞會上,和張馨兒共舞,他以前也有類似的想法。


    隻不過那是為了反擊李海航的手段之一,這個想法,當時也不過是冒了一下頭而已。


    現在看來,邀請張馨兒跳舞,倒是有機會一箭雙雕。


    快到學校的時候,楊笑林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楊笑林也沒多想,直接接了。


    “楊笑林吧,我是周豔。”


    是一個頗為動聽,也有幾分熟悉的女聲。


    楊笑林很快想就想起這個周豔是誰了。


    她就是柔冰姐那個混地下賽車的那個朋友。


    楊笑林對周豔的印象還算不錯,覺得她挺講義氣。


    “對,我就是楊笑林。”楊笑林語氣友善的說道:“周豔,我也記得你的。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周豔的語氣有些急:“我現在想要見你一麵,你方便嗎?”


    楊笑林微微一愣,周豔這個電話本來就很突然;現在又要見他,而且絲毫理由都沒有說,這就更顯唐突了。


    不過周豔如此著急的想見他,肯定是有急事。


    楊笑林稍一考慮,便答應道:“在那見麵,你說吧。”


    “你方便在哪都行。”周豔立刻說道:“我反正騎摩托,速度快。”


    楊笑林看了看公交車外,此時已經快到學校了。


    於是他幹脆和周豔約到了校門口附近,周豔一口答應。


    掛了電話,楊笑林考慮是不是給柔冰姐也打一個電話,問問周豔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事。


    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見了周豔之後再說。


    周豔結束了和楊笑林的通話,臉色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說道:“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說了,你現在可以讓人把牛叔的兒子放了吧。”


    黃千山滿意的對周豔點了點頭:“等我見到了楊少,自然就會讓他們放人。”


    看見周豔神色一變,似乎要翻臉,黃千山也是臉色一板,說道:“周豔,你要弄清楚,那個小子可不是我的人綁走的,是他欠了賭債,被人抓去綁了。”


    “要不是我傳話,他現在身上的零件都不一定齊全。”


    看見周豔無奈的神色,黃千山終於覺得自己終於開始轉運了。


    自從那天被靜雪甩了一棍子之後,這段時間他就越來越背。


    直到今天去見陳婉儀和靜雪,可謂是背到了極點。


    陳婉儀和靜雪不願意接受他的禮物,也沒有原諒他的意思。


    更麻煩的是,她們根本不願意給他楊笑林的聯係方式。


    當時黃千山幾乎陷入絕望,好在當時他靈光一現,想到了周豔應該也認識楊笑林。


    不過周豔這妞,可也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尋人幫忙找到周豔,見到周豔後,黃千山說出了想讓她幫忙聯係楊笑林,直接就被周豔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恰好這個時候,周豔接到了一個牛叔的電話。


    牛叔的兒子,因為欠人賭債,被人抓了去,揚言半天內不還錢,就剁一個手指頭,一天不還錢,就廢掉四肢。


    牛叔也就開了一家小飯店,一時哪裏湊得出那麽多錢,於是就打電話找幾個相熟的車手求助。


    隻是周豔這些車手,雖然賺得不少,不過一個個平日都是大手大腳;大部分的錢,還都花在了賽車之上,一時間根本湊不出多少錢來。


    黃千山在一旁聽出了大體意思,就表示隻要周豔能夠幫他聯係楊笑林,他可以幫牛叔這個忙。


    並且為了表達誠意,在問清了抓牛叔兒子的那幫人之後,立刻打了一個電話,找人幫著協調。


    黃千山雖然在周家,張家麵前不夠看,不過在浦海道上,也是號稱過黃大少的,多少還是有些門道和麵子。


    很快,那邊對黃大少的出麵,表達了足夠的善意和尊重。


    錢當然還是要還,不過時間寬限到了三天,而且保證三天內,不會傷害牛叔的兒子。


    周豔是極不願意和黃千山做這個交易的,可是被抓的那小子,是牛叔的獨子。


    現在雖然暫時沒了危險,可是以牛叔的財力,三天內,根本湊不夠那筆賭債。


    黃千山見周豔麵色猶豫,便保證,隻要讓他見到了楊笑林,他就幫還了這筆賭債。


    周豔最後還提了一個要求,就是黃千山不準傷害楊笑林。


    黃千山當時隻是苦笑:“我隻求楊少別傷害我們黃家,就謝天謝地了。”


    這句話,對周豔的震撼非常大。


    黃大少在她眼裏,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能夠讓黃千山說出如此的話,那個柔冰的學弟,又是什麽人物?


    周豔並沒有騎摩托,而是和黃千山坐上了一輛嶄新的跑車。


    周豔身為地下賽車手,對跑車自然也有相當了解。


    就這輛跑車,價格最少在三百萬以上。


    她剛開始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黃千山去見楊笑林,還要開一輛新跑車,難道是去向楊笑林炫耀?


    這個謎底,在她跟著黃千山,見到楊笑林之後就揭開了。


    當楊笑林看見從跑車裏走出的黃千山和周豔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周豔怎麽會和黃千山弄到一起了,周豔要見自己,難道就和黃千山有關?


    黃千山看見楊笑林,心中居然一陣激動。


    終於見到正主了,這才是能解開他們黃家危機的人啊。


    黃千山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幾步走到楊笑林麵前。


    在楊笑林和周豔錯愕的表情之中,黃千山居然撲通一聲,跪在了楊笑林麵前。


    “楊少,我黃千山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幾次冒犯您。您就大人不見小人怪,原諒我一次吧。”


    “這輛車,是對我之前無知行為,給楊少造成困擾的補償。請您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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